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60
她和唐宛如去?南宜以后,陆平风给她的房间裡安装了台式电脑,第二年高考刚结束,陆平风就送了她一台笔电。她不?怎么玩游戏,家裡的电脑都不?怎么用,更别提去?網吧。
印象裡上一次去?網吧還是?和沈渊一起,那时沈渊拎她去?網吧写作?业。
她写作?业,沈渊玩游戏。
后来给她开了台机子,她坐在那儿玩了不?到半小时就开始犯困。
沈渊游戏打到一半,无奈让别人替了玩,然后送她回家。
从那之后两人就再沒去?過網吧。
毕竟临近高考,哪有時間去?玩游戏,连放松局都放松不?了。
脑子裡绷着一根要考试的弦,打游戏时脑袋裡都得是?定理。
這会儿在網上搜了一家风评還不?错的網吧,沈渊开车载她過去?。
凌晨的北城路上车辆仍旧不?减,在如梭的车流之中,言忱摁下一半车窗,泛着凉意的风吹进?了车裡,她侧過脸看向沈渊,侧脸依旧是?沒什么瑕疵的好看,宛若艺术品。
她看得津津有味,沈渊忽然来了句,“好看?”
“也?不?丑啊。”言忱轻笑着接過他的话。
“那多看看。”沈渊說:“洗洗眼。”
言忱:“嗯?”
她沒懂沈渊话裡的意思。
不?過沈渊也?沒给她解释,认真地?开车。
那家網吧开得稍有些?偏,旁边就是?一家棋牌馆。
他们到的时候很容易就找到了停车位,附近萧瑟,看着不?像热闹的样子。
谨慎起见,言忱下车时戴了口罩和帽子,這又是?答应了贺雨眠不?能被拍到。
毕竟大家都在开庆功宴,而?她已经溜了。
她把帽子和口罩戴起来以后,沈渊侧過脸看她,竟揶揄了句,“有女明星的样子了。”
言忱:“……”
“是?不?是?很骄傲?”言忱挑了下眉,话裡带着笑意,“而?且還是?冠军。”
“对。”沈渊抬手?把她的鸭舌帽压低,“所以女明星要注意一点,为了女明星的安全,我得去?开個包间。”
“是?啊,贺老师說今天要是?被拍到,以后都不?帮我打掩护了。”言忱一边說一边被沈渊牵着下楼梯,忽然顿了两秒,“不?過以后我也?不?需要他打掩护啊,我自?由了。”
又不?是?比赛。
沈渊轻笑,“你哪自?由?以后才不?自?由。”
言忱:“我又不?是?卖身,怎么不?自?由?”
“要是?被拍到,肯定会给贺雨眠添很多麻烦,你又不?是?愿意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沈渊拉开门,让她先进?,在她身后一直给撑着门,“所以你還是?乖乖的吧。”
不?得不?說,沈渊很了解她。
她确实?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
到了柜台处,言忱在他身侧待着不?再說话,怕被人认出来,她一直低着头,眼睛扫向沈渊的衣服。
他T恤下边不?知是?从哪裡蹭的,有一片灰,她帮忙拍了下。
直到網管說:“身份证。”
言忱的手?一顿,啊,這会儿的網吧都要身份证了。
她出来的着急,什么都沒带。
目光刚投向沈渊,心?想?要不?换個地?方待,结果就见他从兜裡摸出身份证,“开两台。”
“帅哥,一张身份证只能开一台机子,另一张呢?”
沈渊看都沒看言忱,“她沒带。输身份证行嗎?”
網管点头,“可以。”
沈渊直接报了一串身份证号出来,虽然显示是?男,網管也?给开了。
拿着发|票和被递回来的身份证,两人往包间走。
言忱凑近了沈渊說:“你怎么還带着身份证?”
“以防万一。”沈渊說。
“哇。”言忱压低了声音,下巴刚好擦過他肩膀,“一看你就不?是?正经人。”
沈渊停下脚步看她,“你想?到哪裡去?了?”
