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電話
整件事情，太過詭異了。
他要找劉振海，劉振海便是死了。
他想查找劉振海這裏是否有小婉的資料，這裏便是有不少資料憑空不翼而飛。
而現在，在沒有發現其他嫌疑人的情況下，他可以說是唯一嫌疑人；
案發現場沒有其他疑點的情況下，遺失的檔案資料，就是唯一疑點。
越是研究，越是查證，他自身的嫌疑就顯得越大。
關鍵問題是，他身上有太多東西，說不得，說不清。
“沒有發現死者的庫存資料，有被移動的痕跡。”
那個探員面對張煜的問題，認真回覆道：
“當然，如果對方是等級較高的覺醒者，不留下搬運痕跡，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具體缺失情況，目前總局那邊，正在通過調取死者在總局的資料調用取閱記錄展開對比中。”
“遺失資料……這東西，恐怕是有跡可循吧。”
蕭晨摸着下巴，開口說道：
“首先，劉哥死的太過突然，蹊蹺。這種兇殺，目的性往往很明確。”
“如果和劉哥手中存有的資料有關，那麼大概率是他近期獲取的一些資料，導致了他遭遇襲擊。”
“應該相對從近期他的一些案卷整理查閱方向入手。”
張煜點點頭：
“蕭組長說得，確實有道理，不過……”
“不過，這並不完全可信。”
蕭晨補充道：
“兇手作爲高段位覺醒者，可以不留痕跡地，在極短時間內，取走劉哥家裏的部分檔案資料。那麼以這種手段來說，爲什麼不直接取走所有檔案資料？”
“單單取走一部分，很容易形成明確的指向性吧？”
“那麼誰能肯定，這不是對方在故佈疑陣，故意誤導執法局的調查方向？”
蕭晨現在是在給出分析建議嗎？
當然是。
但更重要的，其實還是後面這番句話。
雖然不是很想這麼做，但事情很可能和小婉相關，他不得不嘗試去混淆可能和小婉相關的檔案情報。
更別說……
蕭晨一時間心底隱隱升起很多不好的猜測。
“有道理，有道理。”
張煜聽完蕭晨所言，也是不由得眼前一亮：
“其實……蕭組長的一些檔案資料，我是看過……”
“呵呵，因爲我是第一嫌疑人，臨時要調取資料查閱是吧。”
蕭晨笑着打斷道，卻是嚇了張煜一大跳，連忙擺手道：
“蕭組長這就想多了。想蕭組長這樣的人物的資料，我這個當情報處頭頭的，自然要有所瞭解。”
“我主要是想說：蕭組長您的一些天賦和素質，實在是特別適合幹我們這行。”
“說實話，要不是怕惹惱了石總司令，我還真想勸勸局長乾脆把您挖角過來得了……”
“哈哈。”
蕭晨也是笑了笑。
但心底裏，他卻是非常警惕：
這人看着跟他客客氣氣，但本身是執法總局情報機構第一人，又怎麼可能是個只會打官腔的老油子？
一些看似無疑的東拉西扯乃至吹吹捧捧，實際上已經是在不斷進行試探，想要嘗試套出蕭晨的漏洞，或是判斷蕭晨的作案可能性。
所以蕭晨才各種不按常理出牌，嘗試打亂這傢伙的節奏和思路。
正當他想着是不是要把話題繼續帶開的時候，張煜的電話卻突然響起。
張煜看了眼電話號，表情微變，看了蕭晨一眼，卻是沒有迴避，而是直接接起了電話：
“喂……杜局……是……我現在在這邊……哦，在，在的……啊……好的好的，我這兒溝通……”
張煜放下了電話，看着蕭晨露出了一抹略微有些古怪的神情，但這一抹表情一閃而逝，緊跟着便是以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對蕭晨道：
“蕭組長，這邊暫時先不用你配合調查了。”
“我們杜局想讓您過去他那邊一趟。”
杜局。
蕭晨知道這指的是誰。
執法總局局長，杜仲康。
大夏執法系統第一人。
跟石國鈞類似的是，杜仲康是在前任局長跟隨鍾翰曉北征後，從副局長提拔上來的。
雖然這位是執法總局核心班子裏最年輕的一位，而且執法局頂層戰力相比軍部較弱，但蕭晨卻沒有絲毫輕視。
不僅僅是因爲這位也是新晉神威境強者，更是因爲，執法系統作爲大夏靠前勢力之一，也是持有一件神器的。
神器——混沌天平，據說就封存在執法局檔案區最核心的位置。
在已經接觸過“軍令如山”和“飛昇之門”這兩大神器的情況下，蕭晨自然對其有着足夠的敬畏乃至懼怕。
號稱神器力量第一的大夏，任何一件神器，都必然是極爲強大的存在。
能執掌這件神器的神威境覺醒者，也絕對是全大夏危險度排在前列的男人。
只是蕭晨也沒想到，這個時候，杜仲康居然要直接召見自己。
“他有什麼目的？還是知道些什麼？”
一時間蕭晨心底也不能確定。
“杜局已經是和石司令那邊溝通過了，石司令表示沒有意見，看您自己的意願。”
張煜笑着補充道：
“蕭組長也不必顧慮太多，這不是什麼傳喚令。蕭組長如果不方便，也可以……”
“哈哈，張處這話，說得好像是我不想去一樣。”
蕭晨哈哈一笑：
“杜局這麼看得起我，我還不至於這麼不知好歹。我現在就去總局那邊。”
蕭晨說完，也不再廢話，眼神在劉振海的屍體上多停留了一瞬，便是轉身離開了房間。
蕭晨背影剛剛消失，張煜的笑容便是淡了下來。
“怎麼樣？張處，您覺得他是不是……”
旁邊那個探員壓低了聲音問道。
“點水不露啊……光從他表現來說，僅僅現在這一點兒溝通，根本不足以確定什麼。”
張煜走出房門，點了支菸，略微沉默一會兒：
“我不知道杜局這個時候找他是什麼意思。”
“但……我一定會查出謀害振海的真兇。”
“不管這個人是誰，我張煜，都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
“哪怕是……”
菸頭的火光倒映在瞳孔之中，似乎顯露出了這位執法局情報處長的真實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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