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顧昊陽的推斷
東丘古城吩咐，“悅兒，你回來正好！你和裘總管陪睿遠大師、顧公子他們，打掃戰場，仔細查看，有無線索，我在大廳陪着四小姐。”
“是，父親！”
當下，裘四、東丘悅帶路，領着睿遠大師等人開始調查。
先是查看石壁上顧姓老者的屍體，接着是一衆莊丁的屍體、金甲衛士的殘骸，尤其是那尊戴嶽神猿，雖被地獄之火燒毀，但殘骸依然聳立如一座小山丘。
一行五人看得十分仔細，在斷壁殘垣裏不停翻尋。
沿着廝殺的路線，谷口、大門、石殿、密道、鵬溪，一直走到千碧潭，才轉回山莊。
回到山莊後，睿遠大師等人馬不停蹄，把裘四、曾玉屏、墨鐵、沈中石、石楓...逐一叫進來，詳細詢問。
顧昊陽問得尤其細緻，任何細節都不放過，反覆追問。
這一番調查，前前後後，忙碌了足足三個多時辰。
天已經黑了，大廳亮起月光石，衆人團團而坐。裘四已經將山莊法陣修復開啓，二十名大漢守在大廳四周。
東丘古城欠身問道，“前輩，查得如何？”
睿遠搖搖頭，“老衲還是一頭霧水，不過顧公子似乎有所發現。”
衆人目光望向顧昊陽。
顧昊陽微微一笑，“晚輩並未發現什麼，只是通過詢問，大概知道黑手殺的手段，確實十分巧妙。”
“老衲洗耳恭聽。”
“黑手殺的計劃之中，最難的其實不是刺殺寧四小姐，而是如何生擒寧四小姐，因爲寧四小姐修煉了玄武戰氣，她的精血乃是無價之寶...”
睿遠和尚沉着臉，“居然有人敢買四小姐的精血？”
“黑手殺敢賣，自然就有人敢買。”
“買主是誰？”
“晚輩記得，剛纔詢問墨道友時，墨道友提到，黑手殺裏面，那位手拿震天錘的大漢姓雷。
他的樣子...嗯，如果顧某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五雷門的雷翹，他是雷家大公子雷一桐手下的四大高手之一...”
東丘悅恍然大悟，“原來是他，那就難怪了！
我聽聞雷一桐精修‘一夕輕雷落萬絲’神功，乃木雷之術，爲此雷大公子找了許多女修做爐鼎，汲取水陰之力。
只是他膽子也太大了，居然看中四小姐的玄武戰氣！”
睿遠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腦門，“難道背後僱主就是五雷門？”
五雷門地處齊國，實力和六大劍派之一的泰山派不相上下，對付起來可有些棘手。
顧昊陽搖搖頭，“不是！黑手殺有個規矩，僱主從不親自動手，五雷門也許只是一位買主，或者買主也不是，此事只有墨道友知曉。”
說着，他目光瞥向墨鐵。
坐在右邊的墨鐵，從椅子裏站起，“這個，這個，其實我也不知道。
實不相瞞，大約半年前，我和四哥在臨淄城一家客棧歇腳，忽然，店小二遞給我們一張信箋，上面寫着，‘成都，寧四小姐，雷’，一共七個字，其中最後一個雷字，還差了兩筆沒寫完，想來那個人很匆忙，已經沒時間寫了。
我和四哥很驚訝，就問店小二是誰給的，店小二說方纔門口有個人要送給兩位公子，那個人帶着斗笠，看不清面容，但聽聲音，是位姑娘。
等四哥尋到門口，那位姑娘早已不見蹤影。
我們一時莫名其妙，不懂這七個字什麼意思。
直到前不久，成都府舉行祭山大典，聽說寧四小姐來了，我和四哥才猜到，或許是有個姓雷的要在成都，對寧四小姐不利。
於是，四哥才吩咐我趕來成都，面見寧四小姐。正好，曾玉屏小姐又...”
