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第十六章
劇組開機的第一天,尚未正式拍戲，工作人員在副導演的指揮下鬧哄哄的準備開機儀式。
開機儀式八點鐘準時開始，七點鐘不到，場地已經熱熱鬧鬧。
司越不到七點就低調的出現,坐在自己的專屬休息室裏,他身爲男主角並不忙，只等需要露臉的時候出去露個臉。
他在經紀人面前好似又懶又作,事實上他在外面的形象十分完美,首先就是敬業，從不耍大牌。
劇本已經熟讀於心,如何演繹在腦中已經演習多遍,他玩着手機,突然想到經紀人極力推薦的養花直播間。
司越點開平臺,用小號登錄，找到直播間，他進來的時間很準，主播剛開播兩分鐘。
他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一雙十分完美的手,纖細白皙，瑩潤光滑。
司越不認爲自己是個手控,但仍被吸引得多看兩眼。
來這個直播間的，除了是被養花吸引，剩下的估計就是被主播本人吸引。
彈幕的評論很熱鬧。
【云云什麼時候把之前的直播視頻放上來呀】
【錯過寶藏播主心好痛】
【爲了第一時間看播，我特地調了鬧鐘起牀】
【你不是一個人！】
【你不是一個人！】
【我就想看看我們家老七什麼時候出世】
【麻麻盼望着，盼望着……】
司越嫌阻礙直播效果,便把彈幕關了，然後專注觀看直播。
他看了一會兒，被吸引了興致，興味的看下去。
司越雖然養一盆花死一盆，但若論對養花的知識理解和實操能力，不弱於大部分專業人士。
起碼司越看得出，這個博主的手法很專業，一看就是有名師指導，不是譁衆取寵。
“越哥，凝姐來了，想來跟您打聲招呼。”司越的助理，小高敲門進來說道。
司越隨意點頭，剛想退出直播間，又被播主的話吸引了注意力。
不一會兒夏宛凝在助理的陪同下走進來，她摘下墨鏡，歉意說道：“抱歉，越哥，我來晚了。”
夏宛凝是海棠娛樂公司的藝人，上一任影后得主，一線女明星之一，地位似乎與司越相等，但在司越面前，也得恭敬的喊一聲哥。
司越淡淡點頭，而後客氣道：“不晚，是我來早了。”
司越身爲劇組裏咖位最大的，他自己都早早來了劇組，消息靈通的也早早過來了，除了一些有後臺的遲遲未至。
夏宛凝的團隊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刻趕來，不過她昨天之前還在另一個地方拍廣告，到底在路上耽誤了時間。
夏宛凝心裏忐忑，她第一次和司影帝合作，這次合作對她來說至關重要，希望不會留下不好印象。
夏宛凝見司影帝光顧着看手機，好似當她不存在，心裏更加不安，想說點什麼，又擔心打擾到他，會令她更加不喜。
夏宛凝想到經紀人和她商量的，趁着和司影帝合作拍戲，看能不能和司影帝的團隊商量捆綁CP炒作。
這樣一來，她的名氣肯定能壓過文雪若那個女人。
只是，作爲一個自出道以來零緋聞的男人，真的會答應和她炒作嗎？夏宛凝懷疑她們的計劃根本就行不通。
司越的確一下子忘了夏宛凝的存在，對他來說，主播一邊用手感受土壤的溫度，一邊解說，可比什麼都更有吸引力。
司越聽到主播突然說：“很快，等我買電腦回來了整理好就傳上去。”
“沒有沒有，我夠錢，不用給我刷禮物。”
司越打開彈幕，彈幕都是在說讓主播把之前的視頻都上傳上來，都想看，催主播趕緊把電腦設備買回來，然後還刷起一波禮物。
司越覺得這個直播很有趣，也想看看之前的直播是怎樣的。
養花麼，自然是從一開始養起，半路上手自然沒有這麼親。
司越隨手打賞了一波。
他不缺錢，禮物選了最高級別的9999元，還打了100個，隨手就是一百萬送出，真實演繹了什麼叫做壕無人性。
這時助理來通知開機儀式，司越順手點了關注，然後退出直播間。
他站起身擡腳正要往外走，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如坐鍼氈的夏宛凝，他心裏意外一瞬，暗道女人就是麻煩，然後友好笑笑：“夏影后請。”
夏宛凝回以一笑，心裏放心了點，司影帝似乎並不是故意冷落她。
司越忙活工作去了，自然不知道，自己隨手打的賞，引起了怎樣的軒然大波。
