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大刀向着脖子砍去
“快,呈上來!”
御書房內,君邑光一聽是西北邊陲的八百里加急,立刻問也不問,便命令那侍衛將密信呈了上來。
匆匆忙撕開信封一看,見果然是月宛騷擾邊陲,他臉色登時便黑了個徹底。
“哼!”
冷哼着一拍桌子,君邑光提筆,立刻便寫了封聖旨。
見福公公進來,他將聖旨直接扔到福公公的面前,然後命令,“快,你去趟蕭家。傳我旨意,讓蕭重景即刻復職。我給他三天時間整肅軍隊,三天之後,全軍立刻揮師西北!”
“是。”
福公公連忙點頭。
雙手恭敬地捧起聖旨,他急匆匆,立刻便準備去蕭家傳旨……
“等等!”
這時候,君邑光卻忽然叫住了福公公。
想起來蕭重景的親弟弟,似乎剛剛纔被自己批准了死刑……他猶豫了一下,有些頭疼地嘆了口氣,“唉……我剛纔給你的那個卷宗呢,你已經交給大理寺了嗎?”
“是的,陛下,那個卷宗,剛已經交到大理寺了。”福公公躬着腰點了點頭,立刻回答。
他心知道時間緊急,由不得君邑光猶豫,於是便躬着腰,小心翼翼地提醒,“陛下,現在已經快午時了。恐怕,還有不到半柱香的功夫,蕭欽宇就要人頭落地……”
“什麼?”
君邑光心裏一驚。
忙擡頭看了眼御書房外的天色,他手指煩躁地在桌案上敲擊了一會……
終於,他嘆了口氣,還是無奈又寫了張旗聖旨,交給了福公公,“快,你去趟刑場,務必先保住蕭欽宇的性命……”
“陛下,那花家那邊……?”
“花家那邊我自會安撫,現在西北的事情纔是主要。你別問那麼多了,快去吧。”
“是。”
見君邑光這麼着急,福公公連忙點頭。
他舉着聖旨出了御書房,騎上馬,立刻便向着秋後處斬的刑場趕去……
宮外,刑場。
在花家的示意之下,蕭欽宇渾身是傷,被拖着來到了刑場後,渾身是血地跪伏在了衆刑犯的最前方。
甚至他的腦袋,都已經被劊子手擱在了斷頭臺上。只等午時三刻一到,保管第一個就教他人頭落地。
“冤枉,冤枉啊……”
蕭欽宇心中不甘,掙扎着腦袋,對着充任監斬官的陸一通,和刑臺下看熱鬧的百姓們大喊,“冤枉啊!我是被冤枉的!我沒有殺人!我真的沒有殺人……”
“廢什麼話啊……”
刑臺下,人羣的最前方,花威威嘖了一聲,皺眉嫌煩。
“就是,廢什麼話啊……”
他身邊的小廝們聽見這話,立刻也附和着嚷嚷,“說的好聽,這天底下,哪個殺人犯會自動承認自己是殺人犯啊?
到了劊子手手裏,喊冤聲一個比一個響亮,難道還全都是冤枉的不成?”
“就是……”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們鬨笑一聲,紛紛也點頭說蕭欽宇的遺言沒有新意。
“我沒有,我說的是真話……”
蕭欽宇欲哭無淚。
正當他心中絕望,深感無力的時候,目光一晃,卻好似在人羣中看到了蕭重景的身影。
“大哥!”
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稻草似的,蕭欽宇扯着脖子,焦急地衝着蕭重景大喊,“大哥,你救救我,你快救救我吧……我是冤枉的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呃……”
蕭重景本來想低調地送蕭欽宇一程,沒想到竟然被蕭欽宇給點出來了。此刻被所有人的目光注視着,他心中不自覺有些尷尬。
“我知道……”
蕭重景沒有辦法,硬着頭皮衝蕭欽宇點了點頭。
然後語重心長地看向花威威,他嘆氣,“花少爺,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雖然你可能不信,但以我對欽宇瞭解,他不可能去傷害花大人的……”
“呵。”
花威威冷嗤一聲。
他擡着下巴,上下打量了蕭重景一眼,然後不屑反問:“蕭重景,你作爲殺人犯的家屬,你覺得你的看法,很重要嗎?”
“就是。”
花威威旁邊,他的小廝們也立刻擡着下巴涼涼附和,“蕭將軍,你現在都已經不是將軍了,怎麼還這麼高高在上啊?難道就因爲你曾經是將軍,你的弟弟殺人,就可以不用負責任嗎?”
“我……”
蕭重景面色爲難。“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花威威冷着臉,更加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然後揚起聲音,他毫不留情地便嘲諷蕭重景道:“蕭重景,聽說你之所以被革職,似乎是因爲貪污的事情對吧?
呵——
當哥哥的涉嫌貪污被革職,當弟弟的又殘害同僚被死刑……你們兄弟倆,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你!”
蕭重景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被花威威一個小輩如此羞辱,瞬間面目漲紅,又羞又怒。
他正想理論,這時候,君弋琰錦衣便服,姍姍來遲地站在了花威威身邊。
淡淡掃了蕭重景一眼,他不滿地皺了皺眉,“蕭重景,這裏是刑場,不是你們蕭家的花園。你作爲朝廷曾經的官員,更要以身作則纔是,不要阻礙大理寺的公務。”
“我……是。”
蕭重景憋屈答應。
無奈地衝蕭欽宇搖了搖頭,他抿了抿脣,不再說話。
“咳咳!”
監斬臺,陸一通見君弋琰都到了,心中立刻有了底氣。
他有心想要在君弋琰面前賣個好展示展示自己,於是拍了拍驚堂木,他沉聲先痛斥了一番蕭欽宇的罪狀。
博得了看客們的滿堂彩後,他怒目捏起令箭,揮手狠狠地衝蕭欽宇一擲,隨即揚聲令道:
“午時已到,行刑!”
“是!”
劊子手答應着,飲了口酒,噗地將酒霧噴在了手裏面鋥光瓦亮的大砍刀上。
用大刀在蕭欽宇後頸上比劃了一下,他沉聲提醒,“兄弟,別亂動了,否則把你腦瓜子削破了相,我可不管。”
“我……”
蕭欽宇斷着腿,雙手被縛着,正拱着腦袋在斷頭臺上蛄蛹着掙扎……忽然聽見這話,他後腦一涼,忙全身發顫地,絕望地停住了動作。
“好,保持住,馬上就好……”
滿身橫肉的劊子手邊說着,邊凝神盯着蕭欽宇滿是冷汗的後頸。
高高地,他舉起了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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