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作者:未知 有时候人就是這么奇怪的动物,慕容薇觉得,现在這样,也沒什么不好。 或许是因为洛王府裡风平浪静,她的日子過得比较平静,近两年开始信佛,更是愿意向善了。 一家人又何必闹得那么僵呢? 当然,别人非得针对她的话,她也沒必要给她好脸色,就是這样。 慕容薇回去参加宴席,慕容月听說她去看四妹,诧异道:“怎么,她沒把你骂出来?我去见她,說了沒几句话,她就把我赶出来了。” 慕容薇耸耸肩:“我不一般啊。” 云霞凑過来问:“你去了這么久,還罚了四妹的丫鬟?” “還是大嫂消息灵通,四妹那些丫鬟实在粗心大意的,我让他们好好地学学什么叫精气神,瞧瞧我家香桃,永远都這么精神的样子。” 香桃有些羞窘:“小姐!” 云霞笑了起来:“你去开导四妹也好,我倒是觉得三妹能给她解开心结呢,我可是看不下去小姑子被人欺负得這么惨,回头非得算计回来。” “她想明白了,說胎稳了就回去,不在娘家吃白食了,大嫂不用担心了。”,慕容薇打趣道。 云霞哈哈大笑:“你啊,我還怕你们不来呢,家裡缺你们一口吃的啊?你要是在家住着,洛王還不得着急?” “就是啊,我都羡慕三妹了,现在满京城活得最幸福的应该就是三妹了吧?像我家裡也是一堆事儿可是烦心了。” 慕容月也是烦忧,虽然秦永宁对她很好,可是她婆婆似乎总是想给她房裡塞人,对此,也真是让慕容月束手无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也不是活得就轻松。活在這世上,谁容易呢?” “是啊,所以我就說啊,這過好眼前的日子就是了,想太多了就沒意思。”云霞感慨道。 慕容薇想想也是,求得了金钱名利,再要富贵荣华,到最后落得了什么? 說不定什么也不得到。 所以說還是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吧,且珍惜眼前人,過好现在的每一天。 “還想看看小外甥,外甥女呢,祖母可是一直想见见来着。” “昨天有点冻着了,我怕他们见风,就沒敢带来。”慕容薇說起這個,担心起家裡的孩子来。 “唉,自从有了孩子就不自由了,成天的围着他们转,哪有做姑娘时的轻松?” 慕容月說出来大家的心声。 慕容薇一想真是,自从孩子出世,她好像很久都沒有跟萧明睿過二人世界了…… 就是晚上還要时不时起来看看孩子,哪像刚刚成婚时那般自在? 想到這儿,慕容薇忽然怀念起以前无忧无虑的二人世界起来。 于是当晚,萧明睿回来還在处理公务的时候,慕容薇给了端了汤羹来,說道:“夫君,咱们谈谈。” 萧明睿有些讶异地看着她:“薇儿,要谈什么?” 他低头把手上的折子写完放到一边,甩了甩胳膊,慕容薇上前给他按摩着僵硬的肩膀,說道:“就是說說话,最近你忙得很,每天早起晚睡的,都沒什么功夫跟我說话了。” 萧明睿有些抱歉地捉住她的手道:“娘子见谅,等闲下来点,我陪你去别院玩。” “不是怪你,我只是担心你身体嘛,你瞧瞧,父皇還沒出征你就這么忙了,要是等着留下来监国,可不得忙得成天不着家?” 慕容薇半搂着他肩膀,“有时候我就想,咱们刚成婚那会儿,日子過得不是挺舒心嗎,现在還真是怀念呢。” 萧明睿听她提起新婚的日子,也有些回味,只记得那时候,他和慕容薇两個新婚,慕容薇特别喜歡让人做各种菜肴来试验他的口味。 “以后怕是很难有那样的日子了呢,特别是现在有了孩子之后,我們都沒二人世界了。” “二人世界?”萧明睿怔了怔,這個词儿還真是有趣:“你想過我們两個人的日子?” “我就想什么时候他们长大点,不用我再操心,咱们可以過咱们的二人世界,不用晚上睡觉還得想着他们睡得怎么样。” 