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燃燒吧!老年們(二)
地下拳擊館在一家夜總會的負層,門口會有嚴格的身份檢查,然而葉狐只是掏出了一把破舊的匕,警衛就笑容滿面地讓他們進去了。入眼處的是一條長長的通道,樓梯通向地下深處。
還未走進大門,便已有吼叫與驚呼聲滲透出來。江潤剛準備去拉門把手,葉狐一把將她拉到一邊,與此同時鐵門被用力撞開,出一聲巨響
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被擡了出來,只吊着一口氣,看上去已經活不了多久。
“這是——”江潤瞪圓眼睛。
“上頭的人喜歡看刺激的,所以如果讓人死的話一般就不會痛快地一招斃命。”葉狐攬住她的肩,像是將她保護在懷裏似的,“這麼多年過去了,規矩還是沒變。”
“你之前就是這裏的人?”江潤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相對於那些渾身肌肉的壯漢,葉狐簡直可以用瘦弱來形容,成爲不死者之前在這裏混根本就是狼入虎口。
“我從八歲開始接受訓練,十二年如一日,最後被當做祕密武器被派上場,成爲那些人的搖錢樹。”他聳聳肩,兩人擠在一羣五大三粗的男人中間,作爲全場唯一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漂亮女人,江潤收到了不少不懷好意的目光。
但是她一點都不害怕。
不知爲什麼,她就是無條件信任葉狐,她知道他決不會拋下自己。
“但是……爲什麼會流落到這種地方?”江潤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從小是孤兒,還有一個妹妹需要照顧,她生了重病要錢治,所以——我就把自己賣了。其實,如果成爲拳王,就能得到無盡的錢與榮耀,相對來說還算是等價交換”葉狐嘴角習慣性地上翹,將自己的過去輕輕鬆鬆地一筆帶過。
但事實絕非如此。
江潤剛想問關於葉狐更多的事,話未說出口就被人羣中爆的一陣歡呼打斷了。
原來是一個身高近兩米的壯漢上了場,原地休息的是個相對來說比較矮的年輕男人,當他甩了甩滿頭的汗時江潤才注意到這個男人。
男人至少也有一米八,汗溼的劉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忽然朝江潤的方向看了過來,她只覺他的眼神十分犀利,,又有幾分意味深長,但未等她多想,男人就已站到了擂臺中央,他渾身裹着一股奇異的氣勢,竟然將那兩米高的壯漢壓得面露懼色。
“這個人是誰?”江潤悄聲問葉狐。
“第六十四屆拳王,厲害又神祕的傢伙。”葉狐感興趣地注視着臺上。
“這是今晚的重頭戲!”主持人一話,臺下的人便出了排山倒海的尖叫,“今天是拳王雪狼迎戰黑魔,黑魔最近風頭漸盛,他在今日向狼王出了挑戰!”
下面立即有幾人大聲叫着“黑魔”,還有一個老頭子因爲過於激動而昏死過去,但是絕大多數人都出了噓聲,在他們看來雪狼就是無往不勝的神
江潤緊緊盯着拳王,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
好像——她見過他,那強壯身形有種莫名的熟悉感,讓她不寒而慄。
兩人脫下外袍,戴上護腕,開始做熱身運動,場上的氣氛一觸即,除了靠近擂臺的亂哄哄的人羣,幽藍色的大廳二樓還有衆多包間,裏面聚集了各種高層,走私販,天使區老大,富人和議員,另一種壓抑的緊張氣氛凝結在哪裏,他們觀看比賽的同時更加擔心自己荷包裏面的銀子會不會突然流掉。
很快第一回合開始了,黑魔和雪狼並不急着出擊,來回間更多的是一種試探,但是這種前奏只出現了十幾秒,黑魔突然開始進攻,一拳如流星錘般砸向雪狼,雪狼卻是早有準備,旋身躲過攻擊,他的度非常快,像一道影子,剎那間便閃到黑魔身後,後者狼狽轉身的時候就迎來了雪狼一個漂亮的側踢。
如鋼筋般的腿,以最凌厲簡潔的方式直接將黑魔踢翻在地。
“他的腿就是最完美的武器,一次能踢斷2o英寸的鋼柱!”主持人興奮的聲音在歡呼的人羣中響起,“每秒鐘能連續踢出三腳,天哪,還有比這更加完美的拳王嗎?!”
