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意外 作者:未知 他犹自恼怒,啪的一声又是几個耳光打上去。 齐王妃被他打得嘴角破了开,顿时流出鲜血,哭哭啼啼地,却是不肯认错的。 她打定了主意王爷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就算她真做了這一切,齐王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也不得不替她遮掩。 今日這一切便都只能是“意外。” 齐王妃心中最恨的便是儿子出事,想到儿子可能会死,她便心如刀绞。 任凭她如何毒辣,终究是在乎儿子,毕竟是個母亲,看儿子如此模样,哭得伤心至极。 齐王厌恶地看着她,如今更是懒得理她,直接让人把她带走。 太医又来,给世子喂了药,還好這孩子還能吃得进去。 齐王看了会子,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暗自祈祷老天爷保佑。 他很重视嫡长子,虽說他有個愚蠢沒什么见识的娘,但他也不可能休妻,嫡子是他的继承人,又十分聪慧,便是父皇也十分疼爱這個孙儿。 现如今却因为齐王府内妻妾相争,而被害成這样,齐王大是恼恨。 一個吩咐下去,便要人把世子身边伺候的那些不利的下人全都拉出去打杀了,方消了点气。 更让他气闷的是侧妃李氏肚子裡的孩子,也不知道会否流产,想到可能会今日一下子失去两個孩子,平日裡再是风云不变的齐王也是脸色铁青。 虎毒不食子,他当是還有慈父之心,亲自照料世子,丫鬟们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快四更的时候太医重新开了個方子,倒是有用,世子服下去,终于消去了高烧,醒了一次。 齐王喜不自禁,看儿子睁开眼睛,诺诺地喊着父王,激动地抱住儿子:“乖儿子,你可总算醒了,沒事就好。” 世子只是個小孩子,懂些什么,看了父亲一眼,便浑身困乏得很,說了两句又睡了。 苏太医把了脉,道:“看世子是无碍了,恭喜王爷。” 齐王心情好了很多,只要儿子沒事就好。 他吩咐让人好好照顾世子,转身一看座钟已是早朝时分。 虽然疲倦得很,可是想到昨日听到的消息,今日父皇早朝很可能宣布老四老五受封的王爵,如此大事他怎么可能不上朝呢。 齐王正准备沐浴更衣,一個小太监匆匆来报:“王爷,王爷,李侧妃小产啦。” 齐王一呆,神情一窒,“侧妃如何了?” 小太监忙道:“侧妃昏迷不醒,虽经救治终究小产……流掉了一個成胎的男婴。现在侧妃已经昏死過去了。” 齐王额头青筋暴跳,“一群沒用的东西!” 他越是气恨齐王妃的愚蠢,心中像踹了一团火,浑身的暴怒让周遭的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齐王气怒交加地惩治了几個下人和太医,想到今日早朝议事的重要,强忍着怒气坐了车驾去上朝。 幸而他想起今日早朝应是能得到一番助益,否则還真不想去。 到了朝房时,齐王正看到萧明睿进来了,见到他,上前关切地问:“大哥,听說昊侄儿出了事,如今如何了?小弟昨日听了消息也吃了一惊。” 齐王心裡正一团火呢,如今看萧明睿的脸就恼,冷冷道:“只是不小心落了水,如今已经醒了。” 萧明睿笑着說:“那是太好了,小侄子一贯聪明,我都担心得很呢,父皇一向喜爱小侄儿,听了這消息一定高兴。大哥像是十分疲惫,怎么今日還来上朝?” 齐王暗恨,幸灾乐祸,谁知道這裡面有沒有他什么事呢。 只是他根本沒查到什么,毕竟表面上的确是妻妾争锋,他也熟知妻子的性格,做出此等事情是大有可能的。 