萧明睿不知道她为何突然這么想,突然想起自己好像還真是习惯了婴儿的吵闹,半夜起身查看孩子的担忧,還真是很久沒有无牵无挂地過日子了。 萧明睿喝了羹汤,对她的话有些兴趣,拉着她安歇:“简单啊,只要让奶娘带他们搬到西厢,你也听不到孩子哭了。” 慕容薇窝在他怀裡半躺下,听他這么說皱了皱眉,“可是会担心呢。” 萧明睿就刮了刮她俏鼻,额头贴在她额头上,“难道我就不担心了?不過等他们大点儿,也就不用奶娘带了。佛家說一树一菩提,一花一世界。我們两人在一起就是二人世界,难道现在我們不是两個人的世界?” 慕容薇被他绕晕了,等到被這厮吃干抹净之后,才想起着话不对劲来。 “不对啊。”慕容薇翻身趴在他身上,支起下颌道:“二人世界是咱们两個人的世界,不用牵挂别的,你不是說要去别院嗎,咱们什么时候去,就带着我還有孩子,不,不带孩子,咱们好好玩一玩。” 萧明睿摇头叹息,“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难道還怕有人害他们?其实大可不必啊。” “我就是害怕啊。” 慕容薇說完,萧明睿就沉默了。 他紧紧搂住她,柔声道:“薇儿,這段時間你每天都睡不好,半夜就得起来看看孩子,不管她们是睡着還是哭了。每天都要检查一遍衣服。我知道你是被苏眉的事吓着了,可是,薇儿,我答应過你的,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我也安排了人。沒有人再能伤害我們的孩子。” 慕容薇心中一暖,她以为他沒注意到,原来他竟然都知道。 是的,自从苏眉的事后,她的确有些强迫症的倾向,对于孩子的一切越发关注,一切都要精益求精。 她虽然沒說,可是心裡清楚還是被吓着了,她怕自己一时沒注意就发生无可挽回的事情。 “别怕,你這样,我看着心疼。” 慕容薇眼圈一红,“对不起,我只是,只是有些太紧张了。” “怎么该是你說对不起,是我的错,沒有及早发现她的为人,造成了這样的结果。所以宝贝儿你不用再這样紧张了,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好嗎?” 他温柔的神情和话语让慕容薇身心都放松下来,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嗯,我都听你的。” “好,那我們现在来過我們自己的二人世界,至于那些烦心事,都交给我就行,你只要做我的妻子就行。” 他调笑着轻声道。 慕容薇正想答应,耳边又听到孩子哭声,就想起来,却被萧明睿扯了回来。 “别管他了,也就是那小子喜歡哭,有奶娘呢,若是真有問題,她们会說的。你花银子請她们,难道是为了让你添麻烦的?” 慕容薇勉强停了下来,可是明显心不在焉。 萧明睿当然也不是不爱孩子,可是他觉得对小孩子不能太惯着了,他当然要充当严父的角色了,严父慈母嘛,自古皆然…… 萧明睿见慕容薇這样,越发觉得等孩子大点,就必须让他们独立居住,从小锻炼,免得养得一身娇病,到时候成了纨绔子弟。 過一会儿,哭声渐渐消失了,显然孩子又睡了。 “你看嘛,不是也沒啥事?” 他說着就抱着她安眠:“快睡吧,明儿個還得早起。” 慕容薇一想也觉得好笑,怎么本来想跟他過二人世界的,最后倒是她被他给征服了? 不過他說得对,她不能对孩子太依赖了,若是宠溺太過并不是什么好事。 “夫君。” “嗯。” “那你說去哪個别院玩?我想想……” 慕容薇抬头一看,嗯什么啊,這家伙居然都睡着了。 慕容薇看得入神,“晚安,亲爱的。” 语毕,她在他怀中安然入眠,心中喜乐安定。 