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8章
更爲駭人的是，一陣陣鎖鏈震顫的聲響不斷傳來，彷彿亙古以來禁錮這片空間的枷鎖正在被某種力量一點點撼動。
那聲響清晰可聞，卻又彷彿來自無窮遠處，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古老韻味。
鎖鏈震顫的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就像是有什麼可怕的存在正在努力掙脫那亙古以來的束縛，要重現於世間。
這一刻，就連那道龐大的暗影也似乎產生了一絲細微的變化，它那雙熾亮的眸子中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異色。
“我們成功了……終於，萬道降臨了！”
這聲充滿狂熱的低語在無盡高處的黑暗空間中迴盪。
聲音並非來自那尊巨大的黑暗本源，而是從那片永恆黑暗的深處傳來，帶着一種難以抑制的快意。
須臾之間，在那黑暗本源身後的虛空中，兩道狹長的裂痕突兀浮現。
那裂痕中流淌着遠古的力量，迅速化作一雙巨大的冰冷眼眸。
若是白祈在此，定會駭然失色——這正是他與李宇軒決戰時，始終懸於頭頂的那雙世界意志之眸！
那雙眼眸中蘊含的威壓，與黑暗本源如出一轍，彷彿經年相伴而生出的默契。
當時的世界意志之眸如同一位冷漠的旁觀者，從未顯露過絲毫情感。而此刻，這位在漫長時間之前就曾追隨過黑暗本源的神祕的“世界意志之眸”不僅展現出了自主意識，更流露出一種近乎狂熱的期待。
虛空中瀰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靜。
良久，那尊龐大的黑暗本源才淡淡吐出一個字：
"嗯。
簡單的音節在這方封閉的空間中激盪，彷彿蘊含着某種難以言說的威能。
“……對不起，主人，”世界意志之眸突然開口，語氣中帶着一絲不甘，“這次是我失算了。誰能想到李宇軒，你的最後一個分身，竟會死在那小子手中？他明明遠不如你的分身，卻在最後關頭領悟了二維小宇宙，將你的分身捲入其中……”
那雙巨眸中閃過一絲惱怒，“我雖想插手，卻被這該死的禁錮法則所阻。那道屏障將我完全隔絕在外，根本無法干預……”
“無妨。”
黑暗本源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聲音中不帶一絲波瀾，“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有些小小的波折，但結果並未偏離軌道。”
“這不是已經如願以償了嗎？萬道降臨，終究還是來了……”
當年被封印之際，正是他以通天手段，從大道破碎的中心竊取了一塊關鍵碎片，與自身靈魂融合，創造出了一道分身意識。
這道分身轉世爲李宇軒，成爲了震驚三界的天之驕子。
若分身修至巔峯，收回本體，便可道法圓滿，掙脫束縛。
即便失敗，分身隕落時，諸天御令之門也會釋放混元印記，引發萬道降臨，動搖禁錮法則的根基。
“無論如何，我們終將掙脫這牢籠。到那時，再無人能夠束縛我們！”
黑暗本源的聲音中首次透出一絲冷意。
“還是你算無遺策！”
世界意志之眸興奮地道，那雙眼眸驟然變得比永夜還要幽深，“我們被囚禁得太久了。這該死的宇宙法則，還有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它的聲音突然變得陰冷刺骨，“等我脫困，我要讓他親眼看着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土崩瓦解，要讓他體會什麼是真正的絕望。我要一點一點摧毀他的道心，讓他承受比死亡千百倍的痛苦。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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