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京元与进化
京元拿出干毛巾,擦了擦变异蛇胆上的血污。
由于在草地裡匍匐和解剖蟒蛇尸体,身上又弄的一身脏水和污臭味。
昨天刚洗的澡和刚搓完的衣服,又被弄脏了,不過他倒沒哭丧着脸抱怨。
将就着用那條毛巾擦擦脸和手上的血污,他带着小白重新回到桥上,把蛇胆装进旅行包裡,拉紧拉链。
接着他又跑回泥泞的草地捡回茄木刺,把這根黑硬圆尖的木棒子塞到侧包卡主。
回到拱桥,清凉的河风迎面吹来,他抬头看向天边,太阳又快下山了。
云像是火烧一样的红,晚霞照下来,倒映在浑浊的河水裡,仿佛這條河也变得亲切可爱了。
他摸摸小白的头,笑了笑,轻声說:“回去吧。”
“汪!”小白答应一声。
回去就不用這條小狗领路了,走過一遍的路,他都记在心裡,靠着敏锐的感官,倒也不至于摔在平地上。
于是他再一次把小白塞进旅行包,小白伸出一個小脑袋,前爪搭在包的肩带,伸出舌头哈气,像是個坐轿子的少爷。
京元弹一下它的额头,看一眼那辆小黄车,這辆共享单车真的快要报废了,刚才骑的时候,就深有体会,连车头都是歪的,要是车头掰正往前蹬,指定得摔河裡。
他决定不再折磨這辆单车,徒步往外走,一边走,一边想着去搞一辆质量好一点的自行车。
腕表上的刻度,只走到5点34分,根据昨晚的经验,大概要到7点左右才会天黑。
他当然是想赶在黑夜降临之前进屋,不過這裡离十裡阳光本来就不远,這一整天,他也就是在附近2公裡内的范围晃悠。
凭着上午四处游荡的模糊印象,在某個商场边,他找到一個露天非机动车停车场,說是停车场,也就是用栅栏圈了一块地。
停车场入口有個小亭子,立着一块牌子,印着“电瓶车3元,自行车2元,丢车包赔”的字样。
裡面停的车不多,零散数下来,就14、5辆,京元找到3辆看起来還比较完好的山地自行车。
在室外放了五六年,就算是新车也该生锈了,看起来最完好的那一辆,前轮被厚重的铁锁卡主了。
京元本来沒有手段开锁,但忽然又想到茄木刺,便用這根硬的不合理的木头,用力摔砸,十分钟后,還真把锁砸开了。
這辆自行车做過简略的改装,前面装上了一個小箩筐,前车杠那裡有一個放保温杯用的支架。
京元骑着它绕停车场两圈,除了轮胎有点漏气以外,其它方面都很让人满意。
为了给轮胎充气,他用茄木刺砸开小亭子的门,觉得裡面說不定有打气筒。
结果還真有,不止有打气筒,桌上還放着一個小收音机,不大,就和老师们上课常用的小蜜蜂扩音器差不多,有一個皮扣,可以扣在腰带上挂着。
由于锁在亭子内,几乎沒受到什么损伤。
京元按几下开关,沒声,心想或许是电池沒电了,這收音机应该是完好的,回去换個电池,說不定能听听裡面存着的曲什么的。
一边听曲,一边赏月,這不就過上小资生活了嘛。
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期盼,他把收音机带走,又给自行车轮胎打上气。
临走之前,他又摸进商场,想找几件衣服穿。
商场裡空空荡荡的,黯淡无光,像是座鬼屋。
第一层有几只游荡的丧尸,京元沒客气,撞上就用锉刀枪解决了,正好昨天刚升级装备沒来得及试试手。
他照着手电筒,经過奢侈品柜台和名牌服装店。
物资并不似他想的那么丰富,整座商场都是空的,乱成一片,像是被人抢劫過、扫荡過。
不過总還是有一些留下来的衣服,他挑了一件脏兮兮的大衣和长裤,提起来,在镜子前面比身材。
最后选了一套合身的黑色休闲装打包带走,回去洗洗就是全新,黑色耐脏,還能多穿一段時間。
最终他還是沒有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去,黑暗又笼罩了這座城市。
京元骑上自行车,在空旷荒寂的街道上蹬着踏板。
沒有路灯,沒有车流川息声,沒有鸣笛声,沒有路边摊的吆喝声,沒有广播播放的潮流音乐,沒有人群的說话声。
只有那些腐烂的人形躲避在阴暗的角落裡,或许被无形的风声驱使,毫无目的地游荡着。
京元从它们中间穿行而去,故意扣动铃声。
叮铃铃——
清脆悦耳,它们像是找到了目标一样,追逐铃声的方向。
它们在自行车轮后聚集,可京元早已把它们甩到身后。
京元想他這么做有什么意义么?
有的,他想。
這让他感觉到他和它们是不一样的,让他能感觉到,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哪怕孤独一人。
晚7点45分,京元带着小白踏进707的门,拖着疲惫一天的身体,窝在沙发上。
回到這裡,他就安心多了。
自行车停在楼下,也不用担心被人偷走,虽說他本来也是偷别人的。
不对,不能叫偷,那叫拿,本来就是无主的东西。
先吃饭,他早饿的不行了。
烧火,煮热水,泡咖啡,开罐头
吃饱喝足后,他拿出了那颗变异蛇胆。
火光照射下,蛇胆透着宝石般的光泽,說起来,倒是和那颗变异芒果的果核有点像,只是它比芒果果核要大很多,入手的重量沉甸甸的,光是体积,就有一個西瓜那么大。
所以该怎么使用?直接吃?
京元用手指敲了敲,很硬,不像是能咬的动的样子,而且他对這颗蛇胆,提不起进食的欲望。
他翻开地圖查看自己的人物面板,【进化0】這個技能上出现一個“+”。
“发现进化素材,素材融入身体后,可获得进化”
融入?
京元左看看,右看看,也不太搞的明白怎么融入。
难道真的是要把蛇胆吃掉嗎
他沒味觉,倒是不怕吃到什么怪味,但是這东西根本沒法下嘴啊,牙齿都得给他崩掉。
思来想去,他琢磨出一個办法。
用小刀割开自己的手掌,乌黑的血流出来。
他想他的血裡应该有很多霉菌,消化這颗蛇胆也只能是霉菌去消化,让他身体裡的霉菌感觉到蛇胆的存在,說不定它们就会自己进食了。
有种对法宝滴血认主的既视感,总之先试试吧,不行就煮了吃了。
于是他把渗血的右手掌贴到蛇胆上,刚开始沒什么变化,但是随着他的血液在蛇胆表面流淌,他的的手背忽然青筋暴起,虬结的静脉突出。
蛇胆宛如融水的棉花糖,顿时软下去,变成某种黏性强大的粘稠液体,沾附到他的皮肤表面,同时像是活性物质一样蠕动起来。
這一幕不禁让他想到了《蜘蛛侠》裡的【毒液】。
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种吃东西一样的满足感。
十几秒后,他变得非常疲倦,想睡觉。
不行,撑不住了,他的上眼皮与下眼皮挨在一起,双目合上,静静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蛇胆整個都融化掉,在他的皮肤上蠕动蔓延。
原本安静的小白忽然一下躲到电视机柜裡藏着,瑟瑟发抖地注视着沙发上的那個睡着的影子。
京元的气味变了,那條蟒蛇的气息,正从他的右手散发出来,缓缓与他的味道融合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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