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鼠酒5 ...
孔雀和東南飛也覺察了,孔雀看謝熙知,示意他問問。
謝熙知搖頭,有些事情楚東離想說就自然會說,不想說他們應該體諒他不要讓他爲難。
看出孔雀等人的擔心,楚東離心情有些複雜,孔雀和東南飛是他的式神,而謝熙知……對於謝熙知,楚東離覺得他像朋友,可是感情卻比朋友深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可以很放鬆,可以隨心所欲……他們這些外人對自己關懷備至,而至親卻對他趕盡殺絕,想想還真是有點諷刺。
正想得入神,額頭忽然被彈了一下,擡頭,就見謝熙知不知何時蹲在了他面前。
“楚楚在想什麼?”
楚東離順口答:“想你唄。”
謝熙知道:“一定不是想我,想我不會這般愁眉苦臉的。”
楚東離失笑:“那你覺得我想你會有什麼表情?”
謝熙知道:“喜笑顏開。”
楚東離笑:“那你就得努力做到讓我喜笑顏開了,我現在有時候想到你的時候很不爽。”
謝熙知不解:“爲什麼會不爽?”
楚東離做憂鬱狀:“因爲你不能變成小鳳凰讓我摸。”
謝熙知:“……我能的。”
楚東離伸出一根手指:“我信你,我給你一個月時間。”
謝熙知:“……好。”
孔雀還是沒忍住,湊過來問:“小離子你剛纔幹什麼去了?”
楚東離道:“和別人幹架去了。”
謝熙知立馬就緊張了:“楚楚沒受傷吧?”說着,埋怨:“楚楚不應該讓我們先走,我們可以幫忙打架。”
孔雀認真地點頭。
楚東離哈哈大笑:“我一個人就可以應付他們了,不就是兩個討厭鬼麼,好了,很晚了,都睡覺去吧。”
孔雀還想再問,東南飛把他給拉走了。
……
楚府很大,空房間很多,可是謝熙知堅持和楚東離一個房間,楚東離也就由着他了,反正牀夠大,睡兩個人完全不是問題。
睡到半夜,謝熙知發現身邊的楚東離不見了。
被窩還有點暖,謝熙知想了想,翻身下牀。
房門半掩半開,月光從門縫之間透了進來,拖着長長的光影來到了牀前。
謝熙知開門出去,正想着去哪裏找人,忽然就聽見屋頂上傳來輕微的叮叮聲。
夜,很靜。
玉盤似的滿月在雲中穿行,淡淡的月光給萬物覆了一層薄薄的銀霧。
屋頂上放着一個壇酒,兩隻大碗,其中一隻碗盛滿了酒,另外那隻碗裏盤着一條銀色的小龍。
小龍下巴擱在碗檐上,兩隻小爪子有節奏地敲擊着碗壁,清脆的叮叮聲在靜夜裏格外的動聽。
謝熙知走過去在小龍身邊坐下。
小龍似乎沒有注意到旁邊多了個人,依舊自得其樂地敲着碗玩。
謝熙知沒有說話,就那樣安靜地坐着。
敲累了,小龍探頭在旁邊的碗裏喝了幾口酒,肚子向上舒服地仰躺在碗裏眯着眼睛看天上的明月。
謝熙知伸手在小龍鼓鼓的肚子上按了按,被小龍一爪子拍開。
謝熙知也不鬧了,學着小龍的樣子,雙手交疊枕在腦後仰躺着屋頂上……看月亮。
一人一龍誰也沒有說話。
銀色的月光溫柔地撫摸着他們。
“團團,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找到當初害你的人,你會怎樣做?”
“有些仇一定要報。”
“打不過也要報仇?”
“明的不行來暗的。”
“團團,你真狡詐。”
“退讓某些時候可以解決問題,但是某些時候卻不能退讓,因爲有些人會得寸進尺。”
“說得也有道理,有時候就得有仇報仇。”
小龍從碗裏爬到謝熙知胸膛上,揮着爪子豪氣地道:“如此良辰美景,團團,我們應該不醉無歸!”