今天是傅雲若直播的第十一天，她剛把十個品種的種子全栽種下去。
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怎麼關注數據，她的主要精力都在這些種子上。
不同品種的蘭花種子發芽的溫度，土壤養分比例，溼度等環境要求都不一樣。
傅雲若要想使其儘快發芽，需要隨時關注器皿裏的情況，隨時調節環境溫度和溼度。
怪不得郭叔讓她只關注小花房裏的活就好，她實在分不出精力做其他。
此時只有老大、老二和老四發芽了，露出鮮綠，白綠稚嫩的肉芽，那一點點綠意在土壤裏或害羞或活潑的探出頭，分外喜人。
今天一如既往的，很正常的直播，偶爾回答一下彈幕的問題。
傅雲若以爲自己每天能得一束鮮花，再收十幾朵鮮花已經很厲害，萬萬沒想到，她竟然突然被土豪大賞了。
驚喜來得猝不及防。
傅雲若看着屏幕剛消散馬上又出現的一片片花海，她整個人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平臺的打賞模式很人性化。
禮物的展現形式有很多種供人挑選，根據價格的不同，比如房子模式，比如一元是倉庫，五元小單間……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就是摩天大樓。
比如食物形式，一元是饅頭，五元是包子……九千九百九十九元是滿漢全席。
傅雲若選的是鮮花模式，一元就是一朵花，五元一束花……九千九百九十九就是一片花海。
而有土豪打賞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就會在屏幕出現一片花海，一桌滿漢全席，一棟摩天大樓……
除此之外，主播的直播間會在首頁廣播上出現，每一次效果消失後，直播間還會下起紅包雨，觀衆可以搶紅包。
因爲這久久不停歇的紅包雨，幾乎是一瞬間，她的直播間涌進很多遊客，人氣數據瞬間迅速往上翻滾，從五千多的人氣瞬間一萬，瞬間兩萬、三萬……
【臥槽！圍觀大佬】
【來搶個紅包，主播加油！】
【驚現壕！】
【主播都驚呆了2333】
彈幕評論密密麻麻，傅雲若好半天才回神，她連忙仔細看打賞的用戶名字，是一連串的數字，金光閃閃，一躍成爲直播間打賞榜第一。
“感謝9983535444大佬的豪賞，破費了！”
100個花海在直播間足足開了十分鐘才消失，而這位大佬好似開啓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機關，好幾個粉絲也打賞了一個兩個的花海，更多的粉絲打賞一束鮮花兩束鮮花……
原來她的直播間裏有這麼多壕的嗎？
傅雲若除了感謝，就是一再讓大家不要破費，不要再送了，送得她都怕了。
【沒事，就一頓飯錢，照顧好我家老六就行】
【你們這些大佬，把云云都嚇到了2333】
【別的我不管，我只要我家老二在一羣兄弟中C位出道！】
直到下了播，傅雲若還一臉恍神。
她懷疑她在做夢，這是夢裏纔敢想的美事。
然而她看了看自己的人氣關注數，原本只有一萬多的關注量，已經上升到了八萬九千多，數字還陸陸續續往上漲。
因爲這波打賞，她一躍成爲首頁今日新星，人氣榜排在第一位。
她查看禮物收入的時候，手都是抖的。
穩住，傅雲若，你也是見過世面的，區區一點小錢，別整得跟個土包子似的，淡定。
傅雲若深吸一口氣，數了幾遍數字，默默算了一下，大大小小的禮物累計起來，除去分給平臺的部分，她今天竟然分到了接近四十萬！
她、她有點暈……
但一想到大頭都給了平臺，傅雲若瞬間呼吸困難，心好痛！
正在和益智九連環鬥智鬥勇的池溫，聽到動靜，瞬間扭頭看過去。
傅雲若從小花房走出來，一臉的恍惚，表情苦悶。
池溫瞬間放下小玩具，咿呀着爬過去。Χiυmъ.cοΜ
這是怎麼了？難道有黑子跑來直播間鬧了？被那些污言碎語打擊到了？
傅雲若抱住小小軟軟的身子，一時間沒說話。
池溫主動捱過去，小手軟軟的摸在臉上，“啊啊！”
他一本正經的安慰，網絡上那些生活不如意盡在虛擬世界找存在感的噴子多了去了，完全沒必要在意。
以前他遇得多了，哪怕被噴成篩子他依然淡定，甚至當個笑話看。
