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個拆除系統(11)
男人爛賭,他身上所有的錢都用在了賭上面,根本就沒有積蓄可言,日子過得更是一塌糊塗,全身上下都很邋遢,不禁不修邊幅,還褶皺的就和醃菜一樣。
如果不是他的父母還尚在,男人壓榨着他那已經年邁的父母,這個毫無生活自理能力,又沒有賺錢能力的男人,可能早就已經餓死在街頭了。
這樣的男人,無論從各個方面,看着和蘇白根本毫無想象之處,可是,他確實是蘇白貨真價實的父親,蘇大貴。
蘇白從小就和他的母親,一起離開了這個男人,倒也沒有把這個男人身上的陋習撿了去,也是蘇白母親所做過的最明智的決定。
蘇大貴見着陳欽清不說話,神情立刻變得煩躁了起來,拍着桌子,扯着嗓門道“我告訴你,如果你不拿出一個說法,這事我們蘇家和你們沒完!”
陳欽清神情自若,問“這樣沒完?”
蘇大貴哼聲,彷彿底氣十足的模樣“只要你不給我一個說法,那我只能上別的地方去,讓大家一起來評評理!”
陳欽清微微挑眉。
很顯然,蘇大貴這是指,如果不如他的意,那麼他就會去找媒體,把這件事情給鬧大了。
蘇大貴“我老蘇家可以不要這個臉,丟人了也就丟人了,可是我知道,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最看中的就是面子,到時候我會說出些什麼話,那可就不一定了,你可要考慮清楚。”
陳欽清點頭“這點你說的倒是沒有錯,我確實是要考慮清楚纔行。”
蘇大貴見着陳欽清這麼好說的模樣,以爲是自己的話把他唬住了,心裏更爲的得意“那你說,這事該怎麼解決?只要你好說話,我蘇大貴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陳欽清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着,手肘搭在扶手上,手指摩挲着自己的食指,望着蘇大貴,一副氣場全開的模樣。
蘇大貴看着陳欽清的這個模樣,心裏不由的咯噔了一下,莫名的心聲退怯,但是,轉念又想到能夠從陳欽清那裏獲取到的錢財,蘇大貴瞬間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嘴臉。
這樣大的一家公司,應該有不少的錢吧?
蘇大貴的目光又變得貪婪了起來,看着陳欽清,活像是見到了一座金山一樣。
陳欽清看着蘇大貴那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住的強烈企圖,不由低聲一笑“既然這樣,那你就別繞圈子了,直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
蘇大貴聞言,頓時心潮澎湃了起來,連說話的聲音都不由提高了許多,語速也不由加快,卻也沒有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而是事前鋪墊道”你要知道,我們老蘇家就蘇白這一個男孩,男孩在我們那裏可是很金貴的,他可是負責着我們蘇家的香火。”
陳欽清靜靜地聽着,眼裏淺笑。
就好似陳欽清想要聽聽,這個蘇大貴還能說出些什麼奇葩的話。
蘇大貴也沒有辜負陳欽清的話,繼續說着“現在蘇白他被你當成了女人用了,以後肯定是不能再爲我們蘇家傳宗接代了,那這個事情你必須得負起責任。”
陳欽清“怎麼負責?”
蘇大貴終於點到了主題“賠償吧。”
陳欽清毫無意外“恩?”
蘇大貴“我們那裏,普通的女娃嫁出去,男方那邊都是要給20萬的彩禮,我就是把我們家的蘇白當成一個女娃,你是不是也應該給我們老蘇家二十萬?”
陳欽清挑眉“二十萬?”
“這二十萬只能勉強算是彩禮。”蘇大貴是個貪心的,又怎麼可能滿足二十萬,即便,他這一輩子都沒有賺到二十萬。
蘇大貴又道“你還得另外支付我們老蘇家斷了香火的錢。”
陳欽清“多少。”
“不多。”蘇大貴比出了一根手指頭“十萬就可以了。”
陳欽清“十萬?”
