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殘忍
“雲兒，你曉不曉得，在黑手殺眼裏，世間沒有道義，也沒有恩怨。他們只認一樣東西，那就是錢！”
“我知道呀，黑手殺從來是將殺人作爲一樁生意來做，只要黑錢，不管好人壞人，他們都殺。”
“不光如此！既然是做生意，那肯定追求利潤最大化。
就好比我們獵到一隻羊，羊皮、羊肉、羊毛、羊角都是要賣銀子的，不能有絲毫浪費。”
雲兒撇撇嘴，“行了，行了！我曉得你是山窩窩裏的獵戶出身，你別扯遠。”
“我沒有扯遠！在黑手殺眼裏，既然接下來這單生意，那麼寧四小姐就是那隻羊，殺了她固然是其一，但這還不夠。”
“那還要怎樣，將她身上的寶物瓜分？”
“這個反而不會，四小姐身上的寶物自然都有寧家標記，你拿了不怕以後寧老太爺尋上門來麼？”
“那還能怎樣？”雲兒有點噁心，“你總不能像賣羊一樣，把她剝皮割肉吧？”
石楓緩緩道，“恐怕比這還要殘忍！
比如說，黑手殺能請到古蛇侗主，難道不是答應在處死寧四小姐前，可以供他姦淫？
此外，黑手殺這次行動請來的都是金丹高手，唯獨一個築基修士就是陰煞。
爲什麼要請她？”
“爲什麼？”
“雲兒，你還記不記得青帝谷裏，陰煞吸人精血的一幕？”
雲兒當然記得，雖然那時她才十一歲，但清楚記得，當時陰陽雙煞夫妻聯手斬殺了一名金丹散修，隨即陰煞就將那綠袍人的精血吸光，剩下一具乾屍骷髏。
“難道陰煞要吸四小姐的血？不對吧，石大哥，我記得陰煞是吸男人精血，而陽煞纔是吸女人精血。”
“你記得沒錯！不過，黑手殺請陰煞來，可不是讓陰煞吸血的，且別說陰煞能不能吸女子精血，就算能，黑手殺也不會答應。
寧四小姐修煉了玄武戰氣，其精血含有一絲玄武真元，若是賣出去，那可是天價，豈能讓陰煞白白喫進肚裏。
陰煞修煉的血飲邪功雖是旁門左道，但對於如何從人體提取精血，卻是行家裏手，所以黑手殺才會找上她。”
雲兒只覺恐怖之極，“殺人不算，還要姦淫，死後還要抽掉人家一身精血，這是人做的事情麼，黑手殺真是禽獸不如！！！”
“你錯了！不是死後抽掉精血，而是趁寧四小姐活着，直接抽取精血。”石楓糾正道。
“這麼殘忍？爲什麼要活着抽取？”
“雲兒，你知道不知道，玄武戰氣能被稱爲天下七大罡氣之一，就是它達到了護體真氣的最高境界，氣由意生！”
前些日子，石楓旁觀了寧四小姐和賀連璧的比武，對玄武戰氣甚是好奇，於是白狐便將自己所知抄錄一份給了石楓。
“氣由意生？”
“對！氣由意生！護體真氣五花八門，其中當然有高下之分。
最普通就如法術神通一樣，要運轉法力、念動咒語，然後真氣從經脈涌出，透過毛孔，凝聚於皮膚之外，形成一道無形的氣牆。
而更高明一點的罡氣，則不需要念動法咒，只要施法者法力運轉，其真氣就自然遍佈全身，形成護罩。
這種護體真氣已經很了不起了，但也有缺點，它雖不需要念咒，但還是要氣走經脈，而且它需要不停運轉，對自身法力消耗極大。
而最高明的護體真氣，就是如玄武戰氣這種，一旦練成，不需唸咒，也無須氣走諸穴。
並且由於這種罡氣平時潛藏體內，不需要一直運轉，只要意念一動，便可隨時激發，其快絕倫。
這樣的話，修士的法力損耗也會大大降低。”
雲兒皺着眉頭，“石大哥，你的意思是...”
“我是說，玄武戰氣屬於意念型罡氣，如果寧四小姐死了，意念消失，那麼即使抽取了她的精血，也得不到玄武真元。”
雲兒只覺後背發麻，“所以他們要趁寧四小姐活着，生生吸她的血？”
石楓點點頭，“是的，因此陰煞纔會去買夢清散，這種藥塗在寧四小姐身上，可以令她失去痛覺，無法掙扎，但又保持神志清醒，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別人抽走自己的鮮血...”