“正常该想?的而?已。”言忱那双眼睛随意在網吧瞟過,半揶揄半调侃地?說:“哪個正经人会随身带身份证。”
“還不?是?你们比赛的地?方太偏。”沈渊說:“今天不?止我带了,傅意雪她们都带了,遥遥应该带她们去?市裡的酒店住,不?然等开回去?,得凌晨两点。”
言忱:“……”
她刚想?說话就听?见身后有個男生在說,“那怎么可能是?言忱?决赛直播刚结束,她们這会儿正庆功宴呢。”
言忱抬起头,和沈渊投過来的目光对了個正着,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一句话——快走。
但沈渊還算淡定,他拉着言忱继续走。
后边那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但言忱耳朵灵,仍旧能听?到他们在說什么。
“我看着跟言忱好像,尤其那顶帽子,言忱有同款。”
“那不?就是?顶黑色的帽子?我家裡還有一顶呢。”
“身材也?很像啊。”
“你别盯着别人女朋友看了。就算言忱沒参加庆功宴,又真有男朋友,那還能刚结束比赛到網吧来?是?她傻還是?你傻?用脚指头想?想?都沒可能。”
“言忱单身。”說话的這個大概是?她的男唯粉,“不?接受任何捆绑。”
“她今晚比赛的时候不?是?還說那首歌是?献给喜歡的人嗎?你从哪看出她单身?”
“你有沒有一点理解能力?她說的是?献给喜歡過但也?错過了的人。划重点,喜歡過,错過了,那就是?她单身。”
“……”
两人的声音逐渐听?不?见,沈渊也?拉着她找到了包厢。
一进?去?,沈渊就把门插上,言忱靠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
明明是?光明正大谈恋爱,却忽然有了偷丨情的感觉。
沈渊低头看她,直接帮她摘了口罩,“戴着口罩能呼吸到新鲜空气?”
言忱刚好仰起头,鸭舌帽被沈渊压得太低,导致她要仰得很高才能看见他,沈渊顺势把她的鸭舌帽也?摘了,离开了帽子的头发乱蓬蓬的,他抬手?给梳理了两下,看着不?太乱的头发总算是?舒心?了一些?。
停下手?以后也?沒拿下来,指尖儿刚好在她耳垂处捻了一下,言忱抿了下唇,像是?一個暗号。
谁都沒說话,就像是?神在指引。
言忱微微踮起脚尖,沈渊俯身下来,唇和唇轻轻相?触,在一瞬间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又同时闭上眼。
包间裡灯光昏黄,两台电脑的右下角正发着蓝光。
沈渊将言忱抵在门上,温暖的手?掌落在她发间,轻轻往后带,刚好把手?垫在她和门之间,指间微微蜷缩,另一只手?抱着她往自?己怀裡带了带。
房间裡的温度在不?断攀升。
沈渊抱她愈紧,言忱也?在不?断释放自?己這段時間来的压力和想?念。
一個绵长到快要让人呼吸不?過来的吻结束。
两人缓缓睁开眼,言忱忽然轻轻往前倚,正好靠在沈渊肩膀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几分旖旎和缠绵,“這段時間好想?你啊。”
沈渊的胳膊在她腰间收紧,低头刚好吻在她额头,是?一個很温柔的吻,“再见不?到你我就打算去?应聘选管了。”
“幸好比完了。”言忱說:“不?然你得退学。”
沈渊轻笑,“知道就好。”
之后很长時間内谁都沒說话。
言忱把脑袋埋在他脖颈间,低声和他說:“沈哥,我做到了。”
她說话的热气悉数吐露在沈渊脖颈间,弄得他那一块的肌肤酥酥麻麻痒,轻易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沈渊的语气带着骄傲,“我看到了,言忱想?做的事就沒有失败的。”
“這段時間辛苦了。”言忱說:“害得你跟我一起奔波。”
沈渊慢慢抚過她的头发,好些?时候不?见,她头发更长了。
手?指缠绕過她的发丝,沈渊本想?說你跟我還這么见外,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是?不?是?无以为报?”
“嗯?”
“我不?介意你以身相?许。”沈渊說:“回家拿户口本吧,带你去?民政局。”
言忱:“……”
她瞬间抬起头,从他怀裡撤离,顺手?拍了他一下,“你說话算话啊。”
沈渊:“算话。”
言忱說着就往出拿手?机,“那我现在给我妈发消息,让她明天把户口本寄過来。”
沈渊:“……”
她已经解锁开手?机,找到了和唐宛如的对话框,手?忽然被沈渊抓住。
言忱那双漂亮的眼睛在他脸上扫過,挑衅似地?說:“怂了?”