蘇大貴點頭“二十萬的彩禮錢加十萬的補償費,就三十萬。”
說着,蘇大貴那比着一的手指頭,變爲了三根。
陳欽清望着蘇大貴的手指,沒有說話。
陳欽清只是坐在那裏,氣場就實在是太強大,這讓蘇大貴的心裏不由有些發怵。
蘇大貴甚至在想,三十萬是不是多了?可是,很快蘇大貴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堅持三十萬。
雖然他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多的錢,但他可聽說了,同村的淑芳家,她的女兒嫁出去可是要了十多萬的彩禮。
當時他還羨慕過,以前怎麼就沒有多生幾個女兒,這樣現在女兒長大了,也能夠嫁出去,向男方討要些彩禮了。
可現在生明顯也已經來不及了,所以他只能埋怨起自己的老父母,他們爲什麼不在他離婚後,再討一個媳婦兒,生幾個女娃。
但蘇大貴他自己也不想想,在當地他的名聲已經壞透了,又有誰願意把自己的女兒推進這個火坑,再加上他們家又不是多有錢。
蘇大貴的父母也是有良心的,他們自己生了這樣一個討債的兒子,他們也就認了,可是讓別人好好的姑娘進到火坑裏,他們還是於心不忍的。
所以,自從蘇大貴與蘇白母親離婚之後,兩個老的也沒有再爲自己兒子的終身大事操勞。
這麼多年,蘇大貴一直都改不了自己的這個壞毛病,他們也都已經死心了。
可是,他們沒有想到,蘇大貴現在不僅僅只是禍害他們,還來禍害自己的兒子了。
他把自己的兒子當成女兒一樣嫁出去,還另外向着對方索要斷了他們蘇家香火的賠償費。
蘇大貴認爲,對方開着這麼大的公司,總歸不至於連三十萬都沒有吧。
所以,面對着強大氣場的陳欽清,蘇大貴竟然也扛了下來,因爲錢。
其實,蘇大貴並不清楚陳欽清的這家族企業到底價值幾何,陳欽清本人又有多少資產,他那不學無術的榆木腦袋裏,唯有的印象是“開公司的,還是個老闆,應該會很有錢”而已。
如果蘇大貴他清楚陳欽清究竟有多富有的話,只怕就不會滿足於那三十萬了,他只會要的更多。
陳欽清起身,蘇大貴見着陳欽清的動作,立刻着急了起來,連忙道“我告訴你,如果你今天不給我錢,那麼我等下出去就打電話給本市的記者,我就在門口鬧,要讓所有出入這個公司大樓的人都知道,你是個玩男人的,而且還是白嫖,一個大公司的老闆,就只會欺負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你別不相信,我是說真的!我在來之前,還專門的記下了電視臺的熱線號碼!”
