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部分
跑到一個轉彎的地方,程世怎麼也提不起速度,他感覺前面總是有一個人在擋路一樣。程世跑到哪,那個人便到程世前面攔着跑,程世繞大圈,他便跟着大圈擋。程世忽然間明白,這個人就是存心搗亂的,他壓着心裏的火,趁孫衛晨不注意,終於從一個側位穿了過去。
這一圈着實費了不少體力,後面的人趕上來很多,程世只好調整好呼吸繼續朝前跑。
孫衛晨依舊慢悠悠地跑,等着程世。又跑了兩圈,程世看到自己和孫衛晨又會合了,他不想再和孫衛晨耗費精力,就直接從旁邊衝了過去。誰知孫衛晨竟然使出一個絆腳,程世雖然躲過了,卻正好踩在了旁邊的一塊尖石頭上。
雖然鞋底夠厚,但是跑步落下的腳步重,程世感覺自己的腳上傳來一陣陣刺痛。還來不及反應,一陣衝撞讓程世猛地摔倒在旁邊的地上,他一陣憤怒卻感覺自己的雙腿發麻,無法正常站立。孫衛晨大概是感覺自己表現得有些明顯,趕緊朝遠處跑去。
觀衆席上開始有人站了起來,林玲嚇得哭了起來,趕緊朝這邊走。程世倒在地上一直沒起來,他發狠地咒罵着,使勁兒用胳膊撐着地面。長時間的跑步讓這一跤摔得衝勁很大,程世想站起來很費力。
就在這時,程世卻發現不遠處已經亂成一團,操場的那個角落揚起一層土煙,圍了不少的人。
周圍的人看着中間的孫衛晨被一雙鞋踩在腳底下,沒一個人敢上來阻攔,甚至旁邊站着的孫衛晨的好哥們兒都沒敢吱一聲。
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身邊事情,這個男人就忽然從遠處大步走來,上前拎起孫衛晨的領口就把他踹出去幾米遠,接着又是幾腳,旁邊揚起一層煙土。
根本來不及反應,孫衛晨又被厲中信大手抓了起來,拳頭就像雨點一般落在孫衛晨的身上,還有聲聲應響的耳光。一個側踢,孫衛晨便死死地摔在地上,嘴角不知道吐出來什麼東西。他的身體劇烈地抽搐着,臉被厲中信的鞋狠狠捻了一分鐘,腫脹走形。
這樣打下去孫衛晨根本就不知道還能不能活。一些校領導急忙奔了過來,一看是厲中信馬上變了臉色,在旁邊畏首畏尾地好言相勸,生怕會在學校惹起事端。厲中信對打死或者打殘腳下的這個學生根本沒什麼興趣,他冷光掃了校領導一眼,朝不遠處的程世走了過去。
程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自己的身邊就多了兩個不認識的人,看起來也不像學校裏的學生。他們把程世扶起來,大概是剛纔跑步跑得太猛了,程世的腿還是有一些軟的。他的目光依舊放在遠處,人羣已經散了,都在朝這邊走。
忽然,程世見到一個熟人,這不是那個神經病麼?程世有些納悶他怎麼跑到學校來了。
厲中信看了看帶過來的手下,冷冷地說:“都靠邊!”
兩個人趕緊鬆開手,厲中信大手扶了上去,一把托住程世的腰。程世很不樂意,大吼着說:“我用得着你扶麼?該找你的路找你的路去!”
厲中信冷漠的臉上一下子有了表情,他微微笑了一下,一個蹲下的動作,很利索地就把程世抗在了肩上。一隻手牢牢地按在程世的**上,另一支手掏出一根菸,旁邊的人給他點上,厲中信一邊悠然地抽着煙一邊朝外面走。
程世惱羞成怒,在厲中信的身上像泥鰍一樣掙扎不已,大罵着:“你找死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丫的不是好東西,整天在校門口得瑟,不管你丫的圖的什麼心,趕緊放我下來。聽見沒有?”
