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8章
這也是衆人第一次看到李宇軒的真容。
就連白祈原本鎮定自若，似乎萬載冰山般的面容，也不由泛起了一道波紋。
從他降臨到這個世界，從太始殿開始的那一刻起，他就和李宇軒不知道交手了多少次，不管是面對面的，還是隔空交手……，但是即便如此，白祈也從不曾見過李宇軒的真容。
由始至終，白祈也只知道他是大元朝的太子少保，年紀大概在二十七八左右，一身實力強橫無邊，而除此之外，白祈幾乎可以說是對他一無所知。
然而所有的神祕，所有的未知和不解，這一刻終於得到了解答。
——在一劍破除李宇軒的混沌神體之後，白祈終於看到了他的廬山真面目。
那是一張年輕而異常俊美的臉龐，棱角分明，神色冷峻，輪廓如刀削般深邃。
然而這樣一張本該意氣風發的臉上，卻籠罩着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蒼白，彷彿常年沉睡在永夜之中。
他的皮膚近乎透明，根根青筋在皮膚下若隱若現，像是一張精緻卻破碎的瓷器，隨時可能裂成千萬片。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雙眼。
那雙眼睛生得極美，眼型狹長，眼角微微上挑，卻泛着不正常的猩紅，佈滿了細密的血絲，彷彿經歷過無數個無眠之夜。
——這和他之前給人的感覺天差地！
白祈那一劍不僅斬碎了他臉上的黑色面具，更像是撕開了他長久以來的僞裝，顯露出這副不爲人知的真實面容。
而他的瞳孔時而收縮時而放大，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瘋狂與掙扎，彷彿在與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對抗。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額角不時跳動的青筋，昭示着他內心深處正在進行着某種激烈的鬥爭。
——這樣的李宇軒是白祈從不曾見過的。
不過最令人不安的是他的表情。
那是一種極度矛盾的神態，眼神中既有着清醒的冷靜，又帶着壓抑不住的狂躁。
只靠着一股強大的意志在壓制。
這樣矛盾和衝突的李宇軒是所有人從不曾見過的，一時間就連白祈也不由怔住。
而身後的衆人也不由發出一陣驚呼，一個個小聲私語。
整個異世界最可怕、最強大的天命反派此刻展露的真容，是誰也沒有想到的。
“這傢伙……”
白祈握緊了手中的劍，眉頭深深皺起。
想起之前李宇軒的經歷，白祈實在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才能在他內心鑄造這樣的“心魔”。
不過儘管如此，李宇軒身上的氣息卻依舊強大。
“看夠了嗎？”
就在此時，李宇軒的聲音傳來，他的聲音沙啞而低沉，語氣中帶着一絲瘋狂：
“這就是你們想看的真面目！”
他的臉部肌肉不自然地抽動，像是在與某種無形的力量搏鬥。
“混沌神體已破，李宇軒，你引以爲傲的力量已經不復存在。”
白祈沉地說道，“結束了。”
他並沒有急於動手。
有些問題他需要從李宇軒身上得到答案。
而且，現在，他也逃不掉了。
“哈哈哈！”
聽到白祈的話，李宇軒笑了起來，他擡起頭，嘴角扯出一個古怪的弧度，彷彿在笑，又像是在哭。沒了面具的遮掩，他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恐怖，那種瘋狂的氣息一點點從他身上溢出。
“結束？白祈，你真的以爲，擊碎這張面具就看清了我的真面目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