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這一個月我們能一起走嗎?”
丹尼尔一看就是那种不管在任何场合之下他都能旁若无人地做自己事的那种牛人,和自己這种社恐不是一個级别的物种,所以她就当怀特叔叔是随口开個玩笑。
谁知道到地方了之后,怀特叔叔還把他单独留了下来,很严肃地对她說:“丹尼尔這個孩子,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同龄人相处,全靠你了小lin。”
林荷衣:“……”這话說的,搞得像她擅长一样。
但她真的不太擅长去拒绝别人,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背着书包拿着行李箱朝补习的校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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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习的人真的不多,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花個七八万去补一個月的课的,都快要比一些私立高中的学费還要贵了。
再加上补习這种东西就像是赌博,你那么大笔钱砸下去,有沒有效果還是個未知数,多半有可能打水漂,到时候你向谁哭去?
站在校门口等着的有七男两女,男生裡面也包括丹尼尔,加上她一共就十個人。
丹尼尔依旧在旁若无人地打着游戏,一個染着一头黄毛的男生上前来和他搭讪:“wow~酷!兄弟你是歪果仁啊!哪国的啊?”
丹尼尔的耳聋是有選擇性的,除了长辈和他讲话他会礼貌性地搭理一下,其余的人对着他耳朵吼他都能装耳聋。
“喂,兄弟,你怎么不說话啊?”黄毛显然是以为丹尼尔是因为戴着耳机沒有听见,有加大了音量。
丹尼尔依旧沒有搭理他的意思,那個男生于是直接上手去取丹尼尔的耳机,被丹尼尔直接一把握住手腕。
這时一直装聋作哑的丹尼尔开口說话了:"Don'ttouchit,andshutup,you'renoisy.”(别碰,還有,闭嘴,你很吵。)
丹尼尔虽然是德国人,母语是德语,但很显然他对于中国人有那么一丝丝的误解,因为中国是普及英语教育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所有中国人都应该听得懂英语。
但他很显然不知道中国人裡面有一個基数庞大的种类,叫——英语学渣。
“艹,你說什么鸟语啊?”黄毛翻了個白眼,把手抽了回来,也不对歪果仁好奇了,溜达到前面去和他的兄弟插科打诨去了。
男生那边的似乎都是认识的,丹尼尔不出意外地被孤立了,不過這样正常,她觉得如果黄毛听得懂可能還会补上一句:“拽什么拽?傻逼。”
和男生那边融洽地氛围不同,女生這边都是自己在干自己的事。
到底是不是熟人其实很容易分辨出来的,男生那一块他们肯定都互相认识,而女生這边绝对是纯纯的陌生人。
一個女生短头发戴着眼镜,白白净净的,看起来很斯文,看起来就像一個高冷的学霸。
另一個女生长得挺漂亮的,烫了一头小卷,从林荷衣過来开始,就一直拿着個小镜子补妆。
众人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就有老师从大门裡面出来了,手裡還拎着個纸箱子:“为了保证大家接下来的学习效率,麻烦配合一下学校工作,把电子产品交一下。”
于是大家陆陆续续地排队把自己的手机交了上去。
丹尼尔排在最后,交了游戏机和手机。
這個校区挺大的,有教学楼也有宿舍楼,貌似就是一個学校专门划定的范围。
他们這一行人被安排在二班,教室裡的座位都是单個的,林荷衣选了個离黑板不远不近的位置,把书包挂在了桌子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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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少,所以一共就安排了两间宿舍,一间男生宿舍一间女生宿舍。
宿舍是七人间,他们男生刚刚好够用,由于她们女生這裡只有三個人,所以宿舍显得格外空阔。
那個短头发的女生一回到宿舍就拿了個小桌板放在床上开始学习了起来,而卷头发的女生在收拾完东西之后就出了门,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林荷衣找到了自己的床位,坐下来休息了一会,见短头发的女生学习那么认真,她也不好意思摸鱼,就从书包裡拿出了一套数学模拟题开始写了起来。
“你好。”
就在林荷衣奋笔疾书的时候,那個短头发的女生开口向她打了招呼。
林荷衣依旧下意识地认为她在和别人說话,還环视了一下,才意识到现在這個宿舍就只有她和那個女生。
“啊…你好……”林荷裡反应過来之后就回道。
“你知道這题怎么写嗎?”女生摇了摇手上的英语练习册,林荷衣从床上下来凑過去看了一下,对于英语她還是了解一点的。
在讲完题之后女生突然开口询问道:“這一個月我們能一起走嗎?”
林荷衣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是不能自己一個人走,但是有别人愿意和她一起走她還是非常开心的。
在互相确定了這一個月坚定的革命友谊之后,短发的女生显然话就多了起来:“我叫徐静,你叫什么?”
“林荷衣。”
“0和1?”徐静疑惑道。
“不是,是‘笑着荷衣不叹穷’的荷衣。”
“哦哦,你们名字還怪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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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来的第一天就交到朋友這件事,林荷衣是挺高兴的,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很高兴,只能窝在被子裡面偷笑,偷偷的高兴。
徐静是她交得第一個女性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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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完晚自习回宿舍后,她和徐静聊了会天就关灯了,而另一個女生還沒有回来。
徐静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都熄灯了她怎么還不回来?”
林荷衣也不知道,這個校区是全封闭式的,要說跑出去玩也不太可能。
于是道:“该不会留在教室裡学习了吧。”
徐静翻了個白眼:“铃声一响我就看到她和黄毛那群男的一起出了教室门,怎么可能专门返回去学习?”
“要不然待会宿管来的时候问一下宿管吧。”林荷衣提议道。
“宿管不会管的,熄灯之后她们就下班了。”徐静道:“這個校区我来過几次,都是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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