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拆除系統(8)
陳欽清坐在教室裏,聽着周圍同學閒聊着,內容是近兩日大家都在熱議的詭異事件。
比如一個女生在電梯裏的詭異行爲,還有電梯當時的異狀,和女生最後對着監控詭異的笑容,讓人光是想到這個笑容都不寒而慄。
最奇怪的是,這個女生最後竟然死了,死在了停車庫裏,被車給撞死的……
不少人都分析是這個女生精神有問題,在電梯裏面的一系列行爲,都是因爲病發了。
只是,這個女生精神病發作說得過去,但那個開車的司機同時發作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進入到停車庫裏的車,車速又有多快?能夠直接將一個人撞死?
那個被拘留的司機也說不出當時的情況,就如同被鬼給迷了眼一樣,最關鍵的是,警察給司機做酒精測試,測試的結果顯示,司機並未飲酒。
也就是說,司機在撞人的時候,是完全清醒的狀態。
那麼只能是有仇了。
可是司機和女生根本不認識,平日裏根本沒有交集,又哪裏來的仇?
太多的地方都解釋不通,再加上太多詭異的地方,讓他們不得不往靈異方面去想……
也是無巧不成書。
這起事件剛剛成爲焦點,又有一起奇怪的事件被曝光,也是在近期發生的……
有人居然吊死在了廁所裏……
在最後一堂課自習課的時候,班主任突然站在門口,叫陳欽清出教室。
陳欽清也放下了手裏的筆,走出了教室。
然後,陳欽清就見到了站在李玲玲身邊的一位中年婦女。
班主任介紹道“這是李玲玲的媽媽,她有事想要找你。”
陳欽清目光一轉,看向了李玲玲的媽媽,李秀蘭。
李秀蘭看着陳欽清,目光銳利,帶着審視的意味,語氣嚴厲“你就是李玲玲的同學,陳欽清?”
陳欽清對着李玲玲的媽微微點頭“請問阿姨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李秀蘭“我想請你和我回去看看李玲玲,她出事了。”
陳欽清望向了班主任,就好似在詢問他,可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學校一樣。
班主任立刻道“既然李玲玲的媽媽都這樣說了,那你跟着李玲玲的媽媽回去,看看李玲玲吧。”
陳欽清望着班主任沉默。
在陳欽清的這個視線下,班主任的心裏莫名的有些窘促,就好似自己的心思被洞穿了一樣。
其實,按理說,他作爲班主任,不應該讓自己的學生在上課的時間離開的,但是,誰讓李玲玲的這位母親不一般呢。
連學校裏的一棟樓,都是他們家裏捐的款。
這種對象,無論是走到哪裏都被人供着的。
相對而言,陳欽清就要顯得低調許多,班主任只瞭解到陳欽清的家境不錯,是中考狀元而已。
但曾經再優秀也已經是過去式了,高中一年的空白,誰也不知道陳欽清還能不能坐上第一的寶座。
所以,陳欽清有哪裏比得上了李秀蘭這尊佛呢?
不過,面對着自己的學生,他自己心裏的那點好心思,還是有點兒掛不住的。
不待辦主任說話,陳欽清就已經移開了目光,對着李秀蘭點頭“恩,可以。”
李秀蘭“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陳欽清“好。”
隨後,陳欽清在教室裏面拿上了自己的書包之後,李秀蘭就帶着陳欽清,去到了她們現在住的地方。
李秀蘭給李玲玲陪讀,就在這個學校的附近買了天價房,學校到這所小區,只要不過二十分鐘的路程。
陳欽清在進屋之後,李秀蘭就走到了一個臥室前,對着陳欽清說“這是玲玲的房間,你過來吧。”
陳欽清走了過去。
等到陳欽清走到了房門前,李秀蘭纔打開了李玲玲的房門,進入到了這個房間裏,陳欽清也跟在李秀蘭的身後。
然後,陳欽清就在這個女生的臥房裏,見到了那躺在牀上的李玲玲。
李玲玲雙眼緊閉,滿臉通紅,汗水打溼了秀髮,嘴巴也微張着出氣和呼氣,顯然是正在發着高燒的樣子。
這時,李秀蘭望着陳欽清,開口問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嗎?”
