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孟老有心傳衣鉢,至理均在儒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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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南唐乘上客船逃脫之後,林浩宇之前被壓制的傷勢猝然爆發,再也壓不住傷勢的林浩宇,當時便昏厥了過去。∏∈頂∏∈點∏∈小∏∈說,
就在他奄奄一息之時,那心臟之中卻源源不斷的流出一股暖流,讓瀕死的林浩宇活了下來,讓他倖存之餘,更加慶幸當時隨身攜帶油燈的決定,也無比思念臥虎莊和父母,只是身已如此,修爲盡廢,更不可能迴轉臥虎莊了。
只不過油燈雖然詭異,卻不是想象中驚天動地的至寶,現在化入自己的心臟,連研究的可能性都沒有了,如果說還有希望,只能寄託在油燈之上,畢竟讓自己死裏逃生。一路思索着,他就這樣在迷迷糊糊之中,流落到了這南疆。
送走了狗蛋,林浩宇回了小茅屋。
此時的林浩宇,外脈已經被毀,幾無修行的可能,哪怕是他用盡了全部心神,也再找不到那套外脈殘留的蹤跡,《歸元戮天訣》至殺至寂的真炁,似乎真的隨着自己那天渾身噴血的時候,順着竅穴散了個精光。
他盤腿坐定,在內視之下,體內是一片的灰暗,真炁已經化爲烏有,林浩宇現在還剩的部分,大概就是在煉體期這真炁對於自己的身體的強化而已,這強化必然隨着真炁的流失而流逝,如果算上對身體的破壞,連常人都不如。
在自己的身體裏面還流淌的。也就只有最初《白虹貫日訣》所修出的真炁,但林浩宇的內脈阻塞。這些真炁在林浩宇看來,等於無。
更爲關鍵的是。閉塞的經脈根本容不下那股真炁有絲毫的增長,林浩宇就算是費勁心神去修這內脈,也不會有半分成就,反而因爲增長的真炁,時不時帶來刺骨的疼痛,面色愈加蒼白虛弱起來。
林浩宇身上的東西,就只有自己手頭的一個百寶囊,裏面裝着一些黃白之物、魔教丹藥和幾本從暗一那裏拿來的陣法書。
只是,他如今沒了魔功。需要依靠魔教真炁引導的丹藥也幾乎廢了,那暗十給他的手書,很多陣法要配合魔功施展,此刻也幾乎成了無用之物。
“艱難苦修一場空……”林浩宇嘆息了一聲。
林浩宇現在想要回到魔教,也不是不可以,雖說自己魔功盡廢,但魔教賞罰分明,該領的功勞不會因爲自己修爲如何而公開否認,說不定還可以通過封賞找到恢復修爲的辦法。只是此時林浩宇腦中只有迷惘。
魔教說要逆天而行,講的是人定勝天,講的是真魔永遠是正確的,最高教義是毀滅一切不信真魔的人。雖說到最後理念大同必然也是一個朗朗乾坤,但掌控魔教的,也不過是人。也要受到外界影響,林浩宇有些疑惑。
天地之中爲何有如此爭端?人又爲何如此要以實力分高下?爲何又有人鄙視人。有人壓迫人?
曾經的林浩宇,一心只想修煉。如今沒了修爲,靜下心來,思慮多了許多。
正思索間,他那小茅屋外,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林先生,老朽可否進去坐坐?”
林浩宇聞聲,就知道來者是誰。
這是一個三十年前來到李家村住下的老者,和他一樣是一個外來戶,姓孟,膝下並無子嗣,如今八十餘歲依舊體格精健。
“老先生請進。”林浩宇翻身下地,打開門將老人請了進來,“此處器具簡陋,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無妨,陋居天地寬,靜處日月長。一簞食,一瓢飲,足矣。”
可是,林浩宇這裏,連鍋碗瓢盆都沒得一套,老人不以爲意。
林浩宇和孟老接觸不多,他來這裏時日不長,只知道孟老也是村子裏少有的讀書人,家中藏書衆多,很受人尊重,只不過年紀大了,與村民相熟太深,尊重之餘甚至不敢輕易接近,比不得自己,初來乍到,都愛個新奇,遠香近臭的道理無處不適用,他四處走動,反而與村民更多接觸。
“孟老先生有何指教?”林浩宇見孟老只是打量周圍的環境,沒有說話,於是便開口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孟老笑着擺手,“我只是想來看看而已,這裏難得有外人前來,據說還懂些學問,我也湊個熱鬧。”
“小子不學無術,只懂個識文辨字而已。”林浩宇讀過最多的不是經典、不是名著,而是話本與志怪小說,他對這“學問”並非不懂,但聽到孟老這話之後,他愧於承認。
“林先生切勿妄自菲薄,殊途同歸,路不同,結果卻是一樣的。”孟老擺着手說道,“你雖是修士,脫離凡俗,但我們的目的都是明天地之理而已。”
林浩宇心中一驚,一路上,也不是沒有遇到官兵和修士,但是自己身體羸弱,修爲盡廢,沒有任何人能看到自己曾經修行過,這孟老?他並沒有從孟老的身上發現一絲一毫的真炁。
“老先生您?!”林浩宇有種被看穿底牌,要逃走的感覺。
“小夥子,莫慌莫慌,老朽既然來了,既然給你明說了,還能害你不成?老朽不知道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至於身上的血腥之氣何處而來,老朽也不多問。你未曾傷害李家村任何人,老朽爲何要害你呢?”老者哈哈一笑,聲音中說不出的豪邁。
林浩宇驚疑不定,想逃覺得有點可笑,不逃覺得有點可疑。
笑過一陣之後,老人也停了下來,他說:“老朽轉瞬間就八十三歲,人道七十古來稀,老朽活了這麼久。已經心滿意足了,可是衣鉢還沒得到傳承。不甘心這麼快就走了。我本來聽聞新來了個秀才,本想要看看哪家後生。是否能點撥一二。見到林先生,卻改變了主意,看你大起大落,雖非正道,善根終究未滅,年紀輕輕有此遭是禍,也是福。大道運行不殆,其中自有定數,老朽臨走之前。想將衣鉢傳承與你,不知林先生是否有意?”