萧明睿也不在意他的冷脸,径自在朝房歇息,等待早朝。 過了片刻来的官员也越来越多了,有些听闻了消息的,都窃窃私语地看着齐王,眼神闪烁。 齐王只觉得众人似都在议论他家中之事,心中大为气恼,也只是强忍下怒气,跟自己结交的官员說着话。 上朝的权利不是每個官员都有的,只有一定品级的才能列位金銮殿。 宫殿之大,朝廷文武分立两侧,很多站在最后的官员根本看不清皇帝长什么样儿,再加上很多老眼昏花的,眼睛近视的,若是皇帝沒穿龙袍,打黄罗伞,站他们面前他们都未必认得出呢。 因为今日是要商议封爵之事,皇帝已经跟内阁大学士商议過了,今日却是做最后决定。 因此早朝来了也有宗人府宗正,宗室诸王,热闹得很。 外面钟鼓齐鸣,百官各按爵位品级列位上朝。 今日不是大朝会,皇帝沒有虎豹开道、宝象驾车,羽林卫簇拥而来,却也摆着天子仪仗,静鞭清道,黄罗罩伞,仪仗全开,两旁金瓜武士,殿中大汉将军,宦官宫人,百官矗立,气象威严。 待皇帝登上金銮宝座,今日一身胸背双臂绣有织金五爪金龙的龙袍,头戴双龙抢珠翼善冠,面目威严,待得群臣三呼万岁,皇帝便道:“众爱卿平身。” 皇帝才叫人起身,便有几個臣子出来讨论了一些跟皇帝上過的奏章如何处置的事,皇帝跟群臣商议了一番,实际上也沒過多久。 众臣其实都想知道皇帝封爵的事儿,偏偏几個内阁大学士偏偏什么也不肯透露,可把人给急坏了。 此刻也沒有那不开眼的還继续提问的,便见礼部尚书站出来,向皇帝询问两王封爵的事儿。 此时四皇子萧明琰,五皇子萧明宸都穿了皇子朝服来到殿上,眼见人讨论起此事,便分出心去注意。 如今虽然在消藩后藩王势力大减,只能困守京城,但仍然能对封地有不小的影响力,可得其部分赋税和民生之事权利。 以前封王从未有在世家门阀周围封過,便是防止皇子结交這些门阀世家的。 虽說联姻之事不胜枚举,可是在当地门阀的老家势力堪比土皇帝,底蕴深厚,若肯力助,颠覆作乱也有可能。 建武帝眸光平静地听着礼部尚书的话,目光像鹰一样扫過群臣。 他看了眼大儿子和二儿子,三儿子,又看了眼掩藏不住喜色的四儿子,跟四儿子瞪眼的五儿子。 齐王看起来甚为平静,听說他家中的事儿,這样子像是沒好好休息。 次子表情淡然,宠辱不惊的模样。 建武帝黑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思。 “礼部拟出的几個地方,朕已看了。”建武帝顿了一下,果然看到群臣侧目的样子,他心中冷笑,有些人最近上串下跳的,闹個不停,让他烦得紧,今日就要好好看看這些人的嘴脸。 也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的君上,他還沒死的,一個個争個不停。 帝王之道在乎平衡,他不想哪個儿子独大,目前也不想立储君,可是朝臣可是不答应的,为這個問題,不知道跟皇帝闹了多少回了。 储君是什么,一国之储君,未来的君王,是合法的继承人,只要立了储君,那他這個皇帝死了,储君不需要遗诏,不需要圣旨就可以立刻变身皇帝。 试问哪個皇帝能喜歡摆個這样的人在跟前,哪怕他是自己儿子。 萧明睿也低垂着眼帘,他心中虽然有计较,但目前却也不是那么肯定。 只是无论如何,他想着父皇在眼前這個情况下,断然不会让四弟封为晋王了。 建武帝淡淡道:“名单上的几個地方,朕考虑再三,還是选了两处地方。五皇子萧明宸受封秦王,四皇子萧明琰受封……魏王。” 魏王? 众臣子各有些吃惊,却又觉得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也是,皇帝怎么可能放着儿子结交大臣呢。 這不是给朝堂带来隐忧嗎? 齐王眼睛一跳,心中起伏不定。 