陳欽清轉頭,望向了李秀蘭,沒有說話。
李秀蘭“因爲我聽李秀蘭說起過你。”
陳欽清挑眉。
李秀蘭走到了李玲玲的書桌前,拉開了抽屜,在裏面拿出了一隻錄音筆,當着陳欽清的麪點開,裏面放出了陳欽清與李玲玲之前的對話。
陳欽清與李秀蘭隔空對視着……
直到那段錄音播完,李秀蘭才關掉了錄音“這些都是你說的,沒有錯吧?”
陳欽清點頭“沒錯,我說的都是事實罷了。”
李秀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從抽屜裏面翻找出了一樣東西。
陳欽清一看,不正是李玲玲之前所佩戴的求學業的符嗎?
李秀蘭死死的凝視着陳欽清,沉聲道“自從那天之後,玲玲她就真的沒有再佩戴那張符。”
陳欽清的神情並無異常,只是微微點下頭。
點頭之後,陳欽清看着李秀蘭那張凌厲的臉,問“難道你想要你的女兒一直佩戴着這張符?只爲了學業上的進步?”
李秀蘭立刻反駁“當然不是!”
陳欽清說“那你現在應該恨的人不是我,而該是那個害了李玲玲人才對。”
李秀蘭一怔,沉默。
陳欽清“是你聯繫不到人,所以滿腔的怒火無從發泄,所以就想要捏我這個軟柿子吧?”
陳欽清語氣肯定。
從陳欽清見到李秀蘭的第一眼開始,陳欽清就清楚,自己這是被李秀蘭給遷怒了……
李秀蘭恨恨的瞪着陳欽清“你們這些人,不僅僅滿嘴胡言,誰都不知道你們的那張嘴下,會有什麼歪心思!”
陳欽清只道“但那也不是我。”
李秀蘭將自己手裏的這張符給捏作一團,對着陳欽清,彷彿是對着那個賣給他們這張符的人一樣。
李秀蘭瞪着雙眼“想我花了大價錢,買下了這張符,在我女兒成績提升的時候,我還特別慶幸,終於買到了真的天師符,可沒有想到,符是真的,但害人也是真的!“
說罷,情緒有些失控的李秀蘭就想要撕毀自己手上的這張符。
陳欽清“別撕,你女兒的命可還與這張符有關。”
李秀蘭一頓,停下了動作,終究是沒有把這張符給撕了,垂下手,手裏的符團掉落到了地上,神情也變得有些恍惚。
陳欽清看了眼李秀蘭,邁步上前,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那個符團,然後展開,這張符並沒有受損。
李秀蘭那雙略顯渙散的眼睛,望着陳欽清,問“你們這些會道術的人,是不是都能夠害人於無形?”
陳欽清“是。”
李秀蘭愣了下,雙眼瞬間凝聚,再次變得銳利。
陳欽清也直視着李秀蘭,並無半點的避讓,說“如果你是想要知道這點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說得沒錯,天師如果要害人,確實是能讓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秀蘭又是一愣,不知想到了什麼,面上飛快的掠過了一絲異樣。
陳欽清“比起普通人,天師就和開了掛的人類一樣,他們比起人類更加的接近生死,也更爲的明白這個世界的規則。”
李秀蘭“……”
陳欽清“所以,一個天師要害人的話,你們根本防不勝防,當然,他們也是會受到懲罰的,不過那要等到他們死後,由判官審判其罪惡之後的事情了。”
李秀蘭的表情怔怔的,有些迷茫“所以,在這個世界上,如果天師作惡,根本沒人能約束他們嗎?”
陳欽清點頭“沒錯,就如同你們一樣,即便對方有害你的心,你對對方仍舊是感恩戴德,不是嗎?”