早起下起了春雨。 慕容薇挑眉看外面仿佛一夜间桃红柳绿燕嬉春,柳树新生了嫩叶,看着让人喜歡,桃花红了,百花盛放,万物复苏。 毛毛细雨根本不足以淋湿地面,萧明睿早起看下雨,倒是起了兴致,說是要去竹林裡练剑。 慕容薇也要跟着去看,也沒撑伞,就戴個斗笠去了。 天色微明,竹林沙沙作响,早春的春笋在這朦胧的清晨钻出了地面,伴随着他的剑影,光影横斜。 雨渐渐似有下大的倾向。 晚夏给慕容薇撑起伞,喊道:“王妃,要不喊王爷停下,雨下大了。” 慕容薇摇头,但笑:“不需要。” 萧明睿舞完剑,收腰挺立,竹林间雨并不大,他仰头看天际云雨翻腾,朝她缓步走来,一边吟啸起来,步态潇洒。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一首苏轼的《定风波》在此刻被他吟诵一番,颇有几分意趣,有种雨中漫步,笑对风云的气魄。 慕容薇侧耳聆听着,不知道他是因何所感,但此刻這首词的确是配得绝妙了,因情感物,因物生情,古人便是如此吧? 待他走到身边,她却是拿了伞给他挡住,打趣道:“虽說人家苏学士不怕下雨,可若是淋雨再感染风寒,可就不那么潇洒了。” 萧明睿被她逗笑了,“娘子說得对,我這等凡人,還是不去学那风流之态了。” 便接過油纸伞,揽着娇妻沿着竹林间的小径悠然前行。 晚夏一边看着,羡慕地想:怪道人家說神仙眷侣,瞧瞧王爷和王妃,這样难道不算是神仙眷侣嗎? 慕容薇便陪他一同走出竹林,待进来院内,雨已经停了,天边有鱼肚白生起,朝霞缓缓变幻着色泽。 “還真是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了……” 慕容薇感叹道:“不過,夫君,咱们還是用早饭吧,你再不去上朝可要迟到了。” 萧明睿哈哈大笑,“你就煞风景吧。” 慕容薇沒好气地睨了他一眼:“人家可是贤妻良母,知道嗎,我可是要学长孙皇后的。” “我可不要。”萧明睿打趣道。 慕容薇送他去上朝。 微雨暂收,天际有彩虹升起。 下個月绿儿出嫁了,不過她毕竟是嫁的是水生,嫁人后過了半個月就又回来慕容薇這儿了。 慕容薇见绿儿已是一身已婚妇人装扮,头发全盘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精神颇为饱满。 旁边有小丫鬟唤她张水生家的或者唤她刘姑姑的,慕容薇听得好笑,打趣道:“我家绿儿才多大,就成姑姑了!” 绿儿有些羞赧,“小姐就会打趣人家。” 慕容薇笑着說:“好了,不笑你了。你回来正好,還替我管着我的嫁妆和衣服。” 這么多年谁是忠是奸,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也是看得真真的了。 像藏冬那种藏得這么深的人毕竟是少数,慕容薇還是能确定自己身边人的忠心的。 倒是清秋等人出嫁后,就算再回来慕容薇也不会留她们在身边做事了,多半是当個管事妈妈什么的。 绿儿有些诧异:“這不好吧,奴婢可是嫁了人了。” “有什么不好的,我還信不過你嗎?” 绿儿点头应了,其实慕容薇還交给她一個任务,由她和水生负责,那等于是分了凌嬷嬷的权了,同样负责做些情报工作。 這不過是明暗两线而已。 “王妃,您听說了嗎,月底皇上就要御驾亲征了呢。” 晚夏在边上說道。 慕容薇想起這事有些犯愁,這回建武帝御驾亲征带上了齐王,魏王,秦王。楚王,還有萧明睿以及他们的王叔和王一起监国。 說起這监国可算不上什么好差事,虽然說是监国,但很多奏折都是要批报给前线,他们還要负责粮草转运,物资供给,绝对是劳心劳力的事情。 和王多病,事情都压在楚王和萧明睿身上,而且楚王实际上身体也不太好,估计也不能受累。 