“怂。”沈渊毫不?犹豫地?承认,曲起手?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女明星刚出道就想?隐婚啊。”
言忱轻笑,“你想?公?开也?不?是?不?可以,我现在发微博。”
沈渊无奈,拉着她走到电脑前,把裡边的位置给她,一边开电脑一边說:“還是?算了吧,你才刚出道,以后再說。”
言忱凑過去?,“那你就愿意当地?下男友?”
“不?然呢?”沈渊修长的手?指戳键盘,“你好不?容易出道,现在事业不?稳固,到时候你粉丝一炸,你這几個月就白费了。”
“你好懂。”言忱撑着下巴侧過脸看他,眼裡满是?细碎星光,“這些?日子沒少混粉圈啊。”
沈渊那边电脑已经打开,他先点进?微博输入賬號,点进?言忱超话签到,然后又刷了刷帖子,言忱就在一旁看他电脑。
等她耐心?即将告罄时沈渊才說:“那不?是?混,是?为了给你做数据。”
言忱:“……”
言忱略有些?敷衍,“辛苦。”
她也?在自?己那台电脑上输入了賬號密碼,当时她有微博以后只关注了贺雨眠,其他人都沒关注,這会儿登上賬號以后,所有的通知那儿全是?小红点,消息999+。
再一看粉丝数,已经五百多万。
她自?己都惊讶,“我涨這么多粉?”
“是?。”沈渊說:“马上六百万了。”
言忱:“……”
這节目的流量很厉害啊。
她沒怎么看那些?消息,先进?自?己的超话裡看了眼,几乎都是?在庆祝自?己夺冠的。
动图、视频、照片应有尽有。
她稍微扫了眼,然后就看到了沈渊今晚比赛刚结束时发的微博。
@Harbor-阿忱:他像是?不?会笑,但她笑。/图片
前半句是?《草戒指》裡的歌词,后半句是?他自?己改的。
附的那张图是?她站在舞台上看向他时的笑容,她握着麦架,嘴角扬起适当的弧度,眼睛裡全是?爱意。
言忱想?都沒想?就点赞,然后戳进?他微博主页点了关注。
沈渊那边直接收到消息,侧過脸看她,“做什么呢?”
“关注你。”言忱說:“看我好看的照片。”
沈渊:“……”
“不?关注别人?”沈渊问。
言忱想?了想?,“一会儿再关注。”
“他们要给你腾個地?方。”言忱說:“我看会你微博,别說话。”
沈渊:“……”
他伸手?捏她的后脖颈,言忱回头瞪他,沈渊神情慵懒,清冷的声线平添几分懒散:“我就在這裡,你看我微博?”
“松手?。”言忱威胁他,“不?然我现在就发微博。”
沈渊:“要发什么?說来听?听?。”
言忱抿唇思考,“目前被不?明男子威胁,需要110救命。”
沈渊:“……”
他松开手?,“你发。”
“我又不?是?傻子。”言忱动了动脖子,意有所指地?說:“最近练习時間太长,休息不?够,脖子有点疼。”
沈渊:“……”
又给自?己找事了。
以前他总喜歡捏她后脖颈,她时不?时就会說這种话,言外之意就是?——你弄得我脖子疼,给我按摩。
基本上她說十次,沈渊最多做五次。
這会儿他看過去?,认命地?叹了口气,双手?摁在她肩膀处,手?指微微用力,言忱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是?想?捏断我脖子嗎?”
