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你身體不好,太冷了,會生病的。”
他會嘗試着去親她,就像男人親吻自己的情人一樣親吻着面前的這個人,然後剝去她的衣服,把人抱在懷裏,細細地撫弄她身上每一寸的皮肉,就像丈夫對待妻子一樣對待着這個人。
白天的時候,他們是住在一個屋檐下的陌生人,她是他迫於父親壓力不得不接受的麻煩,但在晚上的時候,一切掩飾都會被夜幕撕碎魔鬼最終也會露出殘忍的獠牙出來。
但現在他卻是真真切切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依舊還是想要撫摸她,親吻她、甚至是……她。
就像過去那些帶給她傷害的人對她做的事情一樣。
可他卻奇怪地什麼也沒有做,他只是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替她掖好了被子,就這樣坐在她牀邊靜靜地看着她,看了許久。
許久過後他起身在這個房子裏面走動了一下,林荷衣不管在什麼時候都很喜歡看書,這是她除了滑冰以外的第二大愛好,可能怯懦的人總是需要那麼一點可憐的精神寄託。
對於林荷一臉來說,每當她痛苦的時候那些由文字組成的大海就是她逃避的天堂,她會變成一條小魚,魚兒的記憶只有七秒,對於魚來說,什麼都很短暫,什麼都很漫長。
丹尼爾隨便抽出了一本書,書被主人統一地用封皮包了起來,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哪怕是記憶力再怎麼不好,林荷衣對於這些書的編號依舊是爛熟於心。
“Mybigfishmustbesomewhere。”
——一定有屬於我的大魚在什麼地方等着。
下面是用很圓很圓的英文字體寫下的一句話。
——Iwanttobeafisherman.(我想成爲一個漁夫。)
漁夫哪怕被風吹日曬,臉上滿是縱橫的溝壑,但他的手臂是有力的,他的靈魂是堅韌的,哪怕丟失了魚叉,被命運的海浪擊打,拼搏過後依舊一事無成,卻任然擁有希望。
總有一條屬於他的魚在等着他。
她以前有追逐大馬林魚的勇氣,現在卻已經消失了,她終究不是漁夫,她只是一條無能爲力的小魚。
丹尼爾合上了手中的書,把它放回了原位。
——
第二天林荷衣起晚了,因爲藥效的原因她不是每一天都能夠早起的,她之前早起給丹尼爾做飯的那一天是因爲特地沒有吃藥。
那一天她晚上睡得很不踏實,半夜又被驚醒過,醒來的時候她的房間靜悄悄的,沒有別的人,只有她自己的呼吸聲。
在這之前她一直都有懷疑有人晚上回打開她的房門潛入進來,這些都是她神經質的猜測,在那天晚上被證僞。
今天是週末,不用去學校上課,丹尼爾做的早餐就這樣擺放在桌子上,而丹尼爾的人卻不知所蹤了。
林荷衣鬆了一口氣,她其實很不習慣和丹尼爾一起喫飯的,她就這樣解決完早餐,把盤子洗完了之後就打算回房間了。
但卻透過別墅的落地窗看到了在外面的丹尼爾。
丹尼爾今天穿得是一件純黑色的衛衣,白色的耳機戴在頭上,下面是一件牛仔長褲。
他穿得很薄,雖然那衛衣可能是加絨的,但現在已經開始化學了,是最冷的時候,卻不見他的動作有一絲一毫的僵硬。
他在滑滑板。
動作流暢,時不時地做上幾個花樣,順着結冰的地面話過來,騰空,然後穩穩地落在滑板上。
林荷衣不自覺地看入神了。
這時候丹尼爾似乎看到了他,對方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並朝她招了招手。
林荷衣頓了頓,反應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對方什麼意思,但在反應過來地一瞬間她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地朝門外走去。
她跑着來到丹尼爾身邊。
丹尼爾指了指滑板:“要玩嗎?”
林荷衣下意識點頭,又很快搖頭道:“我…不會……”
“很簡單的,你以前不是很擅長滑冰嗎?”
“那…是……”以前……
還沒說完滑板就被丹尼爾塞進了她的手裏,她發現自己的手在控制不住的發着抖。
“不會就學,滑板和滑冰也相差不了多少。”
林荷衣覺得自己真沒出息,在那一瞬間她幾乎想要落淚。
——
運動是真的能夠鍛鍊人的反應能力的,丹尼爾是個好老師,她剛上滑板的時候彷彿一腳踩空,她本來反應力就比正常慢,如果不是丹尼爾接住她,她很容易就會摔倒。
其實哪怕丹尼爾不接住她她也不害怕,其實在她過去的滑冰訓練裏面,摔倒已經成爲了常態。
人在面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都時候總是會迸發出難以想象的熱情,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林荷衣已經能夠自如地駕駛着滑板從高高地雪堆上面滑下來,再坐一個帥氣的跳躍動作。
她的反應也不再像之前那樣遲鈍了。
丹尼爾有得時候從家裏面出來,就會有一個穿着厚厚羽絨服,帶着白色帽子的傢伙滑着滑板朝他的方向飛過來,圍着他滑一圈之後就開始笑。
然後牽着他的手想讓他和自己一起滑。
然後丹尼爾就會揪住她帽子上的雪球,作勢要把她的帽子扯下來,然後對方就會用手攥住自己的帽子,之後他再趁人不注意把人從滑板上面抱下來:“別玩了,喫飯。”
林荷衣聽他這麼說了以後,就會很乖地抱起滑板和他一起進屋。
可能是因爲心情好的原因,她說話也沒有之前那麼磕巴了,於是開始像一隻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一樣跟在丹尼爾身後問:“什麼時候教我…那個…那個空翻的動作?”
“等天氣暖和一點的時候。”丹尼爾幫她脫下手套,解下圍巾掛在一旁的牆壁上:“你身體不好,太冷了,會生病的。”
聖誕節快到了,剛化了不少的雪又被更厚的雪蓋住了,這是她在紐約度過的第一個聖誕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