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橫濱篇40
說到底五條穗是隨時可能被咒術總監部宣告死刑的人,和這種五條家的失敗品沒有什麼發怒的必要,畢竟五條家本身都不願意承認“五條穗”的存在。
“你們這些老頭子,也就變臉還比較有趣一些。這麼大把年紀了,還是把位置交出來,乖乖退位讓賢然後回去養老吧。”
樂巖寺嘉伸終於決定不再忍耐,開口道:“既然禪院家主的身體還十分健康,那麼作爲繼承人的直哉君更應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要像某些人一樣爲自己的家族抹黑。”
五條家的這兄妹兩個,無論他們兩個關係具體如何,這對兄妹在咒術界都是異類,五條悟強大的實力和稀爛的性格本來就與咒術界格格不入,而五條穗則是另一種神祕的存在,她隱藏的某個祕密被五條家所忌憚,所以新上任的五條家主五條悟對此一直極力隱瞞,只是礙於家族內部勢力的消耗而不得已將報告提交給了咒術界。
“弱者纔是對家族的抹黑,那種傢伙還是趁早死了算了。”禪院直哉看向五條穗,道:“我現在只覺得變強的穗更加配得上我了。穗也是這麼想的,對吧?”
真噁心,他究竟是怎麼想到說出這種話的。
在旁邊默默聽着、一言不發的四人不約而同地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五條穗卻並沒有像以前那樣迴應禪院直哉,只是笑了笑,看向樂巖寺嘉伸,道:“樂巖寺先生,我想知道咒術總監部想對我說些什麼。”
樂巖寺嘉伸看向一旁的禪院直哉,顯然是很介意他在這裏。
再怎麼說這也是咒術總監部下達的命令,禪院直哉能夠跟過來完全是看在了禪院家的面子上。畢竟禪院直毘人就算再怎麼不管事,禪院家的咒術師爲咒術界做出的貢獻可比五條家多了太多。
察覺到他的目光的禪院直哉站了起來,罵道:“我就說你們這些老傢伙應該趕緊入土纔行。”說完就不悅地走了出去。
嘴上這麼說,不還是乖乖照做了嗎?
五條穗目送着禪院直哉離開,這纔看向一旁明顯不放心自己的中原中也等人,開口道:“沒關係,你們出去吧,不會出事的。”
芥川龍之介還想再說些什麼,一旁的中原中也已經點點頭,道:“如果我覺得你有危險,我們就會重新進來。”
五條穗點點頭,“好。”
等到店員也一起出去,樂巖寺嘉伸這才清清嗓子,用渾濁的聲音開口道:“第一,總監部暫時擱置了對你的死刑,這是有條件的,你需要在咒術總監部的管制下活動。第二,咒術總監部會對外宣稱僱傭你進入總監部工作,定時給你薪水,你需要向如實坦白你的術式的所有信息並定下束縛。第三,總監部隨時有處置你的權力,關於你的生死的話語權並不屬於你。如果你不同意以上任意一條,我隨時可以進行處刑。”
五條穗忍不住低聲笑了起來,“這不是完全沒有人權嗎?”
樂巖寺嘉伸開口道:“早就該被處刑的人當然沒有人權。先定下束縛,之後啓程返回京都。”他看五條穗低着頭一動不動,顯然是不願意的樣子,正準備使用咒力給她一個警告,卻發現原本只是在自己的身體內流動的咒力竟然離開了他的身體,跑向了五條穗的一邊。
剛纔咒力的吸收幾乎快到無法捕捉,所有的咒力在她面前彷彿是柔順的綿羊一般乖乖聽話。
五條穗擡起頭,一手壓在桌子上,笑道:“看來咒力這種東西比較聽我的話。”
木質的傢俱在咒力轉化出的紅色雷電能量之下瞬間化爲了焦木,五條穗本人卻毫髮無傷,剩餘外泄多餘的咒力也已經重新被她吸收進入體內,只留下了少部分雜亂不堪的咒力殘穢,根本無法判斷出出自誰手。
五條家是“雷神”菅原道真的子嗣,而他是在死後成爲咒靈才真正獲得了駕馭雷電的能力,而眼前這個少女在這個年紀就已經擁有了祖先生時未曾擁有的能力……在咒術界這個本身就潛藏着許多怪物的地方來說也是少見的天才。
絲毫不亞於五條家一直以來標榜的“最強”。
樂巖寺嘉伸沒有說話,依舊是保持着撲克臉,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這下可就麻煩了……
即使對五條悟這個年紀輕輕不懂事的五條家家主沒什麼好感,整個咒術界還是不能否認五條悟是當之無愧的強者,而且他依舊在加速成長着,到時候能夠制約五條悟的人只會越來越少,而且依照他幾次與咒術總監部會面時的狀態,他對咒術總監部的敵意已經不僅僅是嫌煩的態度,而是徹徹底底的厭惡,除了已故的五條家主,大概沒有人能制服這個傢伙,如果不是天元和星漿體需要“六眼”的保護,咒術總監部是絕對不允許五條悟這樣的存在的。
而如果能夠吸收咒力的五條穗和一母同胞的五條悟站在一起的話,咒術界的大部分咒術師在他們兩個面前與普通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五條穗後仰靠在沙發上,右臂悠閒地倚着靠背,她翹起腿,衝着樂巖寺嘉伸露出一個笑容,開口問道:“樂巖寺先生,要不要來聽聽我的條件?”