李秀蘭沉默了下來,面上流露出了苦澀。
因爲陳欽清說得一點沒錯。
如果不是陳欽清揭穿了這張符的問題,她們可能還滿心歡喜,對賣給她們符的天師感恩戴德。
那纔是最爲可悲的。
陳欽清“說了這麼多,你也應該告訴我,你請我過來的真正目的了。”
李秀蘭滿眼複雜的望了眼陳欽清,腳下一轉,走到了李玲玲的牀邊,輕輕的撥開了李玲玲那沾在額頭上面的髮絲。
李秀蘭“其實,在最開始從李玲玲的嘴裏聽說你的時候,我是不相信你的,認爲你是一個騙子。”
陳欽清點頭。
完全可以理解李秀蘭的想法。
李秀蘭“後來,玲玲爲了讓我們相信,就把你和她對話錄音,並且自己用行動去驗證,你的話是不是真的。”
陳欽清並沒有插話,靜靜地聽着。
李秀蘭“自從我女兒她不再佩戴這張符之後,前面幾個小時還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可三個小時之後,他的身上開始發生小意外……”
陳欽清依舊沉默。
李秀蘭轉望向了陳欽清,問“你難道都不好奇,是些什麼小意外嗎?”
陳欽清點頭“可以想到一些。”
李秀蘭深深的看了眼陳欽清,才道“玲玲她走路都能平地摔,過街都能被自行車撞,擡腳都能磕到桌沿,洗澡還能在浴室裏滑倒……”
陳欽清“……”
這就是李秀蘭身上的氣運紊亂的體現,並不奇怪。
李秀蘭“這些也就罷了,直到昨晚,李玲玲她發起了高燒,整個人昏迷不醒,喫下去的藥也完全不管用的水後,我也清醒了。”
陳欽清也沒有在這個時候去打擊李秀蘭。
李秀蘭“我想這件事情一日不解決,玲玲就會一日不得安寧。”
陳欽清點頭“恩。”
李秀蘭看着陳欽清“所以,我也不再抱有一絲的僥倖,去學校找你,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用你的方法,撥亂反正。”
陳欽清還沒有說話,李秀蘭就已經又道“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開一個價吧。”
陳欽清搖頭“我並不需要你的錢。”
李秀蘭“那你需要什麼?”
陳欽清“暫時並不需要。”
李秀蘭不由的皺起了眉。
陳欽清“我可以幫你女兒鎖命。”
李秀蘭望着陳欽清沉默,目光裏充滿了探究。
因爲李秀蘭不相信陳欽清是不爲利益所動的人。
不爲利益所動,可能是因爲對方有更大的圖謀。
所以,對於李秀蘭來講,陳欽清什麼都不要,反倒不是一件好事。
陳欽清見着李秀蘭的這個模樣,也沒有爲自己澄清什麼,只說“如果你不願意相信我的話,可以去找別的人。”
李秀蘭心裏多少有點兒糾結,可是,去找別人,哪裏有能找到合適的呢?
其實,李秀蘭最爲擔心的是,拖一天,就會有更多的意外在等着李玲玲,那樣的話,對李玲玲的生命無疑又是一道威脅。
今天一個發燒,指不定明天又會是什麼。
所以,她們其實根本沒有猶豫。
李秀蘭看着陳欽清,最後一咬牙,說“那就麻煩你了。”
陳欽清點頭,拿着手裏的符,走到了李玲玲的牀邊,仔仔細細的看了眼李玲玲如今的身體情況。
李秀蘭望着陳欽清問道“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陳欽清“我需要一個她小時候戴過的首飾,要是那種長期戴在身上的,你這裏有沒有?”
李秀蘭“有的,你等我一下。”
說着,李秀蘭就飛快的離開李玲玲的房間,過了會兒,才重新出現在陳欽清的面前,交給了陳欽清一塊玉佛。
李秀蘭“你看這個可以嗎?在戴那張符之前,我女兒一直帶着這個玉佛,想要報平安的。”
陳欽清看了眼這個玉佛,點頭道“可以,我能借用一下書桌嗎?”