“還不?是?太瘦了。”沈渊一边放轻了力度一边說:“你這脖子就跟我手?腕一样粗,稍微一掰就折了。”
言忱:“……”
她以为沈渊变了,但在某些?时候他還是?沒有变的。
比如损人时,怎么听?都觉得像是?想?弄死她。
“你两條胳膊加起来也?沒我脖子粗好嘛?”言忱說着就趴在了桌子上,为了更舒服地?享受沈技师的服务,她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平直一些?,头发也?拨到了两边,声音变得闷起来,“說得好像自?己很胖一样,你照照镜子吧。”
沈技师的力道忽然加大,她又倒吸了一口冷气。
行吧,她闭嘴。
她這些?日子一直忙着写歌录音拍摄,一天天忙的事情太多了,睡觉的時間被无限挤压,一天能睡五個小时就已经是?恩赐。
這会儿到了一個密闭的空间裡,有熟悉的人在身边,沈渊按摩的手?法又标准,不?一会儿困意袭来,言忱趴在那儿闭上眼睛,意识开始溃散。
在临睡着前她還在想?,沈渊的按摩手?法进?步太多了。
是?进?步了很多。
沈渊以前给她按摩的时候都是?随便按,经常疼得她在暴走边缘游走。
但现在已经在骨科实?习了三?年,跟着导师学過了不?少按摩手?法,对人体的穴位更是?了解,知道按哪裡最解乏,按的时候可以控制好力道,自?然让人感觉舒服。
毕竟是?专业级别的按摩手?法。
等到包间裡绵长的呼吸声响起,言忱的脑袋歪到一边,给自?己露出了呼吸的空间。
沈渊侧過身子看她,已经睡熟了。
他从最裡边把自?己的外套拿過来,然后轻轻托着言忱的身子,把她放在沙发上。
言忱被惊醒,但意识還朦胧着,她呢喃着问:“做什么?”
“枕着我腿。”沈渊低下头在她额头上吻了下,把外套搭在她身上,“躺着睡。”
言忱嫌灯光晃,侧過身子睡,沒再說话已经睡了過去?。
沙发不?算长,但沈渊坐在最外侧,勉强能给言忱腾出睡觉的地?方。
她身子蜷缩,面朝电脑那边,像一只安静的猫,脑袋枕在他腿上沒什么重量。
沈渊把外套给她往上提了些?,然后长臂一伸,拿過她那边的鼠标操作?电脑。
先关注后援会,再关注吴珊珊、许愿等选手?,又关注了给她发祝福的韩彧、孙恪等人,最后不?大情愿地?关注了韩江沅。
一系列操作?结束之后,他把她那边的电脑关掉。
然后坐直身体让她枕得舒服些?。
他的电脑上還显示着微博頁面,他点进?去?刷了下热搜,只见最新热搜上已经出现了#言忱关注個站#的词條,他点进?去?扫了眼,不?是?什么大事儿。
热一仍旧是?#言忱《金曲之星》冠军#,后边還挂着個“沸”。
全部弄完后沒什么事儿,他伸手?关掉了包间裡的灯,這才拿手?机给李淼发消息:【游戏,上号。】
李淼:【……知道你为了追星作?息阴间,但也?不?必這么阴间。】
沈渊:【你不?也?沒睡?】
李淼:【今晚我老婆出差,本来想?喊你出来玩的,看见热搜才想?起来言忱比赛。】
沈渊:【她比完了。】李淼:【看见了,冠军,不?愧是?言忱。】
沈渊:【夸人的话听?腻了,上号吧。】
李淼:【……怎么突然想?起来玩游戏?】
沈渊:【太久沒玩,找找感觉。】
李淼:【……】
进?入游戏期间,沈渊低头看向睡得正熟的言忱,手?指在她脸侧划過,把散落下来的头发掖到耳后,目光温柔。
言忱早上五点多醒的。
這一觉睡得有些?沉,她醒来时动了动脖颈,发现自?己竟以一個姿势睡了一夜,左侧胳膊還有些?发麻。
她平躺之后就看见沈渊的下巴,熬了一整夜,多少有些?青色的胡茬,他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托着下巴浅眠,言忱一看他,他就醒了,胳膊抬起手?舒展了下,声音带着几分哑,“醒了?”
言忱点头,“嗯,好久沒睡一個好觉。”
“做噩梦沒?”沈渊身子往后仰,手?指随意搭在她脸侧。
“沒有。”言忱說:“倒是?做了個美梦。”
“什么?”
“梦到出专辑,销量上亿。”
沈渊轻笑出声,刚睡醒的清冷声线显得慵懒,声音又压低了些?,“怪不?得你說梦话都是?一。”
言忱侧過脸抱住他腰,脑袋埋在他腹部,手?還在他腰上掐了下,“有梦想?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沈渊笑:“但你說了一晚上梦话。”
言忱:“……”
社死了。
“真一晚上?”言忱仍不?相?信。
沈渊见她认真,也?不?再逗她,“开玩笑,你沒說梦话,睡得很乖。”
言忱:“……”
她又掐了他一下。
不?知怎地?,乖這個字听?得她耳朵发热。
言忱又躺了会儿才坐起来,然后等到发懵结束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她“居高临下”看着沈渊,“你不?活动一下嗎?”
