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拆除系統(2)
只是,這個喜堂並沒有辦喜事時該有的熱鬧,那搖曳不定的紅燭,映在這間屋子裏,顯得有些陰氣森森。
陳欽清站在這個喜堂裏,目光落到了正前方高堂上,神情終究是多了幾分怪異。
也是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發展。
陳欽清甚至都不禁開始懷疑起,這個鄭守元之所以一上來就給他搞這麼一出,是不是因爲在上個世界求婚成功,卻沒有舉辦婚禮,所以一直耿耿於懷,以至於到現在什麼都忘記了,卻還一直記掛着辦婚禮的這件事情。
陳欽清覺得,這個可能性確實很大。
所以,鄭守元這是做鬼了就想着結婚嗎?
但陳欽清知道,鄭守元要與他結婚,最大的原因是在結契上面。
一旦他們結契,那麼無論他以後走到哪裏,鄭守元都能夠感知到,並且瞬間來到他的身邊。
這就是冥婚,好巧不巧,陳欽清在之前所看的書裏,正好看到過冥婚相關。
陳欽清站着許久沒動,那擺放在高堂上面的紅燭,正在燃燒的燈芯,突然開始劇烈的晃動了起來,就彷彿是在催促着陳欽清一樣。
陳欽清“……”
陳欽清抱着懷裏的靈位,向着高堂邁出了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紅燭這才停止了那異樣的閃動,恢復了正常的燃燒。
也是沒有想到,他人生的第一次結婚,居然會是和一個老鬼舉行冥婚……
雖然怎樣的結婚方式陳欽清都沒有多少在意就是了,可是這麼特別的方式,也是多少有點超出陳欽清意料的。
陳欽清沉默着,走到了那空無一人的高堂前,停下了腳步。
突然,一個手裏拿着生死簿和筆的人,出現在了這個房間裏。
陳欽清見到這個人,眼底飛快的掠過了一道暗光。
這個人……
判官?!
雖然這裏是鄭守元佈置的空間,可是,鎮魂鈴也確確實實的還在這個空間裏,一般的鬼仍舊是無法進入到這個空間裏的纔對。
那麼,能夠出現在這裏,卻平安無事的鬼,只能是身份凌駕於鬼之上的鬼差了。
他們雖然同樣也是鬼,可本質上面卻是完全不同的,自然道行也是不同的。
而根據此人的穿着,能夠對上號的,也就只有那位判官了。
畢竟,既然這個世界有陰曹地府的存在,那麼必然也是有鬼差的存在了。
然後,陳欽清就見到這個疑似判官的人,揚聲道“一拜天地。”
陳欽清“……”
所以,這個判官是來給他們當證婚人的?
這個鄭守元出息了啊……
居然還和判官有交道。
陳欽清覺得,自己有必要重新評估,鄭守元從上個世界回到這個主世界的年代。
只怕會比他想象的更加久遠,不然的話,又哪裏能夠請得動這位審判人生平的判官?
陳欽清抱着懷裏的靈位,背對着高堂,拜了下去……
當陳欽清直起腰的時候,這位判官又道“二拜高堂。”
陳欽清回過身,對着那擺放在高堂上面微微閃爍着的紅燭,再次的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陳欽清又半轉過身,對着那空無一人的側面,再次的彎下腰,拜了下去。
紅燭又輕搖了下。
“禮成!”
