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耶拿-魏瑪戰役(政治刺殺…
更爲關鍵的,那位“德奸傳教士”指點法軍的進山那幾條小路,地勢相對平緩,只需沿着這幾條小道,可以比較輕鬆的穿過勞塔爾峽谷,繼而將火炮與彈藥,搬運到蘭格拉芬柏山的西部高原。
由於高原上分佈有不少村落與茂密的樹林,地形複雜,隔斷較多,導致普軍賴以取勝的橫隊陣勢無法展開,卻有利於法軍那種以大羣散兵爲前鋒,而繼之以密集縱隊的作戰方法。
顯然,1806年的上帝決定站到了拿破崙這一邊。
時間再度回到1798年,在安德魯的關照下,法軍的行軍線路都是總參謀部、各方面軍、各集團軍,甚至各師各旅的參謀官,在軍情局與外交官的配合下,提前了3個月實地勘測過的。
加之有線電報與臂板信號機的結合運用,使得在行軍、調動與作戰方面,1798年的法軍比起1806年的法軍,要輕鬆很多。
不過,這反而更加彰顯了拿皇那無與倫比的指揮能力。
畢竟,1806年的普魯士戰爭中,第一帝國的軍隊從戰前轉入戰場,僅有四、五週的準備時間,相對於威廉三世長達兩個多月的總動員,拿破崙顯得非常倉促。
可儘管如此,拿破崙依然是速戰速決,指揮法軍大獲全勝,僅僅一口氣,就吹翻了外強中乾的普魯士。
如果沒有1806年的普魯士戰爭作爲“前事之師”,安德魯也不敢貿然與看似強大的普魯士開戰。
……
在佩里尼翁與安德魯分開後,他就直接回到指揮所。在途中,一名騎兵中校悄悄的湊到方面軍的總指揮面前。
此人低聲說道:“司令官公民,我剛剛在執政官身邊看到了一個老熟人。”
“哦?!”佩里尼翁不置可否的迴應道。
中校趕緊補充道:“是弗恩,軍情局特戰大隊的指揮官,弗恩准將,我是在旺代戰場認識的他,當時我們一起在擊殺叛軍頭目。
不過很奇怪的,剛剛走過去的弗恩,身穿的只是件少校制服。而且跟隨弗恩的幾個人,也應該都是狙擊手,儘管他們的槍管被布包裹着,但我依然看得出來那是4倍的瞄準鏡。3年前,我們……”
“都不要說了!”
佩里尼翁制止了魯莽中校的話題,他再三叮囑道:“忘記你剛纔看到的一切,也不要宣稱在耶拿附近看到過弗恩將軍,切記!切記!”
佩里尼翁在安德魯麾下待了3年多,作爲方面軍的總指揮,憲兵司令部的一把手,佩里尼翁當然知道執政官太多的政治祕密。
至於剛剛在攻佔直布羅陀半島戰役中,再度立功的弗恩准將,爲何要以少校軍銜,很是低調的跟隨安德魯來到耶拿戰場。
對此,佩里尼翁內心可以肯定,弗恩絕不是失寵降級,而是準備執行最高統帥親自部署的某個絕密任務。
至於弗恩執行的什麼任務,身爲中普魯士方面軍的總指揮,法軍影響力中排名前五的佩里尼翁都不方便打聽,一個多嘴的中校就想着談論此時,估計會給他本人惹下不小的麻煩。
如果下一次,佩里尼翁在軍隊裏聽到這名中校討論有關弗恩的話題,就會將其遣送回國直接退役,連預備役都免了。
回到臨時指揮官裏,佩里尼翁直接就躺在一張行軍牀上和衣而睡,一到戰爭,將軍們的休息就淪爲見縫插針的事情。
