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石楓的解釋
做完了這一切，石楓掏出鬼靈盤，定了定方位，繼續往萬聖宮進發。
行了約小半個時辰，玄龜骨裏，一直沉默的石楓忽然道，“大概沒事了，可以說話了。”
角魔龍憋着滿肚子疑問，聞言道，“你小子這又是玩什麼把戲？”
“沒什麼。方纔有人一直在旁邊窺視，我怕他感應到異常，所以叫龍老爺不要與我說話。”
角魔龍嚇了一跳，“莫非是殺死烏環蛇王和南山雙雄的那位金丹高手？”
石楓道，“應該就是他！此人境界高出我很多，要不是修習了神冥術，我根本感應不到他潛伏在附近。但即使如此，那感應也是若有若無，對方是男是女，高矮胖瘦都無從可知。我甚至一度認爲自己是幻覺，直到剛纔，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爽然若失，我才肯定他一直跟着咱們，只是跟了半天，看不出我有問題，這才悄然遠去了。”
角魔龍道，“好了。現在左右無事，你可以跟本老爺講講，我可都憋了一路。”
“龍老爺要問什麼？”
“你還裝傻！你在發現蛇王屍體時，說要找兩個人，難道不是已經知道南山雙雄死在附近，還有你和鳳棲桐對付蛇王的手段，這些不會都是瞎蒙的吧？”
石楓道，“差不多都是我瞎猜的。”角魔龍道，“哈，那本老爺更要知道你是如何瞎蒙的。”
“這個說起來話就有點長了。”
“沒關係，反正走到萬聖宮還要一兩個時辰呢，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你慢慢說。”
石楓道，“那還得繼續我們上次在大樹上的話題，記得我們當時說到兩點，一是蛇王從地宮二層追到三層，目標是我而不是鳳棲桐他們。二是這隻蛇王極有可能開啓了靈智。”
角魔龍搖頭道，“不可能呀。烏環蛇沒有化形，絕不能開啓靈智。難道本老爺看走眼了？”石楓笑了笑，“龍老爺，您英明神武，聰敏過人，額，不，過龍，怎麼會看走眼呢！”
角魔龍得了一頂高帽子，大樂道，“有道理，有道理！雖然你小子的聰明才智遠在老爺我之下，不過在人族裏，那也是相當不錯。”
石楓道，“蛇王既然沒開啓靈智，但爲何表現得那麼聰明呢？懂得坐收漁翁之利，懂得趨利避害。於是，我忽然想到，有沒有這種可能，這條蛇王被人控制了？”
“被人控制？”
“我一直沒往這方面想。主要是我過於自大，自認以神冥術的威力，便是金丹修士我多少都能有所感應的，但我從未發現蛇王附近有人潛伏。然而世間奇術萬千，這種不可能偏偏就是可能的。”
“哦，我明白了。”角魔龍恍然大悟，“這隻小蛇原來是被南山雙雄控制了。沒錯，沒錯，我想起來了，這兩兄弟修煉的正是蟒化術。”
石楓道，“當我想到這個可能後，自然就留了個心眼。於是我在和鳳棲桐商談聯手事宜時，悄悄傳音給她，問她可否察覺到周圍有修士潛伏？”
石楓天生兩片神識府，能一心二用，他口裏說着去碧水湖如何佈置陷阱，暗地又給鳳棲桐傳音。
這種一心二用的怪異技能令鳳棲桐吃了一驚，不過她臉上未露出絲毫詫異。
石楓接着說，“但鳳棲桐卻告訴我，她根本沒覺察周圍還有別的修士存在。於是我就猜，也許這個人並非遠遠控制蛇王，而是直接和蛇王合爲一體！
我記得在鳳儀門前，南山雙雄闖關時，曾召喚出一隻大蟒，當時九符門的柳孤月和方立兩人還議論說，這種人蛇合一的祕術出自魔族馭靈術，魔族馭靈術修煉下去，不光是法力可以和妖寵合爲一體，便是肉身也可以融合。”
“因此，你懷疑南山雙雄已經練成了人蛇合一之術，下面的蛇王其實還附着南山雙雄？”
石楓點點頭，“我只是懷疑，但不能肯定。於是我心生一計，我和鳳棲桐商議以七星斗折陣對抗蛇王時，故意把七星斗折陣的弱點說出來。”
角魔龍道，“這個我記得。七星斗折陣的弱點就是在湖底，湖底冰層不厚，一旦蛇王穿過冰層，就能遁入地中逃走。”
“沒錯，這確實是七星斗折陣的弱點，並不假，我們當時一直商量如何彌補這個漏洞。”
