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戰爭尚未結束
所謂的城市自治權就是,本地居民(主要是貴族與有錢商人)共同選舉城市議會和行政官員,需向帝國議會繳納一定稅賦,履行神羅帝國規定的責任和義務,並接受哈布斯堡家族軍事保護的“自由城市”。
自13世紀以來,法蘭克福一直是一個繁榮的商業城市。從16世紀開始,法蘭克福又成爲德意志境內最大的金融交易所,以及商業銀行中心。不過,它向帝國繳納的稅賦和履行的義務,相對於這座城市創造的鉅額財富,少的可憐。
翻開神聖羅馬帝國與哈布斯堡家族的歷史,安德魯不難發現,那些居住在美泉宮的神羅皇帝們,的確是一批仁慈的統治者,至少帝國境內的絕大部分的自由市,也都是這樣認爲。
而這,也是哈布斯堡家族領導神聖羅馬帝國,擁有了皇帝世襲權長達八百年的真正原因。
由於處於意-識-形態、國家利益秀阿婆,或是個人的惡作劇,穿越者時不時會動用自己在歐洲生物科學領域的絕對權威,釋放出一個個“禁咒大殺器”,一而再、再而三的嘲諷、抹黑,甚至是詆譭哈布斯堡家族的優良傳統和道德底線。
但很多時候,安德魯在內心也不得不佩服哈布斯堡的智慧與勇氣。所以,爲了法蘭西的長治久安,必須剷除這個雄霸歐洲與德意志地區長達八百年的家族,以及它擁有的龐大帝國。
所以從德意志戰爭的籌劃階段,安德魯就要求總參謀部擬定一個在1796年戰爭中,圍殲德意志戰場上的21萬聯軍(前期15萬軍隊,後期兩度增援的6萬),尤其是要徹底摧毀12萬奧地利軍隊,繼而打斷帝國諸侯們的精神支柱脊樑骨與保護神。
爲此,在身爲第一執政安德魯的堅持下,共和國在德意志戰場上前後部署了超過30萬的強大兵力,包括前期的23萬,以及後續的7萬士兵補充。
1795年10月開始的10個月期間內,法德交戰雙方從萊茵河,一直殺到內卡河、蘭河、美因河、多瑙河,經歷了一系列血腥與殘酷戰爭之後,依然在中南德意志戰場上,成建制的對抗法軍的德意志聯軍,其總數已經下降到不足5萬人。
這其中,包括卡爾大公親率的直屬兵團,約1.8萬人;作爲聯軍右翼,正在前往波西米亞臺地山林的瓦滕斯萊本兵團,約2萬人;以及目前已退守紐倫堡的聯軍左翼,拉圖爾將軍麾下的1萬雜牌軍。
運用簡單的加減法就可得知,在上述10個月內,德意志聯軍的兵力損失已達到了驚人的16萬(含奧軍8萬),一位奧地利元帥維爾姆澤,一百多名奧地利的將軍,超過10萬人的德國戰俘。
德意志聯軍的損失,差不多等同於奧普聯軍從1792年9月入侵法國東北部(洛林地區),到1794年8月,奧軍全部退出奧屬尼德蘭地區,這兩年的全部損失。
與此對應的,法國-軍隊付出了4萬多的代價。
事實上,法德軍隊在德意志戰場上,能打出1:4的交換比,這必須感謝習慣作弊的穿越者爲法軍帶來的“勝利者”臼炮、米尼來複槍、蒸汽巡邏炮艇、有線電報、以及新型的戰地醫療保障體系。
尤其是在烏爾姆戰役中,先知先覺的穿越者一舉殲滅了德意志聯軍的5萬人,其中就包括3萬奧軍精銳,從而迫使卡爾大公在數倍於己的法軍面前,不得不實施難度極高的內線運動作戰。
如果不然,現如今在德意志戰場上的法軍,其總體損失必然會超過15萬,不是現如今的不足5萬人。
在另一時空中,擁有22萬總兵力(包括後期補充)的莫羅軍團與儒爾當軍團,在1796年6月到10月的150多天的戰鬥中,戰鬥損失與各種非戰鬥減員總計達到三分之一。
不僅如此,上述兩個法屬大軍團,還被卡爾大公指揮的13萬德意志聯軍(不久還調走了維爾姆澤的2萬奧軍),趕出了萊茵河左岸,重新回到1796年德意志戰爭的起點,萊茵蘭地區……
反觀現如今,前後派駐於德意志戰場的30萬法軍中,除去4萬多的少量戰損,以及南調給拿破崙指揮的意大利軍團3萬人,安德魯麾下的法屬德意志方面軍,依然保留23萬的強大軍隊。
如果加上在海爾布隆堡附近,組建中的擁有2萬多兵力的法屬德意志軍團,那麼法蘭西及其奴僕國的軍隊將很快恢復到25萬以上。對於殘存的5萬德意志聯軍,形成碾壓之勢。
此刻,奧地利方面已無力向中南德意志戰場派遣更多的援軍,事實上,弗蘭茨二世皇帝甚至還聽從樞密院的建議,想要從卡爾大公麾下再度調走1萬奧軍,南下增援在蒂羅爾修整的博厄利殘部。
好在法屬德意志方面軍18萬大軍的猛烈進攻,讓疲於奔命的卡爾大公不能,也無法執行來自維也納宮廷的糟糕指令。
……
