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他的脖子被隔離頭盔壓出個紅印,助手幫他脫下來,看見他白皙的脖子壓出來的印子,頓時驚呼:“鍾博士,您的脖子看起來有點不妙。”
其實鍾文冉皮膚比一般的omega要脆弱一些,輕輕劃一下過幾秒就會發紅鼓起來,看起來很嚴重,但根本不疼。
隔離頭盔他已經儘可能選擇了最輕便的一款,不會有什麼事情,睡一覺差不多就能消掉。
他揮揮手,示意沒事,拿出記錄簿,低頭翻看:“你明天把這些數據全部騰到電腦上,再打一份不同體質的人可能過敏的物質,還有,囑咐下今晚值班的人,看好實驗室,在我沒來上班之前,誰都不能進。”
助手:“好,您去休息吧。”
這個助手是鍾文冉帶來的,一直跟着他,工作能力強也負責任,因此他很放心,把本子交給他就要走。
助手卻突然叫住他:“博士,還有件事情忘記跟您講。”
鍾文冉回頭:“什麼?”
“是今早研究所裏傳來的通知,”助手打開手機,“新一批的實習生快被分配來了,問您要不要幾個學生。”
鍾文冉沒想到是這件事情,每當春季與夏季的過渡季節,總會有大批的實習生來進修。
能進他們研究所裏的,要麼名校學生,要麼託關係,進來後自己選擇希望入哪個導師名下,他們再從這些學生裏挑揀。
往年鍾文冉被學生點到的次數最少,而且他大部分都會回絕掉——他不喜歡一羣什麼都不懂的學生在旁邊,說好聽點來當學生,實際上就是添事搗亂來了。
雖說這羣學生的學習能力很強,撐過段時間後就相當於多了幾個助手,可是他手底下的學生,往往撐不過那個時間都會被他打發走。
他驀地想起來楊嘉,最後一次見到楊嘉,還是在醫院裏,他的狀態很不對勁,整個人像只崩得緊緊的弓,面涼如水,眼睛裏的戾氣簡直無法掩藏。
若不是他知道楊嘉平時的性格,幾乎要以爲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個暴徒。
想到這個學生,他總帶着幾分可惜,因爲能跟得上他節奏的學生不多,尤其是這種聰明又肯喫苦的就更少,多加照顧培育,成才根本不是問題。
但……
鍾文冉不欲多想,在助理疑惑地目光中回神,淡淡道:“和以前一樣,有點到我的也全推了吧。”
助理早就料到了,應了一聲,目送着鍾文冉轉身走了。
深夜裏,除了一些聚衆場所,幾乎所有的地方都很安靜,哪怕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的基地也一樣,若是在盛夏,還能聽到蟲子與蟬聲,可現在萬籟俱靜,開着的燈也都沉默着。
鍾文冉去辦公室拿外套,在走廊裏,突然覺得氣味有些不對,可是他太累了,累到連走路都很勉強,更別說思考。
所以當他打開辦公室門,被迎面而來的信息素撲了一臉時,心底竟然覺到了點驚訝——若是別人,他不可能聞到如此濃重且鮮明的信息素,只有標記過他的祝曜淵,他才能這麼敏感,隔着門
就聞到了味道。
但出乎意料的是,祝曜淵拿西裝蓋住身體,半躺在了他的軟椅上睡着了,他修長的腿無處安放似的,腳後跟輕輕地搭在他的桌子上,小心的避開了上面的文件。
鍾文冉走過去。
他的目光輕輕掃過祝曜淵的腿,扭頭看向他的臉。
這還是他頭一次這樣仔細而安靜的打量他,祝曜淵的眼睛並不是很大,雙眼皮也不明顯,是那種很深的內雙,但眼型很好看,他每每垂下眼睛看人,總帶着股清清淡淡的壓迫,可他的嘴脣卻天生上揚,所以老是給人高深莫測的錯覺。
鍾文冉第一次見他,就是這樣被他糊弄過去的。
他的鼻子很高且挺,卻是五官中最不出色、最不容易給人留印象的一個器官,因爲任誰見到他,首先注意到的肯定是眼睛。
鍾文冉看了片刻,對着祝曜淵的睡臉,極輕極輕地嘆了口氣。
他想,何苦呢。
但在他嘆完氣的瞬間——原本睡着的祝曜淵忽然睜開了眼睛,腳在桌子沿上一踢,椅子跟他轉了半圈,他用腿絆倒鍾文冉,伸手拉鍾文冉入懷。
一套動作乾脆利落行雲流水,鍾文冉甚至在跌倒後還沒回神,猛地擡起頭,愣愣地看着祝曜淵。
祝曜淵衝着他壞笑:“看我這麼半天,看出什麼心得沒?是不是覺得我很帥?”
是很帥,但鍾文冉打死都不會說出來。
他沒想到他醒着,反應過來後,羞和惱一塊涌上心頭,掙扎着要爬起來,他已經好久都沒這麼劇烈的掙扎過了,祝曜淵懵了下,連忙摟住他的腰,兩條長腿岔開夾住他:“幹嘛幹嘛,你可還有同事在隔壁值班呢,弄出動靜讓人來看啊。”
兩人纏得像八爪魚,祝曜淵一天沒碰過他,正想的緊,太親密的後果就是起反應了。
鍾文冉掙着掙着就不再動了,他察覺到了,加上整個人處在呆滯狀態,耳朵很耿直的紅了。
祝曜淵發現新大陸似的,伸手去捂住他的耳朵,感受掌心熱乎乎的觸感,驀地露出個傻兮兮的笑,下一秒意識到自己太喜形於色,又趕緊收斂了。
“什麼玩意兒?這麼不聽話,怎麼說起來就起來。”
鍾文冉看他一本正經的瞎說,當然不會信他鬼話,擡眼瞪他,又不敢掙扎。
“我寶貝累不累?”祝曜淵連忙轉移話題。
“別叫我寶貝,”鍾文冉頓了頓,解釋道,“太肉麻。”
祝曜淵恨不能把心都塞給他,這些稱呼又怎麼會覺得肉麻,他收緊攬着鍾文冉腰的手臂,讓他再靠近一些,呼吸交織,沒忍住親了他一口,舔了舔嘴脣,道:“那……寶兒?”
……鍾文冉私心裏也並沒覺得這個稱呼好哪裏去。
但不知怎麼,他心底最深處的某根弦彷彿被輕輕地撥動了下,顫抖感傳導至指尖,他把頭埋在祝曜淵的胸膛,睜大眼睛,用一種低到不能再低、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應:“嗯。”
祝曜淵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霎時間欣喜若狂,將他揉捏着鎖在懷中喚:“寶兒,寶兒,冉冉。”然後把密密麻麻的吻印在他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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