說着,蘇大貴已經換上了一副要與陳欽清魚死網破的模樣,彷彿只要陳欽清不給他這個錢,那麼他就要給電臺打電話,叫記者過來,讓陳欽清身敗名裂一樣。
但蘇大貴並不知道,自己的行爲有多可笑,陳欽清作爲本市的青年才俊,背後又是整個家族,本市電臺又如何敢報道關於他的事情,爭着想要來做關於他的採訪還差不多。
除非,有對家故意要搞他,在蘇大貴的身後給蘇大貴撐腰。
可據陳欽清所知,目前蘇大貴身後站的人,可不是一個敢動他的人。
甚至這個人擔心引火燒身,就是給蘇大貴傳遞這個信息,也沒有透露過自己的身份,把自己的身份隱藏得很好,完全沒有經過自己的手。
也是蘇大貴頭腦簡單,在得知到關於蘇白的消息之後,完全沒有懷疑過這點對方是不是有目的,就直接握着這個自以爲的把柄,找上門了。
陳欽清看了眼蘇大貴和他手裏握着的破舊手機,眯着眼笑道“如果這樣的話,你可就拿不到那三十萬了。”
蘇大貴一愣,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欽清“我去給你拿支票。”
蘇大貴那雙渾濁的眼睛頓時發出瞭如同臭水溝里老鼠一樣的光芒,“好好好……我在這裏等你……”
陳欽清點頭。
等陳欽清出去之後,蘇大貴就着急的等待了起來,雙眼時不時的往外瞧着,彷彿每一秒鐘在他這裏都顯得無比漫長一樣。
幾分鐘過後,陳欽清回到了這裏,把一張三十萬的支票交給了蘇大貴“這是三十萬。”
蘇大貴接過支票後,頓時猶如捧着萬兩黃金一樣,激動的不能自己。
蘇大貴“好好好,我蘇大貴也說話算數,不在你們公司門口鬧了,我的兒子以後就是你的了。”
陳欽清看着蘇大貴,沒有說話。
蘇大貴也不在意陳欽清的冷漠,畢竟錢已經到手了,還有什麼比錢更加重要的事情?有了錢,他又可以去翻盤了。
於是,得到錢了的蘇大貴,也沒有再在陳欽清這裏多留,小心翼翼的藏起了這張支票後,就飛快離開了這個公司。
蘇大貴走的時候鬼鬼祟祟的,看誰都像是要偷他這張支票的小偷,與人隔着八丈遠。
陳欽清注視着蘇大貴離去,眸光微微閃爍着……
沒過多久,這件本來只有陳欽清和蘇大貴才知道的事情,就在圈內傳開了。
陳欽清爲了趕走蘇白那鬧事的爹,用了三十萬才擺平這事。
畢竟小鬼難纏,不滿足對方要求的話,還真的不知道對方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那種人可是完全不顧廉恥的。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陳欽清的那個小情人,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爹,還讓這樣的一個爹鬧到了陳欽清的面前。
據說,陳欽清的小情人與陳欽清的母親關係還不錯,也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陳家會如何對待蘇白了。
不少人除了把這件事情當作飯後談資以後,都在等待着這件事情的後續。
蘇白他有這樣的一個爹,三十萬就能滿足他的胃口嗎?這件事只怕沒完。
而在這件事情發生之後,陳欽清就接到了不少的電話,都是詢問這件事情的,陳欽清的回覆也始終是一個樣,雲淡風輕,彷彿完全不是事兒。
這也讓前到陳欽清這裏打探的人,對這件事情的興趣都淡了幾分。
倒是文心蓮,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找上了陳欽清,有點奇怪陳欽清的做法,不能理解陳欽清爲什麼會給那個人三十萬。
錢是小事,但是,怕就怕對方是一個無底洞,賴上了他們,那樣的話誰都不會開心。
因爲以前調查過蘇白的身世,所以對於蘇白的這個爹,她比起其他的人瞭解的更多一些。
文心蓮認爲,蘇大貴這樣的人,就不能有開頭,在蘇大貴第一次來的時候,就應該要把他給整痛,讓他知道怕了,就不敢再找上門了。
所以,文心蓮很不滿意陳欽清的做法,對着陳欽清也直接表示了這份不滿。
陳欽清不以爲然,說“給錢能打發的事情,還去費那個勁幹什麼?”
文心蓮在聽到陳欽清的這話之後不禁愣了下,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意識到了現在可不是抱怨蘇白有個這樣爛賭的爹的時候。
陳欽清對蘇白的事情不關心,只想着用錢打發掉,那是不是說明,陳欽清對蘇白其實還愛沒有多少的上心?
