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036吉田：已经拿過味了
一日。
孙书林接到宪兵分遣队队长吉田布置的任务，到凌河镇调查一桩案子。
因为潜入留山所带回来的情报致使日本人损失惨重，所以近来他的境遇并不好。
不光是日本人不给他好脸。
就连昔日裡像狗皮膏药一般阿谀奉承自己的那帮人也开始落井下石。
或是有意无意地划清界限。
更有甚者直接当面嘲笑奚落。
早在上次日本人进攻留山的时候，孙书林就已经明白過来。
自己为什么在被王亮识破的情况下，還能够安全下山。
王亮的目的就是想通過自己把预先设定好的情报传递给日本人。
引日本人进入圈套。
想明白這些，孙书林不由得佩服王亮的谋略和胆识。
他更佩服留山的八路军为了营救老乡，放弃了山上所有的炮楼和堡垒工事。
孙书林這会儿算是彻底看清楚日本人的丑恶嘴脸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
他们从来都沒有拿中国人当人看。
正如吉田一直所强调的，自己就是一條狗。
当看到日本人在进攻留山的過程中损失惨重，孙书林发现自己内心竟是愉悦的。
所以他一点都不后悔替王亮把這個假情报带给了日本人。
其实他早就察觉到留山上可能有地下通道，這個情况他也沒有向日本人汇报。
不知道从何时起，孙书林的潜意识已经站到和日本人对立的一面。
凌河镇警署。
孙书林十分疑惑，吉田這個队长亲自安排，他還以为是多重大的刑事案件呢。
沒想到到警署了解之后，就是镇上大户家裡丢了两匹马，两头驴的事情。
他不由得责问接洽自己的警长道：
“赵警长，我就奇怪了，怎么這种鸡鸣狗盗的小案子你也敢报到宪兵队去？”
“你是觉得宪兵队的人天天都闲得蛋疼？還是以为日本人的脾气都非常好啊？”
一般宪兵队所承接和過问的案件都是涉敌（八路军、国军、土匪）、涉日本兵、再有就是出人命的刑事案件。
孙书林就搞不懂了，這個赵警长也不是第一天参加工作，怎么能干這么沒谱的事情呢？
赵警长一脸无奈，摊手道：
“孙组长，我也正奇怪纳闷呢，這案子明明是从你们宪兵队转過来的，要求我們警署协查。”
“我還想问问你呢，這日本人的脑袋是不是出問題了啊，怎么连這种小事都开始過问了？”
“而且我也去那大户家了解過了，应该就是小偷干的，不涉及八路……再說，這八路也不屑干這种鸡鸣狗盗之事啊。”
听完警长說到這番话，孙书林的右眼皮开始跳個不停。
回想起吉田在给自己布置任务的时候的那副表情，他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被欺骗了。
虽然不知道吉田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孙书林的心突突直跳，慌得不行。
他连忙骑上自行车便往县城的方向赶。
赵警长一脸懵，喊道：“欸!欸!孙组长，這案子還查不查了？”
孙书林哪還顾得上這些，他得马上回家看看。
骑着自行车一路狂奔回到县城。
当看到家门口几摊血迹的时候，孙书林只觉得五雷轰顶，大脑裡一片空白。
最坏的事情還是发生了。
他迅速冲进家门，只见自己的父母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爹!”
“娘!你醒醒啊!娘!”
检查发现父母都已经断气了，孙书林悲痛欲绝，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努力拼搏，就是想让原本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能够過得上好日子。
不用再過看老天爷脸色吃饭的苦日子。
终于，他干出了点“事业”来。
在县城置办了一处宅子，把父母从农村接了過来。
沒想到這才過了几天好日子，就遭此横祸。
想到未婚妻肖婷也住在家裡，孙书林连忙跑到堂屋内。
看到了另他崩溃绝望的一幕。
只见肖婷的衣衫不整，浑身淤青，十几处伤口。
很明显是受到了侵犯。
“小婷!小婷!你醒醒啊!你不要吓唬我好嗎？”
肖婷已经沒了气息，上過尸检课的孙书林自然知道她的未婚妻生前遭受了多恐怖的折磨。
那该多么无助，多么痛苦和绝望。
“吉田太平!我操你姥姥!”孙书林抱着肖婷的尸体，放声痛哭，发出了凄厉的怒吼。
在现场，他看到了日本烟的烟头。
那個牌子是吉田常抽的。
還有地上的血鞋印，那是日军尉官军靴。
孙书林在此刻彻底大彻大悟了。
他终于能深刻体会王亮信裡所写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那种仇、那种恨了。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請把我們的血肉筑城我們新的长城!”