“閉嘴，不相干的事情別說！”曾玉屏一向溫柔好脾氣，但也忍不住發怒。
墨鐵忙道，“是，是！我雖見到雷翹在黑手殺之中，但是不是雷一桐派他來購買寧四小姐的精血，這個，沒有證據，在下不能妄下結論。”
顧昊陽道，“雷一桐是不是買主，這個暫且放在一邊，但黑手殺想抽取寧四小姐精血出售，這件事肯定千真萬確。
要抽取精血，就必須生擒四小姐，而寧四小姐性情剛烈，你若強攻，她即使不敵，也可能會選擇自爆或自殺，那神識消散，玄武精元也就得不到了。
如何生擒？顯然，下毒是最好的方法！”
睿遠點點頭，“原來如此！只是，這個毒對方是怎麼下的？老衲現在還矇在鼓裏。”
顧昊陽道，“此乃整個刺殺計劃的核心，如何給四小姐下毒！
這個說起來容易，但其實很難。修士不比凡人，要一日三餐，四小姐辟穀已久，她本人也不好口腹之慾...”
石楓輕聲對旁邊的雲兒道，“聽到沒有，你嘴饞好喫，可是危險得很！敵人若在飯菜裏下毒，很輕鬆就擒住你。”
雲兒翻了個白眼，“那在酒水裏下毒呢？最先毒死的，就是你這個大酒鬼！”
“...何況四小姐身邊還有個使毒的大行家，即使你想在飲水中下毒，也辦不到。
我剛纔問過了，四小姐從不在外面飲茶，即使她住在東丘府，但她喝的茶水都經過顧老，並不是府裏提供的，想通過飲食下毒，根本沒有機會。”
沈中石不解，“你說了這麼久，那四小姐到底是怎樣中了毒的？”
“沈道友莫急！黑手殺對寧四小姐下毒，大抵是分三步。
首先，他們在蜀道伏擊寧三小姐，還故意派出古蛇侗主，讓人誤以爲是劫色。
其實不然，他們的目標根本不是寧三小姐，且設計好，要讓蘇夢燭救走寧三小姐...”
衆人聽到這裏，都是茫然不解。
顧昊陽轉頭望着乾初道人，“道長，你記不記得，當你和令師侄、還有蘇公子救走寧三小姐，黑衣人是不是都跑了？”
乾初道人點點頭，“確實如此！”
“那就對了！以對方的實力，即使和你們三位硬拼，也未必處於下風，他們爲何要匆匆逃走？
顯然他們知道蘇公子對寧三小姐的情意，肯定會帶走寧三小姐。
寧三小姐要將養一段時間，便去不了成都，這樣他們就可以實施第二步計劃。”
衆人聽得入神，都沒說話，大廳裏只有顧昊陽清朗的聲音。
“既然寧三小姐去不了成都，自然也就無法赴約和賀連璧比武了。於是賀連璧尋上門來，語帶嘲諷，說寧三小姐輸不起耍賴。
黑手殺自然早查清寧四小姐和三小姐的關係，也知道以四小姐的脾氣，肯定會替姐姐出頭應戰。
平時，寧四小姐身邊侍衛重重，你都無法近身，但一旦比武，就不同了，那是光明正大交手，即使打傷了寧四小姐，也無話可說。”
睿遠沉吟道，“難道說賀連璧也是黑手殺請來的？”
顧昊陽搖搖頭，“這個我不清楚，但方纔賀連璧並未出現在暑月山莊，那應該不是殺手之一。
我猜賀連璧應該是受人指使或收了好處，負責擊傷寧四小姐。
打傷寧四小姐是第二步，接下來第三步就是療傷。
寧四小姐中毒就發生在療傷過程之中，她修煉的是玄武戰氣，療傷必須依靠龜背藤，由龜背藤吸入水土靈氣，再吐出玄武真氣。
龜背藤這種通靈仙草吸納的可不是普通的水土靈氣，剛好暑月山莊能提供極爲精純的水靈氣...”
“那土靈氣怎麼提供？”雲兒忍不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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