換個角度想，被人噴，正說明你要火了，這是好事。
沒關係，現在罵你的人我都記下來，等我長大會說話了，我幫你罵回去。
池溫寶寶咿呀半天，小嘴巴都說幹了，傅雲若才擡起手，狠狠咬了自己手腕一口。
嘶！好疼！
池溫看她傻乎乎的，一臉憂慮，不會被打擊成傻子了吧？
是真的！不是在做夢！傅雲若一臉玄幻的開口：“兒砸，我火了！咱們賺大錢了！”
她一小時暴富！再也不用發愁錢的問題了！
傅雲若豪情萬丈，“以後奶粉隨便喝！玩具隨便買！衣服隨便選！”
她再也不用爲母子倆的生計發愁了！
四捨五入他們被土豪包養了哈哈哈！
“我今天賺了快四十萬！四十萬！”
池溫：“……”他還擔心老半天，以爲出問題了，火了是好事……
四、四十萬？池溫驚呆了。
這女人才直播幾天？突然就賺到這麼多錢，不會被騙了吧？
不對，熊貓直播可是正經平臺，唯一可解釋的是，被土豪粉絲大手筆打賞了。
他不是沒有過土豪粉絲，爲他一擲千金的不少，但那是在他成名之後，沒想到，這女人這麼厲害……
不虧是生下他的女人！
池溫驕傲的挺挺小肚子。
傅雲若這纔有了真實感，她當即決定，要買買買！
她用郭叔的身份證註冊了購物網站，絲毫不影響她購物。
她當即把看中許久的配置很好的筆記本電腦買下來，還在論壇評論的推薦下買了很多直播設備，還買了專業攝影相機。
然後給寶寶買了好多小衣服，男寶寶的款式沒有女寶寶的多且沒那麼好看，傅雲若戀戀不捨的看着那些漂亮小裙子，最終沒忍住下單買了幾條。
一直在旁邊看着的池溫：“……”不可能穿小裙子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死他也不會穿小裙子的！
傅雲若還給郭叔買了按摩器，最近看他時不時捶腰捶脖子，身體可能有點累，可以按摩緩解緩解。
她還記得郭叔有高血壓，也買個家用測壓儀，還有梅叔梅嬸的……
傅雲若把看中的幾乎都買了，能免息分期的全都分期，不能免息的先放購物車，把可提前消費的額度全用光之後才意猶未盡的停下來。
她再次去看了看自己的後臺。
她一下子火了，直播間的關注破九萬，或許很快就破十萬。
驟然的曝光率隨之帶來的，就是評論區酸言酸語的不少，沒有之前那麼友好了。
傅雲若儘量不去關注這些。
總的來說，這是好事。
傅雲若點開閃爍個不停的私信，這次平臺的發來的簽約邀請情真意切多了。
她在直播的第三天，就收到過一條私信，是平臺發來的站短，邀請她簽約平臺，語言模式化，就是一份很標準的站短。
傅雲若那時暫時不考慮簽約，便直接關掉私信，但這次一下子收益這麼多，平臺再次注意到了她，她一想到分給平臺的錢分得她很心痛……
傅雲若猶豫了。
她還沒做下決定，屏幕突然跳出WX語音通話邀請。
傅雲若定睛一看，是池尉城打來的。
池溫一看到這個名字，頓時緊張兮兮，連忙湊近準備聽聽這個男人找她做什麼。
自這個男人走後，他特地關注了好多天，他們沒有背對着他互相聯繫，看樣子似乎還沒發展起來。
池溫還在想，不會是他之前猜錯了，這女人最終沒有嫁給這個人？
後來他又想，會不會是因爲他在他們相處的時候總是變着法子搗亂，才導致他們的感情沒有發展起來？
池溫一開始還有點小小的愧疚，後來心裏竊喜，這樣的話，她就不會拋棄他了吧？
最多以後，他賺更多的錢給她花……
傅雲若不知道自家兒砸的想法，只以爲聽到手機發出音樂聲響好奇。
她點了接通，池尉城含笑的聲音傳了過來：“恭喜。”
傅雲若當即想到，她直播的事池尉城已經知道了，她覺得不太好意思，“你都知道了啊？運氣好……”
她直播的事周圍的人都不太懂，傅雲若也沒交個可以談心的同齡朋友，再高興的事，也只有跟兒砸分享，這會兒被池尉城提起，她覺得挺害羞的。
“不必妄自菲薄，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池尉城頓了頓，道：“我那朋友特地打電話到我這邊來了。”
傅雲若雖一直不肯進娛樂圈，池尉城很關注她，還特地跟朋友打了聲招呼，如果有什麼事，可以關照關照她。
池尉城到現在都覺得可惜，他看了直播，發現她很有觀衆緣，很討喜。
如果有人統計她的數據，會發現她的直播間點進來的遊客最終關注的比例很高。