謝熙知戳戳小龍的肚子,道:“楚楚你再喝就變大肚小龍了。”
小龍摸摸肚子,對哦,這麼小能喝多少酒,還是變回人身喝才痛快。
是夜,楚東離和謝熙知你一杯我一杯地喝光了據說是孔雀珍藏的葡萄酒……
翌日,楚東離和謝熙知是被孔雀的慘叫聲驚醒的。
“哪個殺千刀的偷喝了我的葡萄酒!!!”
屋頂上的謝熙知和楚東離摸摸鼻子,望天。
孔雀循着酒香爬上了屋頂,就見一個空罈子,兩個空碗倒扣在那裏,他指着楚東離和謝熙知,悲憤了:“你們還我的葡萄酒!”
楚東離乾笑:“還,還,一定還!”
最後,孔雀逼着楚東離立了字據才肯罷休。
楚東離跟謝熙知訴苦:“明明我纔是主人,可是一個個都爬到我頭上來了,不就是喝了他一罈酒麼,居然要我立字據,難不成我還會賴賬不成?”
上來收拾酒罈子和空碗的東南飛道:“你就是賴賬,前前後後你已經偷喝了孔雀二十幾壇酒,可是就還了他十罈子。”
楚東離:“……”
謝熙知:“楚楚,你很沒信譽。”
“……”
喫早飯的時候,孔雀一直用幽怨的眼神看楚東離。
也不知道楚東離是什麼狗鼻子,他把酒藏進荷花池居然也被他找出來。
楚東離老臉掛不住了,發誓:“我一定會把酒還給你。”
孔雀幽幽地問:“何時?”
楚東離含糊地道:“今天,今天一定還你一罈葡萄酒。”
孔雀哼哼:“你最好記着你說過的話。”
早飯吃了一半,外頭花園裏的小貓忽然喵喵地叫了起來。
孔雀就坐在窗邊,他探頭出去一看,樂:“小離子,你的貓在欺負人!”
花園裏,楚東離養的那六隻顏色各異的小貓此時正窮追不捨地追着一個人不放。
那人爬上樹,小貓們就跟着爬上樹,那人跳上石凳,小貓們就跳上石凳,那人在前面跑,小貓們就四面八方地圍堵他……那人被追得狼狽不堪,褲腳都被扯爛成一條條布條子。
一看到楚東離,那人直呼救命。
楚東離定眼一看,樂了:怪不得小貓們追在這個人屁股後頭,原來是隻老鼠精。
謝熙知上前把那幾只小貓抱走,小貓們看到謝熙知立馬就扔下那隻老鼠精,一隻只地往他身上跳。
孔雀問楚東離:“小熙什麼時候變得比你受歡迎了?”
旁邊的東南飛答了句:“在你不知道的時候。”
楚東離作深思狀:“難道因爲都是有毛一族,所以格外的親切?”
孔雀、東南飛:“……”
貓爪下逃生的老鼠精鬆了一口氣,他擦了擦額上的汗,對楚東離行了一禮。
楚東離打量了他幾眼,就見這老鼠精眉清目秀,看着挺順眼的。
這安平郡的精怪大多認識楚東離,遇到麻煩事的時候沒少向楚東離求助,因此精怪上門求助是常有的事。
楚東離指了指一旁的石凳,示意坐下說話。
老鼠精道了謝,有些拘謹地坐下。
謝熙知抱着那幾只小貓坐在楚東離身邊,大概是本性使然,老鼠精看到貓就有些悚,他半邊屁股粘着石凳,警惕地盯着那幾只小貓,準備有什麼風吹草動就馬上落跑。
小貓們卻不鳥他,三隻窩在謝熙知腿上洗臉,另外三隻則跳到楚東離那頭撒嬌。
老鼠精摸摸頭,這纔敢把另外那半邊屁股也粘在石凳上。
楚東離問老鼠精:お萫“找我什麼事?”