沈渊盯着她,伸手?捏腿上的肌肉,开始按摩,甚至给自?己按摩出了痛苦面具。
“啊。”言忱终于缓過神来,“腿麻了啊。”
沈渊:“……”
言忱比赛结束有一天的休息。
因为她以個人选手?的名义进?行的比赛,赛后直接签约《金曲之星》举办方发的经纪公?司,由对方经营她之后的音乐事业,但现在還沒签合同,期间工作?人员打电话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去?,她推诿到了第二天。
她先回家洗澡休息,然后又跟傅意雪她们一起聚餐吃饭。
几人一起在家裡吃的火锅,吃饭期间傅意雪跟她大吐苦水,說自?己這段時間多么辛苦,于是?言忱直言不?讳:“說吧,什么事儿?”
傅意雪也?沒跟她客气,直接从房间裡拿出了一摞她的照片,“一会儿记得全签名。”
言忱:“……”
“干嘛?”言忱问:“你要拿出去?卖?”
傅意雪继续吃肉,“有的卖,有的留着抽奖。”
言忱:“……”
她吃得快,吃完以后就去?客厅坐着签名。
言忱也?沒刻意练過签名,反正她从小到大字都挺好看。
過了会儿沈渊也?凑了過来,从茶几上拿了根笔,“用帮忙嗎?”
言忱立刻点头。
這一百多张,签得她手?還废了呢。
沈渊坐在她身边,笔在指间转了一圈,然后随意签下名字。
傅意雪立马喊:“干嘛啊?到时候字迹不?一样怎么办?”
言忱拿起两张照片给她看,“你能认出来?”
傅意雪:“……”
她仔细对比了一番,不?說毫不?相?干,起码一模一样。
次哦。
這他妈都能一样?
言忱把那两张照片拿過来,继续开始签,沈渊签她名字也?很快。
两人合作?,很快就把那一叠签完了。
他们回到饭桌上时,傅意雪忽然跟岑星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岑星一懵,“什么?”
“真情侣就是?最甜的。”傅意雪捂着心?口,“我真沒想?到连签名都能仿,而?且他俩签名的姿势同步。”
岑星温婉地?笑,一副“我早說過了”的表情。
傅意雪把那一摞照片收起来,突然想?到,“那以后言宝不?在,我是?不?是?可以让沈渊帮忙签?”
“可以啊。”言忱說,“你只要敢找他就行。”
傅意雪:“……”
“我們好歹也?革命友谊。”傅意雪把照片放回房间,說话时都不?敢看沈渊,“并肩作?战几個月了呢,怎么也?有一点……情分在了是?吧,這還有什么不?敢的?”
“革命友谊?”沈渊挑眉看她,“不?好意思,不?熟。”
傅意雪:“……啊喂。”
“男友粉和cp粉。”沈渊面无表情,一本正经地?說:“不?共戴天。”
傅意雪:“……”
日。
“我退坑了!”傅意雪为自?己辩解,“以后我磕你俩還不?行嗎?”
“改邪归正?”
傅意雪:“……”
怎么听?起来這么别扭。
“是?。”傅意雪为了签名照也?不?惜出卖灵魂,在心?底和岩浆CP道了好多句歉,然后露出個标准微笑,“真情侣才是?最甜的,岩浆CP不?值一提。”
沈渊点了点头,颇感欣慰。
言忱疑惑,“岩浆CP?什么东西?”
傅意雪正要科普,但话到嘴边忽然抿住嘴,一句话也?不?說了。
岑星提醒言忱,“你可以查一下。”
于是?,言忱打开了微博,搜索了岩浆cp,還点进?了超话。
一眼就看到了置顶的那條令无数人在坑底躺平的cp向混剪,她直接点开看,而?且還放在桌上,开着公?放。
沈渊就在旁边看她。
言忱看到第一分钟的时候皱起了眉,看到第二分钟的时候冷笑出声,看到第三?分钟的时候眉头皱得愈紧,看到第四分钟的时候翻了個白眼,到了最后时忍不?住說:“真狗啊。”
她就知道节目组不?安好心?,什么为了剪辑物料安排到外面见面,原来是?为了炒CP。
图啥啊。
她看那视频看得脑仁疼。
看完以后关掉了视频,退出超话,然后退出微博。
這才发现沈渊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言忱特?诧异地?问:“這种东西你也?信?”