雲養花這種直播實話說比較枯燥，只有真正的愛花人士會刷這類的直播，屬於比較冷門，和雲養寵物這類的直播完全沒法比。
但傅雲若偏偏成爲了冷門中的爆款。
或許傅雲若還不知道，她的粉絲構成中，除了被養花本身吸引的，有手控被吸引的，有聲音被戳中萌點的，有聽她說話覺得舒服放鬆的。
而大多數粉絲身邊，也會認識有共同愛好的人，一傳十，十傳百，熱度就來了。
池尉城很遺憾不能把她拐來娛樂圈。
他到底需要工作，不能時常看直播，今天的直播事況他完全不知道，還是他那朋友打電話過來，讓他來勸說她來簽約平臺。
池尉城問候了郭叔和溫溫小朋友之後，才步入正題。
“聽說你不想簽約？爲什麼？”池尉城道，“熊貓直播在業內口碑還是很不錯的，如果是簽約分成問題，有我在，總不能讓你喫虧。”
“不是……”傅雲若難以啓齒，“如果可以的話，我是挺想簽約的，只是……”她擔心自己的信息會被查到，然後被人順藤摸瓜過來。
池尉城聽她似乎有難言之隱，體貼的沒有追問，而是道：“不管怎麼說，你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不簽約的話，平臺不會給你很好的推薦，以後你只能靠自己。”
平臺也是要喫飯的，裏面的推薦位都是優先給自家平臺的簽約直播，基本上不會給不簽約的主播推薦，只能靠自己上人氣榜。
但這何其難？
總不會有土豪天天幾百萬的砸禮物。
傅雲若考慮片刻，和池尉城認識雖短，但他是個值得信任的朋友，便說道：“我不太想把自己的個人信息泄露出去。”
池尉城驚訝道：“平臺對簽約主播的個人信息都是保密的，不會泄露出去。”
“我不想被人查到……”傅雲若含糊道。
池尉城瞭然，雲若應該是在躲着什麼人，他就說，這個姑娘看着也不像是偏僻地方養出來的孩子。
“這個你不用擔心，平臺很注重個人隱私，不會被查到的，何況，就算你不簽約，你收益折現的時候，也要綁定銀行卡。”
這個……傅雲若的想法是綁郭叔的卡，到時轉到他的銀行卡去。
郭叔不會看得上這點錢，更何況，是郭叔全力配合她，提供她場地和各種設備，她才能順利直播，是郭叔教了她專業技能，那些錢就算全給郭叔，她也沒怨言。
“平臺裏不露臉直播的主播也很多，如果主播的身份信息這麼容易被人查出來，那那些主播的身份早就被扒出來了。”
就算有些主播最後身份信息被扒出來，也不是平臺泄露出去的，而是主播自己不小心暴露信息。
“相反，如果你簽約了平臺，平臺會更加重視你的信息保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簽約沒什麼不好。
“啊！”池溫拍拍傅雲若的手，仰着小腦袋看她，“啊啊啊！”還在遲疑什麼，簽約啊！
“看，溫溫小寶貝都說讓你簽約了。”池尉城聽到萌萌的小奶音，含笑說道。
傅雲若低頭看看溫溫，搖擺不定的天平瞬間往一邊傾斜，鄭重道：“我籤！”
“好，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幫你談合同，到時你再看籤不籤。”
傅雲若沒多做猶豫就應了，她對內裏的情況也不瞭解，池尉城是混這圈子的，他更懂這些，“那麻煩池哥你了。”
“不麻煩。”
池尉城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傅雲若繼續忙忙碌碌的生活。
當天晚上，池尉城就給她傳了一份合同。
傅雲若認真仔細看了又看，條條框框列得很清楚，並沒有對她不利的地方，相反，她的待遇很好。
一個月只要保證60小時以上的直播量，平均一天兩小時，這個很容易做到，她這段時間每天都直播三小時左右甚至更多。
合約上還體貼的列了詳細的隱私保護條款。
簽約時間五年，這個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她可接受範圍內。
待遇也不錯，仍是三七分，不過是她七，平臺三。
合同裏也規定了一個月會保證起碼給多少個推薦位。
這個比例分成，得是很有名氣的主播才能享受的待遇。