如果上心的話,陳欽清起碼也得先關心一下蘇白會是這樣的想法,再根據蘇白的想法做出最妥善的決定,而不是這樣隨便的用錢就把人給擺平了,絲毫不顧蘇白會是怎樣的感受。
調查過蘇白資料的文心蓮可以肯定,蘇白對於這個爹,只怕也是沒有感情的,不恨死他就已經是不錯的了。
因爲蘇白母親生病的時候,他回去找過這個爹,可是,兩老他們的積蓄都已經用在了蘇大貴的身上,又哪裏還有錢借給蘇白?這也就罷了,還正巧遇到了輸錢回家的蘇大貴。
蘇大貴一聽蘇白是回來要錢的,完全不管蘇白是什麼理由,就對蘇白惡言相向,罵得十分歹毒,彷彿生怕兩老和蘇白這個討債鬼扯上關係,讓他把錢給借走,少了他的賭資一樣。
就是心底再好的人,遭遇到這樣見死不救的親生父親,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芥蒂?
可是,陳欽清現在連問都不問,就想着解決麻煩,又是將蘇白放在何處?
平時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可是有一個喬升在旁邊虎視眈眈,她如何能夠在這個時候亂了自己的陣腳?
於是,文心蓮一轉之前的態度,開始感嘆起了蘇白的身世,也是間接的告訴陳欽清,蘇白和蘇大貴的關係其實並沒有多好,這件事情完全怪不到蘇白的身上。
也是爲了提防陳欽清會受到喬升的挑撥,從而嫌棄蘇白。
之後,文心蓮把自己該說的都說了,才離開了陳欽清的辦公室。
雖然文心蓮也不確定,陳欽清究竟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
出了公司,敏銳的察覺到這件事情不對的文心蓮,着手調查起了蘇大貴會出現在公司的事情。
蘇大貴,一個在村裏稱霸王的人,就是進城,都是與狐朋狗友們混在一起賭博,又怎麼會清楚關於蘇白和陳欽清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必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而這個人……
雖然還只是剛剛開始調查,可是,文心蓮的心裏已經有了人選,那就是喬升了。
一想到這事可能是喬升在背後搗鬼,文心蓮對蘇白反而多了分體諒,更爲的同情蘇白有這樣一個爹了。
在陳欽清辦公室裏走了一趟的文心蓮,來之前,她對蘇白或多或少是有些埋怨的,覺得蘇白的出身不好,麻煩找上門了。
來之後,她覺得出身是不能選擇的,只怕讓蘇白自己選擇,蘇白不願意要這樣的一個爹,所以,重要的還是心性。
蘇白這個孩子的心性,就要比喬升好上千萬倍。
文心蓮有一點沒有猜錯,那就是喬升他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在陳欽清的面前貶低蘇白。
在一次他與陳欽清談合作上面的問題時,喬升在結束之後,會議室裏只剩下他們兩人的時候,突然對着陳欽清說起了題外話“我聽說你給了蘇白的父親三十萬,避免了蘇白的那個爹在公司門口鬧事?”
陳欽清看了眼喬升,沉默不語。
喬升苦笑“怎麼?我們現在除了合作上面的事情,就不能再聊其他的事情了嗎?”
陳欽清“當然可以。”
喬升“我聽說,你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他就向你借了一百萬?”
陳欽清點頭,並沒有否認“是。”
喬升沉聲道“所以你們兩個人的關係一直都建立在錢上面。”
陳欽清沉默。
喬升又是一聲苦笑,望着陳欽清臉上充滿了不甘“那爲什麼,你寧願去相信一個從一開始就是爲了你錢的人,卻不願意相信我的真心?”
陳欽清看着喬升,說“你想要知道爲什麼嗎?”
喬升沒有半點猶豫的點下頭,目光堅持,彷彿需要陳欽清給他一個明確的回答一樣。
陳欽清“因爲你和他,根本沒有可比性。”
喬升聞言,頓時白了一張臉,看着有幾分慘淡。
陳欽清並沒有因爲喬升的這個反應而有半點的憐惜,直接提起了自己的電腦,準備離開了這個會議室。
喬升立刻起身,衝到了陳欽清的身前,攔住了陳欽清,他雙眼死死的望着陳欽清,神情不甘又倔強,“難道我們以前的事情,你都忘記了嗎?”