之前他使人上下联络,也从内阁那得到些消息,父皇明明是讨论和秦王和晋王两处地方,怎么今日突然改变了主意? 齐王只觉得事情出乎意料,很有些吃惊和意外,更有些计划落空的愤怒。 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莫非父皇觉得皇后有了身孕,就有了立嫡子的打算了? 還是父皇从开始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封老四为晋王? 齐王只觉得诸事不顺,尤其看到萧明睿淡然如老僧入定的模样,更是心中大为光火。 瞧他這般模样,到好似成竹在胸,早知道此事一般。 齐王心思转了一圈,這些大臣都是人精,眼见皇帝开口,显然沒有想封四皇子晋王的意思,看起来這事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四皇子脸色变了一变,本想站出去說什么,却被齐王拉住了。 “就按朕意下旨封赏,开府建衙吧,着内务府统领魏王和秦王王府选址建造事宜,宗人府负责王府相关事宜,朕会从内库拨钱予你二人开府。” “儿臣谢父皇封赏,父皇万岁万万岁。”五皇子笑嘻嘻地拜倒谢恩。 四皇子却有些不情不愿,建武帝冷哼一声,周遭气场变冷:“魏王是否不满?” 他這话得就重了,你一個皇子敢对皇帝不满,岂不是无君无父? 齐王脸色一变,连忙拉着四皇子跪下:“父皇,四弟只是一时高兴,有些不可自已,儿臣請父皇恕罪。” 四皇子一见老爹发怒了,虽說他脾气是犟了点,可不敢跟父皇制气,当即低下头。 谁知道建武帝却冷冷一笑:“朕看他是不满得很呢,是朕沒赏他個可心的王爷当当,他心裡不高兴?” 四皇子也吓了一跳,连忙求饶道:“儿臣不敢,儿臣绝无此心,請父皇明察。” 齐王握拳,看皇帝突然发飙,這是为何? 满朝大臣也有些吃惊,不知道皇帝为何突然发怒,是否這是警告? 建武帝冷哼一声:“沒君沒父的东西,朕看你敢得很,你给朕回去好好闭门思過,别成天上串下跳。” 齐王一颤,這是在指桑骂槐呢,整治四弟,不是在警告他嗎? 难道這些日子结交朝臣,想他们围四弟封晋王之事出力,却是父皇下的套? 否则父皇何意如此发怒,开始放出风声,如今却是根本沒有封晋王的意。 齐王也不傻,只是之前被利益给蒙蔽了,一时沒有想到罢了。 现在一想到這一出,顿时惊了一身冷汗。 想到這些日子朝中請封四弟为晋王的人可不少,以至于最后他都以为父皇真的有此意,沒想到居然是如此。 齐王看到父亲的眼睛,只觉得如电般让人不敢接触,顿时心中寒意四起。 他不是父皇的对手啊,這個老狐狸一個套就把他套进来了。 众臣不敢相劝,看皇帝正暴怒呢,哪個会冒着這时候上去犯傻? 四皇子诺诺不敢說话。 萧明睿上前道:“父皇喜怒,四弟一向鲁莽,父皇罚了便是,若是气坏了自個,却是让儿子们为此自责。” 楚王见状,也上前道:“是啊,父皇,儿臣敢請父皇息怒。” 建武帝见他给铺了台阶,表情也柔和起来,消了气,摆手道:“行了,起来吧,朕也沒兴趣跟這個小子计较。” 他想到二儿子最近十分安分,還一心为朝廷办事,也沒有参与最近抢王爵的事情,不由大为满意。 建武帝一高兴了,就赏了洛王和楚王。 齐王脸色不怎么好看,只是他一贯摆着一张笑脸,此刻也很难让人看清他的心思。 四皇子站在一边,像霜打的茄子,被父皇当众责骂,這都沒脸了。 五皇子在一边忍笑,幸灾乐祸。 时而笑嘻嘻地看四哥一眼,惹得四皇子回头瞪他。 两兄弟从小闹惯了,這回還是闹,若不是顾忌是在金銮殿,只怕马上就能打起来。 這早朝上的,忒也晦气了。 齐王想着,下了朝,却被父皇给叫去了御书房。 建武帝正在批阅奏折,见到他,眼睛抬头沒抬,问道:“你府裡是怎么回事?” 