傅雲若一個純新人，同期里人氣算是名列前茅，但也不是最突出的，能有這份待遇優渥的簽約合同，想來池尉城出了不少力。
池尉城那邊還給她發消息道：“你看看有沒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再幫你談談。”
傅雲若當即回道：“不用了，就這個吧，待遇很好，都能接受。”傅雲若知道這是自己佔便宜了，哪還會再貪心？
她很快就簽了電子合同。
合同分電子合同和紙質合同，兩種合同具有同樣的法律效力，如今簽約一般都是籤電子合同，除非特別要求紙質合同。
正式成爲平臺的簽約主播後，她的待遇瞬間不一樣了，在一週一期的換推薦位後，她被推到首頁新人榜，每天的直播人氣和關注量顯著增長。
而這段時間裏，她網上買的東西陸續到了，電腦回來的第一天，她當即學習怎麼剪輯視頻，花了好幾天終於做出一個成果。
上傳到後臺後，反響不錯，很快就被粉絲轉發評論。
相機也到了，傅雲若便用相機給蘭草拍照，沒再使用手機，每天早晚拍一張，然後編號編日期保存到電腦裏去。
原本論壇發言她不知道要說什麼，現在她無師自通，每天把照片分享上去，還學會P萌萌噠圖，果然粉絲們更熱情了。
傅雲若偶爾專注做事忘了在直播，觀衆們就在評論裏聊天，十分熱鬧。
她有時太過認真，不知不覺直播到十一點多要去做飯了，纔想起來關直播。
她現在除了定時直播，直播間的事也不用自己操心，平臺分配了個房管過來，還有兩個粉絲自願做房間管理者負責維持直播間秩序。
只要有不好的言論馬上踢出放假限制進來並刪除評論。
反正到她面前很少看到□□。
傅雲若的直播事業如火如荼，偶爾會突然想起那個可以說是改變了她的土豪，不過自那天突然打賞了百萬之後，那人就沒在直播間出現過。
搞得還有人懷疑，是她自己砸的錢。
傅雲若心想，她要有這個錢，早就躺着享受了，何苦來直播？
不過她每天的事情太多了，日子過得很充實，偶爾想起一下這位土豪，很快就拋在腦後。
不知不覺時間過去兩個月，溫溫寶寶已經是九個月的大寶寶。
傅雲若每天最放鬆最開心的時間，就是親子活動的時候。
“寶寶啊，不要害羞嘛！這件衣服很舒服的！”
傅雲若在後頭誘哄，她手裏拿着一套秋款的連體睡衣，全身毛茸茸的粉嫩顏色，粉嫩小帽子的頂上還有兩隻兔耳朵，屁股背後毛茸茸球，俏皮可愛。
分明是一款女寶寶小粉兔睡衣。
九個月大的溫溫寶寶手腳靈活，四肢爬得飛快，轉着圈圈滿牀爬。
“噗！啊噗！”
池溫想，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衣服？穿小裙子就算了，還要穿這個？不穿打死他都不穿！
藍星，夏國。
腫瘤科病房，瀰漫着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單人間，設施俱全，溫馨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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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於孑然一身的路遙來講，卻是無人問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撐到現在，但也只是多受幾天罪罷了。
此刻，路遙躺在病牀上，怔怔望着牀頭櫃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盡全力卻無法讓身體離開病牀。劇痛和衰弱，讓這原本無比簡單的事情成了奢望。
這時，一道幸災樂禍的聲音響起：“表哥~你真是狼狽呢。連喝口水都得指望別人施捨。”
一位英俊的年輕男子悠閒坐在病牀前，翹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縫。
“你求求我，我給你喝口水如何？”
路遙面無表情，一言不發。自從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幫親戚的嘴臉已經見多了，不差這一個。