雪狼不等黑魔有絲毫喘息的機會,直接飛撲上去,一個手肘重重搗向他的腹部,肌肉糾結的巨漢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臉慘叫都無法呼出口,直接被自己喉管裏的血液嗆得半死不活。
“雪狼是最近幾十年裏殺傷力最強的。”葉狐說,“他的招式簡單,動作靈活,度奇快,不具有觀賞性,但是往往招招致命,如果他想的話,完全可以在十秒鐘裏幹掉那個傢伙。”
江潤皺起眉:“那麼下面要開始折磨那個黑魔了?”
“不會很長時間,看這種雪狼已經打過幾場了,現在的要求是一記完美的絕殺。”
雪狼並沒有繼續往死裏揍黑魔,而是安靜地走到場地的另一邊,等待他站起來。
江潤甚至有種感覺,那個黑青年的目光從來沒有從自己身上移開,他若有若無的視線讓她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但是她的注意很快被踉踉蹌蹌站起來的黑魔吸引,原先已經痛得蜷成一團的男人勉強站穩,剛毅的臉上混着不甘與猙獰,他有些心急了,再次出拳的時候露出了空門,雪狼若鴻雁躍起,一個強勁的高掃腿,踢到黑魔的頭上直接將他踹翻,男人如大廈般轟然倒地,抽搐了幾下便沒了聲息。
瞬間場地中只剩下正而欲聾的尖叫口哨聲。
“多麼乾脆,距開場僅僅過了五分鐘!”主持人脫下禮帽,聲嘶力竭地吼叫,他一溜煙衝上臺,“今晚的冠軍依舊是我們令人敬畏的雪狼!請醫護人員上來,幫忙看看黑魔是不是已經不能自己爬起來了。”
衆人鬨堂大笑。
主持人頓了頓:“恭喜雪狼今天獲得二十蜀金,除了獎金,您還要什麼獎勵嗎?”
雪狼在黑拳界以冷靜理智著稱,若是平時,大概會搖搖頭不去理會這句玩笑,然而這次卻笑着指着江潤:“我想請這位女士上臺來。”
江潤回頭看看,現四周沒有其他的“女士”,她意識到這是在喊自己。
她遲疑地退後一步,抿着嘴,臉色尷尬,並沒有上去的意願。
觀衆席的起鬨聲越來越大,人們紛紛叫嚷着什麼“英雄愛美人”“上臺上臺”“讓他滿足一下”之類的話,雪狼甚至走到臺下,朝江潤伸出了手。
她沒有說話,下意識地看了看葉狐,現他也並沒有反對的意思,表情好像在說一切看她的決定。
江潤忽然就有了一種莫名的憤然情緒,她沒有管雪狼的手,直接繞過他走上擂臺,他也並不氣惱,依舊笑眯眯地看着她。
主持人不懷好意地看着江潤,揚起了眉毛,模樣分外猥瑣:“雪狼請這位小姐上臺來做什麼呢?”
“這是我喜歡的姑娘。”雪狼向前兩步,低頭俯視她,江潤心頭忽然警鈴大作,還未等她說出抱歉你認錯了人之類的話,他便一把攬過她,熾熱的汗津津的身子貼着她的身體,不由分說地對着她的脣吻了下去。
江潤呆住,只是覺得嘴脣有了點觸感,眼前便人影一花,雪狼竟被掀翻在地!
“不好意思,有點手癢了。”葉狐眯着眼睛,居高臨下地盯着他。
全場震驚。
沒有人看清這個綠人是怎麼動作的,只是像一陣厲風席捲而過,那強悍如鐵牆的雪狼就已躺在了地上。
而綠怪異的年輕人就像是根本沒使什麼力一般。
衆人紛紛猜測這是哪個幕後老闆的祕密武器,服用了什麼國際禁藥就待某次的一鳴驚人。還有的人議論說他是從俄利多洛夫的死亡訓練營過來的,只有那個地方的人才會像惡魔一樣強大。
主持人從石化中回過神來,慌忙問道:“請問你是選手嗎?怎麼之前沒有見過?”