李秀蘭點頭“恩。”
陳欽清把自己手裏那張符暫時的放在了李玲玲的身上,一接觸到這張符的李玲玲,臉色肉眼可見的變好許多,不再似方纔一般痛苦。
這樣的奇效,李秀蘭覺得,如果不是知道李玲玲現在的一切痛苦,都是來源於這個符的話,那一定會把這張符奉爲神符。
李秀蘭心裏變得有些沉重。
而症狀稍爲減輕了的李玲玲,也終於睜開了眼,模糊的雙眼在見到陳欽清的時候,才用着自己那有些嘶啞的聲音說“我不信邪,現在果然遭罪了。”
陳欽清對着李玲玲說“很快你就會沒事的。”
李玲玲對着陳欽清微微點下頭,說“恩,我相信你。”
李玲玲說完,就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繼續睡着。
雖然這個符在自己的身上,能夠讓他好受一點,但真正的高燒並沒有退,所以身體終究還是難受的。
隨後,陳欽請也拿着這個玉佛,走到了李玲玲的書桌前,拉開椅子坐下,然後從揹包裏摸出了一支硃砂筆,用硃砂筆在這塊玉佩上寫了起來……
李秀蘭走近一看,就見到竟然在這塊不大的玉佛上,寫起了一個個如同螞蟻大小的文字……
這讓李秀蘭不禁有點驚訝,沒有想到陳欽清還有這樣的本事。
花了點功夫,陳欽清停下了筆之後,這塊玉佛上面的文字已經是密密麻麻。
陳欽清拿着這塊玉佩,走到了李玲玲的牀邊,感覺到有人走近的李玲玲又微微睜開了眼。
陳欽清對着李玲玲說“把手給伸出來吧。”
於是,李玲玲把自己放在了被窩裏手,給伸了出來。
陳欽清把這塊玉塞入到了李玲玲的手裏,說“你把這塊玉按在你的胸口上就行了。”
李玲玲對着陳欽清點點頭,握着這塊玉佛重新伸回到了被子裏。
陳欽清這也纔拿起了放在李玲玲枕頭邊那張符,就準備將這張符給撕毀。
李秀蘭連忙的叫住了陳欽清“等等,你就這樣直接把這張符給撕了?”
陳欽清點頭“恩。”
李秀蘭“可你剛剛不是說,這個符不能這樣撕嗎?”
陳欽清“剛剛不行,但是現在可以了。”
李秀蘭愣了愣“有了那塊玉佛就行了?”
陳欽清“恩。”
李秀蘭有點擔心“那萬一……”
陳欽清看了眼李秀蘭,哪裏不知道李秀蘭這是在擔心什麼?
擔心他的道行萬一沒有對方高,這塊玉佛不起作用,那麼該怎麼辦?
陳欽清目光轉望向了牀上的李玲玲,說“能麻煩你再把手拿出來一下嗎?”
李玲玲看了眼陳欽清,點點頭,再次的伸出手,攤開了手心裏的玉佛。
李秀蘭朝這個玉佛上一看,頓時驚訝,指着這塊玉佛問陳欽清“你剛剛在這個上面寫的字呢?”
陳欽清“已經進入到了她的身體裏,融入到了她的氣運中,替她鎖命。”
李秀蘭愣愣的“這就是鎖命?”
陳欽清點頭“恩。”
說着,陳欽清的視線一轉,落到了李玲玲的身上,問“除了你的病之外,可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李玲玲搖頭,“沒有。”
陳欽清點點頭,又對着李秀蘭說“我現在也還好好的站在這裏,並沒有受反噬,足以說明,我比他更加厲害一些。”
李秀蘭沉默。
陳欽清“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不把這張符給撕掉,那麼這張符對你女兒的影響就會一直都在,時間一長,這張符爆發了話,那可就是真正的禍事了。”
李秀蘭看了看陳欽清,也不再猶豫,點頭道“好,你撕吧。”
陳欽清這纔將自己手裏的這張符給撕掉,零零碎碎一片片的在陳欽清的手心裏,突然一團火竄起,將這道符燒爲了灰燼。
李秀蘭雙眼閃說起了驚異之色,然後連忙到了李玲玲的牀邊,問李玲玲,“身體感覺怎麼樣?又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的?”