就在這時,那紅燭再次劇烈的搖晃了起來,一縷縷的黑氣也從陳欽清懷裏的靈位上流淌了出來,如同那陰冷而有形的風一樣,在整個房間胡亂颳着……
下一刻,那些黑氣突然鑽進入到了他的體內,陳欽清能夠感覺到,就好似有着什麼東西,在他的靈魂上面種下印記,並且與靈魂交融,再也割捨不掉一樣。
這種感覺並不是特別的好受,等到陳欽清意識回籠之後,陳欽清驀地睜開眼,從牀上翻身坐起。
這個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時間是早上的九點鐘。
陳欽清放下了手機後,又看了看這個周圍,仍舊是不足四十平米的房子,哪裏還有什麼喜堂,又哪裏還有什麼判官,又哪裏還有什麼靈位,就彷彿一切都只是他的夢一樣。
但是,陳欽清可以肯定,這並不是他的夢。
因爲陳欽清側過頭,就能夠看到,躺在他身邊的鄭守元。
陳欽清的目光不由落到了那個鎮魂鈴上面,然後繞過了鄭守元,走到了桌前,把這個鎮魂鈴給拿了起來。
明明鄭守元這個老鬼在他的牀上,可是,這個鎮魂鈴卻沒有再響起。
陳欽清估摸着,應該是自己和鄭守元結婚了的緣故?
因爲鄭守元和他已經是一體,所以,作爲這個鎮魂鈴的主人,鎮魂鈴自然也不會再波及到鄭守元了。
雖然這個鎮魂鈴,從始至終也震懾不到這個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老鬼。
就在陳欽清的手裏拿着這個鎮魂鈴的時候,陳欽清的肩膀上面,突然伸出了一個頭。
陳欽清側眸,便見到了那把自己的腦袋搭在陳欽清肩上的鄭守元。
此刻的鄭守元,看着就和一個普通人一樣。
但是,此刻就體現出,鄭守元終歸不是一個正常人,因爲陳欽清並沒有感覺到一絲的重量。
陳欽清在看着鄭守元的時候,鄭守元也偏着頭,把側臉搭在陳欽清的肩上,靜靜地望着陳欽清。
突然,鄭守元張了開口,發音古怪又十分生澀的字從鄭守元的嗓子裏蹦出“媳……婦兒。”
陳欽清“……”
陳欽清忍不住的用手,去推這個鄭守元,將鄭守元從他的肩膀推了下去……
可能是因爲他與鄭守元關係變得特殊的原因,所以,即便這個鄭守元是鬼,可是,陳欽清卻能夠觸碰到他。
被陳欽清推開的鄭守元,並沒有露出半點的異色,依舊是那雙澄淨沒有半點波動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陳欽清。
陳欽清看着鄭守元的那雙眼,突然有點兒好奇,鄭守元到底是怎樣在千百年一直都保持着本心,沒有變爲惡鬼的?
就在陳欽清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鄭守元再次的來到了陳欽清的身前,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陳欽清的肩膀上,整個人都彷彿是要粘在陳欽清的身上一樣。
陳欽清“……”
陳欽清“下去。”
鄭守元望着陳欽清,過了會兒,才搖頭,表示自己不下去。
然後,鄭守元還張了張口,對着陳欽清叫道“媳、婦兒……”
陳欽清“……”
陳欽清竟然聽懂了,鄭守元的這聲是什麼含義。
因爲他已經是他的媳婦兒了,所以,他挨着他有什麼不對?
陳欽清也沒有去糾正鄭守元的叫法,因爲陳欽清很清楚,只怕糾正也是糾正不回來的,那麼又何必去花費這個功夫?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陳欽清感覺到鄭守元叫出的這幾個字,比之前叫的那聲要流利了那麼一點。
只不過,這個鄭守元是從哪裏聽來的“媳婦兒”三個字?
明明鄭守元那個空空的腦袋,根本不應該會有這三個字出現的纔對。
還是鄭守元那個腦袋,如今只裝得下這三個字?