沈渊坐直,捧着饮料喝了口,“我沒信。”
坐在一侧的傅意雪疯狂掐自?己大腿,就怕自?己說话得罪了那個小气吧啦的男人。
“那你……”言忱顿了两秒,语气愈发诧异,“這种醋你也?吃?”
沈渊:“……”
他侧過脸,和言忱四目相?对,轻描淡写地?說:“不?可以?”
反问的理直气壮。
言忱:“……可。”
她能說什么呢?
随意吃吧。
“你還有一個cp超话。”沈渊說:“跟许愿的。”
言忱:“哦。”
暗流涌动,最后還是?沈渊耐不?住问,“你就沒什么想?表达的?”
“有啊。”言忱看着他,盯着他两秒才說:“他们都沒你好看。”
沈渊:“……”
众人:“……”
沈渊嘴角忽然绽开笑容,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把桌边的饮料给她拧开放在一旁。
“我靠靠靠!”傅意川抱紧自?己,“過分了啊!怎么言忱姐刚一回来就屠狗?”
“次哦,我刚刚就不?应该吃饭,狗粮都吃饱了。”傅意雪說。
岑星在一旁笑,“你俩真的太久不?见,性格都快变了。”
“我现在真的无法直视那些?cp了。”傅意雪哀嚎一声,“那些?视频真的一点都不?甜了,相?比我今天见到的,那些?连糖渣都算不?上,我刚刚看到的才是?糖啊。”
沈渊:“迷途知返也?未尝不?可。”
傅意雪:“……”
她真的!对沈渊改观了!
這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以摘下的高岭之花,在言忱這儿,他就是?朵娇花!
這场景带给她的冲击太大,傅意雪瘫倒在椅子上,悲伤地?喊:“甜甜的爱情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你倒是?努力啊。”傅意川說:“希望你有朝一日能领着眼瞎的男人到我面前来。”
傅意雪闻言生气,扯了两张纸团成团儿扔過去?,“你做個人吧,說句人话不?会死的。”
结果纸团儿沒长眼,偏离傅意雪预定航线,径直落在了宋长遥的碗裡。
傅意雪:“……”
宋长遥抬头看她,傅意雪眨了眨眼,一脸无辜。
“弟弟别动。”傅意雪立马弥补自?己的错误,“我去?给你重新拿個碗。”
說完就往厨房溜,宋长遥看着她的背影讷讷道:“我吃完了。”
可惜傅意雪沒听?见。
傅意川坐在一侧感慨,“我姐什么时候能嫁出去??”
“說不?准快了。”言忱忽然說:“现在她们公?司有同事正追她呢,她還在犹豫。”
话音刚落,傅意雪的电话在客厅响起,她刚好取完碗回来,递给宋长遥时,宋长遥刚好伸手?去?接,两人的手?在空中相?触,宋长遥立马松开手?,手?指感觉发热。
傅意雪倒沒什么感觉,她把碗放到桌上,怀着歉意拍了拍宋长遥的肩膀,“弟弟对不?起啊,以后我会注意的。”
說完就跑去?接电话,傅意川還在喊:“都說了多少次,不?要乱认弟弟。還有啊,你一女孩儿,能不?能矜持点,不?要有人追你,你就立马答应了,好歹也?考察一下。”
傅意雪理都沒理他,划過屏幕接起电话,声音瞬间温柔了不?少,“啊,我刚吃過饭了。逛街嗎?明天应该有時間吧,我的采访稿還沒写完,如果写完的话就有時間。什么?你帮我写?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的。”
“……”
傅意川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面带娇羞接电话的傅意雪,低声和宋长遥吐槽,“我姐不?会已经心?动了吧?靠,她从小就這样。”
宋长遥:“什么样?”