泪流满面的孙书林唱了起来，同时把南部十四的弹夹压满子弹。
血债需用血来偿，他要去找吉田复仇
不過在孙书林做好赴死准备，前脚刚踏出家门口的时候。
就被吉田所带领的宪兵和工作组的汉奸包围了起来。
吉田坏笑且轻蔑地问道：
“孙桑，你這怒气冲冲的是要去哪裡啊？是要找我报仇嗎？”
早在孙书林进入县城的时候，他就收到了消息。
吉田之所以等到其回家后再上门，就是因为他想看到孙书林悲痛欲绝的样子。
這样才能满足他那变态的心理。
孙书林举枪便对吉田就射，不過吉田早有准备。
抓住一個汉奸挡在了自己的前面。
“啪”的一声枪响，工作组的汉奸替吉田挡了枪子。
沒给开第二枪的机会，两名矮小但精壮的宪兵上前控制住了孙书林，并夺下了手枪。
枪声把附近巡逻的日伪军给吸引了過来。
不過在宪兵出示证件后，都悻悻地离开了。
吉田并沒有生气，這会儿他的心情非常不错。
搞孙书林并不是他私人行为，這是联队宪兵队平野长官下达的命令。
沒错，山下奉武想来想去，選擇了孙书林来当這只替罪羊。
从履历档案来看，孙书林是個人才。
也正是這样，他才是背锅的最佳人选。
“孙桑，你的妻子非常的不错，她忠诚于你，我們在拿味道的时候，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非常不错……”吉田一脸邪笑。
“哈哈哈哈哈。”宪兵和汉奸们也笑了起来。
“吉田，我要杀了你這個王八蛋!操你祖宗!你不得好死!”
看到這些无耻之徒的样子，孙书林眼睛更红了，拼命挣扎，痛苦地怒吼，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杀我？你恐怕是再沒有這個机会了。”
吉田大笑，随后命令宪兵道：“带他回队裡去，不管用什么手段，明天我要拿到他通八路的口供。”
孙书林直接爆粗口：“我通你妈!我真后悔!沒真成了八路!我肠子都悔青了!”
“下辈子我孙书林一定不再当汉奸!我要当堂堂正正的中国人!”
“杀光你们這些小日本鬼子的!吉田!操你姥姥!你不得好死!”
吉田并沒有被激怒，而是连连拍手叫好：
“好啊，太好了，听见他說的了嗎？全部都记下来。這就是他通八路的证据。”
工作组的汉奸谄媚：“是，太君，保证一個字都不落下。”
就在這时，低沉浑厚的声音从一旁传了過来：“干嘛呢這是？”
吉田等人穿的都是便装，汉奸觉得這個年轻人就是来瞧热闹的，便過去警告：
“宪兵队办案!不要多管闲事。”
“是不是活腻歪了？不想死的话赶快滚蛋!”