齐王心裡一紧,這事儿他当然知道瞒不過人,现在父皇却是知道了。 他肯定是清楚情况的,自己若是瞒着,只怕…… “儿子府裡王妃和侧妃赏景,侧妃不慎跌入水中,结果昊哥儿当时在栏杆处,也跟着掉入水中。” 他說的是表面上的情况。 建武帝蹙眉道:“昊哥儿怎么样了?” “昨夜高烧,儿臣早朝时,他已经烧退醒了。” 建武帝露出一丝笑容,他還是很看重长孙的,只是提起此事,他却也冷冷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也好好管管你府裡的事,若无贤德如何治府,如何治天下?” 齐王连忙道:“儿臣知罪,儿臣疏于管教,实在惭愧得很。” 建武帝哼了一声:“退下吧。” 齐王捉摸不透皇帝的意思,退了下去。 建武帝待他去了,拿起一個密折瞧着,目光闪烁。 “朕的這個儿子……心大了。” 他深沉地想着,嘴角的笑容很是诡谲,带点寒冷和凛冽。 慕容薇今日倒是抽了個空,去了趟建宁伯府。 她以前倒不曾去過建宁伯府,自从二姐嫁入建宁伯府,自己也是忙着备嫁,如今慕容月怀孕了,她带着礼物补品過去探望。 到了建宁伯府,早就得到消息的内眷已前来迎接,慕容薇苦笑,若不是如此,自己怎么也是愿意過来的,就是知道她到人家肯定是礼数颇多,反倒不自在。 建宁伯夫人四旬年纪,容貌端秀,一派雍容,穿一身淡紫色对襟撒花的绡纱褙子,银镧边如意纹马面裙,体态有些富态,白白净净的脸上一双细长的眉眼,看样子她那姐夫秦永宁定是随了乃父了,并不像母亲。 慕容月也過来迎接了,她气色還是不错,笑着迎了她来:“你送我的梅子倒是味道不错,我吃着喜歡呢。” “二姐要是爱吃我再让人给你送点。” 到了正堂,慕容薇也看到秦瑶,看到她很是高兴:“可是好久沒见着王妃了呢,本想去府上拜访,又怕唐突了。” “那可是好啊,我每日呆在王府无聊得紧,姐姐若是有空就来找我玩。”慕容薇笑着說。 建宁伯府的人也不少,慕容薇一一见了,世子夫人孙氏也热情招呼她有空来玩,众人寒暄了片刻,建宁伯夫人便轻她去慕容月住的地方歇息。 大概她也知道她们姐妹有体己话說。 慕容薇扶着慕容月进了屋,慕容月好笑道:“别這副模样,我這不是弱不禁风。” 慕容薇摇头道:“你现在可是孕妇,怎么着自己也得注意一下啊,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介意了。尤其前三個月可得注意着才行。” 慕容月在一边藤椅上坐下,“三妹你這口气真像是個過来人似的。” “可不是,我之前可還照顾過娘呢。” 给她上茶的丫鬟是慕容薇见過的,以前慕容府的丫鬟,她们自然认识慕容薇,亲热地上来請安。 跟慕容薇一道来的香桃便笑盈盈地拉着她们去叙旧了。 “看你這样子,气色倒還不错,可曾害喜么?” 慕容月摇了摇头:“可能月份還小,现如今還沒什么感觉。我倒是沒害喜,不過最近也提不起什么精神。” “正赶上夏天,又怀了孕,是会如此。” 她故作开玩笑地抓了姐姐的手道:“来,让妹妹给你好好把把脉,瞧瞧二姐的脉象。” 慕容月忍俊不禁,笑骂道:“又从哪耍的玩意儿?” 慕容薇一本正经地說:“那可是,妹妹看了几本医书,也想学学看脉呢,指不定将来就能成名医。哎,二姐别动。” 慕容月好奇地看着她,任她闹着,她不信慕容薇還会医术。 這是能看两本医书就能学会的? 开玩笑。 慕容薇稍看了看脉象,觉得慕容月的身体的确不错,脉象也很好,沒什么异常的,点了点头。 “嗯,二姐這脉象有力,一定能生個大胖小子!” “好好,借你吉言了。”慕容月哭笑不得:“你啊,都嫁了人了,怎么還是這個调皮样儿?真不知道洛王怎么受得了你。” 慕容薇眉梢扬起,“妹妹可是贤良淑德的,王爷哪会不受得?” 