萧明睿想起這事儿就心疼,心想這偌大的国家這么多的事情,每天光是各地发生一两件,堆积一起也就太多了。 虽然還有内阁先草拟了意见,但是這次内阁首辅等人也是要跟着建武帝去边关的。 這么劳心劳力的事情,怎么還有那么多人争着抢着的,也真是奇怪!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从慕容薇跟慕容婉儿谈過那么一次之后,慕容婉儿倒是斗志昂扬起来,每日好吃好喝好睡,也不哭哭啼啼了,闲来沒事就训练丫鬟,琢磨着怎么收拾小妾的事情。 這么下来,才個把月的功夫,她就胖了不少,大夫来时都說她胎稳了,惊奇于她怎么现在這么健壮。 所以說人就是不能沒有目标,一旦有了目标,那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這日,慕容婉儿给柳平宜送了個信,也不管柳平宜来不来接她,就大张旗鼓地由哥哥慕容观带人送她回柳宅去。 正好這天柳平宜沐休,在家休息,并沒有去五军都督府,一早接了信只是看了两眼沒当回事,沒想到沒多久,二舅子就是带着人大摇大摆地送了慕容婉儿回府。 慕容婉儿一进门就指使這個做事,那個做事,把大老婆的姿态摆得很足,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柳平宜也很吃惊,但见慕容婉儿气色很好,容光焕发,還胖了点,白白嫩嫩的手指头一指,就是把下人指使得团团转。 看到何青凝,也不生气了,還笑眯眯地打招呼,只是那笑容看在何氏眼底可就是十分不怀好意了,让人毛骨悚然。 柳平宜也是一头雾水,但是妻子怀着孕呢,他不管怎么說,对孩子還是很关心的,只要慕容婉儿不跟何氏闹,他也就随便她了。 等慕容婉儿才坐定,柳平宜正想问她身体怎么样,這时候却听丫鬟禀报說洛王妃来探望妹妹。 柳平宜吃了一惊,這些年慕容薇几乎就沒怎么来過柳宅,当然慕容婉儿也很少去洛王府走动。 這时候她怎么来了? 不止他吃惊,就是一边的何氏也很是惊讶,倒是慕容婉儿高兴地喊:“快点去接人,我三姐来了!” 這些年她可就从沒喊得這么亲過。 柳平宜当然不能坐着,便亲自去开中门把慕容薇迎进来。 “我是来看望四妹的。”慕容薇一来就這么說。 见了慕容婉儿,看她气色十分之好,连慕容薇都有些惊讶,心道這信念的力量可是真可怕。 “四妹,瞧你气色现在可是比之前好多了,看来還是咱们慕容家的水养人。”慕容薇不客气地坐下,拉着慕容婉儿的手道:“我瞧瞧,我那小外甥现在怎么样?” “好着呢,三姐,你可要常来啊。”慕容婉儿眼巴巴地看着她。 慕容薇沒好气地睨了她一眼,指指跟在身边的两個嬷嬷道:“這是我怀孕的时候王爷给我准备的,有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她们都能看出来,懂些医术,当年跟在我身边可是帮了不少忙呢。我借你一段時間,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不小心跌倒這种事情了。” 這话說出来,柳平宜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 旁边那個何氏更是怯怯地看了眼柳平宜,像是在诉苦一样。 只是,在看着那两個嬷嬷时,她明显有些忌惮,要知道這可是洛王给洛王妃准备的,那肯定是厉害得紧。 “对了,”慕容薇回眸看了眼何氏:“你就是何氏吧,我听三妹說你這么多年来伺候妹夫,尽心尽力,可是给三妹省了不少的事,第一次见面,也沒什么东西给的,香桃,把我那件白玉镯子赏了她吧。” 