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戰後的餘波
如果再算上擔當戰略預備隊的蘇爾特的第八軍，法軍用於西南德意志地區，即烏爾姆和多瑙河一帶戰場上的總兵力，接近10萬之衆。
而對應的奧地利方面，維爾姆澤的麾下不過是3萬奧軍（包括5幹後續加入的本士部隊），以及在各個帝國自由市招募到8幹名施瓦本民兵，總兵力爲3.8萬。
法奧雙方交戰的總兵力，7.5萬對3.8萬，相當於兩個法軍士兵打一個奧地利士兵。基於此，只要霍斯的山地旅在烏爾姆和多瑙河北岸死死拖住奧地利人，那麼等到法軍主力部隊趕來之際，維爾姆澤與他那忍飢挨凍且士氣低落的軍隊，就只能接受被圍殲的命運。
是役，3.8萬奧軍中，真正成功逃過法軍包圍圈的，不過區區幹餘人，大部分還是熟悉地勢地形的施瓦本民兵。
換言之，奧軍戰損與被俘數量高達3.7萬，毫無疑問屬於全軍覆滅了。與此對應的，法軍的戰損不過4幹，大部分集中於山地旅，約有3幹。雙方的戰損比高達爲：9:1。
很明顯，上述數據遠遠超過了拿破崙在北意大利的第一階段的戰績，更別說，被突擊軍團圍殲的3萬奧軍，都屬於奧地利的精銳邊防軍，不是撒丁王國這般不堪一擊的魚腩部隊。
至於那些逃亡的近幹名施瓦本民兵，負責清掃戰場的聖西爾和他的第二軍也懶得去抓。那是第二軍不久接到了統帥部的一項新命令：
全軍轉而向西，再度穿越施瓦本山隘口，然後以急行軍的方式，直撲95公里外的黑森林山。趕在5月19日之前，迅速佔領菲爾德貝格、菲林根與施蘭貝格三座關隘，堵住孔代親王指揮的六幹貴族流亡軍與同樣數量的德意志僱傭兵的退路。
5月18日，蘇爾特的第八軍在獲得下萊茵集團的援兵後，其兵力恢復到2.3萬。
翌日，第八軍就開始向長期盤踞於上萊茵河地區的弗萊堡、埃門丁根、拉爾三地，一萬兩幹名貴族流亡軍和德意志僱傭兵發動突襲。
毫無疑問，這些烏合之衆顯然不是第八軍的對手，流亡軍和僱傭兵幾乎是一觸即潰。那些德意志僱傭兵大都明智的選擇了投降，反倒是孔代親王和他的流亡軍不甘心失敗，帶着奧地利約瑟夫大公向西突圍，試圖逃出被法軍圍殲的命運。
對於這些法蘭西的叛國者而言，有了非常不幸的一個消息，是聖西爾指揮的第二軍已經在18日夜裏，順利拿下黑森林山的菲爾德貝格、菲林根與施蘭貝格三座關隘，幾乎是以甕中之鱉的方式，將約瑟夫大公、孔代親王和他的流亡軍一網打盡。
不過，就在聖西爾下令收網之際，一名叫做舒爾邁斯特的軍情局少校（剛晉升），手持安德魯統帥的親筆信，找到了第二軍的指揮官聖西爾將軍。半小時之後，所有的進攻命令被聖西爾取消。
此刻，進入黑森林山的舒爾邁斯特已經重新扮裝成一名來自卡爾斯魯厄的德意志商人。
在法軍的幫助下，舒爾邁斯特很是順利的找到了躲藏在山林裏的約瑟夫大公和孔代親王等一干惶惶不可終日的權貴。而憑藉隨身攜帶了維爾姆澤元帥的授權書，以及前烏爾姆城防司令索德爾上校的書信，舒爾邁斯特贏得了落魄權貴們的信任。
藉助一條不知名的小路，舒爾邁斯特將約瑟夫大公、孔代親王等人成功帶離了法軍的包圍圈，並在兩週之後重新回到了維也納。
5月21日，在與幾位最高指揮官失去聯絡後，一萬多名貴族流亡軍與德意志僱傭兵放下了武器，成爲法軍俘虜。
毫無疑問，在戰場上放走約瑟夫大公等奧地利權貴的命令，來自安德魯執政官，聖西爾自然不會公然違抗。而且以“畫家將軍”那充滿智慧的頭腦，當然清楚最高統帥又在玩弄什麼政治陰謀。
那是在安德魯看來，俘獲一個約瑟夫大公似乎沒有太大的政治與軍事意義，除了現在能向維也納勒索一些贖金罷了。
來自軍情局的各種情報都顯示，這位被神羅皇帝親自任命爲德意志聯軍總聯絡官的約瑟夫大公，與其擔當聯軍總司令的二哥，卡爾大公的關係一直不怎麼好。
包括奧地利的很多權貴在內，都一致認爲，約瑟夫大公明顯就是一個不學無術、脾性暴躁、剛愎自用的無能之徒，除了他擁有的哈布斯堡家族血統，以及弗蘭茨二世皇帝弟弟的身份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
對於這種敵方陣營裏的豬隊友，安德魯自然是“關愛有加”，竭力榨取其剩餘價值。倘若約瑟夫大公一直是在維爾姆澤元帥麾下效力，安德魯甚至會考慮命令前線法軍對其所屬部隊網開一面，好讓約瑟夫大公獲得一兩次值得他到處吹噓的重大勝利。
跟隨約瑟夫大公一起逃走的，還有孔代親王和當甘公爵兩父子，同樣是安德魯基於政治上的考量。一旦抓了他們，是殺是放，都是一個難題，還不如讓他們再度變成孤家寡人。
同時，安德魯也想在看看，時至今日，歐洲哪個國家敢收容這對流浪父子。就在前段時間，當意大利軍團迫使撒丁王國退出反法同盟之後，一直宣稱自己處於中立立場的威尼斯共和國，就下令驅逐了已在維羅納生活多年的路易十八，以及後者的追隨者。
