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情緒影響
畢竟以寧凡現在在下城的地位，已經不存在有他打聽不到的信息了。
下城沒有這種檢測機構。
比較明顯的理由是，整個下城，能遇到幾個上城人？
下城幾乎得不到上城人的血統樣本。
連樣本都沒有，又怎麼去比對？
所以，寧凡就想過，這份報告，要麼，就是來自於上城。
要麼，就是假的。
這段時間以來，寧凡還是比較傾向於後者的。
畢竟到目前爲止，寧凡沒有任何異於下城人的表現。
除了沒有靈侍。
當然，有劍棺之中的那些殘魂在，無法獲得靈侍，也就變得合理了。
在接觸過徐江和陸一鳴之後，寧凡雖然得到了“上城人無法獲得靈侍”這個信息，可同樣的，那份血統報告上已經標明，自己也是沒有上城血統的。
如果選擇相信那份報告，寧凡自然就要接受自己並不屬於上城亦或是下城。
那麼自己又究竟是個什麼東西呢？
甚至，寧凡跟徐江打聽過，在上城之上，還有其他的人類存在嗎？
徐江的回答是……
沒聽說過。
雖然說，徐江到現在都沒有把自己在上城的身份說明白，但是寧凡卻能夠感覺到，這老爺子在上城的地位不低。
最起碼，曾經走到過相當高的位置。
他說沒聽過，大概率就是不存在的。
根據寧凡對兩塊土地的瞭解來說，自己既然遊離在上下城之外，那麼或許，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一個最不切實際的可能。
自己，未必是人類。
當這個念頭出現之後，寧凡第一時間就否認了。
一方面當然是因爲感性上無法接受的原因。
而另一方面……
是寧澤。
如果自己真的不是人類，又怎麼會有人類子嗣？
所以，長時間以來，寧凡甚至不去考慮這件事情，而是就把自己當成一個下城人，徹底忽略了那份報告。
可現在，當他越來越瞭解異獸，並且見識到了異獸的手段之後，那個被埋藏在心底裏的謎團，再次出現了。
寧凡知道，當自己打開了所有的鎖之後，應該就可以解開這個疑惑了。
但想要打開最後一道鎖，就要去H大區面對那個老怪物。
而在沒有徹底拿到心無亂的能力之前，寧凡去H大區，是要面臨着巨大風險的。
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死結。
寧凡當然也想盡快在心無亂那邊“畢業”，可這又是一個很衝突的問題。
心無亂的“教學內容”就是靜心。
偏偏，寧凡現在最難做到的，就是靜下心來。
想到這裏，一股莫名的焦躁感，讓寧凡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此時，營帳外，傳來了一道聲音。
“大總長，方便聊聊嗎？”
寧凡聽得出來，這是白啓明的聲音。
“白哥，進來吧。”
白啓明走了進來。
而當他看到寧凡此時的狀態後，明顯是怔了一下。
寧凡的眉頭死死的擰在一起，臉色漲紅，看起來明顯是一副躁動的樣子。
“大總長，你這是……”
“怎麼了？”
寧凡不明所以。
白啓明開始是有些欲言又止，可是很快，他還是直接開口道：“您的情緒，也受到了影響。”
寧凡愣了一下。
很快，他便回過神來。
是啊！
剛剛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情緒確實好像非常不穩定。
那感覺就像是一肚子的無名火無處發泄一般。
甚至，腦海中還冒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
那就是直接去H大區會會那個老怪物。
大不了，就跟他拼了。
最讓寧凡感到心底發寒的是，如果不是白啓明提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居然會有這麼大的波動。
要知道，寧凡在處理問題的時候，一直都是比較冷靜的。
哪怕面對再艱難的環境，寧凡都會迫使自己理智的思考對策。
因爲他很清楚，着急和焦躁，只會讓自己的決定變得衝動，不會對整體局面產生任何正面幫助。
而剛剛，寧凡在考慮與【鑰匙】相關的事情的時候，確實是有些煩躁，但卻絕對不至於讓自己如此暴躁。
這種事情，是他很早之前就已經決定好的，完全沒有道理因此而太過於心急。
所以，結合之前關山月的情況，寧凡立刻就明白了。
自己，也被影響了。
暗潮亞龍。
可是，自己明明從未出手，更沒有深入過戰場，怎麼也會被影響呢？
再看此時完全沒有任何情緒變化的白啓明，寧凡跟暗潮亞龍保持的距離，跟白啓明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被影響的……
就只有自己嗎？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裏有問題？”
寧凡直接問道。
白啓明也是第一時間就明白了寧凡的意思。
他很快的搖了搖頭。
“暗潮亞龍對我沒有什麼影響。”
可緊接着，他又接了一句：“我想，這應該是跟滅生有關。”
隨即，白啓明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寧凡。
他來找寧凡，其實就是爲了這件事情。
剛剛在關山月受到了心神影響之後，白啓明便感受到了自己的腦海裏，多了一個聲音。
是滅生的聲音。
滅生告訴白啓明，前方的黑暗，以他現在的實力是無法通過的。
而且，僅僅憑藉着白啓明自己的天賦和能力，是永遠無法達到【萬魂級】的。
滅生可以答應白啓明，如果將身體交給它，它會保留白啓明一部分的意識，不會完全佔據。
他們之間，可以達成一種平衡的共存模式。
“我覺得，當初滅生應該就是這樣去誘惑蘇萬鈞的。”
白啓明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當然，滅生是具備自主意識和智慧的。
他當初跟蘇萬鈞所說的話，未必就跟白啓明一模一樣，因爲它更加清楚當時的蘇萬鈞需要什麼。
而白啓明畢竟是聽說過蘇萬鈞之前的情況，此時對於他來說，沒有被滅生誘惑分毫。
“我想說的是，滅生之所以會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且對我進行蠱惑，是不是因爲，在它看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更加容易被它說服？”
當寧凡聽到白啓明的猜測後，僅僅是思考片刻，便點了點頭。
“這或許也是三統合作區的人……在長時間駐守在這裏的情況，會變得暴戾的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