大概過了2個小時,一名上校參謀爲方面軍總指揮帶來了一份軍情簡報。
在耶拿城的西北,莫蒂埃第5軍的2.4萬人,包括45門野戰火炮,都已全部登上了蘭格拉芬柏山的高地。
在傍晚時分,霍恩洛厄親王一度曾留意到,剛剛登上高原的第5軍的前哨部隊不過3、4千人,而且攜帶的火炮很少,隨即準備派遣陶恩欽將軍指揮的薩克森師團前去攻擊,將法國人趕下山地高原。
然而,上述命令剛剛發出,霍恩洛厄親王就收到偵察騎兵發來的兩份軍情,那是法國人的兩個集團軍(奧熱羅的第12軍和蘇爾特的第8軍),從普軍的左右兩翼,海尼興與馬格達拉兩地,成功登上了蘭格拉芬柏山的高地,並與法國第5軍構成了掎角之勢。
在此狀況下,無論普魯士攻擊哪一路法軍,都會招致另外兩路法軍,從側翼或正面方向的反擊,繼而腹背受敵。
而且,霍恩洛厄親王手中僅有4萬不到的機動兵力,想要進攻擁有7萬人的3個法國集團軍,顯然勝算不高。
在參謀長梅森巴赫的建議下,霍恩洛厄親王趕緊撤銷了之前的出擊命令,他命令陶恩欽師團停止進攻,回到科斯彼達與克羅塞維茨一線,繼續鞏固己方的防線。
此外,霍恩洛厄親王還急令駐防己方以北30公里外,位於布特斯泰特鎮的馮-呂歇爾縱隊的兩個師團,立刻南下魏瑪方向集結。
然而,普魯士人沒有意料到,一個法國集團軍已沿着薩勒河佔領了瑙姆堡,準備逆流而上溫斯特魯特河,包抄霍恩洛厄軍團側後翼,繼而截斷普魯士軍隊的外逃之路。
在第12軍和第8軍的配合下,莫蒂埃的第5軍總算解除了一場尚未準備好的戰鬥。
於是,第5軍軍長急令後續的各師、各旅趁着天色變黑,立刻登上高原,還將擔當前哨的步兵旅向前推行3公里,建立第一道防禦陣地。
儘管米爾—塔爾這條路可以從耶拿直通高原,但這僅限於人與馬匹,如果要把一組一組的笨重大炮也拉上山頂,所費的力氣是很驚人的。
很多的時候,那些12磅的“大安德魯炮”和炮車,就牢牢的陷在一條陡峭的峽谷小道上,而無法動彈。至於那些重達七八噸的“勝利者”臼炮,根本就不在運輸之列。
見此情形,莫蒂埃大步地走下山坡,邊走邊下達命令:全軍將輪流工作一個小時,來拓寬小徑。
他先是給每一位士兵配發拓墾用的工具,等他們到達山頂後,再把此工作移交給其他人,如此下去,直至所有的40多門火炮運到山頂平臺上。
任務交代之後,這位擲彈兵出身,身高1.9米的莫蒂埃軍長,首先拿起一把錘頭去拓寬小徑,身邊的軍官與士兵們也紛紛效仿。等到了凌晨時分,所有的火炮都已經成功部屬於前沿陣地。
在薩勒河的北面,聖西爾的第2軍在勝利者臼炮的支援下,已經連續拿下了多恩堡和瑙姆堡,先後殲滅了7千普軍。
目前,第2軍的主力已進駐瑙姆堡,其前鋒也轉而向西南方,正沿着溫斯特魯特河逆流而上,配合內河蒸汽炮臺襲擊各個渡口,截斷霍恩洛厄軍團的後撤道路。
看完軍情報告後,佩里尼翁拿起懷錶看了看時間,發現已是15日凌晨3時,他就隨口問了一句,“執政官公民現在哪裏?”