林浩宇此時才真正鬆了口氣,想起來神虛子那如同跗骨之蛆的修仙許可證:“蒙老先生擡愛,晚輩已有師承。”
按說自己的確有一個便宜師父,可林浩宇至今也不知道自己那師父究竟有什麼用場,自己師父到底是誰?遇到的幾個人似乎知道卻都不肯細說。現在自己修爲被廢,幾乎成了廢人,他也不在乎這些東西了,如今拿來不過是當個擋箭牌而已。萬一因爲自己牽連到眼前的老人,於心何忍。
“這不是拜師,只是將我這一脈傳下去就好了,我只算是你先生罷了……算了。你眼中盡是迷惘,你想不通,怕也是不會聽我的了。”孟老淡然迴應。
“晚輩只是心存疑惑而已。”林浩宇回答道。
“無妨。”孟老擺擺手,“我曾收集不少經典。你若是有意,可往我那處去看看。”
林浩宇想到左右無事。看看無妨,也算是消磨時間,應道:“晚輩自當去拜訪。”
翌日,林浩宇就往孟老先生的住處而去。
孟老先生的住處不大,臥室旁蓋出來的一間書屋。
剛走進院子,就見孟老從屋裏走了出來:“林先生,你來了。”
“孟老這邊……可是就你一個人麼?”林浩宇還以爲至少還有一個童子照應來着,可到了這邊,林浩宇發現似乎只有孟老一人。
孟老則回答:“不妨事,我這三十年,可就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隨後,孟老才引林浩宇進了書房。
書房外面很乾淨,肯定是孟老天天打掃的結果,裏面同樣非常的乾淨和整潔,林浩宇剛一進屋的時候,他甚至都以爲自己在某富貴人家的莊子裏面呢。
屋子裏面,藏書極多,書架就擺了好幾個,除此之外,林浩宇還發現這裏還留有不少竹簡,在那書桌上面,也是放着一卷已經打開的竹簡,在自己到來之前,孟老顯然正在讀這個。
林浩宇看了一眼,便發現這是一冊《論語》。
“有沒有興趣看看?”
“這儒學經典,小子也讀過。”林浩宇有些唏噓,如果自己不是一心想要修真求仙的話,當年按照他父親的安排,現在的林浩宇應該是去參加南唐的科舉了,這些儒學經典,他都有看過。
“我手上這一份,是亞聖曾研習過的《論語》,你去看看,或許有不同體會。”孟老說着便將這一冊《論語》收好,遞給了林浩宇。
林家曾經也有不少竹簡,但那只是收藏之用,林浩宇曾好奇讀過一卷,卻嫌太累。孟老剛剛說的話,林浩宇也聽在耳中,他點點頭,這段時間裏平心靜氣讀讀這些經典,或許自己心中的疑惑和問題,便能夠解答了吧?
“不知小子需要注意什麼?”林浩宇問。
“沒什麼規矩,隨時可來,只要別傷着書即可。”孟老擺擺手。
林浩宇點點頭,拿起這卷論語,便研讀了起來。
正如孟老所說,換個角度研讀這古籍,心中的感覺也不一樣。這竹簡是使用小刀在上面所雕刻的文字,林浩宇看着《論語》上的道理,心中卻浮現了著書之人用小刀在竹簡上雕刻時候的情形,不知道當年著書之人在寫書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呢?
自此之後,林浩宇幾乎每日都到了孟老的住處這來,讀完了論語便換《大學》,看完了《大學》便拿起《中庸》。
曾經的林浩宇,只以爲這些書籍都是那羣書呆子考舉用的呆書,若不是父親壓着,他寧可去讀那神怪傳說,也不想讀這個,神怪小說裏面充滿了樂趣,四書五經裏面枯燥無味,有什麼可讀的。
可在現在,林浩宇換了一個心情,看着這些經典,卻覺得其中微言大義,令人深思。
除開這些儒門經典之外,孟老這裏的藏書還有些其他派別的書籍,《墨子》71篇、《韓非子》二十卷……
讀書明理,看着書,林浩宇腦中想起了南唐那些被屠殺的士兵、慘死與自己手下的天地教教徒、被自己殺了全家的少年、濱城號上的那些船客以及被自己坑殺的靜雲派弟子,林可茹的面孔尤其醒目。
直到現在,林浩宇才意識到,自己以前做過的事情是多麼的可怕、多麼的恐怖,但那時候的自己,不知爲何,竟然像是瘋魔了一樣,竟然能夠下得了手。
濫殺無辜便以爲是殺伐果斷,殺人滅口便認爲是果決勇猛……
也難怪自己那時候惹人畏懼,自己竟然是如此可怕、如此瘋魔的一個人,他自己現在想想,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爲什麼我會變成這樣一種人?
現在修爲全無,莫非就是對我的懲罰麼?
在明悟了這些之後,一連數日,林浩宇的腦中都沒有別的想法,他只覺得心中空蕩蕩的,腦袋裏面更是一片空白。
林浩宇從來都不想成爲一個魔頭,他之所以修仙,是想要光宗耀祖,他之所以入魔,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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