陳欽清注視着喬升,神情沒有半點的波動。
喬升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應,臉上的不甘更甚,激道“你敢不敢和我去一個地方?”
陳欽清“去以前我們走過的地方嗎?”
喬升一愣,卻沒有半點露怯,點頭道“對。”
陳欽清“不必了,我沒有這個時間。”
喬升“你是不敢吧?害怕想到我們的曾經,害怕想到你以前是有多麼的愛我。”
“說夠了?”陳欽清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似乎是在趕時間一樣。
“沒有說夠。”喬升瞪着陳欽清“你就是一個懦夫!一個只會從替身的身上,尋找我們曾經影子的懦夫,一個不敢面對現實裏的我的懦夫,一個長大了卻還只能依靠家族蒙陰的懦夫!你就是一個懦夫,懦夫!”
陳欽清“那你現在攔着我一個懦夫是要幹什麼?”
喬升又是一頓,嘴角瞬間牽起了一絲苦澀的弧度,“誰讓我的心就在你這個懦夫的身上呢……”
陳欽清盯着喬升,問“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喬升目光坦蕩“以前我們因爲還太小,根本沒有和長輩對抗的能力,所以不得不分開,可是,現在不同了,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已經完全獨立了,可以不再受到長輩的脅迫,可以自己選擇愛情了。”
陳欽清搖了搖頭“我的身後還有家族。”
喬升聽懂了陳欽清這是什麼意思,語氣堅定“就算你離開家族企業,不幹這份工作了,我也能夠養得起你!”
陳欽清靜靜地望着喬升,眸光微微閃動着……
與陳欽清對視的喬升,神情沒有半點的動搖,就好似在向陳欽清證明,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他現在已經有了足夠的本事,養活他們兩人。
無疑,喬升這樣的決心是讓人感動的。
陳欽清“只是,我目前還沒有爲了誰背棄自己家族的打算,抱歉。”
喬升一怔,完全沒有想到,在自己說出了這樣的話之後,陳欽清居然完全不爲所動。
陳欽清“那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喬升回神,望着陳欽清的目光變得複雜“是不是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
陳欽清“恩?”
喬升低聲道“以前我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你寧願把一個替身放在自己的身邊,可我回來了,向你表明了我回來的意圖之後,你卻對我拒之千里……”
喬升頓了頓,聲音逐漸擡高“我甚至都開始懷疑,你以前真的有愛過我嗎?就是你心裏對我有恨,那也表現出來啊!我統統受着,你現在這樣不冷不熱的算什麼啊?!”
陳欽清看着喬升,搖頭“有件事情你從一開始就錯了。”
喬升“什麼事情?”
陳欽清“我把蘇白放在身邊,並不是因爲你,至於長相,他也只是剛巧和你長的很像,現在夠清楚了嗎?”
喬升聞言,真正的愣住了,望着陳欽清的雙眼滿是難以置信。
下一刻,喬升才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陳欽清“這纔是事實。”
喬升盯着陳欽清,咬着牙道“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
陳欽清點頭,“信與不信這是你的自由。”
喬升見着從始至終都沒有異常情緒波動的陳欽清,臉色更是難看,他握緊拳頭,瞪着陳欽清“我不信你會這麼絕情,我是不會放棄你的!還有,我覺得蘇白他配不上你!”