參謀官迴應說:“不久之前,執政官公民已跟隨莫蒂埃軍長爬上了蘭格拉芬柏山的高地。他還派人傳話,說今晚不回方面軍的指揮所,他就在第五軍那邊對付一晚。明日等着你上高原匯合。”
說道這裏,上校參謀還想到一件事,他繼續說道:“執政官還提及3萬預備軍會在明日上午9點前,趕到耶拿。所以,他建議提前將內伊的第11軍釋放出來,讓後續的預備軍擔當方面軍的預備隊。”
對此,方面軍總指揮點了點頭,當即簽署了一道發給內伊的命令。
佩里尼翁猜想的沒錯,安德魯前往蘭格拉芬柏山高地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掩護弗恩的特戰小隊通過第五軍的防線,進行一項刺殺任務。
至於刺殺的目標,就是當前普魯士後衛軍團的指揮官,霍恩洛厄親王。
毫無疑問,弗恩等人執行的是一項政治任務,而非軍事目標。10小時之後,15萬法軍精銳將全力猛攻擔當後衛的4萬普軍。至於-呂歇爾縱隊的兩個師團,最快也需24小時才能趕到戰場。
所以,耶拿戰役的勝利對法軍而言,自然不在話下。
回到眼下,安德魯之所以要在戰場上,以“合法的手段”除掉霍恩洛厄親王,自然是出於政治目的:
首先,霍恩洛厄親王是威廉三世的鐵桿支持者,經常在柏林的公衆場合對安德魯發出各種污衊之語,加之法軍已幹掉霍恩洛厄親王的長孫菲利普王子,雙方的仇恨進一步的加劇。
既然雙方調和的可能性極小,甚至沒有,那麼幹脆就直接從肉體上剷除對方。基於道德與名譽的考慮,安德魯必須在戰鬥過程中解決掉霍恩洛厄親王,繼而造成一種戰場上的意外事件;
另外,霍恩洛厄親王源自巴伐利亞的外逃王族,從理論上來說,也擁有巴伐利亞的王位繼承權。
一旦體弱多病的巴伐利亞選侯兼行宮選侯卡爾·泰奧多爾去世,霍恩洛厄親王也會對王儲,馬克西米利安一世的繼位造成負面影響。所以,後者請求安德魯能在適當的時機,除掉那位霍恩洛厄親王。
而作爲利益交換的一部分,安德魯則希望馬克西米利安一世能讓王儲妃卡羅利妮·威廉明妮的兒子(這是安德魯的私生子),卡爾·弗里德里希擁有蒂羅爾伯國。
……
安德魯沒有留宿在高原的古堡裏,而是要求部屬把他的營帳搭設在蘭格拉芬柏山頂上,睡在帳篷裏,與第五軍的士兵朝夕相處。
夜裏,莫蒂埃給執政官送來了食物,那是在地上挖的火坑燃燒着微小火焰。依照指令規定每220名士兵爲單位的連級部隊,只能生三個營火,而安德魯自己也嚴格的服從規定。
桌子放在小木棚裏,工兵用草蓆疊蓋棚頂。行軍牀也已經放置好了,旁邊有行李箱、油燈和幾本書;另一張桌子上放着地圖。
莫蒂埃端來奶油、馬鈴薯與鹹牛肉,併爲安德魯倒上耶拿特製的酒。喫完飯後,安德魯與副官們筋疲力盡的一個接一個睡去,就連莫蒂埃也擠在執政官的帳篷裏打起了瞌睡。
凌晨4點不到,安德魯就醒過來了,此刻除了莫蒂埃執勤外,其他人依然睡得很熟,於是他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
此刻的天空只有微微星光,大地一片黑暗。士兵把營火掩蓋起來。
安德魯順着士兵們搭建的白色營帳前面的小路,慢慢往前走着,獨自漫步在黑夜中,直到他看到擲彈兵的營火。
歷史人物那種喜好裝-逼的癖好,安德魯也同樣具備。那就是以普通小兵的身份,不動聲色的混在士兵當中,不被認出身份。
安德魯喜歡當這種軍中的最高統帥,獨自一人,不露聲色,在旁聽一聽某個話癆說笑話、講故事,偶爾的,他也會插個嘴。
當然了,執政官更喜歡看到別人突然認出自己的身份,露出惶恐不知所措的樣子,且尊敬崇拜地向他敬禮,他再慢慢走開。
40分鐘後,這位法軍最高統帥回到自己的營帳,他在日記本上寫了一句話,“士兵們的士氣非常高漲,這場戰役我們贏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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