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老流雲的最後一眼
接着，他安靜的站在那裏。
“好了，你且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情需要與小南子交代一下。”許久後，老流雲紅着眼對小流雲說道。
小流雲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只是抿抿嘴脣，點頭後退出石洞。
諸葛南見小流雲退了出去，擡手設下“遮音結界”。
老流雲緩緩道：“我雖將道石分與你二人，但其中卻還是有些私心在的。”
“師傅，我曉得。”諸葛南點點頭，“師姐的道石主攻，正是師傅破道之心，師傅是想助師姐更快的破開最後那扇道門。而我的道石主陣，雖也是世間大成，卻非巔峯，如若想更進一步當需自身領悟。不過……師傅，我家仇已報，能在剩下的歲月護師姐證道，心意已足。”
“你這孩子，就是少了爭鬥之心，我看好也不看好，但路是你要走的，如何選擇你自己看着辦吧。”老流雲嘆息道。
老流雲停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道：“流雲的來歷太過離奇，就連我都無法推測她今後的定數，甚至是你……僅僅待在她身邊，都使你的未來蒙上厚厚的迷霧。”
“師傅，這挺好。”諸葛南笑了，“就像師姐說過的……人生雖如戲，但只要自己演技好，就算改個結局導演也拿你沒辦法。雖不知導演爲何物，但聽着挺好。”
“哈哈哈。”老流雲笑的身子顫了起來，這一次顫的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厲害，“這可不像你說出來的話。算了，算不出你們的未來就算不出吧。不過，有一事你卻要上心，雖算不出你們的定數，但小流雲卻有一劫，這劫與她九尾天狐的身份有關，此劫無法躲避，只能硬闖。我走後，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師傅……”諸葛南上前扶住老流雲的身子，低聲道，語氣中隱約有些哽咽。
“好了，這些兒女作態，你作出來可沒流雲看着漂亮。”老流雲揮揮手，虛弱的說道，“我支她出去就是怕她知曉我在道石上偏心的事情，不然到時候她定會想方設法補償你的，記得，不要告與她。”
“師傅，我曉得。”
“叫流雲進來吧。”
諸葛南走到石洞口，撤掉結界，看着站在洞口外小流雲，他輕聲喚道：“師姐，師傅叫你進去。”
洞內，老流雲盯着諸葛南和小流雲，不禁笑了，“這輩子幹的最美的事情就是找到了你們倆個。”
老流雲還記得上一代流雲，也就是她的師傅，雖然二人互相尊敬卻少了親情，這一世有諸葛南和小流雲陪在她身邊，竟也感受到家的溫情，這是她萬年來最開心的日子。
“流雲……”小流雲開了口，卻不知說什麼。
老流雲擺手，眼中眼神突浮現這幾年前所未有的精光，那是迴光返照的跡象，“別說什麼，就讓我看看你們。”
幾個呼吸過後，老流雲垂下頭。
瞬間，石洞內的空氣如同凝固，無盡的壓力從外部襲來直接作用在老流雲盤坐的地方，眨眼間，老流雲的軀體便被壓縮成一顆塵土大小。
緊接着，這顆塵土化成無數細沙飄散在石洞中，幻化成各種河流山川、疾風雷電的形態。
這番景象外人看到，只會覺得震撼，而小流雲和諸葛南卻知道，這是老流雲留給他們最後的照顧。
“師姐，收心，不要浪費了師傅的演化。”諸葛南強忍悲痛，提醒道。
小流雲點頭，與諸葛南一同閉上雙眼。
小流雲和諸葛南所吸收的道石不同，看見的景色也各有差別，但他們從中領悟的東西卻能夠讓他們更快的融合道石。
很快的，二人的實力上漲了許多，與此同時，細沙隨風飄散，仿若從未出現的樣子。
石洞中央，僅留下一枚大拇指指蓋大小的晶瑩白石，隱約透出老流雲的氣息。但這股氣息卻也在漸漸消散，不久於世。
就在此際，諸葛南睜開雙眼，瞧見白石的變化，悲傷的說道：“師傅，是真的要走了……”
當老流雲的氣息完全消散之時，便代表其真正的身死道消。
只見一旁的小流雲眼中滿是悲傷之意，但其中卻有一絲堅毅的神色，下一刻，她右手成掌，擊向諸葛南的腰眼後側的某個穴位--那是諸葛南體內的仙門所在，被擊中後體內的仙氣會被暫時封印。
二人的仙氣實力一般無二，小流雲又是突然出手，加上諸葛南全然沒有對前者有任何防備，小流雲的右掌直接印在諸葛南的穴位之上。
一時間，諸葛南只覺着體內仙氣運轉停頓，連身體都無法動彈。
緊接着，小流雲的右掌一翻，反手擊中諸葛南的胸膛，將後者推出洞口。
“師姐，你要做什麼？”諸葛南飛出洞口時，大聲喊道。
小流雲回首望去，笑容滿面，“小南子，有師姐在，定不會讓流雲死去的。”
諸葛南體內的仙氣運轉恢復的極快，他雖不懂小流雲想做何事，但不論小流雲想做什麼，他都答應過老流雲要陪在小流雲左右。
當下，諸葛南腳下微動，就想回到小流雲身邊。
與此同時，小流雲額間紫芒大作，這些紫芒如實質利劍般射向四周，唯獨繞過懸浮在空中的晶瑩白石。
而諸葛南則被紫芒又逼退了幾步，他察覺到這些紫芒中蘊含着小流雲的本命壽元，焦急道：“流雲，你到底要幹什麼？”
小流雲的面容有些猙獰，紫芒攜帶着壽元破體而出，非輕易能忍受的難受，這種難受並非痛楚，而是生命被剝奪的無助感。
“小南子。”小流雲輕聲道：“不知道你還記得前幾年我們一起找尋過的那道祕法嗎？”
諸葛南在紫芒中閃避着，以極慢的速度向着洞內挪動，“不可能，那祕法早已失傳，我們找遍所有可能的地方都不見，而且我與你同行，如若你得到祕法我沒道理不知曉。”
小流雲扯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就算猙獰，但在她絕美的容貌下也是驚世姿態，“呵呵，所以說啊，我早就讓你要多讀書了……”
“難道……那祕法就在流雲觀的藏經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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