陳欽清並沒有理他,進入到衛生間裏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陳欽清找出了一盒方便食品,沖泡了起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鄭守元他一直都在跟着陳欽清,不離陳欽清左右。
甚至還完全不顧陳欽清之前的勸阻,依舊固執的掛在陳欽清的身上。
因爲是鬼,不需要用腳走路,所以基本上是陳欽清走到哪裏,他就飄到哪裏。
陳欽清再說了幾遍讓鄭守元下去,可鄭守元卻一點都不聽之後,到底還是放任了。
任由着這個鬼掛在自己的身上。
不過,也虧得鄭守元是一個鬼,不然一個百多斤的男人掛在身上,還是挺礙事的。
陳欽清坐在地上,在等待着方便食品泡開的幾分鐘裏,陳欽清打開了電腦,登陸上了企鵝號,看了眼各種羣裏的動態,仍舊是水羣居多,沒有半點他想要的信息之後,就關掉了電腦。
然後,陳欽清打開了自己泡好的方便食品的蓋子,股股的熱氣從這個杯碗裏面飄了出來。
陳欽清拿了一本有關天師的書,放在了杯碗的旁邊,一邊看着書,一邊喫着杯碗裏的粉。
在陳欽清喫飯的時候,鄭守元倒也是安靜,並沒有去打擾陳欽清,博求陳欽清關注,就和陳欽清的背後靈一樣。
就好似,只要能夠這樣緊緊的挨着陳欽清,他就已經很滿足了一樣。
直到一碗粉下肚之後,陳欽清也沒有去收拾這碗只剩下湯的杯碗,就那樣坐在地上,捧着書認真的看着,並且學習着……
陳欽清以前並沒有接觸過關於天師着方面的書,所以,一切都還要從頭開始學。
這個老鬼完全是一個意外,也是他在上個世界裏欠下的債……
也是沒有想到,自己還有還債的一天。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陳欽清以爲,自己從今往後,都不會再遇見蘇白,那段緣分也到蘇白離開那個世界爲止了,沒有想過還有後續。
不過,也是因爲這個鄭守元是上一個世界的蘇白,所以,陳欽清也才願意和鄭守元冥婚。
之後,陳欽清的生活軌跡依舊和原身相差無幾,仍舊是宅在家中。
只不過,陳欽清和原身不同之處,就在於他並不是追番和給人代練,而是一心沉浸在了道術之中。
但是,這個家因爲多出了一個鬼,還是發生了些許的變化。
那就是在他喝過的礦泉水瓶子裏,每天都會多出一朵花來……
只是,這花並不是代表愛情的玫瑰,而是一朵又一朵的菊花,用來悼念逝去之人的菊花。
陳欽清在第一天看到一朵盛開的菊花之時,心底是沉默的。
他覺得可能是鄭守元死得太久了,見多了活人給死人送菊花,所以覺得這個世界上面菊花纔是送人的花吧。
陳欽清當然不會去特地糾正鄭守元,送活着的人要送別的花,因爲陳欽清雖然從開始有點無語之外,再然後就不覺得這有什麼了。
後面當陳欽清再見到鄭守元送他的菊花之後,也就習慣了。
既然鄭守元他想要送,那就讓他送吧。
至少,除了粘人和送花這個槽點,鄭守元也沒有別的不好的地方了。
至少不會在他關鍵的時候,打擾到他。
鄭守元的這點可以說是陳欽清最滿意的了。
畢竟,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和鄭守元去親親熱熱。
一個月後,陳欽清從櫥櫃裏取出了最後的一杯泡麪,之前所有的屯糧,也都在陳欽清拆開了泡麪的外包裝而宣告歸零。
這個房間裏,所剩的也就只有水了。
而陳欽清的存款,也就只有那三十塊錢。
陳欽清倒也是不着急,依舊日行慣例的打開了企鵝號,看起了各種羣裏的消息。
只要還是活的羣,那麼便會是消息傳播的地方,什麼樣的消息,都有可能出現在羣裏,可以大到國際上面的事情,也可以小到雞毛蒜皮的瑣事,甚至還有可能是怪談之類。
只要內容是能夠引起他們注意的,他們都會在羣裏討論。
所以,各大的羣裏,也是最好的瞭解信息的渠道,甚至因爲每個羣裏所處的圈子不同,瞭解到的東西也都會不同。
當陳欽清打開了高中班級裏的羣,下拉着查看羣內消息的時候,眸光突然一凝,停下了那正在滑動着鼠標的手。
羣內的聊天記錄裏,同學們正在說着這些月考相關的事情,相互報着自己的分數,又詢問着別人的分數。