“無可奉告。”葉狐沉聲道,便拽着江潤走下擂臺。
這時候下面又有人唯恐天下不亂地嚷了起來:“這個人拿着百鬼冰刃!我看到了,他就是用那個進來的!”
“百鬼冰刃?!那個不是百鬼拳王纔有的東西?!”
大廳裏尖叫聲更高了,簡直聽不到對方的說話聲。
葉狐牽着江潤一路小跑到外頭,兩人站在角落的陰影處,他看着微微喘氣的江潤,良久忍不住問道:“你認識那個雪狼?”
江潤愣了愣,下意識地擦了擦嘴脣:“不認識,我也不知道他什麼神經……”
“你——”他似乎想說什麼,不過話未出口便被生生嚥了回去,“你沒事吧?”
她擺擺手:“下次我會給他一記斷子絕孫腳。”她沒說的是那個強壯的男人給他的感覺,有點熟悉,卻讓她從心底產生了恐懼。
“對了,那把匕是不是很特殊?”江潤又好奇地問。
葉狐將匕拿出來,放在手掌上掂了掂:“你是說這個?它只是獎勵,不過挺鋒利的。”那隻匕手柄上刻着薔薇的紋理,可以看出原本華麗繁複的樣子,不過如今已然磨損了大半。
她料想他在搏擊這方面十分厲害,於是腦海裏記起雪狼的幾個動作,稍稍模仿了一下:“你會這個高掃腿嗎?”
“我當年的力量沒有他這麼強橫。”葉狐聳聳肩,“不過倒也算是精通。”
江潤剛想問問他當初的成就——畢竟從剛纔那羣人的反應來看,他大概還是個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然而一個突兀而尖銳的聲音打斷了她——
“江潤!真的是你!”
一個小小的黑影猛然竄出,撲到了她身上,胳膊緊緊圈住了她。
江潤的身體已經率先行動,將那個小個子男人狠狠摔到地上,然後驚訝地瞪着他:“陳斯文?!”
侏儒不停地在水泥地上哎呦哎呦地□翻滾,見沒人肯伸手扶他起來,這才自己哼哼唧唧地爬起來拍拍屁股,一邊用幽怨的眼神瞄着她:“好不容易纔見到你,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話音未落,江潤便已忍無可忍地朝他的腦袋揍了一拳:“閉嘴。”
陳斯文卻揪住她的衣角再也不肯鬆開:“我在拳擊場看到了你,還以爲是自己眼睛花了……我找了你好久,以爲你出了事……”
“我這不是好好的。”她無奈道,不再同他解釋,想將自己的衣服從他手中拽出來,未果,便嘆了口氣隨了他去。
“這人是你的什麼人?”陳斯文忽然難,滿臉戒備地瞪着葉狐。
事實上他對比他高的同性都會非常警惕,特別是他還自作多情地把對方當做自己的情敵。
“朋友,葉狐。”江潤言簡意賅,然後轉過頭對葉狐介紹,“地下交易人,陳斯文。”
“幸會。”兩個身高相差巨大的人握了握手。
一會兒江潤又將陳斯文扯到一邊,低語道:“老鼠,我現在有事需要你幫忙。”
“我最近也查到了一些消息,可能跟你的那些事有點關係。”陳斯文說,看着她似乎有點躲着葉狐的意思,“那個頭綠油油的是不是不太可靠?”
“我還不清楚他是哪方的人,”江潤的聲音低若蚊嚶,“總之他現在只是個免費保鏢,不會有危險。”
“那去我的住處細說吧,那裏還算安全。”陳斯文指了指後方停着的一輛破舊的小轎車,那車看上去已上了年紀,讓人懷疑還能否開動,“那是我的車子,我載你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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