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這不是咱們的魏王殿下嗎
說是女帝不行了,拼了命的提着他趕路,結果好不容易趕到了。
看着慢悠悠洗手的女帝,再看一身血淋淋的戎擎,這......確定需要救治的是女帝?
蕭黎擦了手,沒好氣的睨他一眼:“愣着幹嘛?救人。”
岑岸氣都沒喘勻,但不敢反駁,乖乖救人,然而當他撕開戎擎的衣服,那傷口越看越是觸目驚心。
倒不是說這傷多嚇人,畢竟再厲害的他也見過,主要這刀一看全都是從正面扎進去的,而且每一刀都幾乎把人刺穿。
這兇案現場,看女帝那態度,這分明就是她弄的。
他就說女帝很闊怕啦!
當然,戎擎也很可怕,那平靜得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樣子,好像身上被扎幾個大窟窿的人不是他似的。
這一個比一個淡定得,好像他纔是那個不正常的人似的。
一番折騰下來,不用睡覺天都快亮了。
所有人重新收拾上路,帝王在外到底不安全,他們只想儘快把女帝護送會燕平州。
然而才走出沒多遠,就在離昨天那個破廟不到百米的地方,他們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蕭景奕,你給我站住!”
“聽到沒有,站住!”
一個帶着草環,一身匪氣的女子提着棍子在後面追,前面一身布衣的男子撒丫子的跑,好像後面有洪水猛獸似的。
蕭景奕?這三個字好耳熟。
定睛一看,那不是失蹤了兩個多月的魏王嗎?
蕭景奕看到這隊伍也傻眼了,做夢都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他心心念唸的皇姐。
震驚得忘了言語,結果猝不及防被後面的女土匪追上,一腳踹過來,活生生的摔了一個狗喫屎。
“哈......哈......”
終於踹到人的牛九花正要得意大笑,卻被眼前的隊伍嚇到了,笑瞬間僵在臉上。
這威風凜凜的,看着可比他們寨子裏的土匪還要嚇人。
牛九花摸了摸身上,沒有兵器,只有手裏的棍子。
“蕭......蕭景奕,這你......你仇人?”
看到爲首的人緩緩拔刀,牛九花想也不想一把拉起蕭景奕就跑。
“啊啊,我恨死你了,你這個麻煩精,怎麼那麼多人要殺你啊?”
猝不及防被她拉着跑,蕭景奕差點兒命都沒了。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一個巧勁掙脫了牛九花的鉗制,轉身往回跑去。
牛九花都被他這動作嚇傻了:“回來,你做什麼?”
蕭景奕頭也不回的往回跑,哪怕看到蕭黎的刀揮下來了,他眼睛都不眨,雙膝跪地:“臣蕭景奕叩見陛下!”
牛九花懵了,看着跪地的蕭景奕,他可是王爺,他還要向人下跪嗎?
蕭黎的刀尖抵在蕭景奕的肩頭,笑道:“這不是咱們的魏王殿下嗎,怎麼這麼巧啊?”
蕭景奕跪直身體:“臣有罪,判斷失誤,導致隊伍遭遇襲擊不能反應,銀甲衛傷亡慘重,此罪一;丟失炮火,此罪二,多日不能現身覆命,此罪三,讓陛下親自來尋,此罪四。”
“臣罪業深重,請陛下降罪。”
認錯態度誠懇,跪得也很恭敬,但蕭黎要得不是這個答案。
“魏王,你前面的罪都情有可原,朕不怪你,但你......不該出現在這裏。”
蕭景奕心口咯噔一聲,真是喊冤都無從喊起:“臣遇刺受傷後被牛姑娘所救,爲了躲避刺客一直藏在山中,前不久得知陛下出現在燕平州,所以一直沿着山路走來,此刻正好下山準備前往前面的鎮子想找個辦法快速去燕平州。”
“臣不知此時此刻錯在何處,求陛下明示。”
蕭黎蹲下,涼薄的眼神睨着他:“朕昨晚追殺獻王謀士許念卿來此,就在這不到百米的地方,他被南域人所救,殺死了我二十個銀甲衛。”
“魏王怎麼那麼巧,剛好就出現在這裏呢?”
許念卿?魏王謀士?
蕭景奕吐血:“陛下,那許念卿不是你的......”
蕭黎的刀鋒一轉:“他是我的什麼?”
蕭景奕立刻把那話嚥了回去,巴巴的看着蕭黎,都想哭了:“皇姐,我是認識他,之前見過他,但我跟他真的沒有關係,我發誓,我真的是因爲意外才出現在這裏的,皇姐。”
蕭景奕擡手扯蕭黎衣袖,雙眼依戀的看着她的容顏:“皇姐,兩年了,我已經兩年沒見到你了。”
“我在外面巡城不得回朝,你生病昏迷都不讓我回去,我這兩年每時每刻都盼着和你再見面。”
他說着,情緒激動,竟是一頭栽進了蕭黎懷裏:“皇姐!”
蕭黎身子虛弱,差點兒被他撞倒,戎擎大步上前把蕭景奕提起來:“魏王,陛下龍體不適,你剋制些。”
蕭黎收了刀,沒再提懷疑的事兒,蕭景奕騎馬跟在蕭黎旁邊,傻笑得見牙不見眼。
他還想着怎麼去到燕平州見皇姐呢,結果皇姐就這麼出現在他面前,簡直驚喜得像是做夢一樣。
至於皇姐看着要殺他的事兒,不重要啦,反正皇姐不會真的殺他,當然,若是皇姐真的要殺,他也跑不了,那就更不需要在乎了。
牛九花也得了一匹馬,但她不敢上去跟女帝陛下說話,周圍的護衛也好凶。
最終只能憤憤的瞪着蕭景奕的後背,這人太可惡了,見到姐姐就不管她了。
蕭黎身體不適,情緒極差,看誰都不順眼,也就沒閒心搭理牛九花。
一行人往燕平州的方向趕路,直到中午將至,一行人停在一處鎮子準備用午膳。
牛九花是女子,護衛們不好把她安排跟自己一桌,就單獨給她在旁邊弄了兩個菜,而牛九花看着陪女帝喫飯看都不看自己的魏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最後忍無可忍,一拍桌子跑出去了。
不說戎擎和銀甲衛們多不滿,就是一直覺得女帝壞的岑岸都忍不住蹙眉。
在女帝面前如此無禮,不敬帝王的罪名,足夠讓她小命不保了。
岑岸一直覺得女帝殘暴,可有時候他又覺得女帝脾氣還是很好,比如現在。
她並沒有因爲那女子的失禮而動怒,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並無動怒的意思。
當然,這也可以稱之爲傲慢,她足夠尊貴,不屑跟尋常百姓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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