這樣的班級羣裏,沒有人報喜,只有所有人都在哀嚎着,自己的這次月考考砸了。
只有一個女生,在一片嗚呼哀哉的聲音裏,發出了不同的聲音。
女生這次考得還不錯,年級進步了一百名,所考的題型都恰巧是她在考試前看到過,並且做過的題型。
這樣的進步,再加上這樣的幸運,讓班裏的同學對女生都禁不住的關注了起來。
而這個女生也不是那種藏私的人,她很大方的告訴這個羣裏的同學們,她學習也和原來一樣,並沒有改變,唯一不同的是,這次考試之前,她佩戴了她媽給他請的一道符。
學業有成符。
所以這個女生覺得,自己這次能夠這樣的幸運,應該是多虧了這張符的原因。
當然,這個女生的言論一出,班裏的許多同學都是不相信的,只當這個女生是掌握了什麼有效的學習方法,所以不願意給他們透露。
但也有學生心動了,打聽女生的媽媽是在哪裏求的符,他們也去求一張。
於是,女生甩上了一個淘寶店,專賣各種符的店鋪。
再然後,這個班級羣裏的人就沉默了。
如果說女生的母親是在哪座廟裏求的符,他們還可以去相信,有時間的話就去求一張,可是淘寶店??
還是算了吧……
在這淘寶店上面,就是其他的產品都有假,更別說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了。
而且,這個店裏賣出的符還都很不便宜,一張求學符,就要五位數,一張轉運符,更是六位數,一張平安符,更是達到了天價,七位數以上……
貴得簡直是有點離譜了。
他們都是些窮學生,怎麼買得起這些天價符?更何況,還不知道真假的東西?
如果只是幾十塊錢一張,他們還可以買一張來玩玩,這麼貴的符,真當他們冤大頭嗎?
所以,哪怕這個女生所說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的,但這個女生在同學們的心裏印象也就都不怎麼好了。
認爲這個女生是在將他們當成傻子,逗着他們玩呢……
這也是他們集體沉默的原因。
甚至在最後,連羣裏的班主任都看不過眼了,告訴班裏的同學們,學習不是一件能夠投機取巧的事情。
想要考出好成績,那就得有真本事,求神問佛都是旁門左道,圖個心安的罷了。
並且,這個班主任在最後還說,希望同學們相信科學,不要搞封建迷信的那一套,還把封建迷信帶入到校園裏,亂了風氣。
班主任雖然沒有明言,可是,班主任的話很明顯是針對那個女生的……
女生也不傻,自然看得出班主任說的是誰,又不能頂撞班主任,所以也就匿了。
班級羣裏的消息也到這裏就爲止了。
陳欽清拿出了手機,複製了這個淘寶店的口令,在淘寶a裏打開了這個淘寶店,裏面一個個符出現在了陳欽清的眼裏。
五花八門,什麼符都有,這些符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價格都不便宜了。
至少也都是四位數以上,而且這個數還是四個九……
這最便宜的符,是桃花符。
陳欽清點開了這張桃花符,看起了下面的寶貝詳情。
只有短短的兩行字
佩戴此符者,可遇桃花。
心誠則靈。
除此之外,就再無其他的介紹了。
這樣貴的價格,卻只有寥寥兩行的詳情描述,根本就像是在和別人說,願者上鉤一樣。
所以,這家店的銷量並不好,但也不是沒有,還是有人願意去買的,而且在購買之後,還都給了店主好評。
好評是必然的,因爲這些符是真的有用,但是……
陳欽清看着這家店裏的符,不由的眯起了眼。
等一張張的符看完,陳欽清關注了店鋪,就退出了淘寶,放下了手機,把最後兩口的泡麪給解決了。
之後,陳欽清把泡麪扔進了垃圾桶裏,起身拿起手機,走到了一個玻璃櫃前,打開了這個玻璃櫃的櫃門,對着裏面的手辦拍起照。
等到一件件的拍完之後,陳欽清把這些手辦發到了同好羣裏,表示要將這些手辦賣出去……
因爲價格比原價低了很多,幾百人的羣裏又都是同好,所以,不到一個鐘頭,這些手辦就賣了出去。
整個交易走的二手閒置網,所以並不用擔心交易中的問題。
當然,羣裏不少人都好奇,陳欽清爲什麼要把這些手辦都賣了,難道是脫坑了?
