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二師兄醉酒撒瘋
虞淵嘴裏念着這個名字,在記憶中努力翻找片刻,終於記起他是《霸道魔尊抱緊我》裏愛慕女主的深情男配之一。
少年天才,出身名門,囂張狂悖,是個各方面都與男主勢均力敵的潛力股。
這樣的勢均力敵也存在於二者極爛的性格中。
若說段成璧是法外狂徒,那夏西樓則是目中無人,二者性格爛出兩種迥異風情,但都殊途同歸地令人討厭。
當然,自登榜大會被女主吸引,從此眼裏獨卿一人後,這位男配立刻野狼化身忠犬,從此令無數讀者大呼“我可以”。
作爲修真版霸總言情的深情男配,按照套路,他自然會默默付出,在女主被男主狂虐心灰意冷之際,站出來與女主成親。
婚禮當然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男主搶親,還順手將他並整個夏家一起滅了。此段也成爲原著前一千章裏的一個重大虐點。
自此夏西樓慘兮兮地徹底下線。
理智上虞淵對他的遭遇表示無限同情,但一想到對方苟得時間比自己還長,這份同情就悉數轉化爲了鬱卒。
“爲何是第一百位?”
他重新將心神投入正事上,按理說夏西樓既然這麼牛逼轟轟,不該只在這麼低的位次啊。
殊不知卻誤以爲虞淵嫌對方位次低而輕敵,正色道:
“三年前,夏西樓十三歲,第一次參加登榜大會,順利戰勝第一百位後,再繼續挑戰第二十位時,沒成。”
虞淵被勾起好奇心:“如何個沒成法?”
若是打了敗仗,殊不知該直接說輸了,這個“沒成”倒是頗爲耐人尋味。
“第二十位將要落敗之際,他無意瞥見臺下有人賣西瓜,怕人走了,直接棄權下臺,買瓜去了。”
“……”
這麼愛西瓜,他上輩子是猹嗎?
“總之,夏西樓那時小小年紀便有能殺進前二十的潛質,如今三年已過,他只會強不會弱。不是師弟唱衰你,若是可能的話,二師兄最好不要碰上他。但凡跟‘奪劍公子’打過的人,十個裏至少有六個有了心魔。”
奪劍公子這諢號顧名思義,便是指夏西樓愛在戰鬥中搶別人的武器,用別人的招式對付對方。
夏西樓沒有隨身兵器,只愛搶別人的用,偏他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不論多偏門刁鑽的武器都能使,還學得飛快,對招之間便能將對手招式摸個十成十,再使出較之對手更精妙的招式,搞崩了無數大宗弟子心態,因此在修真界也算聲名狼藉。
“二師兄你劍法雖學得不錯,但並非沒有空子可鑽,等五師姐回來,再讓她指導指導你。”
“除了夏西樓外,還有一人你也要注意,便是上陵州張家的張掩瑜,此人亦是和你同齡一輩中的佼佼者,只是較之夏西樓更爲低調……”
殊不知又細細講了許多注意事項,直到最後總結時,忽然發現地上癱坐的虞淵垂着腦袋,已許久未給他迴應,不由喚道:
“二師兄。”
遲遲未見動靜。
“二師兄,我方纔講的你都記下了嗎?”
他加大音量。
虞淵這才緩緩將腦袋擡起,休息了這麼久,他面上的潮紅卻一點沒消,反而愈演愈烈。
他歪着腦袋瞧了殊不知片刻,終於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記住了。”
殊不知見他眼神還算清明,但心裏始終覺得有些怪異:
“記住了什麼?”
虞淵抿了抿脣,不說話,一副分明什麼都沒記住卻在大人面前死犟的神態。
他又看了殊不知良久,忽然道:
“我真的記住了,但爲什麼你有兩個腦袋?”
“兩個……腦袋?”
殊不知懷疑自己聽錯了,再看虞淵此時的狀態,愈發覺得不對。
二師兄自然不可能是被自己的未來打擊傻了,他第一時間檢查虞淵方纔用過的水壺,打開聞了聞,一股淡得幾近於無的酒香終於鑽入鼻間。
他又將酒壺仔仔細細檢查一遍,終於鬆了一口氣,沒毒,看來只是醉了而已。
卸下防備以後,殊不知心裏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就喝了一口,還吐出來大半,居然也能醉,這酒量究竟有多淺?
正思考之際,虞淵忽然站起來,那雙髒兮兮的爪子終於還是按上殊不知雪白的道袍。
對方走路走得搖搖晃晃,但一雙眸子卻分外清明,若是不聽他說話內容,就和平常一般無二。
他說:“四師弟,你別一直晃,晃得我眼暈,想吐。奇怪,我都摁住你了,你爲什麼還在晃?”
殊不知一掌拍開肩膀上的爪子,衝演武臺上練劍的三師兄喊道:
“三師兄,你下來,我們重歸於好了!”