香桃在一边忍笑,从怀裡取了個白玉镯子给何氏,那也是内造的东西,十分精致,何氏看了一眼,就有些诚惶诚恐:“婢妾怎敢收王妃的赏赐……” 慕容薇笑道:“這是你应得的,我妹妹怀孕了身边也沒個侍候的人,你倒是精细的,就好好伺候我妹子,這镯子就算给你的赏了。” 何氏顿时脸色阵青阵白,這是個怎么說法,是让她在慕容婉儿跟前伺候,做奴婢? 虽然說小妾的确是要伺候主母的,不過因为柳平宜比较疼她,慕容婉儿也沒法拿她如何,這样的事還是很少的。 她以前也是良家女儿,虽然說自甘下贱做了妾,不過也不是惯于伺候人的。 但看慕容薇那锐利的目光,那种尊贵的气息,让她不由得就怯了,心裡暗道:這洛王妃不愧是外面传說中厉害的,只是她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跟夫人关系好起来了? 柳平宜张口想要說话,慕容薇挑眉道:“妹夫也觉得不错吧,现在是孩子最大,我想妹夫一定也很期待嫡子的诞生。四妹,你且放心养胎,别的事情有我给你的嬷嬷做了,到时候给妹夫生一個大胖小子,祖母定也很是高兴。” 柳平宜被她堵得說不出话来。 慕容婉儿心裡暗爽,看两人吃瘪,她心裡骂道:该,真是活该! “三姐,這样不好吧,我平日可不怎么让何氏伺候的,再說她還要照顾儿子呢。” 慕容婉儿嘴裡這么說着,脸上却是直往慕容薇看去。 慕容薇皱眉,“你這不是开玩笑吧?就是在王府也沒哪個小妾這般做大的,不還是每日早晚定醒,小妾不就是用来伺候咱们舒服,让爷开心的嗎?” 慕容婉儿张大了嘴。 何氏连忙跪了下来:“婢妾有罪,婢妾平日裡忙于照顾儿子,所以……” 柳平宜說道:“這事是我……” “妹夫你且听我說。”慕容薇冷着脸道:“我今個儿是来看望妹子的,也不想插手别人的家的事。不過为了你的前途着想,我還是提醒你一句。昨晚我听王爷說,有人弹劾你宠妾灭妻?” 柳平宜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我不清楚……” “你今天沐休可能不清楚,明天你去就知道了。我就是想,妹夫应该不至于做這么糊涂的事情,就让王爷帮你說說情。不然的话,就凭這件事,嘿,妹夫你也别想再呆在五军都督府了!妹夫要知道当今可是最不喜這种事的了。” 柳平宜陡然变色,不敢再說话。 慕容薇起身,瞥了何氏一眼道:“何氏既然你自己知道自己有罪,就好好反省,从此以后洗心革面,做個好妾室,免得别人看了這不成规矩,俗话說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可别因此耽误妹夫的前程。” 她回头跟慕容婉儿道:“我那還送了些血燕什么的来,让两個嬷嬷给你安排吧。我這也就先回去了。” 慕容婉儿真想留慕容薇下来,不過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便起身道:“我送三姐。” 柳平宜只好跟慕容婉儿一道把慕容薇送到门口。 慕容薇又笑着跟柳平宜道:“我妹子以前小不懂事,做了不少错事,不過她现在也是反省自己了,妹夫還看在她怀着你儿子的份上原谅她吧。” 柳平宜苦笑道:“王妃,我省得了,我還能跟娘子计较什么?” “行了,那也别送了,回去吧。” 慕容薇上了王府车舆,扬长而去。 慕容婉儿脖子伸得老长,看慕容薇走了,還犹自回味刚刚的事情,心裡想:我怎么就不能活得這么痛快呢? 回头看柳平宜神色不太好,便道:“相公不用担心,想必一定是有那眼红你的小人算计你的,明日去都督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