對此,陳欽清只是告訴他們,他要回家了,沒有路費,所以要籌錢賺回去的路費。
活的這麼慘,連回家的路費都沒有,他們當然是要幫他一把,正好撿這個便宜。
只是,就算是不到一個小時就賣了出去,但等陳欽清這邊真正的收到錢,也是要在他們確認收貨之後了。
起碼都得要三天的時間。
可陳欽清家裏現在已經沒有屯糧了,也就是說,陳欽清手裏的三十塊,他要堅持起碼三天的時間。
陳欽清在把所有的手辦都嚴密的打包好,交到上門取件的快遞員手上之後,當着鄭守元的面,換了一身衣服,然後提着垃圾,換鞋出門。
至於爲什麼要當着鄭守元的面換衣服,當然是因爲鄭守元對他根本是寸步不離,完全叫不出去。
再加上,陳欽清也不覺得當着鄭守元的面換衣服有什麼,這麼長的時間相處下來,陳欽清也已經習慣了。
雖然在他光着身子的時候,鄭守元那雙澄澈的眼睛,總是會放出詭異的光芒。
但除此之外更多的舉動,也是沒有的。
所以,陳欽清也就沒有什麼顧忌的。
而自從陳欽清的身邊多了一個鄭守元,陳欽清每次出門,鄭守元也都會跟着陳欽清一起。
只不過,除了陳欽清以外,並無人能夠看到跟着陳欽清的鄭守元罷了。
陳欽清扔了垃圾之後,就去到了超市,買了幾袋方便麪,會送贈品,泡方便麪的盒子那種。
等結了賬,陳欽清才往回走去。
走在路上的陳欽清,看着前方的一對母子,神情突然一凝。
然後,陳欽清就用着最快的速度,向着他們跑了過去,在他們怔愣的目光下,抱住了孩子,離開了這個方位。
孩子的母親大驚,立刻向着陳欽清追了過去,抓住了陳欽清不放“你幹什麼?有人搶孩子了!”
孩子的母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嘭得一聲巨響……
孩子的母親回過頭,就見到一塊玻璃落到了他們的不遠處,如果沒有陳欽清的話,這塊玻璃真的很有可能會砸在他們的身上。
孩子的母親頓時一陣後怕,對着陳欽清連連道謝。
陳欽清把孩子交給了孩子的母親,雙眼朝樓上望去,就見到一個小鬼在朝下面探着頭……
陳欽清走到了旁邊的水果店,問道“這裏以前是不是有墜樓死亡的小孩?”
水果店老闆“恩,大概就在兩個月前吧,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從二十幾樓上面墜亡了,你居然不知道嗎?”
陳欽清搖頭“我不是住這個小區的,也不常出門。”
“那就難怪了……”水果店老闆“說起來,還有一件怪事。”
陳欽清“什麼怪事?”
