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葉代卓在看到對手的那瞬間就跳了起來，非要拉着黎晝去狂洗二十遍手去去晦氣。
本身在前半程碰到強者的概率就已經非常低了，更何況西瑪星系和歐斯星系都差不多，算是本次大賽中的頂尖隊伍之一。
黎晝的抽籤結果出來之後，當時整個會場都安靜了好一會兒。
第一場抽籤是因爲碰上了開幕式，所以顯得十分正式，後面兩輪都只要隊長到場就可以了，但是現場的各路媒體依舊不少，黎晝還沒回到基地，兩大星系巔峯對決的報道就已經滿天飛了。
本身聯賽前半程節奏就比較緩慢，有點以戰代練的意味，到了後半程纔會猛然加快節奏，不管是比賽頻率還是對手強度都會立即飆升，因此也有許多觀衆會到後半程纔開始收看聯賽直播。
然而提前相遇的兩支強隊瞬間炒熱了氣氛，聯賽直播的關注度一下子升高到巔峯。
而相比於外界的興奮，當事的兩支隊伍就只剩下嘆氣了。
第二輪就碰上實在不算是好事，尤其是在黎晝看來，不管是扶風還是季之光都是他們不可忽缺的戰力，在紀平缺席的情況下，真正與隊伍磨合度足夠的只剩下了嚴奕，那麼就至少得保證這兩人能在第一輪完成最基礎的默契的培養。
他撐着桌子面向隊伍，目光投向桌子另一端。
“下場比賽，我決定讓嚴奕上場。歐斯星系的防禦體系非常完善，嚴奕，這場比賽需要你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力量。這是一場不容有失的比賽，我希望每一位選手都能調整到最佳狀態，去迎接接下來的這場硬仗。”
另一端並排坐着的左翼前鋒三人組，除了嚴奕之外，另外兩人的情緒都不是很高。
扶風雖然早就猜到了這一場比賽自己不會上場，但是真的到這一刻的時候多少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至於季之光，他倒是也猜到了黎晝的打算，原本對於這場到底是自己還是嚴奕上場都能接受良好，可偏偏這一場的對手是歐斯星系，而黎晝選擇了嚴奕，這就好像他不如嚴奕似的。
雖說這大概率可能是事實，不過不妨礙他依舊心裏不舒服。
黎晝看着這兩人一副興致缺缺的樣子，用腳趾頭都能想到他倆肯定又不爽了。
左翼前鋒就是一羣麻煩精……
一邊在心裏腹誹，他一邊確定了其他位置的出場選手。
右翼前鋒還是毫無疑問的葉代卓，祝盛輝小學弟依舊作爲前鋒出場，其他位置的隊友扶風還不太熟悉，沒什麼太多的交集，自然也沒怎麼留意，只是大概率還是之前的隊員。
不過說起來，這支隊伍裏也並不全是西瑪軍備的人，先發的重裝裏面似乎有一個是季之光的隊友，而技術兵的隊伍裏也有幾個來自技術兵種專長學校的，水平都很不錯，在比賽中輪流登場。
要說不熟大概都是一樣的不熟，只不過左翼前鋒對於磨合度的要求會高一些罷了。
當然，最需要和隊伍磨合的其實是指揮，而黎晝是個出色的指揮，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已經徹底統籌了這支隊伍，每一個隊員都指派得恰如其分。
正是因爲信任黎晝的能力，所以季之光和扶風纔會因爲比不上嚴奕而鬱悶。
一個愚蠢的指揮官的看法是沒人在意的，而黎晝顯然不是。
開過了作戰會議之後，扶風的生活沒發生什麼變化。
黎晝給她開的訓練菜單已經做到了第三版，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效果還沒那麼顯著，但是她確實能感覺到自己對於身體的掌控力有所提高。
黎晝對她的規劃是很貼合她個人的風格的，哪怕是增肌也不是盲目地鍛煉出一身沉重的肌肉，而是提高了她對自己身體每一個角落的掌控力，使她能夠能完美地掌握自己的行動，並適當地提高戰鬥所必需的力量。
到了第二版增加了針對精神力的訓練。
如果說第一版只是讓她感受到了自己這個野路子和黎晝那樣的“正規軍”之間眼界的差別的話，那麼第二版訓練菜單就是真的及時甘霖了。
因爲這是一份復健鍛鍊菜單。
整個基地知道她曾精神力受損的只有她自己和醫務室的老師，他會出這份菜單顯然是私下和醫務老師溝通過了。
每天都忙着在外面收集其他隊伍的情報，還要兼顧其他隊員的訓練，掌握隊伍的動向。儘管如此，黎晝還是在這麼多事務中抽出時間關注她的狀況。
說實話，她現在是真的知道爲什麼嚴奕會被寵成那種樣子了。
不知道黎晝以後打算去哪所高學，要是能跟着去不就撿大便宜了嗎？
很快就到了比賽當天。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今天好像整個基地都空曠了不少，從不能其他隊伍都去觀賽了吧？
一邊腹誹着，扶風和剛踏進訓練場的季之光打了個照面。
……
沉默的空氣從門口瀰漫到場內，聯想到自己和對方早上在宿舍裏雙雙做出一副要出門的樣子，結果卻在訓練場相遇，這種事情怎麼看都讓人無話可說。
安靜了一會兒，扶風硬着頭皮。“你沒去啊？”
