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96
好在姓王的也只是每年來個一兩回,不然大人小孩都要喫不消。
王方3歲這年,李俏俏送她去了幼兒園。王正因此情緒低落了很長一段時間,李俏俏建議她重拾校園生活,分散一下注意力。
知道李俏俏是爲自己好,王正沒有反對,辦理好入學手續後,正式稱爲一名初中生。
這幾年,她雖然一直處於休學狀態,但在日常生活中,李俏俏從未停止過對她的教學工作。
不上學是一回事,不學習是另外一回事,反正,李俏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孩子放棄學習的。
兩個孩子上學後不久,家裏最先感到不適的人竟然是楊先旭。之前每天都會慘遭欺壓,如今兩個孩子各有事忙,楊先旭心裏頭反倒感覺空落落的。
李俏俏瞧着他那副悵然若失的模樣,不鹹不淡地罵了句,“賤骨頭。”
不過,楊先旭很快再次找到了實現自我價值的機會,因爲他大閨女被叫了家長。
李俏俏接到老師電話的時候,楊先旭就在旁邊,大中午的,兩人剛喫完飯,準備小憩一番。
“這麼急匆匆的,不用猜,肯定是打架了。”楊先旭摩拳擦掌,一臉的興奮雀躍。
“……”雖然他猜的沒錯,但李俏俏還是萬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他動作麻利地換好衣服,還頗爲貼心地幫李俏俏拿包。
很難說他是作爲一個父親去的,還是衝着看熱鬧去的,李俏俏覺得可能後者居多。
王正他們學校統一提供午餐,這樣,學生們中午就不用往家跑了,午休就在教室。
王正個子高,坐在倒數第二排,是他們班爲數不多的坐在後排的女生,前後左右清一色的男生。
李俏俏知道現在的孩子早熟,自家這個情況又比較特殊,所以時常會旁敲側擊,打探消息。
不過,據她觀察,截至目前爲止,班上並沒有哪個男同學敢膽大包天地給她寫情書或者傳小紙條,甚至根本沒有男生主動跟她搭話。
所以,李俏俏也很好奇,今天這架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
果然和她猜的差不多,挑事的是對方。
午休時間,坐在王正後面的男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不是用腳去踢王正的板凳,就是用手去拽王正的辮子。
王正回過頭來瞪了他好幾次,可對方依舊我行我素。忍無可忍之下,王正就把他給揍了。
雖然事情是對方先挑起來的,但王正下手有點重。聽說兩人被老師拉開的時候,男生臉上已經是青一塊紫一塊了,走路還一瘸一拐的。
對方父母也來了,看到自家的寶貝兒子被打成這樣,心疼的直掉眼淚。
可待班主任問及男同學爲什麼要踢王正的板凳、拽王正的辮子時,男同學卻十分好面子地嘴犟道,“沒有爲什麼,我就是想!”
辦公室裏除了他和王正兩個未成年人不明所以,其他老師、家長哪個不是過來人?
男同學的父母只覺得既好氣又好笑,都上初中了,怎麼追女孩子的手段還停留在小學層面,一點長進都沒有。
看着邊上亭亭玉立的王正,以及她頗有氣度和涵養的父母,兩人不免在心中惋惜,經此一遭,自家兒子怕是要被人家父母列爲拒絕往來戶了。
“嗐,不怪人家小姑娘,都是梁宇晨手欠。”梁爸爸笑呵呵道。
“就是,多漂亮的小姑娘啊,你怎麼好意思拽人家辮子!”梁媽媽笑眯眯地看着王正,彷彿剛剛一邊喊着“心肝肉”,一邊掉眼淚的人不是她,“快跟人家說對不起。”
梁宇晨也終於意識到自己行爲的不妥,擡頭覷了王正一眼,語速飛快道,“對不起!”