怎料年轻人并沒有走开，反倒揶揄：
“怎么能是多管闲事啊？我刚才听见了，你们不是說他私通八路嗎？”
“我就是八路，還不能看看了。”
汉奸觉得又气又好笑，他认为這人就是在胡說八道。
八路怎么可能蠢到主动送上门来呢？
不過他可不会错過這样一個立功的好机会：
“嗨!今儿真有意思，還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說自己是八路的。”
“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走，跟我去宪兵队，进了审讯室我看你還敢胡說八道不。”
本来吉田对這种小角色不感兴趣，但他觉得声音有些熟悉。
不由得好奇地看了那個口出狂言的家伙一眼。
马上想起来這不就是伪装成宪兵军官，劫走武田平治的那個家伙嗎？
“抓住他!他就是八路!”吉田马上下令。
王亮自然不是单枪匹马下山的，特别突击队的队员们都跟着来了。
不等敌人出手，隐蔽在暗处的魏大勇和段鹏率先登场。
虽然赤手空拳，但還是非常干脆利落地秒掉了四個宪兵。
赵守田、杨大力和水生也冲上来用匕首捅死了那几個汉奸。
并迅速麻利地把尸体拖到院子内。
周卫国指着被徐虎控制住吉田，請示王亮：“大队长，他怎么处置？”
王亮瞥了吉田一眼，再看看孙书林，叹了口气：
“直接弄死太便宜他了，把嘴堵严实了，手脚捆绑好，塞到收粪车裡带到安全屋去。”
在孙书林家门口其实一直安排了战士盯控。
但接受過日本特工训练的孙书林反侦查意识非常强。
所以在不得已的情况下，鹞子只能把盯梢的人数控制到两人，监视的点位离他家也尽可能远一点，避免被发现。
這也直接导致孙家惨案发生的时候，根本就无法及时发现情况，也无法及时通知联络点第一時間开展营救行动，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
不過好在战士還是通過联络点把情况传递到了留山上。
王亮迅速带人开车往县城赶，好歹把孙书林给救了下来。
“怎么着？還打算继续给日本人卖命嗎？”王亮问孙书林道。
孙书林哭成了個泪人，情绪已经崩溃，他沒有回答王亮的問題，而是請求道：
“给我個机会，让我亲手杀了吉田這個畜生!”
王亮答应地非常爽快：“這個沒問題。”
“不過你得跟我走，加入我八路军狼牙大队。”
孙书林沒有說话，算是默认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早已经是狼牙大队的一员了。
收拾整理了一番，王亮便带着孙书林到了在县城内置办的安全点。
顾名思义，所谓安全点就是用经费购买下的民房。
王亮安排丁算盘在县城买了十几套，毕竟有這個经济实力。
平时不启用，紧急时刻才派上用场。
更重要的是，部分安全屋已经通過盾构机的地道挖掘，同田虎的东门炮楼下面实现了互联互通。
這也就是說，王亮现在可以不通過城门就可以顺利地进出武义县城。
鬼子即便是全城戒严也沒有任何影响。
除了安全屋，狼牙大队后勤处還在县城那开设了柴店、药材店、扣碗店等铺子做联络站。
负责执行军事情报搜集、刚需物资购买、拉拢策反日伪人员等任务。
安全屋内，王亮似笑非笑地看着求生欲极强的吉田。
他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只为能保住性命。
“是孙书林潜入到你们山上，把情报带回来的，我杀了他全家，你们不应该這样对我!”
“杀了我!你们一個都别想跑出去!”
“放了我，我可以带你们出城!”
王亮沒有搭理他，而是问张安定道：“家伙什弄来了嗎？”
“都准备好了!”张安定连连点头，随即把从杀猪匠整套的工具摆在了桌面上。
尖刀、砍刀、剔刀、攮刀子……
琳琅满目。
王亮随手摸起一把刀来，感受着锋利的刀刃。
又招呼杨大力：“大力啊，你不是老吹牛皮說自己杀猪技术一绝嗎？都开膛破肚了還不断气？”
“来，今天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吹牛。要求就一個，别让這头猪死得太快。”
“剔好的猪肉送到扣碗铺去，不是有好些鬼子和汉奸喜歡去白吃白喝嗎？咱们也有成本不是嘛。”
接下来，便听见屋子裡传出阵阵猪叫。
坠…锥…追…赘…
叫声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两個小时。
亲眼看到吉田遭到报应，孙书林心裡面的怨气這才彻底宣泄。
痛哭過后，那個汉奸孙书林便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八路军狼牙大队参谋部副连职作训参谋兼蓝军排排长。
孙书林的工作就是从大队挑选個头矮小的战士，组建模拟日军的蓝军部队。
日常着日军军装、生活和作息完全按照日军模式执行、学习日语，按日军步兵操典开展训练。
這支蓝军部队主要有两项职责：执行渗透作战任务、对抗演习中扮演蓝军角色。
收了孙书林，久违的系统提示音又来了：“奖励商业人才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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