第1062章
“那是……道嗎？”
白祈突然開口道。
轟，此念一生，冥冥中，彷彿一道雷霆劈過黑暗的天空一樣。
白祈心中突然一片澄澈。
白祈仰頭。
天空空蕩蕩的，一片虛無，規則的盡頭什麼也沒有。
但是下一刻，白祈突然起身，一把握住身前剛剛成形的中階規則，握住那一條條銀白的細線。
剎那間，白祈立即感覺無盡的力量如同潮水一般，從那一條條中階規則中涌入體內，充斥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而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路往上延伸，就在那一條條中階規則的盡頭，原本空無一物的虛空中，白祈突然看到了一些原本看不到的東西——
那是一條條更加粗大的規則之線，它們一條條遍佈整個虛空。
而再往上，白祈看到了更高級的規則之線，再高級，還有更粗的線，更高級的規則之線……
一層又一層，重重疊疊，無窮無盡！
低階規則的上面是中階規則，中階規則的上面是高階規則，而再往上……，還有更高階的規則。
一切無窮無盡。
而就在一切的盡頭！
白祈分明看到了一道道粗重的，黑乎乎的，一截一截，如同烏雲般，卻散發着如同天地一般駭人壓力的東西。
——那一霎那，白祈心中震撼無比。
“那就是……道嗎？”
白祈喃喃自語。
那一剎那，白祈福至心靈突然明白了什麼。
“一法通，萬法通，……只重意，不重其形……”
“……言出法隨，參悟的是大道，是大術，……不可下乘……”
“記住，每個人的道都是獨一無二的，只有找到屬於自己的道，才能真正突破自我……”
冥冥之中，文聖殿中，朱子說的那翻話宛如雷霆般，在白祈的心中想起。
白祈突然知道，差的是什麼了。
規則只是小術，道纔是大術。
所有朱子不會武功，卻能言出法隨。
答案一直近在眼前。
他也需要找到屬於自己的道。
眼前的機會千載難逢，是隻屬於他一個人的機會，而且只有一次。
稍縱即逝！
世間有萬千道，有攻擊之道，便有防禦之道，有妖魔之道，便有仙佛之道，有光明之道，便有黑暗之道，有生命之道，便有死亡之道……，規則只能斬斷規則，碰到“道”，又該如何？
李宇軒絕不會止步不前。
自己接觸的規則，他必然早就接觸。
自己瞭解的“道”，他必然也早就知曉。
若是他的萬法不沾規則再度強化又該如何？
如何以有限之劍，斬無窮之道？
白祈腦海中念頭越來越快，思緒越來越遠，而他內心深處，某種東西也彷彿要破繭而出，振翅成蝶一般。
這一剎那，自降臨異世界以來，往事種種，一幕幕全部浮現心頭，太始殿的生死危局，宇宙暗面的危如累卵，黑龍事件的無盡遺憾，趙玄儀的死而後生，還有血蝕之月，面對李宇軒的付諸一切……
冥冥之中，一種明悟涌上心頭，彷彿和手中的規則融爲一體，血脈相連。
“我，以生死爲劍，以性命爲劍，以驕傲爲劍，以自尊爲劍，以牽掛爲劍，以遺憾爲劍，……斷盡天地一切大道！”
白祈喃喃自語，說出這一句話。
轟隆！
此念一生，天地京師驟然一暗，嘩啦，就在無數的震撼的目光中，整個京師的上空，突然由白晝轉爲黑夜，滾滾的烏雲無窮無盡，從四面八方洶涌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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