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第八章
第二天一大早,傅雲若從地裏摘了幾顆生菜拿了一個冬瓜,去豬肉檔買了一斤排骨,帶上昨晚去梅嬸家買的二十個土雞蛋,揹着娃兒騎着小毛驢去上班。
她已經認識路,就沒讓梅嬸再送。
今天她稍微騎得快了些,二十分鐘就到達目的地。
車子在鐵門前停下,她直接掏出鑰匙,看了看鎖孔,覺得其中一把鑰匙更符合,便用它開鐵門。
果然扭開了,傅雲若把門打開,然後推着小毛驢進去。
她來的時間很早,到達的時候才七點鐘出頭,越晚溫度越高,夏日天亮得早,她起得也早,乾脆就早點過來了。
她把車子放好,分兩趟把菜放廚房冰箱。
傅雲若從廚房出來,進客廳的瞬間就被多出來的一張嬰兒小木牀奪去了注意力。
長方形的小木牀,長約一米五,寬七八十公分,鋪上厚厚一層軟墊,連小枕頭小被套也有,一看就很新穎乾淨。
牀的四周被欄杆圍起,那高度哪怕一歲多的寶寶也難以“越獄”。
小木牀看着有些年頭了,不過保持得很好很完整,四隻腳安裝了滾輪,還可以移動。
昨天還沒有這張牀,這是特意找來的,準備給寶寶的嗎?
傅雲若忍不住想到。
她回想了下郭叔昨天對他們母子兩的態度,可以說是十分敷衍無視了。
現在看,似乎並不是這樣?
郭叔從花圃地裏走出來,黑色的水靴上還有溼漉漉的泥濘,應當是一大早就起來給花澆水了。
他去水龍頭那衝乾淨鞋子上的泥,走進客廳,看到傅雲若看着小牀發呆,心裏有瞬間不自在,不過還是板着臉道:“家裏放着積灰的東西,用得上就用着,用不到就扔了。”
“謝謝郭叔!”傅雲若回過頭,當即露出個大大的笑容,“用的上用的上,我和溫溫都很喜歡。”
她記得梅嬸說過,郭叔無兒無女,這個嬰兒車子估計是特地問了別人要來的,還很細心的鋪了一套乾淨的墊子。
傅雲若心裏感動,自她來到這處地方後,感受到的善意太多太多了。
原身遭遇的一切惡意,好像上輩子的事一樣,太遙遠了。
郭叔繼續板着臉。
他往旁邊走,推開客廳右側的一間房門,“以後中午休息的地方,自己愛怎麼收拾怎麼收拾。”
傅雲若走過去,好奇的看了看。
房間很小,只有一張一米八長的小牀,一個小衣櫃,一張小桌子,牀上就鋪了張席子,玻璃窗戶上懸掛着窗簾。
除了她昨天留在這裏的寶寶的東西放在桌面上,其他什麼都沒有。
小房子乾乾淨淨,空空蕩蕩。
傅雲若卻是很開心,郭叔看着很不好相處,其實嘴硬心軟,看她在這裏帶着孩子不太方便,什麼都替她想到了。
她感激道:“郭叔,謝謝您!”
郭叔似乎不太習慣接受別人的謝意,他往傅雲若背後露出小胖手的嬰兒看一眼,然後扭頭就走了。
傅雲若把寶寶放下來,高興道:“我還以爲郭叔很不好相處,沒想到他人這麼好!”
不過她覺得自己就是託了寶寶的福,她就說,她的寶寶天下第一可愛,怎麼可能有人會不喜歡寶寶呢?