說罷,喬升就不再等陳欽清的迴應,先陳欽清一步的離開了這個會議室。
對於喬升和陳欽清兩人單獨在會議室裏待這麼久,公司裏的人自然是有些好奇的,不過見着喬升的模樣,可以斷定喬升和陳欽清的這次相處不會多愉快。
喬升出了公司的大門之後,回頭望了眼這個公司,眼裏滿是憤恨,然後,喬升才從自己的褲兜裏,摸出了一隻錄音筆,眼底又是濃烈的不甘。
他之前原本是想要和陳欽清去到他們以前常去的地方,勾起曾經的回憶,再引導陳欽清說出些對他舊情難忘的話語。
可是沒有想到,陳欽清根本完全不配合,反倒是他被陳欽清的話給打亂了節奏。
不過,他現在倒也是知道了,陳欽清對他真實想法是這樣的……
他之前的感覺果然沒有錯,陳欽清的心裏真的沒有他了。
思及此,喬升不由握緊了自己手裏的錄音筆,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晦暗不明的笑容。
現在,最無憂的大概就只有蘇白了。
蘇白當然知道自己名義上面的爹蘇大貴找陳欽清要錢的事情,可是,當陳欽清晚上回來之後,他把那三十萬連同之前陳欽清給他的錢還給陳欽清,陳欽清卻退了回來,並且告訴他,不用擔心之後,蘇白還真的就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又投入到了賺錢裏面去。
陳欽清太有錢,明顯有去無回的三十萬,說給就給,所以,他還得再努力賺錢纔行。
他也不着急把以前從陳欽清那裏得到的錢還給陳欽清了,反正自己的錢,以後都會是陳欽清的。
賺錢使他快樂。
只是,蘇白很快就發現,自己遇到那個醫生的次數變多了,而且每次都是巧遇,明明他們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卻已經記住了彼此的臉。
這樣的緣分,就彷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一樣,他們天生就已經在一起。
賤受非法系統就是這樣給蘇白說的。
雖然劇情似乎有點亂了,可是主線劇情卻仍舊在推進着,這就在於劇情的強大之處……
但是蘇白並沒有放在心裏,因爲他現在的心裏,已經被兩樣東西佔得滿滿的了,一個就是錢,一個就是陳欽清。
至於那個醫生,他們雖然是相遇的次數變多了,可到現在爲止,都還僅限於點頭之交,沒有什麼好在意的。
直到這個醫生查房,在病房裏遇到了他,蘇白也才知道,這個醫生的名字,趙敘一。
兩人也這才真正的交上了話,但也只是限於普通的交流而已,更加深入的交流,是沒有的。
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
這一天,蘇白的那個便宜爹,蘇大貴又找上了門,還是在陳欽請公司這樣大庭廣衆的地方。
陳欽清這次也見了他。
蘇大貴這次見到陳欽清,依舊是那副無賴的模樣,說“我回去之後想過了,三十萬太少了。”
陳欽清挑眉。
蘇大貴恨聲道“我已經聽說了,三十萬對你們來講,根本就和三十塊沒有區別,可你纔給我三十萬,這不就是讓我把我兒子賤賣了嗎?”
蘇大貴這義正嚴辭的模樣,就好似在責怪陳欽清當時沒有給他說清楚這點一樣。
“賣?”陳欽清低笑了一聲。
蘇大貴並不覺得這個“賣”字有什麼不對,他的這個兒子,在他的眼裏就是賺錢的工具。
在上次拿到了三十萬之後,他回到村裏,還和他的賭友們得意洋洋的說着,自己的兒子,一個男人也可以賣出這麼高的價錢。
蘇大貴“你們這些做生意的人就是心黑!專門坑我們這種老實人!”
陳欽清看了眼蘇大貴這個“老實人”,又是低聲一笑“那你這次準備要多少?”
蘇大貴“至少得有一百萬吧!”
陳欽清點頭“一百萬我出得起,可是,我爲什麼要給你?錢再多,那又關你什麼事?”
蘇大貴惡狠狠的道“那蘇白不是我的兒子嗎?我是蘇白的父親,還不能爲我的兒子討回一個公道嗎?”
陳欽清“所以我把這一百萬給你,就是公道了?”
蘇大貴“這隻能說,你對我的兒子還不錯,我這個做父親的能夠放心些……”
陳欽清看了眼蘇大貴,人能夠厚顏無恥到這個地步,也是罕見了。
蘇大貴“對!用一百萬賣你的名聲,難道不划算嗎?我可是聽過了,現在網絡很發達的,只要發到網絡上面,全國的人都會知道!”