李玲玲對着李秀蘭搖頭“沒有。”
李秀蘭想了想,又問“那有感覺輕鬆一點嗎?”
李玲玲偷偷的看了眼陳欽清,只是微微搖頭。
李秀蘭立刻問陳欽清“怎麼回事?不是已經撕掉那張符了嗎?”
陳欽清點頭“的確是已經撕掉了。”
李秀蘭“那我女兒的病怎麼好沒有好。”
陳欽清淡淡的道“雖然你女兒的病是因那道符而起,可生病是真,既然是生病,就算是自愈,也需要一定的時間。”
李秀蘭聞言,不禁有點尷尬,“抱歉,是我太心急了,以爲那張符解決了,就能萬事大吉了。”
陳欽清“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病當作普通的病,該怎麼治就怎麼治,你們也不用再擔心,這個高燒可能會引起別的什麼重病了,也不用擔心出門會遇到別的什麼意外了。”
“恩,我知道了。”李秀蘭望着陳欽清,由衷的道“這次真的是謝謝你了。”
陳欽清搖頭“不用。”
說罷,陳欽清就轉身,走到了李玲玲的書桌前,提起了自己的揹包,對着李秀蘭說“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李秀蘭“啊?這麼急就走了嗎?你再多待一會兒嗎?”
“不了。”陳欽清搖頭,對着李秀蘭說“你女兒這裏只怕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擾了。”
李秀蘭看了眼李玲玲,起身道“那我送你吧。”
這次陳欽清並沒有拒絕,點頭道“麻煩阿姨了。”
而李秀蘭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原本只用送到了門口就行,李秀蘭卻堅持開車,將陳欽清送到家裏……
不過,這一路上,李秀蘭也沒有白白浪費這個時間,打探起了陳欽清如何有這般本事的。
對此,陳欽清只是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在李秀蘭不明所以的目光下,對着李秀蘭說“因爲我的眼睛能夠看到鬼。”
李秀蘭頓時驚訝,“什麼?!”
陳欽清放下了手,並沒有再說第二遍。
李秀蘭卻連忙的問道“你說你的眼睛能夠看到鬼?”
陳欽清點頭“恩。”
李秀蘭望着陳欽清的神情多了幾分異色,就好似有什麼話要說一樣,但最後顧及着什麼,所以有些猶豫。
眼看着就要到陳欽清所住的地方,李秀蘭才問陳欽清,表情嚴肅“所以這個世界上面真的有鬼嗎?不是臆想症嗎?”
陳欽清“所以你是覺得,我能見到鬼是我的臆想嗎?“
李秀蘭眼神莫測的望了眼陳欽清,連連搖頭,接着便又沉默了下來,一臉沉思的模樣。
車在陳欽清住的小區停下,陳欽清下了車,對着李秀蘭說了再見,便離開了。
車裏的李秀蘭望着陳欽清,神情有點複雜。
她摸出了自己的手機,猶豫了一陣之後,纔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通了之後,李秀蘭纔對着電腦那頭道“哥,我遇到了一個能夠見到鬼的人……”
李秀蘭頓了頓,又看了眼陳欽清離開的方向,說“估摸着應該是一個很厲害的天師,你看要不要……”
陳欽清回到了家裏之後,就進入到了自己的房間,坐在書桌前,背靠着椅背,手裏捧着一本書,從系統助手哪裏探聽了一下天師非法系統和他宿主的動向。
在知道他們還在那座雪山上面,等着那朵雪蓮盛開,也就沒有再繼續的關注下去了。
三個月的時間……
陳欽清想到謝凡平和顧繼鴻約定的時間,眸光就不由閃爍了起來。
就在陳欽清想着事情的時候,鄭守元突然從書桌下鑽了出來,腦袋在他的腿間。
陳欽清“……”
陳欽清默默的看着那如同藏在書桌下的鄭守元,也不說話。
鄭守元也望着陳欽清,雙眼有點發亮。
陳欽清看着鄭守元的這個表情,再對應着鄭守元現在的這個姿勢,都要覺得鄭守元這是要幹壞事了。
不過,在鄭守元還沒有如他所想那樣行動之前,陳欽清也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會兒,鄭守元動了,陳欽清的眸光也動了。
鄭守元從那書桌下,伸出了自己的雙手,雙手裏捧着一大束彼岸花。
陳欽清“……”
所以,鄭守元從這個書桌下面鑽出來,就是爲了給他送花?