“你也沒去。”
對視了一眼，扶風勾起脣角，擡起手枕在腦後。
“我纔不願意看嚴奕在賽場上意氣風發臭屁的樣子，有那個時間還不如自己訓練。”
季之光看了她一眼，難得表示同意。“我也一樣。”
說着他看了眼扶風所站的位置。“格鬥模擬？最近的訓練菜單是這個？”
“不是，這是我的加練項目。”
季之光看着她，突然嗤笑了聲。“別告訴我你真的想一對一打贏嚴奕。”
扶風有些不爽地撇嘴。“爲什麼不行？”
季之光嘆了口氣。
他看起來好像不急着去訓練，乾脆走到她旁邊站定。
“你到底知不知道精神力的等級意味着什麼？”
不等扶風說話，他擡手截斷。“先說好，我的發言都站在十分客觀的立場上，畢竟論起精神力等級我自己也不如別人，所以絕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
扶風抱着胳膊等他的下文。
“基礎中的基礎，精神力到底有什麼用？你應該也很清楚，在機甲駕駛中，精神力高意味着更省力的操作，更久的操作時長，可以做到各種高難度動作而不擔心反噬，更快的信息接收處理速度，更廣闊的防備範圍……總之聽起來似乎只有在機甲的操作上，精神力的差別纔會顯得格外明顯。但其實並不完全是這樣。”
他看向扶風懸浮光屏上的畫面。
“就好比之前那場大亂鬥，嚴奕就是能精準地避開攻擊，就是能更敏銳地搜索到敵人，能承受更高強度的火力。而事實上，精神力使用的本質，是對自己能力的操控。”
“嚴奕在能夠更如徹底地使用自己身體的情況下，還擁有着超出你的身體素質。沒有其他各種因素的干擾，你想要正面戰勝他，可不像真實賽場那樣簡單。”
扶風點頭。“你說的很對，我都知道。”
季之光噎了一下。
“但是有什麼關係？要是因爲客觀因素的不利就率先判定失敗，我現在也不會待在這裏了嘛。”扶風攤手。“再說了，就是要做到看似做不到的事情，當左翼前鋒纔會這麼有意思啊。”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眼神像是發着亮，季之光嘆了口氣，決定不跟她繼續掰扯。
扶風就是個披着理智皮的小瘋子，虧他以前還覺得她和自己是同類型的選手，她明明是嚴奕那一掛的！
其實隊伍裏沒去看比賽的也不止他們兩個，但是格鬥場裏上午也只有他們兩個還在訓練，兩個人各自盤踞了半邊訓練場，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
不過中午飯後兩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急着離開食堂，而是湊在一起點開了聯賽直播。
之前開會的時候，黎晝確實相當重視這場比賽，但是就扶風來看，儘管沒有排過明確的名次，但是西瑪星系的綜合實力應該是強於歐斯星系一些的，最大的變數只可能出在地圖環境上。
歐斯星系是相當有名的多水源區域，整個星系大半的星球表面植被覆蓋率高達90%，換言之，整個星系都是雨林環境，而偏偏這場比賽抽到的就是雨林系列的地圖。
在熟悉的環境下，歐斯星系是佔據了一定優勢的，只是不知道這種優勢能否抵消掉實力的差距。
一邊這麼想着，扶風先看了眼雙方的存活情況。
比賽上午九點開始，即使是兩支勢均力敵的強隊，這個時候已經差不多接近尾聲了，兩邊人員都折損了不少，但西瑪星系還是佔據着優勢，因爲就在她點開直播的時候，葉代卓還在場上，而歐斯星系的右翼前鋒頭像卻暗了下去。
在勝利編碼爲002的情報竊取戰中，一個右翼前鋒的死亡幾乎可以說是奠定勝局了。
而季之光的重點和她顯然並不一樣。
他點開了嚴奕的個人視角，擰着眉頭專注地看着嚴奕的動作。
扶風大致看了遍戰況。
如果說之前還不明顯的話，那麼歐斯星系的右翼前鋒一死，整支隊伍的精氣神就像是垮了一半一樣。
他們的指揮當機立斷地讓另一個技術兵頂上了右翼前鋒的缺位，但是在扶風看來，隊伍的士氣已經散了。
她心放下了一大半，然後才轉頭去看季之光的屏幕。
歐斯星系右翼前鋒的下場正是嚴奕的傑作，那柄直刺駕駛艙的長刀閃着冰冷的光，從濃郁的草木陰影中閃現出來，在歐斯左翼前鋒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救援不及的時刻，徹底葬送了右翼的性命。
右翼前鋒那臺機甲轟然倒在身後的小溪裏，濺起高高的水花，而嚴奕那再顯眼不過的大紅色機甲卻好像幽靈一般，悄無聲息地退回了陰影之中，巧妙地繞開了包圍圈，施施然回到了西瑪星系的領地。
一場精彩的刺殺，場外解說幾乎要喊得破音了。
即使是在域級大賽，雙S的左翼前鋒依然並不多見，每一位都像是一臺完美無缺的殺人機器，只要輸入正確的指令，就能一次次呈現出絕妙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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