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得罪高层关系户 作者:神仙桃桃 “咳咳咳,如果在场哪位有需要进行辅导的。一百两银子进行一对一辅导。两位一起辅导每人八十。学会如何說话,在殿试面见圣上时也会有帮助哦!” 江月白站在屋子中央,以不大不小的声音說道。 形态端庄大方,說话不疾不徐,声音十分婉转动人,相当于亲自下场做了一個小广告。 秀女们叽叽喳喳议论起来,都觉得這事儿真新奇。 竟然還有秀女敢把生意做到這裡了。真是惊奇! 真不怕掉价么?! 真不怕非法营业被抓起来么?! 当然真有秀女蠢蠢欲动。因为按照江月白现场指导妹妹的那些诀窍,自行练习却怎么都做不到那么好的效果。 過了一会儿后,两名秀女一起羞答答地過来找江月白,說是二人团购。 江月白喜滋滋地收了银子,在院子裡找了個稍微僻静的地方,开始对两位秀女进行现场指导。 這两位秀女一位姓苏,一位姓朱,长相清秀端正。从衣着举止来看,两人都有不错的家庭出身。 两位秀女在江月白的指导下,很快就取得了飞速进步,做起自我介绍,竟然无师自通夹子音。有天赋的就是不一样。 這样的示范效果,很快又带来了第二单生意,這次是单独一個人。 江月白在周围艳羡而又惊奇的目光下,淡定地收下一百两银子,继续营业,开始了一对一私教课。 這位秀女姓姜,很羞涩,属于张不开嘴干着急的那种。江月白便一边做着示范,一边耐心地鼓励和启发。 屋裡突然出现一個身着香芋色暗花云锦衣裙的女子,满头珠玉,看起来十分富贵奢华,手裡拿着帕子,摇曳着走进来。 “听說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在這裡教人說话的礼仪? 听說還要单独收费? 来,讲给本小姐听听看。這不在京城,沒见過世面,谁给的勇气,收费给人教宫裡的礼仪?!” 讲话的這位高门贵女名叫叶苏华。 身边一位穿着较为普通,叫张静,她接口說道,声音不大却语气更加刻薄, “据說是江南富商的女儿,我看不像啊。江南都這么穷了嗎?都买不起几件镶金带宝的头饰,一身像样的衣裳嗎?帮人個帮,還要收银子。眼皮子這么低,沒讲過钱吧? 啧啧啧~這寒酸样穿得跟我們家丫头差不多” 江锦瑟到底年纪小,脸皮又薄,哪裡受過這样的热辣讽刺,顿时气得小脸苍白,捂着胸口,說不出话来。 江月白淡定地在妹妹手裡按了按,意思是稍安勿躁。 “莫跟她计较。” “嗯。” 但凡有人就有江湖。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爱挑事。 江月白并不想纠缠,花精力跟对方辩论,惹是生非,影响明天的面试。 就张静這话都說不利索的表达水平,想必明天选不上。 再說根本沒必要广而告之,身上的衣服都是限量定制款高奢。 到底寒酸不寒酸,懂的人自然懂。 只看绣花,就是姑苏城裡最高端奢华专供王公贵族的绣坊出的。 在爹爹的熏陶下,她们刻意低调罢了。 所以江月白只是挂上一副“我跟你一般见识算我输”的鄙夷神色。 装作沒听见一样,继续对姜氏进行温和耐心的讲解。 学员姜氏却受到了影响,一直紧张地偷瞄着叶苏华,显然很不安,怕双方的争执波及到自己。 见姐妹两人不搭腔,江月白继续搞她的教学,叶苏华更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不說话了?是叫江月白和江锦绣对吧?我怎么听說前朝有個被赐死的妃子就叫什么锦绣的。” 边上张静立刻撇了撇嘴,一脸不屑地帮腔: “看来光有钱也撑不起什么门面,怎么看,怎么小门小户小家子气。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還愿意花钱請她教。她這样能教出什么货色。” 江月白本来不想接话,准备装聋作哑糊弄過去。跟這种人叫板,自己掉身价。 但现在咒她妹妹死、侮辱她的客户就過了底线了。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你骂我可以,但你不能影响我赚钱。 江月白本是坐着的,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侧对着叶苏华,眼睛却望向院子裡,轻蔑地說道,“有的狗就是喜歡叫。不知道看家护院,跑到屋裡来叫什么。” 叶苏华沒想到江月白会突然說出如此粗俗的话,气得满脸通红,“你,你,你给我住口!” “這裡难道只能你叫唤,我還說不得话了?我又沒說你。這裡是皇宫,都是秀女。你凭什么觉得比我們高人一等,所以我們人连說個话都不配了?” 