“你們商量的結果是烏環蛇王乃陽土妖獸，不喜冰寒，讓鳳棲桐那小丫頭把法陣下面的冰層加入寒冰符，讓其寒氣增重，這樣蛇王就不會往冰層下鑽了。”
“正是如此。這個安排合情合理。如果蛇王能‘聽懂’我們說話，恐怕它也會覺得沒有問題吧。”
“但實際上，你和鳳棲桐暗地傳音，根本不是如此安排。”角魔龍道，“對吧？”
“沒錯，我和鳳棲桐傳音，叫她在冰層下面埋下殺陣，威力越猛越好。至於怎麼埋伏，那就隨她了，結果這丫頭不惜血本，埋下了連環雷陣。我原本只是懷疑蛇王被人控制，等到了碧水湖後，我的懷疑就變成肯定了。”
“哦，爲什麼？”
“因爲後面又發生了一件事，龍老爺，你記不記着，我們往碧水湖飛，蛇王一直緊追不捨，但等我們降落在水上石臺，站好位置後，那隻蛇王卻呆在岸邊，彷彿睡着了，一動不動。”
角魔龍點點頭，“我記得。因爲這事，九符門的人還對你一番挖苦嘲諷，說你出的主意臭不可聞。”
石楓道，“我當時就想，石臺和岸邊明明有九曲迴廊連接，蛇王爲什麼不過來？顯然，不是蛇王不肯過來，而是蛇王背後的人不肯冒險，他雖然聽到了我們所有的計劃，但他對七星斗折陣還是有幾分畏懼，生怕這個陣法太過厲害，一上來就擊傷了蛇王。而他要破除我和鳳棲桐的聯手，也十分簡單，只要呆在岸邊不動就行了。”
角魔龍點點碩大的頭顱，“有道理，你和鳳棲桐聯手只是一時權宜之計，本身你還是人家的俘虜。只要蛇王不入圈套，那麼你們的聯盟馬上就散了，九符門的人就要和你秋後算賬。你死了，就剩六個人，什麼七星斗折陣就不攻而破，成了狗屁。”
石楓一拍手掌，“沒錯，龍老爺你果然天資英睿，一下就看破了對方的奸計。”
“哈哈，那是當然，這兩個傢伙在本老爺面前耍些小聰明，有個屁用，本老爺只是懶得揭穿罷了。”
石楓道，“直到那一刻，我才十分肯定蛇王是被人控制了，而控制它的人極可能就是南山雙雄。我進一步思索，也終於搞明白南山雙雄爲何要操縱蛇王一路瘋狂追殺我了！”
“爲什麼呢？你小子是不是某年某月搶過他們的女人？”
“我從未見過他們，和他們爭什麼風喫什麼醋！我猜，南山雙雄可能是以前來青帝谷探險時，機緣巧合，收服了這隻烏環蛇王。蛇王即將晉級三階，神通廣大，二人自然將之視若性命，而烏環蛇王天賦能與土石同化，躲在地下，就是元嬰老怪也發現不了，二人本來十分放心，誰知突然冒出一個我，居然可以感應到土石中的蛇王，你說南山雙雄能放過麼？”
角魔龍嘻嘻笑道，“那自然不能。”
石楓道，“嗯，想通了這點，當時很多疑惑，也立馬迎刃而解。”
“比如？”
“比如，我第一次遭遇蛇王，是在兩頭蛇陣，隨衛符卿去機關室開啓禁制，當時蛇王潛藏在走廊地下，但那次蛇王並未朝我發難。第二次和蛇王碰面，是青袍人迫我帶路，重又回到傳送大廳，那時蛇王在地下睡覺，也沒理睬我。之後，我爲了脫身，和龍老爺你商量，把蛇王引出來，讓它和青袍修士交手，咱們趁亂逃走。”
“嗯，不錯，在傳送大陣，老爺我先後三次用血脈之力刺激那小蛇出手。”
石楓道，“就是這三次出手，南山雙雄發現我也能感應到蛇王，而蛇王又沒開啓靈智，不能告訴他們是有條妖龍在刺激他。南山雙雄既然將蛇王視若禁臠，於是不惜從二層追殺到三層，一路窮追不捨。等追到碧水湖時，南山雙雄懼怕七星斗折陣，便趴在岸邊不過來，想借九符門的手除掉我。於是，我就想了個法子，逼南山雙雄不得不動手。”
“我記得你當時好像是和鳳棲桐他們談了個什麼交易？”角魔龍道。
“沒錯。”石楓道，“我當時說，願意等九符門的金丹長老到來，然後我帶路去追捕蛇王，將蛇王一身之寶全都獻給九符門，以此作爲活命的條件。”
角魔龍道，“這個條件聽起來合情合理。”
石楓道，“嘿嘿，其實這話我不過是故意說給南山雙雄聽的，斷了他們借刀殺人的念想，他們聽了，氣急敗壞，於是我話才說完，蛇王就衝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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