厲中信根本就無視他的話,依舊往前走着。鞏志從不遠處跑過來,追着厲中信問程世怎麼回事。程世更是顏面盡失,朝厲中信的後背狠狠給了他一拳,大聲嘶吼着。
“你要是再敢罵一句,我就拿這煙把你的**燙成蜂窩煤你信不信?”厲中信晃了晃手上的煙,對着程世威脅到。
程世豈是屈服於他的人,繼續在厲中信的後背上爲非作歹,罵聲連連。厲中信果真拿過菸頭,在鞏志驚恐的眼神下直接放到了程世的褲子上,褲子很快燙了一個小窟窿。厲中信側頭看到裏面露出白嫩的肉來,他惡作劇地把窟窿旁邊也燙了,一下子露出來一大片。不過厲中信的手很有分寸,裏面的皮膚沒有傷着分毫。
“求求你,大哥,我們都是學生啊!程世就是脾氣大了一點兒,可以犯不上燙他吧!程世,你倒是別罵了,你再罵他真把你燙壞了咋辦啊?”
鞏志在旁邊不停地哀求着,臉上急出來好多汗。程世使勁擡起腦袋,看到鞏志分不清淚水和汗水的臉,一下子不做聲了。
林玲早哭成了一個淚人,卻只能在不遠處跟着。她無法真的就這樣靠近程世關心她,在學校裏面,這些都是不被接受的。
厲中信把用手拉開車門,把程世扔了進去,自己也坐到後面的位置。車子緩緩開動,鞏志在後面追着,程世回過頭,給了他一個口型,告訴他自己不會有事的。後面車子開得越來越快,鞏志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程世的視野裏。
恩賜
暴風驟雨
第十一章
等到程世回過頭,正好對上厲中信的臉。厲中信英俊的面容清晰地展示在程世的面前,程世翻了一個白眼,像是厭惡他一樣地把臉別到一邊。
厲中信笑了一聲,這一聲徹底激怒了程世。程世又把頭轉了過來,咬着牙說道:“甭以爲你綁架了我,就可以爲所欲爲!我們家沒錢,你打死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厲中信有些不明所以,看着程世問道:“誰說我要綁架你?”
“你**不綁架我把我拉車上幹什麼?”
“呵……我要是綁架你還會讓你坐車麼?就算不給你五花大綁也得把你這張能說的嘴堵上不?”
前面開車的人都笑了,程世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看着無比憤怒。厲中信咳嗽了一聲,前面的人立刻安靜下來。程世知道自己再問什麼都會是自取其辱,也只好跟着厲中信去他想去的地方。
汽車開了很遠,厲中信帶着程世來到了他的另外一個住處。這裏是高級住宅區,一般都是一些政府要員或者很有錢的人才能住。所以當厲中信的車開進小區的時候,程世明白他自己猜的沒錯,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官員的兒子,要不然怎麼會這麼囂張。
厲中信的手下把程世扶上了樓,程世立刻感嘆這個社會就是不公平的。當官的家和平民老百姓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很多東西程世都沒有見過,畢竟是個孩子,見到很多新奇的東西還是抵擋不住**,露出驚歎的眼神。
手下離開,就剩下厲中信和程世兩個人。程世才從運動場回來,渾身都是土,腳踩在白色的地板磚上留下一個個清晰的腳印。厲中信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往程世的腳下踢過去一雙鞋子。他有潔癖,見不得一點兒髒東西。
程世會意了厲中信的意思,但是他絲毫沒有客人的自覺,像是解恨一樣地坐在了厲中信家的沙發上。還在上面側躺了一下,對着厲中信挑了挑眉,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
那笑容在厲中信的眼裏是幼稚可笑的,更是吸引人的。厲中信不但沒生氣,還回了程世一個笑容。程世大概覺得沒有收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百無聊賴地站了起來,到處走走看看。
“當官的家就是有錢啊!”程世滿臉諷刺,拿着一個玉雕的菸灰缸猜想是幹什麼用的。
厲中信神情一滯,隨後淡淡地說道:“我不是當官的。”
“沒說你,說你老子呢!”
“我沒老子!”
程世猛然擡起頭,先是驚訝,然後嘿嘿笑了兩聲。“你沒老子你從哪來的?你以爲你自己是孫悟空啊!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我爸在文革那會兒因爲進了人家的院子,就被打成了右派,沒幾天就讓人家給整死了,自打我生出來就沒瞧見過我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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