截止到5月21日，安德魯親自統帥的大突擊軍團，其全部作戰任務基本已宣告終結。兩場戰役中，一共殲滅與俘獲了3萬奧地利軍隊，7幹德意志地方部隊，6幹貴族流亡軍，6幹德意志僱傭兵，合計5萬人。
數日後，蘇爾特的第八軍和聖西爾的第二軍一同趕到多瑙河前線，與莫蒂埃的第五軍、旺達姆的第九軍（拉馬克暫時代替），在伊諾堡、奧格斯堡與蘭茨貝格一線，擺出一副即將進攻東南方向，30公里外的巴伐利亞首都慕尼黑，或是一路繼續向東，沿着藍色的多瑙河，深入奧地利大公國的腹地，威逼4百公里外的維也納。
……
安德魯在烏爾姆城裏待了兩個夜晚，就轉而北上50公里外，以法蘭西執政官的身份，前往共和國的新盟友，符騰堡公國的首府巴伐利亞，進行參觀訪問。
突擊軍團名義上的總指揮，貝爾蒂埃依然留在了多瑙河前線。而安德魯將通過總參謀長，繼續遙控4個軍，近9萬大軍。
爲了指揮調度與通訊便利，統帥部下屬的通訊營奉命，正在內卡河上的埃斯林根對岸，與多瑙河畔的烏爾姆之間，長達70公里距離上，緊急架設一條軍用的通訊線路。
至於貝西埃爾少將（剛晉升）的近衛師團，也重新回到了統帥安德魯身邊，專制負責法蘭西第一執政前往斯圖加特，沿途的安保護衛。
在前往斯圖加特的途中，雨依然是不停的下，由於戰場做秀的時間已過，安德魯隨即拋棄了那一匹棗紅色的阿拉伯戰馬，登上了溫暖舒適的馬車廂裏，享受一杯甘美的白司令酒。
此刻，大雨中的一切景物變得朦朧起來。也不着急趕路的安德魯讓護衛隊放緩騎行速度，並在附近尋找一個村鎮莊園，躲躲雨。
進入一個名叫盧斯林根的村鎮時，安德魯發現所有的房屋已全被洗劫糟蹋一空，因爲士兵們到處搜尋農民藏匿起來的黃金，連屋牆也被破壞。
“該死的一羣士匪！”毫無疑問，安德魯當然知道是誰幹得。
那是整個突擊軍團的3個軍（蘇爾特的第八軍屬於後來加入的），與近衛騎兵師團中，除了旺達姆的第九軍，沒有哪個軍的士兵能如此膽大妄爲。
此時此刻，這位法蘭西的執政官真希望旺達姆陣亡於博爾山谷得了，這樣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將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當下的時機不對，安德魯還不想懲戒剛被公開表彰的第九軍官兵，那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臉。
所以，在法軍的宣傳公報中，執政官御用的記者們紛紛將盧斯林根小鎮遭遇到的種種不幸，歸咎於“已經入駐”法軍戰俘營的奧地利軍隊。
等到雨停之後，安德魯這才下令繼續趕路。此時，負責與巴伐利亞公國進行談判的巴泰勒米趕了上來，他向第一執政彙報了與對方外交官的會談結果。
“執政官公民，巴伐利亞方面在與法蘭西結盟一事上，目前受王儲影響，依然表現的猶豫不定。不過，卡爾·特奧多爾陛下最終接受了一份臨時停戰協定，願意拿出一干二百萬法郎作爲慰勞金，讓我們的軍隊止步於伊諾堡、奧格斯堡與蘭茨貝格一線，並削減雙方在前線對峙的軍隊數量。”
安德魯搖了搖頭，直接說：“你去告訴巴伐利亞公國的特使，一干二百萬法郎遠遠不夠，至少三幹萬法郎的黃金充當戰爭稅，還要負責10萬軍隊的食物補給。
在巴伐利亞公國全額支付戰爭稅的當日，我們願意撤走前線中一半部隊。否則，20萬法國-軍隊就去慕尼黑城下去拿。”
目前，安德魯部署多瑙河一帶的總兵力接近10萬人，包括4個軍，外加一個近衛師團。
看似很威風，但由於遠離萊茵河水系，後勤補給卻很是喫緊。雖說有了烏爾姆城中的補給倉庫，但也僅能維持半個月左右。
加之，施瓦本地區剛剛經歷了一場戰火，向那些被戰爭蹂躪過的城鎮與鄉村，強行徵集10萬軍隊食物補給，也不太可能，很容易造成民變。
因此，安德魯也計劃將半數，甚至是大部分兵力，抽調回施特林根一帶，藉助航行於萊茵河-內卡河水系的蒸汽運輸船，獲得來自大後方的軍需補給。
至少在18世紀晚期，沒有哪個歐洲君主比起法蘭西執政官，更爲注重大軍團的交通補給線。安德魯曾數次下令給前方部隊，要求前線的指揮官務必在補給保障線的區域內作戰，哪怕爲此放棄一些隨手可得勝利也值得。
當然了，那些特別適應叢林與山地作戰的山地旅等特種部隊除外。
等到巴泰勒米向執政官告辭，準備下車之際，安德魯叫住了對方。
“至於同慕尼黑的談判，就讓你的助手去做吧，依照我的意願下達一份哀的美敦書，讓卡爾·特奧多爾君主務必在24小時內接受這一份停戰協定。至於你，陪同我去一趟斯圖加特，聽聽來自巴黎的歌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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