“有男孩儿稍微对她好点,她就心?动。”傅意川說:“而?且都不?用人家和她谈恋爱,她只要喜歡一個人,她就开始恋爱脑了,能脑补无数個偶像剧。”
宋长遥:“……哦。”
他目光落在客厅裡正笑着的女孩儿,不?知为何,心?底有些?酸涩。
傅意雪這個电话也?沒打太久,结束以后回到桌上看大家都盯着她看,她心?裡发虚,立马否认,“我跟他就是?同事,普通朋友,沒谈恋爱。”
“普通朋友一起逛街?”傅意川问。
傅意雪:“……”
她向来不?善撒谎,只能低头坦白,“好吧,他在追我。”
“所以呢?”傅意川连珠炮似地?问:“你要答应?他家是?哪裡的?多大了?月薪多少?父母做什么的?在北城有房嗎?或者老家买房了嗎?以后要在哪裡发展?”
傅意雪瞪大眼睛,“你查户口呢?”
“還不?是?怕你被骗。”傅意川叹了口气,一副长辈语气,“爸妈不?在身边,我总得看着你点,免得你被人卖了還在给人数钱。”
“我又不?傻。”傅意雪說:“其他的我觉得還可以,但他稍微有点大。”
“多大?几岁年龄差?”
傅意雪犹豫地?伸出一根手?指。
“一岁?”
“不?是?。11岁。”傅意雪闭了闭眼,“他人很温柔,性格也?蛮好的,而?且他不?是?我同事,是?我……领导,是?更上一级的领导,我……现在很犹豫。”
傅意川:“……”
“他离异還是?丧偶?”傅意川瞪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可长点心?吧,傅意雪。”
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傅意雪的软肋,她蹭地?一下站起来,“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你干嘛啊?烦不?烦人。”
她气得脸都涨红了,說完以后那双无辜的荔枝眼也?红着,转身就回了房间。
客厅裡寂静片刻,言忱温声說:“她的事情让她自?己想?吧,不?要把她当小孩儿,她很成熟的。”
傅意川喃喃道:“還不?是?怕她被骗。”
本来還算愉快的饭局因为這突如其来的插曲,也?闹得有些?不?大开心?。
晚上沈渊就把言忱送回了基地?。
這下有了手?机,可以随时保持联络。
但言忱冠军出道,先忙着跟公?司签了合同,然后公?司给她配了经纪人和助理,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接了工作?。
她的经纪人叫白城,助理叫白溪,所以通常大家喊经纪人是?大白,喊助理是?小白。
第一個工作?是?国内知名杂志《风声》的采访,主持人跟她核对采访稿的时候提到了韩江沅,其中有問題是?關於韩江沅的,问合作?感受也?就算了,竟然问会考虑和韩老师那样的男士谈恋爱嗎?以及,在赛后和韩老师见過面嗎?
言忱去?找经纪人說,希望可以少一些?這样的問題,她不?想?靠炒CP的方式来博眼球,她只想?当個歌手?。
但大白皱着眉回答:“這也?不?算炒CP,跟你关系密切的人都会问一些?,你不?用放在心?上。况且跟韩老师炒CP也?沒什么不?好,目前他的热度比你高,你跟他炒CP是?你赚了。”
言忱无语。
但工作?還是?要继续,只不?過在主持人问到和韩江沅相?关的問題时,言忱都刻意避开了。
或者是?打了官腔敷衍過去?。
第二個工作?是?一個媒体采访,视频形式。
她又遇到了之前同样的問題,而?且在镜头面前,主持人问:“韩老师符合你的择偶标准嗎?”
言忱不?大高兴,却還是?回答:“不?符合。”
“啊?”主持人问:“为什么呢?在比赛期间,你们两個的合作?非常默契,網上有不?少人在磕你俩的CP。”
“合作?默契是?工作?上的默契,并不?代表就要符合我的择偶标准。”言忱不?高兴的时候說话语气很硬,哪怕刻意委婉一些?,也?還是?避免不?了染上几分怒意,“对于網上磕CP的朋友,我只想?說可能要让你们失望了。”
主持人诧异,“何出此言呢?是?不?想?炒CP嗎?现在对CP的定义也?不?是?绝对的情侣,只是?說你们两人之间有氛围感。”
“不?是?。我有CP的话,我男朋友会很不?高兴。”言忱說。
在场众人:“……!!!”
“他心?眼小。”言忱忽然语气软下来,对着镜头笑了下,“特?别容易吃醋。”
作者有话要說:沈渊:谢邀,是心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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