雖然鄭守元從書桌下鑽出來的行爲很有歧義,但鄭守元的腦裏並沒有別的意思,這倒是讓陳欽清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畢竟,每天晚上都要纏着他的鬼,可是眼前的這個千年老鬼。
陳欽清看着自己眼前的彼岸花,心裏還是沉默的。
該誇鄭守元有進步,不再送菊花,而是改送彼岸花了嗎?
生長在死人地方的彼岸花,美是美,但卻被人視作不祥。
這絕對不是送給活人的花。
能夠想到用這個花送人的,大概也就只有他眼前的這個鬼了。
有的時候,鬼式浪漫,真的讓人有點猝不及防。
而且,陳欽清能夠感受到,這個花上面的陰氣。
這樣的陰氣,絕對不是開在陽間的花。
不是陽間,那麼就是陰間了。
彼岸花,是唯一一種陰陽兩界,都盛開的花。
所以,將彼岸花譽爲連通陰陽兩界的花,並不是沒有道理。
但盛開在陰界的花,花上面的陰氣,活人是絕對無法承受的。
陳欽清看着鄭守元,伸出手,收下了這束花,說“謝謝。”
鄭守元這才從陳欽清的書桌下出來,親了親陳欽清的嘴脣,然後就消失不見。
陳欽清也沒有管鄭守元這是去哪裏了,只是看着自己手裏的這個花,思考者這花要怎麼處理。
這個花的陰氣太重,肯定是不能久留的。
陳欽清在這個房間裏貼上了符,形成爲一個結界,這陰氣纔沒有從房間裏泄漏出去。
就在陳欽清正在默默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鄭守元又從書桌下鑽了出來,望着陳欽清,將一個紅色的本子放在了陳欽清的腿上。
陳欽清目光一轉,落到了自己腿上的紅本上,在看到紅本上的三個字之後,陷入了沉默。
生死簿。
陳欽清的雙眼慢慢的移到了鄭守元的面上,表情難得的有些怪異。
把生死薄都帶到了人間,真的是本事了啊……
也不知道這個鄭守元他是這樣得手的。
鄭守元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把這個生死薄,從地府裏給帶到人間,有什麼問題一樣。
他的表情還和剛纔一樣,就好似在等着他接受了這個禮物,再和剛纔一樣親他。
這個禮真的是有點太貴重了,收是肯定不能收的。
所以陳欽清也一直沒有半點表示。
因爲陳欽清的沉默,鄭守元眼裏的光才慢慢的淡了下去,以爲陳欽清這是不喜歡他送的這個禮物,就要用去去拿這個生死薄……
可就在鄭守元的手即將要觸碰上這個生死薄的時候,有人比他快了一步,奪過了生死薄。
然後,陳欽清就見到了一個身穿着閻王服的小鬼出現在他的這個房間裏。
陳欽清“……”
小閻王特別生氣,氣得小臉鼓鼓的,兩眼裏滿是燃燒的怒火,指着鄭守元道“我不過就是太累睡着了,你居然敢偷走我的生死薄,你好大的膽子,我要讓你投胎入畜生道,變成一隻豬!”