男子起身，將水杯拿在手裏遞過來，“表哥別生氣，我開玩笑的，你對我這麼好，餵你口水還是能辦到的。”
說完話，他將水杯裏的水，緩緩倒在路遙蒼白消瘦的臉上。
被嗆到，路遙無力的咳嗽幾聲，好在少量的水流過嗓子，讓他有了幾絲說話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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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鑫，爲什麼？我從未得罪過你。你去星盟國留學，還是我資助的！”
張鑫將水杯放下，不緊不慢的說：“誰讓你這麼古板呢，只是運點感冒藥罷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計的攔着。”
路遙臉上閃過一絲瞭然之色，道：“張鑫你這垃圾，狗改不了喫屎。將感冒藥運到國外提煉毒品……咳咳……”
張鑫理了下領帶，笑道：“你別血口噴人啊，我可是國際知名企業家。這次回國，‘省招商引資局’還打電話歡迎我呢~”
路遙嘆了口氣，現在的自己什麼都做不了，索性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靜等待死亡的到來。
但張鑫卻不想讓眼前飽受病痛折磨、即將離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說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實呢，我這次回國主要就是見你一面，告訴你一聲——你的癌，是我弄出來的~”
路遙陡然掙開眼，“你說什麼！”
張鑫笑眯眯的掏出個鉛盒打開，裏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飾物，僅有巴掌大小，中間是隻眼睛似的圖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這是我親手送你的，貨真價實的古董。我在裏面摻了點放射性物質，長期接觸就會變成你現在這副鬼樣子。”
路遙馬上認出來，這是自己很喜歡的一件古物，天天擺在書桌上，時不時的把玩，沒想到卻是要人命的東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別激動~表哥，我西裝很貴的。”張鑫輕鬆拿掉路遙的手，小心的捏起鉛盒，將放射性飾物塞進他懷裏。
“我趕飛機，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這個當做紀念吧，有機會再去你的墳頭蹦迪~”
說完話，張鑫從容起身離開。臨走前，還回頭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時的神態動作居然有些嬌媚。
保鏢很有眼力勁，趕緊打開病房門。同時用無線耳麥聯絡同事，提前發動汽車。
路遙只能無力的癱在牀上，渾身皆是鑽心剜骨般的劇痛，還有無窮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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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劇痛漸漸消失，只剩麻木，路遙隱約聽到過世的雙親在喊他。
就在路遙的身體越來越飄，即將失去意識時，胸口突然陣陣發燙，將他驚醒。
從懷中摸出那三角形飾物，發現這玩意變得滾燙無比，還在緩緩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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