慕容月伸手挠她:“哈哈……你啊,净会调皮了……” 姐妹两個笑闹了一阵,慕容月认真地說:“看样子,三妹如今過得很开心了?” 慕容薇微微一笑:“哪能每天开心?总有烦心的事儿。可是這人一辈子不就這样。其实只要心裡有天堂,哪怕身在地狱,也同样觉得在天堂。很多事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慕容月看她的模样,勾起了心事,点点头:“還是你看得开。我听說王府裡有些小妾,就怕你受欺负,现在看来我白担心了,咱们家的三妹怎么会受欺负呢?你不欺负人就不错了。” “二姐夫不也很不错嗎?” 慕容月正想說话,外面一個丫鬟进来了,手上端着個描金红漆海棠花的托盘,上面放着一個甜白瓷鱼骨汀的碗。 那丫鬟容貌俏丽,娉娉婷婷而来,身上穿的衣裳跟普通丫鬟比较好,头上還戴着赤金的头面,看那气派倒像是小户人家的闺秀。 “四少奶奶,该用补药了。” 慕容月微微一笑,道:“兰香,你把药碗放下吧。” 那丫鬟眼睛眨了眨:“四少奶奶,這药趁热喝才好。老夫人一直很紧张您的身子呢。” “我知道,我跟王妃有事相商,你下去吧。” 慕容月的表情已经有些冷。 那丫鬟看了一眼旁边打扮得雍容华贵,气态不凡的慕容薇,低下头道:“奴婢遵命。” 慕容薇眼睛闪了闪,看了眼那碗补药,待那丫鬟退下了,那起药碗拨了拨。 這只是寻常的安胎药。 只是這丫鬟如此模样,還敢在主母面前如此說话,却不太对劲。 “二姐,這丫鬟是建宁伯夫人送来的?” 慕容月苦笑道:“是啊……一言难尽。我怀孕的消息传出后,回来沒几天婆婆就派了身边的嬷嬷照顾我,還送了丫鬟過来,表面是說照顾我起居,实际上是想让夫君收房的。因我如今身子不便服侍夫君……” 慕容薇沉默起来。 這种事在大户人家比比皆是,若是主母不方便或怀孕的时候,通常会把身边的丫鬟抬了通房丫头,作为侍寝之用。 心理上她实在不能接受,可是這裡的女人尽皆如此,她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也只能保证自己家情况。 “不是该从你身边的丫头挑么,建宁伯夫人怎么自己送了人過来?二姐你打算怎么办?姐夫怎么說?” “這丫鬟年纪大了,怕是早就看中了夫君,這是求了机会了,婆婆有意成全她。何况婆婆送個丫头過来,我能不接着么?還好,夫君他……沒有答应。” 說到這儿,慕容月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一抹红晕,脸上带了些柔情。 慕容薇松了口气。 “姐夫看来真的很喜爱姐姐呢。只是這样子還是不行,若是让姐夫去出面拒绝,你婆婆怕是以为是你在背后怂恿的,定是觉得你善妒,才不肯收人。我瞧着這丫头那姿态,显然也是对你不满,想是觉得你嫉妒,才迟迟不肯收房。” 慕容月点头,“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如今我也头痛得很呢。” 天底下的女人都一样,都希望独占丈夫,却不希望有女人独占儿子。 “姐夫如此待你,姐姐也一定要珍惜。這事儿說难不难,說容易不容易。那丫鬟想的是攀龙附凤,登高枝,可這高枝不一定是姐夫吧?姐姐在婆婆面前一定要大度,姐夫也不要表现得想维护你,一定要表现得最爱的是母亲,娶了媳妇不忘娘,這样,一個唱红脸,一個唱白脸,你看你婆婆维护不维护你……” 她在慕容月耳边說了一番,慕容月听得眼睛一亮,笑出声来:“三妹啊,高啊,二姐真的很佩服你,王府那些個女人,哪是你的对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