傅雲若樂呵完,把寶寶放牀上,然後收拾起寶寶的東西,準備歸置好。
池溫伸展手腳,心裏也覺得很意外,昨天看這老頭對他的態度,還以爲不喜歡他咧,沒想到默默爲他們做了這麼多。
看着女人高興得哼歌的樣子,池溫也覺得挺高興,當然,他是高興自己不用總是待在嬰兒車裏了。
這個房間明顯是給他們母子兩中午休息的,櫃子裏空蕩蕩,不過十分乾淨,也沒有蟲洞,傅雲若把寶寶的小衣服疊好放裏面。
瓶瓶罐罐的就放桌面,尿布放抽屜裏。
東西不多,她很快就收拾好,房間看着沒那麼空了。
傅雲若扭頭一看,寶寶在牀上自娛自樂,似乎很高興。
她想了想,把寶寶抱起來放去客廳的小牀上。
這邊的牀只有一張涼蓆,牀板很硬,怕寶寶待久了不舒服。xǐυmь.℃ò
有這個牀她方便多了,起碼不用擔心她一個錯眼沒看住,寶寶從嬰兒車摔下來。
雖然寶寶還不會爬會走,但放在那輛嬰兒車裏不一直看着,總沒有安全感。
有了這個牀,她就十分放心了。
寶寶有時候需要睡覺,雖然她不在身邊會醒的快,但也會睡一段時間,她可以趁此做點事。
這個時候小朋友還十分精神,傅雲若沒有離開,左右看看找事做,然後找來掃把掃地收拾。
小平房佔地還挺大,客廳的左側除了一個廚房,還有一間房,她猜想是郭叔的房間,右側有兩間房,一間暫時她用,一間虛掩着,裏面放了很多雜物。
比如鐵鏟,鋤頭,肥料等雜七雜八的。
她手裏有三把鑰匙,一把是大門的,一把應該是現在給她用那個小房間的,另一把就是房子大門的了。
廚房外側牆外面搭了個兩小間做浴室和衛生間,另一邊還有一道鐵樓梯上樓頂。
她上去看了幾眼,樓頂擺滿盆栽,階梯式的盆栽裏有些是空的,有些花苗長得綠油油,少數開了花。
傅雲若發現,寶寶又變乖了,她不用再一天到晚抱着,也不鬧了。
就是她每次溜去外面識別蘭花品種時,總是待不久就被召喚回去了。
還沒到十二點,郭叔突然從花棚裏出來了。
傅雲若看到還很驚奇,不好意思道:“郭叔,我還沒做好飯。”
她還以爲等她做得差不多了,去喊一聲再回來喫呢。
她煲了冬瓜排骨湯,還沒煲好。
郭老頭面色淡淡的,嗯了一聲,看不出是生氣還是沒生氣,傅雲若待不住,便道:“郭叔,您幫我看着溫溫,我去做個菜。”
然後傅雲若跑去廚房。
躺在小牀上的池溫睜着大眼睛看向郭老頭,想到這個小牀是他特地弄來的,還給他們一個房間住,於是露出一個無邪的笑容。
“咿呀!”池溫是個懂得感恩的人,別人對他的好,他一直記着。
他可是個恩怨分明的人。
郭老頭站在小牀邊看着,一聲不吭的,臉上不帶半點笑容。
若不是確定他對自己是喜愛的,池溫害以爲他不喜歡小孩子,一般小孩子看到這麼古怪的老頭子,估計會嚇得哇哇大哭吧?
池溫接受了他的好,自然不會被嚇到,他揮舞着胖手胖腳,表達一個意思,我不介意你抱抱我呀!
傅雲若進廚房後,看排骨湯煲得差不多了,就快速炒了個生菜,然後端到桌上,擺好碗筷,去客廳叫人。
她看到的便是自家兒子在小牀裏手舞足蹈的十分興奮,一旁站着的郭叔整個人十分僵硬,好像手足無措的樣子。
傅雲若失笑,走上前去把寶寶抱起,“溫溫很喜歡郭叔。”她輕輕揮動寶寶的小胖手,“是不是呀,溫溫?”
“啊啊。”寶寶啊兩聲,好似在應和。
傅雲若眉眼彎彎,“郭叔,可以喫飯了。”
郭老頭沒說什麼,淡淡哼一聲,扭頭去餐桌。
傅雲若把寶寶放到嬰兒車上,推着車子去餐桌。
郭老頭看到那鍋排骨湯後沒說什麼,等臨下班的時候給了傅雲若一千元的現金,說是這個月的伙食費,還語氣不太好的說道:“包午飯就包午飯,這個錢我出得起。”
傅雲若好脾氣的收下了,想了想,然後開口問道:“郭叔,我明天晚點來可以嗎?”