“還有半個時辰。”
三師兄爲人嚴謹,說好的一個時辰,少一息都不行。他纔剛活動開筋骨,自然不想這麼快下去。
底下虞淵被甩開了手後大爲不滿,見四師弟又不動聲色地多長出一個頭來,三個腦袋圍着他晃,恍若嘲諷。
他如何能受這種氣,當即要伸手去抓殊不知腦袋,企圖其固定住。
殊不知被醉鬼纏得沒辦法,邊推着輪椅後退邊繼續衝臺上高喊:
“你快下來,二師兄他喝醉了,正耍酒瘋呢!”
三師兄收劍,轉眼便見殊不知推着輪椅在前面慢慢跑,二師弟踉蹌着在身後慢慢追。
二者速度有如龜爬,偏偏前面跑的人形容緊張,後面追的人一臉凝重,緩慢騰挪間,看得人啼笑皆非。
他瞧了片刻,確定二師弟追不上四師弟,便繼續練劍:
“如今你我斷交,形同陌路,再堅持半個時辰,我便來救你。”
臺上劍舞如虹,臺下追逐緩慢激烈,殊不知頭一次有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憋屈,繞着偌大演武臺轉圈。
偏身後的醉鬼人雖然醉了,但除了說胡話以及行爲異常外,腦子還算清醒,居然還會對他進行戰術圍堵。
時而反面繞圈,與他狹路相逢,時而放輕腳步,加快速度,忽然從背後襲擊。
殊不知與他鬥智鬥勇半個時辰,形容狼狽,終於等到三師兄前來相救。
對方仗着自己高大挺拔,拎雞崽似的拎起虞淵,任他在手中掙扎,同時問:
“你給他喝了多少?”
“一口。”
殊不知掏出帕子擦了擦鼻尖的汗珠,重新恢復從容儀態。
若是早知葫蘆裏是酒,早知二師兄是個一杯倒,酒品還不怎麼好,他絕對不敢把葫蘆遞過去。
三師兄一眼掃過地上平平無奇的葫蘆:
“那應該是昭明尊者的。”
隨後又將目光轉向不斷試圖咬他的二師弟,淡聲道:
“二師弟,你知道你醉了嗎?”
虞淵鎮定道:“現在知道了,三師弟你先放我下來。”
“別……”
殊不知來不及阻止,三師兄已因對方說話條理清晰,態度平靜而鬆開桎梏。
殊不知第一時間推着輪椅後退,但重獲自由的虞淵已再一次撲上來,伸出魔爪繼續扳他腦袋,執着而認真:
“但四師弟確實晃得我眼暈啊,我真的沒辦法忽略。”
“快,快把他重新抓起來,他根本就沒清醒!”
殊不知已瀕臨抓狂邊緣。
三師兄無奈,不想聽四師弟繼續老母雞似的尖叫,只好重新將虞淵提起來,與他眼對眼,認真道:
“二師弟,你真的醉了,我們現在送你回宸光峯好嗎?”
“可以。”虞淵乖巧點頭,趁勢提條件,“但我想下來自己走,你也不許再拎我。”
三師兄想了一下,同他約法三章:“但你也不許再欺負四師弟。”
虞淵委屈道:“分明是他非要在我面前晃,正常人能長三個腦袋嗎?”
剛整理完儀容的殊不知瞬間黑了臉:“你清醒後最好也記得今天做過的事!”
“他兇我,他居然敢那麼大聲地對師兄說話!”虞淵高聲控訴。
二人皆沒想到虞淵喝醉後能這麼熊,一番商量後,在虞淵的強烈要求下,終於決定由他走前面,二人跟在後面,護送他回宸光峯。
*
等到達宸光峯時,夜色漸濃。
圓月搖金,餘霞綺散,小木屋前燈火杳杳,溫暖澄靜。眼看終於送佛歸西,二人結結實實地鬆了一口氣。
一路行來並不太平。
走着走着,虞淵時而抽出腰間鏽劍,妄圖將他眼前“會動”的路釘死,時而抱着道旁大樹,向它傳授自己總結的摸魚技巧,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好不容易到達宸光峯,竟比與魔族戰鬥一百次還累。
三人到時,昭明正在李林間納涼,聞聲立馬轉向一臉疲憊的兩位師侄以及一看就不對勁的自家徒兒,好奇道:
“怎麼了這是?”
殊不知上前解釋來龍去脈,聽完後的昭明更加懵逼:
“不應該啊,最近因爲沒錢,我都是往水裏摻酒嚐個味道,這也能醉?”
“……”
不管如何,總算將燙手芋圓移交的三四師兄弟走出李林之後,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殊不知說:“下次我可再也不敢讓二師兄沾一點酒了。”
三師兄頷首以示贊同,忽而又想到什麼,腳步一頓,扭臉對四師弟道: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殊不知眨了眨眼,頭一次沒跟上三師兄的腦回路。
三師兄攤手,露出剛剛順着李林飛入他手中的紙折千紙鶴。
殊不知表情一僵,隨後又一鬆:
“也對,畢竟我們接下來要做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尤其不能讓二師兄知道!”三師兄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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