陳欽清“……”
那已經怒不可遏的小閻王說完之後,就開始飛快的翻起了自己的生死薄。
陳欽清和鄭守元都默默的望着這個小閻王。
小閻王翻到了最後一頁,都沒有找到鄭守元的名字後,那張臉已經變得漲紅,有點窘迫的模樣。
小閻王合上了生死薄,“算了,這次念在你初犯,認錯態度端正,我就饒過你這回,下次切記不可再犯!”
陳欽清“……”
陳欽清看向了表情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的鄭守元。
認錯態度端正?
這廝他有態度這種東西?
這個小閻王的眼睛可能不大好使。
小閻王的視線一轉,落到了陳欽清的身上,在陳欽清懷裏的彼岸花上定了定,“這是……你居然沒事?”
陳欽清“你來的正好,把這個花給帶走吧。”
說着,陳欽清就把花遞給了小閻王。
鄭守元雙眼一直盯着那些花,讓小閻王都覺得,這些花比他的生死薄還要貴重。
不由得,小閻王竟然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看不起他的生死薄?!
小閻王重重的哼了一聲之後,就消失在了這個房間裏。
鄭守元把頭放在了陳欽清的腿上,雙眼望着陳欽清,似乎有點委屈的模樣。
不能理解陳欽清爲什麼收了他的話,卻又不要了。
陳欽清“下面的東西帶上來的東西,不適合長期的留在這裏。”
陳欽清看着鄭守元,又道“我看過了,明白你的心意了,就可以了,不是嗎?”
陳欽清說完之後,過了一兩秒鐘,鄭守元的神情才恢復了正常,輕輕點下頭。
可就在這時,小閻王又出現在了房間。
陳欽清和鄭守元他們又望向了小閻王。
小閻王看着陳欽清,說“剛剛就是因爲你的打岔,讓我都忘記消除你的記憶了!”
陳欽清挑眉“你要消除我的記憶?”
小閻王“當然,你們這些活人,怎麼能記得見過本王!”
陳欽清搖頭,“你覺得你能消除掉我的記憶嗎?”
小閻王“有什麼不……”
小閻王的話音頓下,望向了那爆發出恐怖氣息的鄭守元,突然一個激靈,不說話了。
小閻王恨恨的瞪着鄭守元,就好似是在想,爲什麼這個世界上面有鄭守元這個鬼一樣。
陳欽清看着這個小閻王,說“既然都已經見面了,那就認識一下,正好做一個交易吧。”
小閻王“誰要和你認識?本王彩不會和你們這等凡人做交易!”
陳欽清“從地獄中越獄到人間的惡鬼,是不是越來越多了?”
小閻王一愣“你怎麼知道?”
陳欽清笑了笑,說“我還知道,是有人偷偷切開了地獄通往人間的縫隙,所以才讓這些惡鬼出逃。”
小閻王眸光一凝“縫隙?!”
陳欽清“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嗎?”
小閻王沉默。
陳欽清“那你們得回去好好查查了,這條能夠讓惡鬼們偷渡到人間的縫隙,究竟是在哪裏。”
小閻王望着陳欽清,神情有點古怪。
也不知道對陳欽清的話究竟信了多少。
過了會兒,小閻王才問道“你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些?!”
陳欽清只道“我是一個天師。”
小閻王“……”
小閻王“那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陳欽清點頭“知道。”
小閻王立刻問道“是誰?!”
陳欽清搖頭“我只能告訴你,打開這個門的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小閻王一愣,臉色又是一變,再望向陳欽清的眼神有點複雜,帶着些許的尊敬,就好似知道陳欽清的身份了一樣。
陳欽清看了眼小閻王,說“我只能告訴你,對方的目的,在這個人間,也在你們陰界,因爲你們都是這個世界組成的一部分。”
陳欽清“因爲這個世界的組成,想要打破這個世界的平衡,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而且,地獄中的鬼,也是他的目標之一,所以對他來講,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小閻王滿臉沉重。
陳欽清問“所以你要和我交易嗎?”
小閻王望着陳欽清神情有些難辯,問道“什麼交易?”
作者有話要說小閻王新上崗閻王。
最討厭的鬼鄭守元。
願望打死鄭守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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