楊先旭被這家人的做法逗樂了,差點沒繃住,笑了場。
李俏俏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自己的女兒,“梁同學踢你板凳、拽你辮子是他不對,你可以阻止他,但是你不該下這麼重的手。本來你輕飄飄打他兩下,讓他不敢再欺負你就可以了。可是你把他打成這樣,驚動了老師,又叫來了家長,咱們佔着理的都變成理虧的了。”
班主任皺眉,總覺得這話聽起來哪裏怪怪的。
“下次不許再下這麼重的手了,知道嗎?”李俏俏教育女兒。
“知道了。”對着李俏俏,王正的態度相當端正。
“梁同學誠心跟你道歉了,那你呢?”
“梁宇晨,對不起,下次我輕點。”王正一臉認真道。
看着王正漂亮的臉蛋、嚴肅的表情,梁宇晨的小心肝微微一顫。
梁父梁母相互對視一眼,決定回家後勸兒子知難而退。
班主任及時糾錯,“沒有下次。”
梁宇晨父母的素質很高了,梁宇晨被王正揍成這樣,人家也沒有抓着不放,非要討個說法或者怎樣。
而且,對方都主動道歉了,李俏俏當然也要有所表示,於是,提出帶梁宇晨去醫院拍片子拿藥。梁父梁母推說不用,最後,在李俏俏的再三堅持下,收了兩千塊錢的醫藥費作爲補償。
王正一戰成名,從此,多了個稱號——霸王花。從初中到大學,再無人敢惹。
王方是王正帶大的,受王正影響頗深,她性格上沒有王正那麼冷清,但行爲上跟王正一樣霸氣。反正,哪個敢欺負她,她從來都是當面報復回去,不存在跟老師告狀或者回家搬救兵的說法。
還有這兩人的姑姑楊先琳,分開還好,每次三人聚到一塊兒,家裏就成了土匪窩,男孩子遇見她們都要繞道走。
汪寧陽當了一輩子的老師,到頭來最讓她頭疼的反倒是自己的女兒和孫女,楊先旭他爸更是愁的頭髮都要掉光了。
“你閨女這樣,你怎麼還能天天樂呵?怎麼做到的?”楊明華跟楊先旭討教。
楊先旭同樣納悶,“閨女這樣多好啊,你至於天天愁眉苦臉的?”
楊明華斜了他一眼,“好啥好啊,將來嫁不出去怎麼辦?我和你媽眼瞅着就要老了,等我們都走了,將來誰陪她?”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看我就想得開,我家王正王方哪怕一輩子單身,我也不擔心。”楊先旭安慰他爸。
不過,他嘴上說着不擔心,心裏還是打了兩個瓢。
回家後,他找到李俏俏,“王方我倒是不擔心,但王正怎麼辦?聽說妖精的壽命都很長,這真要活個幾千年,送完這個送那個,送到最後沒人可送了,她不得瘋?”
