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不愧是我看中的高中生】
當戴夫切爾茨的聲音從電話裏清晰的傳遞過來。
大衛法爾克震驚了。
並且，他發現兩個來自密歇根的孩子正在用疑惑而且懷疑的眼光看向自己，這種眼神裏分明有不信任成分……一個高中生後衛，竟然在這個被你稱之爲‘蠢驢’的人操作下，獲得了全聯盟第一大球市、而且剛剛打完總決賽的尼克斯的前十選秀承諾。
對任何一個菜鳥來說，紐約都是最充滿吸引力的地方。
薩姆鮑威爾攤開雙手，他用毫不客氣的姿態對戴夫切爾茨說道：“我只能說，你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但是，我無法保證你的前十承諾能夠得到傑克。你要知道，發現傑克才華的球隊並不只有你們一個。”
薩姆鮑威爾一副‘尼克斯高攀不起’的姿態。
這再次出乎法爾克、霍華德、杰倫羅斯三人的意料。
他們原本以爲薩姆鮑威爾得到尼克斯的選秀承諾後會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生怕弄丟了。
可是，這傢伙竟然…。
大衛法爾克在其它小球市球隊面前都沒有這麼硬氣，甚至還在華盛頓賠笑臉。
杰倫羅斯和朱萬霍華德都看呆了。
更讓他們驚奇的事情是，戴夫切爾茨在電話那頭加大籌碼，彷彿追求女神的舔狗，姿態放的很低，根本不像NBA豪門球隊的總經理。“是的，我們當然知道傑克範在‘地下選秀市場’非常受歡迎。但是，我所說的前十承諾絕不僅僅只是前十而已，我們有很多預備方案，我們會確保傑克在今年夏天穿上尼克斯球衣。”
嗯！
薩姆鮑威爾微微擡起下顎，用鼻孔朝着法爾克噴了兩股氣流，以彰顯他的優越感。
法爾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他從業二十年來從未見過的情況。
然後，戴夫切爾茨接着說道：“現在，唯一一點點小問題是，傑克需要去主教練辦公室進行一項面試。鮑威爾先生，這絕不是什麼試訓，只是一次談話。它不會影響任何結果，我們這麼做，只是基於對帕特萊利先生的尊重。”
薩姆鮑威爾揚起眉頭，看上去他還很不高興。
但是，最終他還是同意了。
電話那頭的戴夫切爾茨心滿意足的感謝鮑威爾，然後掛斷電話。
結束這個電話之後。
鮑威爾成爲這個房間最有氣勢的人。
大衛法爾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間房子的，他感覺自己在兩個菜鳥面前丟失了曾經的威嚴。
所以，他在第二天向範希表達了結束合約的提議。
範希稍微思考了一會兒，他同意了。
法爾克是NBA最有勢力的經紀人，但是他的心思沒有放在自己身上。
而且，對如今的範希來說，他不打算簽訂那些小金額的代言合同。
他與法爾克的經營理念有本質上的區別，法爾克想在他身上賺快錢。而範希堅定認爲自己有長遠的未來。
這點，與薩姆鮑威爾是一致的。
雖然，範希也搞不懂薩姆鮑威爾爲什麼會這麼看好自己，底氣那麼足。
……
範希和大衛法爾克解約的新聞很快在媒體上公佈，這被媒體宣傳爲NBA最有手腕的經紀人大衛法爾克對傑克範失望透頂，認爲他不具備進軍職業籃壇的可能。
這對範希在各大選秀預測中的造成毀滅性打擊，基本上沒有哪位專家會認爲範希還有機會進入到NBA。
此時，距離選秀大會不到一週時間了。
格蘭特希爾、格倫羅賓遜、賈森基德、唐耶爾馬紹爾…那些頭部球員的競爭都已經進入到白熱化。
打開籃球新聞，基本上都是圍繞在這些新人打轉。
在1994年，新秀是非常重要的引援。
尤其是在…這個薪金混亂、倒掛嚴重的年代，很多球隊就指望選中一名超級新秀，然後直接率隊進入到強隊序列。
所以說，高中生球員其實是很不被看好的。此時的NBA對即戰力的看好程度遠高於潛力。
因爲，一個菜鳥進入NBA就能拿數千萬美金的合約，不受任何限制。而…那些成名巨星，包括在合同裏嚴格標明自己薪水不得低於聯盟前四的帕特里克尤因，年薪也不過四百萬。
像如今的公牛當家球星、早早鎖定長期合約的斯科特皮蓬就更低了。
範希在前往印第安納州參加選秀大會之前，和查理沃特同時走進帕特萊利的辦公室。
這是帕特萊利安排的面試。
在進入房間之前，查理沃德的經紀人明顯眼高於頂，他們認爲範希不具備與查理沃德競爭的資本。