“別說了，太噁心了，咱們趕快回去，通知寧四小姐。”
石楓全力飛馳，趕回成都。
途中他不停給沈中石發出信符，然而，所有傳信均是石沉大海，毫無迴音。
難道已經出事了？石楓一顆心沉到谷底。
雲兒見他模樣，安慰道，“石大哥，你也別太着急，應該還沒出事。”
石楓問道，“何出此言呢？”
“我們從邛都往回趕的時候，東丘公子不是還安安靜靜坐在城隍廟嗎？
如果黑手殺攻打東丘府，即使府裏高手被抽走了，但剩下的護衛怎麼說也有十幾個，不可能瞬間被殺光吧，應該會有人給東丘公子傳信呀。
既然他沒收到消息，就是黑殺手還沒發動進攻。”
石楓苦笑地搖了搖頭，心道，可如果東丘悅就是黑手殺使者呢？
“再說了，東丘府坐落在成都府繁華地段，就算府裏護衛被殺光，也有人會通知東丘公子的…”
“且慢，讓我想一想。”石楓忽然停住飛舟。
“又怎麼了？”
石楓望着東北方向，這裏距離成都府大約還有兩百里路程。
石楓敲了敲腦袋，“不對！寧四小姐應該不在東丘府。”
“爲什麼？”
“很簡單。東丘悅聽說古蛇侗主在邛都出現，可能不利於寧二小姐。如果四小姐在府裏，他是不是第一時間應該稟報四小姐？
可他沒有，而是直接帶領府中高手趕赴邛都支援。
還有，你剛纔說得很對，東丘府雖然高手盡出，但依然還有留守人員，再加上府中還有各種禁制機關，又地處成都繁華地帶。
要強行攻打，除非人手衆多，實力碾壓對方，好比當年魔族大光明教屠滅慕家那樣，但黑手殺乃是殺手組織，人手有限，不可能如此行事。”
雲兒撓撓頭，“有道理，那寧四小姐會在哪裏？”
石楓搖搖頭，“我不知道。”
“要不要傳信問問東丘公子，他肯定知道四小姐在哪。”雲兒再次建議。
石楓有些猶豫，角魔龍見狀，連忙道，“哎，哎，小石頭，你可要考慮清楚哦，東丘悅十有八九就是黑手殺使者。
你要是一問，他的陰謀立即敗露，到時候你不僅沒法英雄救美，十有八九還要搭上自己這條小命。”
石楓皺着眉頭，“可天地茫茫，沈中石又聯繫不上，我到哪去尋四小姐，求助東丘公子似乎是最後一條路了。”
角魔龍不高興道，“你小子非要尋死麼？要是不聽勸，你先把老爺我的血魂誓約解了，再把這玄龜骨裏的寶物分一分，省得你死了，我們三個跟着倒黴...”
白狐嘆了口氣，“本來，小石頭你之前在陰煞的兵器上種過神識微塵，可惜，時間太長，神識微塵已然散了。否則，只要能追蹤到陰煞，就能找到寧四小姐。”
外面，雲兒不停催促。
石楓擺手道，“且不要着急！雲兒，咱們好好推斷一下，四小姐可能會去哪裏？”
雲兒嘟着嘴，“我沒你的本事，猜不出來。”
石楓勾起兩根手指，“前天是祭山大典終祭之日，我記得寧四小姐還曾露面。
也就是說，寧四小姐離開東丘府只是這一兩天的事而已。你昨天有沒有在東丘府見到四小姐？”
“沒有。”雲兒搖搖頭，“不過前天晚上，祭山大典結束，四小姐當完了裁判，夜師叔又說要趕去幫人治病，於是東丘公子便擺了一桌筵席，招待我們大家，我最後一次見到四小姐就是在那酒桌上。”
石楓急忙追問，“那酒席上，你可曾聽她說過要去哪裏，或者東丘公子提過什麼？”
雲兒使勁回想，最後還是搖頭。
“沒有！只是寧二小姐說要去邛都看花，大家都在議論百花會的事，四小姐幾乎沒怎麼說話，我也沒太注意她。”
“你的注意力恐怕全在酒菜上，其它什麼都看不到。”
雲兒忽然一拍腦袋，“對了，我記起來了，寧四小姐臉色蒼白，似乎生病了，酒菜幾乎沒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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