水果店老闆左顧右盼的了一陣,纔對着陳欽清小聲的說道“自從那個小孩墜亡了之後,這個小區裏高空墜物的現象就接連發生,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起了,加上上個月,已經有八起了。”
陳欽清“八起……”
水果店老闆點頭“所以,大家都覺得這事有點邪門啊……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那個孩子還沒有走……”
陳欽清沉默不語。
水果店老闆又笑道“不過這個世界上面又怎麼可能會有鬼,哈哈哈哈……我剛剛說的事情你也別放在心上啊,都是我們瞎說的……”
陳欽清看了眼水果店老闆,微微點下頭。
這個世界的人就是這樣,一面相信着這個世界有不乾淨的東西,一面又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面有鬼怪一說,充滿了矛盾。
最主要的還是這個世界是不是真的有鬼,並沒有得到證實過,所以他們自然也不願意去相信這種非科學的事件。
只有在自己遇到了這種常理無法解釋的事情之後,纔去猜測是不是真的有非科學的靈異事件存在……
陳欽清再擡頭時,已經看到那個探着腦袋的小鬼了。
陳欽清從水果店老闆那裏得知了這個小區的大門在哪裏之後,就向着這個小區的大門走去……
只是,剛到這個小區的大門,陳欽清就見到了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被人迎進了小區。
陳欽清停下了腳步,看了眼這個道士,視線一轉,落在了道士身後,試圖混入到小區裏的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身上。
非法系統鎖定。
目標對象天師非法系統。
目標對象綁定人確認無誤。
非法系統綁定人姓名謝凡平。
陳欽清深深的看了眼這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腳下一轉,提着手裏的方便麪,重新走上了回到自己小區的路。
也不再去管他們會怎麼折騰了。
那個道士,無疑是被這個小區開發商請來的捉鬼道士,但這個道士是假的……
而這個天師非法系統綁定人謝凡平,倒是一個有本事捉鬼的,畢竟依靠着的是天師非法系統,連一個小鬼都捉不住,那可就太沒有用了。
只不過,這個天師非法系統畢竟是非法系統。
那個小鬼……
不過,陳欽清並不覺得自己需要去幫助這個小鬼。
這個小鬼雖然不是惡鬼,但行徑卻也和惡鬼沒有區別,都是想要奪人性命,只是這個小鬼是玩鬧而已。
而在這個世界上面,被鬼害死的人,那可就是真的死了。
無論他們的氣運原本該到哪裏才結束,他們的生命都會終結在死亡的那一刻。
陳欽清回到了家裏之後,就讓系統助手拿出了硃砂筆和黃符,然後開始運氣,用着硃砂筆在這個黃符上面畫了起來……
真正天師所畫的符,並不是假天師那種,隨便在黃符上面畫畫,就能夠起到驅鬼作用的。
畫符需要運力,而這種力就在於順,只要在畫符的過程中,稍出一點差錯,那麼這張符也就毀了。
爲了增加畫符的成功率,所以不少的天師,他們在畫符之前,會做一系列的儀式,然後才真正的下筆畫符。
當然,一張符的作用大小,還要根據天師的修爲高低而定。
陳欽清看着在他畫好符之後,就拿起了他所畫的驅鬼符的鄭守元……
如果換做是別的天師,一定會認爲,鄭守元的這個行爲,是在侮辱他。
但陳欽清當然知道,鄭守元只是對他所畫的符,單純的好奇而已。
可能鄭守元感覺到了這個符裏所蘊藏的力量和作用。
不過,鎮魂鈴這樣的法器對鄭守元都沒有用,更何況是他所畫的符了。
陳欽清突然在想,在這個世界上面,還有誰能對付鄭守元嗎?
陳欽清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面琢磨太長的時間,就又低下頭,開始畫起了符。
陳欽清這次畫的,是平安符。
鄭守元的注意力也不在那張驅鬼符上面了,轉望向陳欽清,靜靜地看着陳欽清畫符。
陳欽清這一畫,就用了三天。
除了喫飯、睡覺、入廁的時間,陳欽清基本上都在畫符。
直到陳欽清收到了一條二手閒置a發來的通知,有人已經確認收貨,錢也已經到賬,陳欽清才收起了筆和符,開始打掃起了這間屋子。
這個房間不大,所以打掃起來並不是很費勁,所以鄭守元想要幫忙,都實在是找不到地方使。
等到打掃完了之後,陳欽清就找出了行李箱,開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櫃,把裏面的衣服都放入到了行李箱中。
因爲大概都知道他要湊錢回家,所以在收到貨,確認沒有問題之後,也就確認收貨了,所以之後,又有錢陸續的到賬了。
陳欽清用着這些錢,購買了一張明天的機票,然後就躺下了。
鄭守元自然躺在了陳欽清的身邊,將陳欽清抱在懷裏,陳欽清也已經習慣和鄭守元同牀共枕了。
至於鬼用不用睡覺的這個問題,陳欽清也是沒有去考慮的。
第二天,陳欽清拖着行李,趕到了機場,乘坐上了到首都的飛機。
鄭守元自然也跟着陳欽清一起上了飛機,因爲沒有實體,可以穿物,所以就在陳欽清的身後抱着陳欽清。
鬼!