8月5日,當亞歷山大·馮·本肯多夫少校五週內第二次進入這座帝國商業自由城市的時候,他的身份只是一名求和使節。此時此刻,法蘭克福城樓上空飄揚的,已是紅白藍三色的法國旗幟。
從名字上看,知道這位亞歷山大·馮·本肯多夫少校就是某個德意志貴族,準確的說,他是一名生長於聖彼得堡的德意志貴族。本肯多夫的母親尤利亞娜,屬於俄國皇太妃瑪麗亞的數十年“患難與共”的閨蜜與摯友。那是符騰堡公主瑪利亞嫁給俄國皇太子保羅一世時,最貼身的侍女就是本肯多夫的母親。
1793年,本肯多夫就離開聖彼得堡。他先是去了柏林,在普魯士軍中服役,後在比利時與萊茵蘭地區與法軍交戰。
等到1794年法普停戰後,已是上尉軍銜的本肯多夫離開了普魯士軍隊,回到符騰堡公國。
1795年初,本肯多夫在維也納遊玩時,意外結識了因癲癇頻繁發作而不得不養病的卡爾大公。兩人一見如故,相交甚歡。
在得知本肯多夫曾經跟隨俄國最著名軍事指揮官,蘇沃洛夫元帥學習過軍事後,卡爾大公隨即邀請與自己同齡的本肯多夫上尉加入奧軍。等到1796年,卡爾大公擔當德意志聯軍總司令的時候,宣佈晉升本肯多夫爲騎兵少校,並擔當自己的軍事副官。
下午4時,當身着奧地利白色軍服的本肯多夫少校,在一隊法國憲兵陪同下,來到法蘭克福大教堂,也就是法國西路軍的指揮部所在地時,安德魯此刻就坐在主教宮廣場二樓的露臺上,接待中午剛剛抵達法蘭克福的老友塔裏安,以及作陪的幾位高級指揮官,悠閒自得的喝着咖啡與紅茶。
很快,安德魯從副官薩瓦里嘴裏得知了這位本肯多夫少校的來意。於是,他轉過頭,對着品嚐雷司令的塔裏安聳了聳肩,哂笑道:“呵呵,卡爾大公想用50萬法郎拯救他的433名重傷兵?這個哈布斯堡家族的王子,真是一個政治白癡。薩瓦里……”
聽到這裏,一旁陪坐的總參謀長貝爾蒂埃、第四軍軍長克萊貝爾,以及近衛師團的指揮官貝西埃爾,也紛紛點頭,微笑着迴應。
忽然,安德魯叫停了準備離開的薩瓦里副官,囑咐道:“你去告訴那位本肯多夫少校,法國-軍醫官願意治療奧軍傷兵,並不將他們視爲戰俘;但作爲交換,卡爾大公必須釋放一干名被俘的法軍士兵。至於那50萬法郎的黃金,將被用於爲奧軍戰俘營的高級軍官們,提供額外的白麪包、甜點、咖啡,以及紅茶。
等一下,你不着急,先喫掉你手中的國王蛋糕,喝完一杯紅茶,再去通知樓下的卡爾大公的私人特使。哦,對了。記得在本週的法軍公報上,大張旗鼓的登載這一消息,要求編輯反覆強調一點:卡爾大公送來的那五十萬法郎,是他本人的私產,目的是爲了給德意志戰俘營的數百位聯軍高級指揮官,尤其是那些效忠哈布斯堡家族的將軍們,提供一頓豐盛的下午茶。
最後,對於奧地利人的停戰請求,一律不予理會。告訴他,法軍只接受投降!”
如果卡爾大公幫助的只是那433名重傷兵,弗蘭茨二世皇帝一點不擔心什麼。但安德魯強行將50萬法郎的受益對象,調整爲奧地利的將軍們,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畢竟,出身於奧地利(含波西米亞、匈牙利、克羅地亞等地)將軍,必定是傳統貴族與將官世家,與平民百姓無關。這些人在奧地利宮廷,尤其是在軍隊中,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
於是乎,弗蘭茨二世皇帝,以及他身邊的佞臣會立刻感受到,一旦卡爾大公與將軍們,以及將軍們所在的家族走的太近。曾在聖彼得堡皇宮屢次上演的俄國宮廷政變,會不會在奧地利的美泉宮裏出現。
“安德魯,你又在離間弗蘭茨二世皇帝與卡爾大公的兄弟情義。”塔裏安樂呵呵的笑道。
安德魯迴應道:“哈哈,沒辦法,誰讓奧地利是除英國之外,共和國當下最大的敵人。即便消滅了中南德意志戰場上的最後五萬聯軍,對奧地利的戰爭也不會立刻結束。”
塔裏安一聽,更樂了,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刀叉,很是興奮的詢問道:“你是準備將奧地利從歐洲政治版圖上抹去嗎?”
安德魯搖了搖頭,說:“我倒是希望如此,不過很難實現。所以,我要做得第一步,不過先將整個哈布斯堡領地,徹底肢解成爲奧地利、波西米亞、匈牙利、克羅地亞、塞爾維亞和波蘭舊地等六個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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