範希對於查理沃德經紀人言辭之中難以掩飾的優越感並不以爲然。
他和查理沃德打了個招呼。
查理沃德是1970年生人，他比範希大了足足7歲。
嚴格來說，他們甚至都不算是一代人了。
查理沃德是一個嚴謹而且內斂的人，他的氣質跟範希上次在弗吉尼亞訓練營認識的蒙蒂威廉姆斯有點像。
“我覺得你應該接受大學教育，在大學你會得到非常充實的人生。現在你宣佈退選，還來得及加盟一支NCAA強隊，我想你會輕鬆得到全額獎學金。”查理沃德非常衷心的向範希給出建議。
範希向他表示感謝。
但查理沃德沒有解讀出範希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聊下去的本意，他繼續向範希灌輸大學生活好的概念。
他在大學裏是橄欖球、籃球雙料明星，實際上他去年就被NFL大聯盟選中了，但他今年還是過來選擇打籃球，因爲打籃球的起薪更高。
範希和查理沃德在外面聊了十來分鐘，然後兩個人同時進入帕特萊利的辦公室。
帕特萊利面無表情的審視着眼前兩名球員。
查理沃德，一個已經成型、身體素質出色、戰術意識紮實、加盟就能提供即戰力的成熟後衛。
傑克範，一個打法靈動、充滿想象力、充滿潛能、而且極其年輕的高中生後衛。
這是兩個極端。
但他詢問了他們兩位同一個問題。
“你們如何認爲什麼樣的球隊才能稱之爲完美的球隊？”
大概1分鐘後，查理沃特發言回答。
他從他的橄欖球生涯說起，說了大概五分鐘。他闡述了團隊以及戰術的重要性，他認爲一支完美的球隊應該樹立起人人爲我我爲人人的中心思想，只有將五根手指合攏成一個拳頭，才能擊倒對手。
此外，他還講述了一根筷子容易折斷，一把筷子無法折斷的小故事。
帕特萊利聽了連連點頭。
然後，神算子詢問範希。
範希誠實的回答：“我認爲一支完美的球隊可以有‘不完美’。”
“每個人都有與生俱來的天賦和缺陷，這是將人和人區分開來的特徵。我們沒有理由讓球員變成螺絲釘一樣，像機器一樣嚴絲合縫的運行。完美的球隊應該是一個完善的平臺，讓球員們將優點釋放出來，同時還容納他們的缺點。”
範希的回答讓帕特萊利皺起眉毛。
查理沃德認爲帕特萊利對範希的回答不滿意，他特意替範希緩頰：“傑克的意思是要球員們緊密團結在主教練的周圍……”
“不，主教練也有人，也有會有犯錯的時候。我的意思是，一支完美的球隊擁有容納錯誤與自動糾錯的能力。”範希繼續說明。
這讓查理沃德感到無奈。
他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傢伙應該去大學再歷練四年，他的人際交往能力太弱了。
居然當面說帕特萊利這樣的冠軍教父存在缺點？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帕特萊利果然沒有繼續再就這個話題討論下去。
他甚至不再詢問範希問題，而是問查理沃德：如果你被尼克斯選中，但是你需要成爲一名替補球員，一場比賽只能打3分鐘，甚至被下放到下級聯賽，你會怎麼調試？
查理沃德很成熟，他說自己會努力打磨技術，爭取儘快適應球隊戰術……。
大約5分鐘後，兩人結束談話。
然後，帕特萊利站起身，請兩位離開。
離開辦公室，查理沃德又將範希拉過去：“小杰克，你太莽撞了。你怎麼能當面質疑主教練呢？現在，你已經錯過最好的機會，你聽我的話，趕緊將選秀申請撤回。現在去申請讀大學還來得及。”
範希再次感謝查理沃德的好意，同時，他也表示自己說的話帕特萊利肯定能聽進去。
查理沃德搖搖頭，嘆息一聲：唉！圖樣圖森破。高中生，沒有經歷過社會的毒打，哪裏知道職場的艱難喲。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查理沃德認爲自己盡力了。
與此同時，帕特萊利正在自己辦公室裏描述下個賽季的計劃。
他一邊落筆，一邊思考：查理沃德是一個性格穩定的人，選中他之後，上場時間可以給他無限壓縮。
傑克範性格很跳脫，很有主見，很有想法。應該多給他一些時間。
一支完美的球隊應該允許存在‘不完美’。
很棒的解讀。
不愧是我看中的高中生！
接下來，就看戴夫切爾茨那個愚蠢的鄉巴佬能用什麼順位選中小杰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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