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被囚禁的一個半月,恍如隔世。
厲彥舒變得安靜了許多,被謝起牽着上了遊艇。
謝起說帶他出來散心,孩子留在家中,讓李嫂照顧。
海風吹起了厲彥舒的頭髮,他蒼白的臉頰暴露在陽光下,近乎透明。
謝起拉着他的手:“今天得去參加一個訂婚儀式。”
厲彥舒身體一僵,慢慢地望向謝起,沒有說話。
謝起卻自顧自地說:“是座小島,環境不錯,你會喜歡的。”
“誰的訂婚儀式?”厲彥舒許久沒說話,聲音還有點啞。
謝起不答反道:“一個朋友。”
厲彥舒又不說話了。
謝起打量着他:“你不好奇是誰嗎?”
厲彥舒:“我問了你會告訴我?”謝起:“不會。”說完謝起竟然還在笑,彷彿陰霾散去,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厲彥舒猶如被他的笑刺痛了,轉過臉去。
謝起說:“帶了你喜歡的紅酒,要喝嗎?”
厲彥舒點頭,謝起給他倒了酒後,獨自回到了船艙裏。
謝起在船艙裏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那是一個戒指盒。
小島在窗外若影若現,他回到甲板上,卻發現厲彥舒正靠在最邊緣的欄杆上搖搖欲墜。
謝起猛地衝過去,剛抓住對方,就感覺到胳膊狠狠一痛。
葡萄杯的邊緣被敲碎了,緊緊握在了厲彥舒手裏。
他持着兇器,卻同樣將自己的掌心割得鮮血淋漓。
謝起捂着胳膊,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厲彥舒露出蒼白的笑容,他知道誰要訂婚。
怎麼會不知道,他早在手機上看見了。
正是今日,嘉賓齊聚,萬衆矚目還不夠,還要讓他親眼看謝起和梁言的訂婚儀式。厲彥舒抓住玻璃碎片:“我說過,我會殺了你。”如果你敢有別的omega。
他雙眼通紅,頭髮於海風中四散飛舞,好似瘋魔。
厲彥舒衝了過去,將手裏尖銳的碎片,刺向謝起。
謝起好像完全愣住了,他只是呆呆地望着厲彥舒。
甚至沒有作出任何的反抗,只是望着厲彥舒裏他越來越近。
他看到厲彥舒兇狠的臉,看到那染血玻璃折射的猩紅陽光,船身劇烈搖晃的那刻,身體懸空,他墜了下去。
最後看到的,是厲彥舒鮮血淋漓的手,伸出了欄杆,竭力地張開,血液落在了謝起臉上,好似淚痕。
海水向四面八方而來。
謝起鬆開了緊緊握住戒指盒的手。
原來那一聲聲的我愛你。
是我恨你。
第34章
他沒抓住,厲彥舒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無法抑制的顫抖席捲了他的身體。海面吞沒了謝起,他什麼都沒抓住。
厲彥舒抓住欄杆,身體尚未躍下,就被人粗暴地抓了下來。
船長罵着髒話,船員們慌張的聲浪。
厲彥舒摔在了甲板上,耳鳴陣陣,彷彿連心跳都停止了。
他想要爬起來,卻失去了所有力氣。
他站不穩,坐不住,大腦嗡嗡作響。
怎麼會這樣,他只是……不想讓謝起和別人訂婚。
如果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他會放手。
他不會再鬧,也不會再同謝起生氣。
厲彥舒抓住了船長,連話都說不清楚,翻來覆去的只有一句。
“救他,求求你救他。”
海上的風浪越來越大,不復平靜。
厲彥舒數次想要跟着下海,卻被阻止,直到船長實在無法忍耐,將他反鎖在船艙裏。他靠着門坐在,抱住膝蓋。
血液蹭在了膝蓋上,染紅了白色的西褲。
厲彥舒在等待,等待有人開門,同他說謝起救上來了。
等着驚醒過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場噩夢。
他還是會在那張牀上,被謝起囚禁着。
仍然能看見謝起坐在牀頭,低頭看書的側臉。
這段時間來,他生氣過很多次,可是每次謝起衝他笑,對他溫柔,態度回到從前的時候,他總覺得還能繼續忍耐。
如果這是噩夢的話,能不能快點醒。
他抱住了腦袋,將臉深深埋進膝蓋裏。
厲彥舒很少能感覺到害怕,每一次都是因爲謝起。
他看到了謝起留在沙發上的外套,連忙爬了過去,一把抱住那件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