陳欽清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就側眸望了過去,然後就見到一個男人站在過道上,目光復雜的望着他。
很顯然,這個男人無疑就是天師非法系統的綁定人,謝凡平了。
謝凡平他很年輕,看着也不過就是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長相比較普通,不醜,但卻絕對不是那種能吸引人目光的人。
正如他的名字一樣。謝凡平,相貌平平,平平凡凡的一個人。
只不過,綁定了天師非法系統,他的人生只怕是不會平凡了。
陳欽清的神情並無半點的異常,如同只是察覺到了過道有人,所以才轉眼的一樣。
陳欽清對着謝凡平點點頭,就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看起了自己手裏的書,一本名著。
天師非法系統宿主,這個鬼很強大,千萬別輕舉妄動。
謝凡平很強大?難道連鎖魂鏈都對付不了他嗎?
謝凡平看着鄭守元的目光裏,浮現出了一絲貪婪,就好似想要立刻將鄭守元給收了一樣。
天師非法系統我這裏無法探測到這個鬼是在哪個級別,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所以還是小心爲妙。
謝凡平好吧。
只能暫時放棄的謝凡平神情也終於恢復了正常,在陳欽清的身邊坐下。
陳欽清聽着天師非法系統和謝凡平的對話,翻了一頁書。
他們若是真的能把鄭守元給收了,那倒是他們的本事。
而從始至終,鄭守元都沒有看過謝凡平一眼,目光一直定格在陳欽清的身上,彷彿怎麼看都看不夠一樣。
因爲鄭守元這異常的專注,所以也引起了謝凡平的頻頻側目,暗暗的打量着陳欽清。
他想要知道,這個鬼和這個人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謝凡平扭頭的次數太多了,就是陳欽清想要裝作沒有察覺也不可能,所以,在飛機起飛之後,謝凡平再次的向他望來的時候,陳欽清終於轉過頭,對上了謝凡平的雙眼。
陳欽清語氣冷淡“有什麼事嗎?”
謝凡平看着陳欽清“我見你印堂發黑,雙眼凹陷,眼下青紫,此乃大凶之兆。”
陳欽清“……”
謝凡平“小朋友,你別不相信,告訴你,我其實是一名天師,會觀人面相,你最近是不是諸事不順?”
陳欽清“……”
以年齡來講,謝凡平確實是比他年長。
陳欽清“我沒有錢,不算命,不轉運,謝謝。”
謝凡平“……”
謝凡平不由抽了抽嘴角,正色道“小朋友,我不是神棍,我是真的天師,我只是見你可能是招惹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所以才特此提醒於你。”
陳欽清沉默不語,單從面上,謝凡平根本看不出陳欽清有沒有相信他的話,但謝凡平覺得,陳欽清應該是不相信的。
“不信的話,你可以告訴你的名字和你的生辰八字,我可以測出你的平生。”
陳欽清淡淡的看了眼謝凡平,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和生辰,謝凡平掐指算了起來……
下一刻,謝凡平的目光就變得怪異了起來,望向陳欽清的表情一言難盡。
謝凡平系統,爲什麼我測不出他的命道?!
作者有話要說陳欽清有人要給我算命……e……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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