知道他是真的憂心王正,李俏俏安慰道,“我會安排好的,你放寬心。”
李俏俏說話做事向來靠譜,既然她說會安排好,那應該問題不大。
時光荏苒,光陰如梭。
王正即將步入大學。
這孩子腦子機靈,學習又很認真,每天除了陪爸爸陪媽媽陪妹妹,其餘時間基本上都拿來學習了,高考不負衆望地考了全省第三。
在專業選擇上,李俏俏建議她報考植物學或者哲學,前者可以幫助她更瞭解自己,後者可以幫助她更瞭解人類。
王正報了江東大學的植物發展與研究專業,輔修哲學。
她長得漂亮,性格清冷,家境優渥,同學們背地裏都叫她“高嶺之花”。
高處不勝寒,可能是太過優秀的原因,追求她的人寥寥無幾。
有意思的是,從初中時期就喜歡她的梁宇晨,也一路追隨她的腳步,從學渣逆襲成學霸,高三複讀一年後,考上了江東大學。
梁父梁母喜不自勝,對兒子的追求,舉雙手贊成。
梁父說了,“追到了,那是我們梁家祖宗保佑。追不到,那是你小子不夠優秀。”
梁母則是想盡辦法跟李俏俏套近乎,希望梁宇晨能夠獲得丈母孃的支持。
梁宇晨是個好孩子,但他的緣分不在王正這裏,李俏俏纔不會亂點鴛鴦譜,只道,“孩子的事情我不摻和,我家王正自己做主。”
梁母聽了有些氣餒,覺得李俏俏並不看好梁宇晨,梁父恰恰相反,“這說明正正的父母不會是阻礙,所以,兒子,加油吧!追到正正,整個公司都給你當嫁妝。”
王正大四保研,繼續研究植物,讀完研,接着讀博。
博士畢業,她28歲,王方18歲,姐妹倆站在一起,看着像同齡人。
不過,李俏俏並不着急,這年頭,科技發達,美圖、醫美、護膚品當道,到處都是凍齡美女。
王正這樣,可以推說是保養的好。再往後,還可以通過喬裝打扮來掩蓋。
直到王正58歲,王方48,李俏俏找張家重新給王正辦了個身份,新身份是舊身份的女兒。
這一點,李俏俏十幾年前就在準備了。
當年,王正博士畢業,李俏俏安排她去國外某個研究機構工作了一段時間,順便給她安排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
這個孩子在國外長大,直到16歲纔回國讀高中。
至於孩子她媽,科研狂人嘛,今年跑去非洲,明年跑去東南亞,哪裏有稀奇的植物,她就去哪裏。
於是,用這個法子,王正又讀了一遍高中、大學、碩士、博士。
不過,這次,她又換了一個專業。
等她這一輪讀完,楊先旭和李俏俏都快90歲了。
王正是妖精的事,李俏俏瞞着王方沒告訴她,但以王方對姐姐的熟悉度,她心裏自有一番猜測。
只不過,既然李俏俏和楊先旭守口如瓶,她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玄學一道,王正學不了,王方天賦一般,不過,王方對陰魂,也就是鬼很感興趣,於是李俏俏便給她開了天眼,讓陶一洋給她當老師,鑽研此道。
王方從小接觸各種因故滯留人間的鬼魂,見過太多人間疾苦與悲歡離合,以至於她雖然性格霸道,但內心極其纖細柔軟。
大學期間,她讀的應用心理學,本科畢業後,竟然選擇了和李俏俏一樣的路子,一邊讀研,一邊開店。
沒錯,在事業上,王方選擇繼承母業,延續他們家的壽衣店。
李俏俏的性格和心態是經過千錘百煉後才變成如今這般強大的,但王方不一樣,她還稚嫩,在面對來自同學朋友的嘲笑和質疑時,難免有些鬱悶。
有時候,知道和做是兩回事,她知道自己應該摒棄周圍的閒言碎語,但內心卻依舊做不到不爲所動。
王正開導她,“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管別人怎麼說呢。開壽衣店怎麼了,不偷不搶的,礙着誰了?嘴長在你同學身上,我管不着,但是他們,包括他們的父母,是比咱媽有本事?還是比咱媽會賺錢?又或者比咱媽更有學問?人品更高尚?樣樣不如人,還瞧不起人,搞笑呢吧!”
楊先旭也在一旁搭腔,“就是就是,你爸這些年被人嘲笑倒插門還少了?要都像你這樣玻璃心,早不過了。”
楊先旭總共兩個女兒,都跟李俏俏姓王,同事朋友逮着機會就要嘲諷他兩句,說他是上門女婿。
楊先旭說啥了?是哭了,鬧了,還是心裏難受了?
日子照過,豪車照開,名錶照戴,恩愛照秀,嫉妒不死那幫眼紅的孫子。
“行了行了,別擱這兒自尋煩惱了,明天把你媽那愛馬仕揹出去,把我的賓利開出去,誰再當着你的面瞎嗶嗶就跟他絕交,多大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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