這個笑容簡直和五條悟一模一樣。
把帶回五條穗這種任務交給他真是難爲他這個一把年紀的老人家。
樂巖寺嘉伸清清嗓子,“說來聽聽。”
五條穗豎起三根手指,道:“第一,我要保障我和我的家人們作爲‘人’的一切權利,咒術總監部不得限制我的任何自由。第二,我要僅我一人正式進入咒術總監部的名額,擁有和其他咒術總監部的行政人員一樣的權限。第三,我要求五條家交出田中良子的全部遺物,五條家所有人都必須承認五條真也的人體實驗的錯誤,到她的家人和她的墳墓前請求饒恕,從此以後田中良子與五條家沒有任何關係。”
第一條還好說,第二條並不是樂巖寺嘉伸可以決定的領域,至於第三條……
他開口問道:“田中良子是誰?”
五條穗沒有回答,只是垂下眼簾,視線轉向了窗外的風景,直到整個世界都要徹底沉寂下來,五條穗才重新看向他,開口問道:“我的條件就是這些,怎麼樣?我覺得我的條件應該不算很嚴苛吧?”
談判絕對不能陷入被動的局面,樂巖寺嘉伸立刻反問道:“那麼你能帶來什麼?”
“我可以作爲保險裝置啊。”五條穗眯起雙眼,道:“我可以無條件的吸收咒力,包括無下限也可以無條件突破。你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去五條家問問當年教導五條悟的咒術老師,他親眼見過。要我去祓除咒靈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畢竟我現在就在做這樣的工作。”
第一點纔是重點,畢竟祓除咒靈不過是咒術師的入門基本功,而能夠剋制五條悟的人,不是已經死了,就是還沒有出生,而現在眼前的五條穗直白地承認了這一點。
但唯獨這一點對於咒術界無可取代,總監部是很有可能會答應的。
“總監部這件事情——”
五條穗打斷他的話頭,道:“今天就到這裏,剩下的就交給總監部慢慢考慮吧。”
樂巖寺嘉伸沉默地注視着她起身離開。
五條家的這對兄妹真是棘手。
“小鬼們,有沒有好好伺候穗?”
原本只是擔憂地注視着正在和樂巖寺嘉伸的談判的五條穗的四人回過頭,嫌棄地注視着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瞪大眼睛,不悅地開口反問道:“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芥川銀認真地反駁道:“我們和小穗姐姐是家人,纔不是主僕。”
“你們也配?”禪院直哉嗤笑一聲,道:“如果穗一定要帶着你們進入禪院家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們這種沒有咒力的廢物只能去軀俱留隊,你這種沒什麼姿色的小丫頭沒幾天就會死的吧。”
芥川龍之介早就對這個傢伙忍無可忍,“羅生門!
被附着異能的衣帶立刻攻向禪院直哉。
芥川銀嚇了一跳,“哥哥——”
小穗姐姐還在裏面談話,如果突然起衝突的話一定會給小穗姐姐惹麻煩的。
禪院直哉正要躲開,腿腳卻像是灌鉛一樣無法移動,他有些詫異地挑眉,隨後迅速躲開了異能的攻擊,腳下的地板卻不斷碎裂,彷彿禪院直哉一腳踩進了流沙裏,除了保持僵硬的姿勢不斷下沉之外,沒有別的選擇。
中原中也鄙夷地開口道:“難怪她無論如何都要離開你們所在的那種地方,原來是因爲那裏的人都和你一樣骯髒啊。”
太宰治在旁邊狀似無意地附和道:“畢竟穗最喜歡乾淨了,像你這樣滿腦子只有骯髒思想的人,等到真的去京都,現在的穗大概連看都不會再看一眼了。”他想了想,用憐憫的目光看向禪院直哉,道:“以你的智商大概也只能想到這種事情了,和當初帶她離開五條家的那個同爲禪院家出身的男人差遠了。”
原本只是帶着挑釁和不屑的目光注視着他們的禪院直哉似乎終於按捺不住了,眼中充斥着怒火,質問道:“你們這羣小鬼在胡說什麼——”
“你應該認識他吧,他可比你這種只會急眼的蠢貨強多了。”太宰治似笑非笑地開口道:“他的名字是禪院甚爾。”
禪院直哉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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