陳欽清看了眼蘇大貴,這次進步了,不再僅僅侷限於本市的電臺,而是放眼網絡平臺了。
對於商人來講,名聲確實重要。
於是,陳欽清對着蘇大貴點下頭“恩,還是划算的。”
蘇大貴聞言,更爲的趾高氣揚了“所以不想要把事情鬧大,還是把錢給我吧,反正一百萬對你們來講,也只不過是一個小數字而已。”
陳欽清“行。”
於是,陳欽清沒有半點猶豫的又給了蘇大貴一百萬。
蘇大貴看着這張百萬的支票,心裏頓時變得火熱了起來,甚至都有點控制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錢居然可以來得這麼容易!
原本在來之前,蘇大貴心裏還多少有點忐忑,有些不確定對方還會不會受到他的威脅,可是沒有想到,對方還真的喫這一套。
拿到錢的蘇大貴,心裏的那塊石頭終於徹底的放下了。
那隻名爲貪婪的惡獸,也在他的心裏住了下來。
陳欽清看着蘇大貴的模樣,淺笑道“在你離開前,我還是給你一個忠告吧。”
蘇大貴漫不經心“什麼忠告?”
陳欽清“事不過三。”
蘇大貴擡眼望向了陳欽清,在對上陳欽清雙眼的那一刻,蘇大貴心裏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蘇大貴只聽陳欽清說道“希望我別再見到你。”
蘇大貴已經從那瞬間的微妙感覺裏走出來,也沒有再把陳欽清的話給放在心上,因爲心裏的那點小心思,所以蘇大貴並沒有做出承諾。
陳欽清在蘇大貴的眼裏,已經是一個大額的提款機了。
陳欽清最後看了眼蘇大貴,說“祝你好運。”
然後,陳欽清就離開了,蘇大貴也飛快的離開了公司,重新投入到了麻將桌上。
因爲有錢了,蘇大貴自然玩得也就大了,這也是爲什麼他的三十萬,一個月就沒有了的原因,一天輸一萬,對於有錢人的家庭這並不多,可是,對於蘇大貴這種無業遊民來講,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了。
以前因爲沒有錢,蘇大貴雖然埋怨自己的父母不是有錢人,無法給他好的條件,但到底還是比較收斂的,每個月也就輸上了萬把塊錢,把自己父母兩人工資都給掏空。
自己父母的血汗錢來填平自己欠下的賭債,蘇大貴的良心完全一點都不會痛,反倒是覺得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們把他生下來的不是嗎?那麼他們就得管他一輩子。
現在好了,自己的兒子長大了,可以靠自己的兒子了。
以前靠老,現在靠小,蘇大貴完全不覺得這哪裏有問題。
這次,蘇大貴拿了一百萬回來,就禁不住的向自己的賭友們炫耀了,對着自己的牌友們說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話,惹得一羣素質本就不高的人大笑不止。
蘇大貴一面利用自己的兒子向陳欽清要錢,一面又對蘇白充滿了鄙夷。
所以,在蘇大貴的口中,又哪裏會有關於蘇白的好話?
其中,一名叫虎子的人,他一邊恭維着蘇大貴,一邊打量着蘇大貴,雙眼裏滿是狡黠的光芒。
就在又一次洗牌的時候,虎子突然說“大貴哥,你想不想要玩更刺激的?”
蘇大貴“什麼更刺激的?”
虎子“你想要玩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就是……”
說到這裏,虎子似乎有點猶豫。
蘇大貴“就是什麼?”
虎子“就是那地方玩得有點大,輸贏相對也很大……”
蘇大貴一聽,底氣十足的道“怕什麼?老子現在有錢!”
虎子“那行,那我明天帶大貴哥過去。”
蘇大貴把手裏的牌一推“等什麼明天,就今天吧!”
虎子聞言,立刻笑了“行!”
於是,虎子帶着蘇大貴,去到了一間地下賭場……
作者有話要說陳欽清我給的錢是怎麼好拿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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