老鼠精道:“最近人類對我們大肆捕獵,短短一個月我們的數量就銳減了一半,我們商量過後都想不到應對之策,所以就想到了來找先生您幫忙,希望先生幫忙想想辦法。”
孔雀道:“你們搬家不就行了?”
老鼠精道:“安平郡靈氣足,我們當中很多人都不願走,那些人也不是見老鼠就捉,他們就只是捕捉那些剛出生的幼鼠,現在全安平郡幾乎找不到一隻幼鼠。”
孔雀奇怪:“他們捉幼鼠幹什麼?”
老鼠精道:“泡老鼠仔酒,雖然一向都有人捉我們的幼兒泡酒,但是最近似乎特別的變本加厲,也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
孔雀小聲問東南飛:“這老鼠仔酒是什麼東西?”
東南飛道:“將剛剛出生沒長毛沒開眼的小老鼠浸泡到白酒裏。”
孔雀問老鼠精:“那這酒有什麼用途?”
老鼠精道:“據聞是用於跌打的。”
想了想,楚東離問老鼠精:“你說幾乎全部幼鼠都被捉去泡了酒,那這些酒在哪裏有得賣?”
老鼠精道:“我們查過了,就只有和善堂和濟世堂這兩間藥鋪有這種酒賣,但是有一點很奇怪,我們去這兩家藥鋪看過,他們的存貨都很少,就那麼幾罈子,按道理說我們那麼多幼鼠被捉走了,不可能就泡出那麼幾罈子,我還特意去問過,藥鋪老闆說這種酒不是很多人買,所以就只弄了那麼幾罈子。”
一直沒做聲的謝熙知插口:“這樣說來,你們被捉走的幼鼠有可能不是拿來泡酒。”
老鼠精有些懵:“我們老鼠不好喫的,不是用來泡酒,那捉我們的幼鼠幹什麼?”
楚東離摸摸下巴,這事情確實有些蹊蹺,但是說要查,也不知該從何查起。
他道:“不是我不肯幫忙,而是我也不知道要怎樣幫你們。”
老鼠精沮喪。
打發了老鼠精離開後,孔雀問楚東離:“小離子,你幫這老鼠精麼?”
楚東離道:“能幫自然是幫,問題是怎樣幫?總不能叫胡玉頒道禁令禁止捕鼠吧。”
謝熙知道:“這也是一個辦法。”
楚東離道:“如果我真讓胡玉頒這樣一個禁令,他這個太守就不用當了。”
孔雀道:“實在沒辦法,就只能讓這些老鼠搬家了。”
楚東離無奈:“看來只能是這樣了。”
喫完早飯,楚東離拿了木梳,本想替他的毛球梳梳毛,纔剛坐下,東南飛就從廚房裏喊出來:“楚東離,沒米了,去買米!”
楚東離:“……”他的式神是不是見不得他空閒?
還在磨蹭,東南飛又叫:“順便買些土豆回來。”
楚東離:“……”得,還是儘快去吧,不然一會兒買這個,一會兒買那個,豈不是累死他。
謝熙知見楚東離要出門,自然是跟着一起去。
兩人還沒走到門口,東南飛又喊讓買幾個南瓜。
楚東離捂住耳朵,一邊往外跑,一邊自我催眠:“我聽不到,我聽不到。”
孔雀在後面幸災樂禍地哈哈大笑。
……
買了米、土豆和南瓜後,楚東離覺得拎着太重,便乾脆僱了一輛板車讓人先送回楚府,他和謝熙知慢慢走回去。
走到東街的時候,就見路邊圍了一大堆人,也不知道在湊什麼熱鬧。
太陽很毒,楚東離沒心思在太陽底下看熱鬧,剛想和謝熙知離開,一轉頭卻看到了一個老頭……那個專坑人的怪老頭。
作者有話要說:/(ㄒoㄒ)/~~今晚回來晚了,還是沒能完成更新任務,自己挖個坑把我自己埋掉
週六日一定會補回來的,按爪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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