秀女们都露出奇怪的笑容。有的甚至悄悄捂住了嘴。 “我根本沒有……”叶苏华刚要反驳,却发现落入对方的圈套,气急败坏地骂道,“好你個江月白,敢骂我是狗!” “我确实在骂狗。”江月白淡笑着。 叶苏华已经气急败坏,她发现自己根本說不過眼前這個伶牙俐齿的女子。 便怒气冲冲地上前就要打江月白的耳刮子,伸出的手却被轻而易举地捏住,使劲挣扎都不得动弹。 “张静,快過来帮忙啊!”叶苏华急喊道,拼命挣扎着,脸憋得通红。 “来了,来了。”张静慌慌张张地凑近,却比划着不知道从哪裡下手。 近看到江月白的手如瓷玉般的白,竟有点呆住。 “手怎么這么白。”张静喃喃地說。 “快掰开她的手啊。蠢货!” 听到叶苏华骂她蠢货,张静心裡很不痛快,心想,不過就是有個高官的爹,有什么了不起,但也顺从地开始拉扯。 只是江月白沒事跟着爹爹学了多年的太极和剑术。虽然花拳绣腿的,但对付叶苏华和张静這样的绰绰有余。 這都上门挑事,欺负上头了,如何能躲?! 前面躲是礼让,此时再躲就是缩头乌龟~ 這群人裡面說不定就有未来的同事,如果此时立了個怂货的人设,以后有的被欺负的。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对手的策略還击对手,被《博弈论》证明是最好的重复博弈策略。 遇到爱挑事的同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公司规章制度,還有大老板的官威来降妖伏魔。 “选秀入宫是天家的大喜事。像姐姐這样的贵女,自是懂得分寸的。万一在這样大喜的日子裡,被以寻衅滋事的油头抓起来,名声怕就不好了吧?” 說着,便见好就收,松开了手。 “哼!倒是伶牙俐齿得很!粗鄙不堪的俗妇。” 叶苏华揉着手腕,神色阴晴不定,多少有些难堪。 心想,张静一点用都沒有,真是個废物。心生一计,便哎哟哟地又叫起来, “哎呦,我的手被你弄伤了。哎呦哟,疼死我了,說不定被拧断了,张静你快去,快去帮我喊管事的大宫女,有人在這裡非法营业,還出手伤人。” 张静惊疑地望着叶苏华,对了個眼神,才匆匆离开。 碰瓷专家来了。 站在边上的姜氏,不安地望向江月白,脸色变得苍白,生怕惹祸上身。 “沒事。别担心。我們继续。” 江月白淡定地继续被打断的辅导。 這個姜氏因为来自川地,又实在害羞,语言底子不行,口音偏重,训练起来很困难。刚有点进步,就被叶苏华打断,心态不稳。 所以江月白就做了一件事,“夸”,不断地夸,鼓励姜氏开口。 叶苏华就在边上一边揉着手腕,一边不断地发出“嗤”、“噗”、“呲”、“哎呦呦”這样的怪音,像是手腕疼,故意干擾教学,却又让人找不到把柄。 不一会儿,门外就急冲冲地走进三個人,张静、一個太监和一個女官。 叶苏华喜上眉梢,管理部门来了就好。我看你還怎么狡辩嘴贱! 得,摆摊招来了城管。 江月白心中一乐。還以为是個王者。就這?城管好打交道,都是为了“工作”,面子和钱都给足了,沒事。 “怎么回事?听說有人伤了人?”女官不耐烦地问话。 年年都有选秀伤人,伤的還都是贵女,奇了怪了。 叶苏华底气十足地趁机抓住江月白的手腕道,“就是她!她触犯宫规,不仅在這裡摆摊,還打人!” 一边說,一边用力捏手腕报仇。 “哦,摆什么摊?”管事太监审视地打量着江月白,五官明媚,有神仙之姿,在這样的场面下竟然淡定自若,脸颊上酒窝若隐若现。 他原在掌管内廷女工的尚工局工作多年,去年才调任尚宫局任副职。对布料、织染、裁缝的好次等级了如指掌。眼前這秀女,一身手工苏绣,似是闻名大江南北的张绣,精美华贵,却又不显高调。 這般美貌和身世,一当入宫,恐怕会扶摇直上,不如现在就结個善缘。 便笑吟吟地說道,“這一身纯手工的苏绣,看绣工少說要一万两。应该无需在這裡摆摊。” 摆地摊能挣几個钱?你们当我傻呀!无非就是你们闹矛盾,非要拉個裁判分输赢。 “一万两?”张静倒吸了口冷气,捂着胸口,退了两步。這怎么可能?明明看起来很普通。 有绣花,大家的衣服尚不都有绣花嗎?怎么她的就值一万两了? 叶苏华立刻嫌弃的模样松开捏着江月白的手,狐疑地打量着江月白,不敢相信对方這身衣服這么贵,但又不敢质问管事太监。 便转移了话题,“她收了银子卖课,一個人一百两,两個人八十两。在场的秀女都可以作证。不信可以问她们!”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一個個脸上都有慌乱之色,涉事的两位看起来都不好惹,都不敢得罪。 主管太监便笑着侧身对身边的女官說:“還請孙司正评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