纔剛上兩天半班就“推遲”上班,傅雲若不太好意思,其實郭叔並沒有明確上下班時間,來早了她覺得沒什麼,來晚了怎麼也要說一聲。
“我明天想去鎮上買點東西。”
郭叔淡淡道:“隨便。”
傅雲若知道他這是答應了,就很開心的離開。
傅雲若先去了一趟鎮上,買了一輛小毛驢。
兩千多塊錢對於如今的她來說很多錢了,花得她有些心疼,但是這是必需的,總不能一直用梅嬸的。
然後去雜貨店買了一套牀墊被套等牀上用品。又去街邊買了一些水果,買了些調料,買了半斤瘦肉。
城鎮的物價都比較低,一千塊只做中飯的話,很充裕了,傅雲若決定下午如果有空就順便把晚飯也給做了。
花圃裏有種青菜,她的老房子也有瓜蔬,主要就是買調料和肉菜和水果這些花圃裏沒有的。
老人家多喫點水果對身體好。
傅雲若像只小倉鼠似的,今天搬一點明天搬一點,很快就把小房間裝飾得溫馨舒適,廚房也放滿東西,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客廳裏溫溫寶寶的地盤也變多了。
除了那張移動小牀,客廳還特地闢出一個角落,鋪上地墊,放了很多玩具,專給寶寶活動玩耍。
當然這不是傅雲若做的,寶寶的東西都是郭叔買來的。
傅雲若算是看出來了,郭叔十分喜歡溫溫,表達喜愛的方式就是時不時給些小玩意兒,傅雲若有心說幾句,他仍一意孤行。
半個月下來,傅雲若母子和郭叔的相處方式磨合下來,他們的日子也變得規律起來。
每天早上七點半之前到達,溫溫寶寶就待在小牀或者地墊上,中午固定十二點準時喫飯。
通常不到十二點郭叔就回來了,傅雲若做飯期間,他就待在客廳裏看着寶寶,雖然還是在一旁看着,很少會抱孩子,但寶寶對郭叔熟悉起來,也不會鬧。
六點的時候,傅雲若就帶着孩子回老房子,偶爾和鄰里磕嘮。
與此同時,她對蘭花這一花卉的知識慢慢見漲。
郭叔看到她經常去觀察花苗,也沒說什麼,好似完全忘了他曾經說過的沒經過他的允許不許碰捅的花。
傅雲若便“得寸進尺”,慢慢研究上了。
這天,她撥弄着一株蘭花的植株,總覺得這株蘭花“病”了。
想了想,她抱起盆栽去問郭叔。
“郭叔,這株蘭花總覺得怪怪的,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郭叔就離她幾米遠,他看向傅雲若抱過來的盆栽,接過觀察片刻,然後給回傅雲若。
“有什麼問題?”
嗯?沒有問題的嗎?那是她的判斷錯了。
傅雲若臉紅,“沒問題就好。”
郭老頭瞥她一眼,“你說有什麼問題?”
傅雲若紅着臉道:“就覺得葉子的顏色變了,就以爲出問題了……”
她最近經常在觀察這些盆栽,這盆花苗不是第一天研究,她就覺得有點變了,果然錯覺了。
傅雲若自己在關公面前耍大刀,簡直羞愧死了,恨不得馬上鑽縫跑走。
“出什麼問題?”郭叔的語氣不辯情緒。
傅雲若硬着頭皮道:“或許是根系壞了一點……”
她每天晚上都在惡補知識,特地研究過蘭花病變的體徵表現,根部葉子突然變深變褐色,應該是根部出問題的體現。
“嗯,你去處理了。”
郭叔說完,扭頭就朝花棚走去,留下傅雲若抱着盆栽在原地一臉呆滯。
啊?這是什麼意思?
傅雲若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
郭叔的意思是,她的判斷沒有錯?交給她處理?可她不會啊!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瀰漫着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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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牀上,怔怔望着牀頭櫃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牀。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捨。”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閒坐在病牀前,翹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裏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麼好,餵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裏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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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爲什麼?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麼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着。”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瞭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喫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麼!”
張鑫笑眯眯的掏出個鉛盒打開,裏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隻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裏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鬆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裏。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牀上,渾身皆是鑽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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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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