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孤爲何要罰你?
而華嫣然在見到太子的瞬間,眼底閃過一抹亮光,但很快消失不見。
她跟着姐姐一起給太子行禮後,就柔聲道:“姐姐,既然太子殿下來了,那咱們就不要打擾他跟太子妃娘娘了,我們先回去吧?”
“哦?好。”華側妃沒什麼心機地點點頭,對着太子夫婦倆福了福身,就帶着妹妹走了。
姜南枝見狀後搖了搖頭,估計也就只有華側妃才以爲,她這個堂妹華嫣然只是單純的來東宮玩一玩的吧。
其實想想也容易明白,如今朝中勢力漸漸明朗,哪怕太子殿下依舊‘病弱’,但之前那些試探的不穩定內因,都被一一拔除了。
如今太子的後院中,她這個太子妃孃家不顯,接下來就是華側妃了。
偏偏華側妃是直爽單純的性子,不懂得如何爭寵,所以就讓有些人以爲,有了機會。
就是不知道,這是華家的意思,還是某些人自己的意思了。
姜南枝有一種預感,這個華嫣然,並不會小住兩天就離開。
容司璟見她看着華家姐妹背影兀自出神,他輕咳一聲,就將小太子妃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姜南枝微微頷首,十分乖順的模樣。
容司璟:“太子妃邀孤來,怎麼又不說話了?”
姜南枝:“臣妾是等着太子殿下責罰的。”
容司璟:“孤爲何要罰你?”
姜南枝擡起頭,輕咬嘴角,臉上閃過一抹羞憤,“那日被沈世子喊了閨名,雖然錯不在臣妾,但臣妾如果那個時候不把簾子掀起來就好了。”
姜南枝當然不認爲自己有錯,故意這樣說,不過是想要提醒太子,你就只是給沈徹發配到漠北嗎?
如果真是如此,別人今日可以喊你家太子妃閨名,指不定明日就敢染指你家太子妃了!
她知道太子開始在乎自己了,但就是想要知道,到底在乎到了什麼程度。
這決定自己是否要繼續留下來,還是爲自己另謀未來。
容司璟眉角揚了一下,“這件事怎能怪你?當時孤沒有立刻毒啞他,已經是看在老侯爺的面子上了。”
姜南枝立刻道:“不不不,殿下宅心仁厚,又慈悲爲懷,怎能做這種事呢,只要殿下不怪臣妾就好了。”
她伸手給容司璟倒滿了茶,容司璟伸手接過,倆人之間的氣氛,愈發融洽。
站在旁邊伺候的白芷,嘴角抽了抽。
宅心?仁厚?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的甲滿,應該是已經追上沈徹了吧!
此時的沈徹正在客棧中歇息,臉色陰鷙。
雖然不想去漠北,但畢竟是皇命,不得不遵從,但他畢竟有着兩世的記憶,又野心勃勃,自然不會這樣坐以待斃。
他已經派人去給西南藩王容步封送信了。
記得上一世,容步封謀反,差點就成功了,主要是他手下的那個大將薛子儀最後竟然臨陣倒戈,提前攻城。
而那個薛子儀,就是當初害死了枝枝跟欣兒的人!
上一世他抓着薛子儀的弟弟薛東,都兵臨城下了,本來打算讓他們放了枝枝跟欣兒,但他們卻只放一個人。
當時沈徹想着,欣兒是太子妃,還懷着他的孩子,一定得讓她先安全無虞。
至於枝枝,只是他的夫人,一介女流之輩,那薛子儀未必會爲難她。
可誰想到,薛子儀竟然將她們兩個,都從城樓之上推了下來!
“該死的!”
雖然沈徹恨極了這個薛子儀,但如今卻不得不先跟他合作,畢竟按照時間,這個時候的薛子儀應該還在佔山爲王,並沒有被收攏到容步封旗下!
自己得利用好這一點。
等以後成就大業後,他再找機會,殺了薛子儀,爲上一世的枝枝跟欣兒報仇好了。
就在這個時候,屋內的蠟燭突然熄滅了,沈徹眼疾手快地去摸劍,剛握到劍,一道凜冽的劍氣就刺了過來。
沈徹立刻用劍鞘去格擋,發出鏗的一聲響。
這次去漠北,沈徹帶來的侍衛並不多,而且他也沒有料到,半路上會有人對自己動手。
倆人打了起來,屋內的東西也盡數被毀掉,本來沈徹以爲對方是要來取自己性命的,心中想着自己這一世應該還沒有得罪什麼人。
但是當大腿被刺中一劍的時候,他隱隱地感覺哪裏不對勁兒。
可對方的武功太高了,還速度快如鬼魅,等到沈徹感覺不好,想要逃走的時候,突然下盤被一下子刺中。
“啊!”
他發出一聲慘叫,身子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
難道,他就這樣死在這裏了嗎?
沈徹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重活一次,自己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世,還沒有跟欣兒相守一生,更是……錯過了枝枝,還沒有彌補她啊。
他怎能夠這樣輕易地死去?
就在沈徹打算奮力一搏的時候,卻猛然發現,那個刺殺他的黑衣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甲滿已經找到了藏在林子裏的駿馬,翻身而上,趁着夜色,朝京城趕。
京城東宮之中,太子妃寢宮的湯池中,水汽繚繞。
容司璟只穿着白色中衣,靠坐在池子裏,他墨色長髮披散着,微閉着眼。
不一會兒,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再睜開眼的時候,本來坐在對面的小太子妃竟然已經靠了過來,明明因爲要泡池子所以卸了妝容,但卻脣紅齒白,美得好像是水中的妖,又純又欲。
小太子妃身上穿着中衣,但被浸了水後,貼在了皮膚上,更是讓沉默在水中的那些,更加若隱若現,旖旎萬千。
只是露出了肩膀的部分,這副畫也美好得讓人移不開眼。
容司璟擡眼,目光回到了小太子妃的臉上,“太子妃,你怎麼過來了?”
“那邊的水,有點涼呢,還是殿下這邊的水更熱一些,”姜南枝睜眼說着胡話,然後清澈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太子,“而且,臣妾還有一件事想要請教殿下。”
容司璟看着她額角有一抹碎髮凌亂了,強忍着沒有直接伸手幫她去理順,開口道:“什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