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男拔毛指南 完結+番外_68 作者:未知 前者聽起來冒險,實則要做起來也並不是太難。金瀾行事誇張且不知收斂,幾年來不知落人多少把柄,只看他們現在還敢讓未成年小男孩出來接客就可見一斑。後面那點則十分困難,金瀾也是上市公司,難保有多少人甘願做金瀾的支柱。 唐逸榮左思右想,只覺得傅黎光單槍匹馬越來越讓人不放心,他想幫幫傅黎光,又不敢將這事囑咐給其他人,只能全由自己來暗中調查。 做這事的時候唐逸榮甘之如飴,他一點也沒覺得自己自作多情又多管閒事,他深知傅黎光有很多事情其實是做不了的,因爲他的心腸實在不夠狠,而唐逸榮也不想讓傅黎光以身涉險,讓傅黎光的雙手沾染塵埃。 不過事情總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唐逸榮正在憂愁怎麼才能在不熱鬧傅黎光的前提下幫到他,傅黎光居然主動聯繫了唐逸榮。他在電話裏同唐逸榮說:“羅桀這人你瞭解嗎?他剛剛來找我,說願意跟我聯手。” 作爲一個小叔叔交給他的祕密助攻任務,傅黎光一開始是覺得這事兒搞得像諜戰片似的,挺鄭重其事,真正讓他生氣的是會所裏許晨說的話。傅黎光相信許晨不是個例,更相信許晨絕不是最悲慘的那個。 他調查了一些資料,最終承認小叔叔給出的建議是正確的,這事確實棘手,否則不可能讓他們束手無策。這事他一個人去做確實有困難,既然唐逸榮自己猜到了,又希望跟他一起,傅黎光考慮過後,便不想在這類事情上還要擺張臭臉。有個盟友也沒什麼不好。 唐逸榮沉吟了一會兒,大約是在翻手裏的資料,而後說:“有點複雜,我們見面說吧。” 第48章 其實兩個人掌握的情況差不多,只是唐逸榮知道的更細緻一些。羅桀和羅俞理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這事人盡皆知,爲了爭家產鬧得不怎麼愉快也不是祕密。但奇怪的是,羅俞理是羅家一直以來養在身邊的嫡長子,手裏的產業卻不如羅桀體面,自然利潤也不如羅桀。 就比如金瀾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和金瀾的會所,二者之間羅俞理居然掌控着會所,反倒是外邊生的羅桀在做正兒八經的房產開發。 誠然會所只是金瀾的諸多產業之一,但就像會所一樣,羅俞理手裏的產業大多不怎麼高端,最正經的不過是金瀾下設的一家金融公司,卻也是交給外邊的職業經理人打理。 “你覺得奇怪嗎?”唐逸榮問傅黎光。 如果換做別的公司,傅黎光當然會覺得奇怪,但這是金瀾,傅黎光皺着眉頭,又覺得不奇怪。這是金瀾,發家史透着黑的企業,自然不能以一般的行事標準來看。就比如羅俞理手下的另一個保安公司,聽起來又土又low,實際上每年年底,全市超過一半的要賬清賬業務都得從羅大少的保安公司手裏走,說是保安公司,不如說是打手公司。 傅黎光抿脣,問:“他們私下裏到底在做什麼?” 唐逸榮沉聲道:“走毒。” 傅黎光大喫一驚。他原以爲金瀾不至於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可沒想到金瀾居然真的就有這麼膽大包天。 “早年金瀾沒有洗白上岸的時候,接觸過這類生意,但是那時候大概沒有門路,又樹大招風,所以並沒有做。金瀾上岸後,前些年打掉了一個販毒團伙,頭目被抓,可他們上邊的製毒團伙因爲得到消息因此逃過一劫,我猜從那以後金瀾就接手了這條線。” 傅黎光很聰明,立刻反應過來:“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是金瀾的人藉着背後靠山的力量,把消息傳給製毒團伙,獲取製毒團伙的信任,成功接手?” 唐逸榮點點頭,又說:“應該也不止這樣,當時販毒團伙被抓,製毒團伙手上的貨如果不盡快處理,那就是燙手山芋,這時候可能也確實很需要人來接手。” 傅黎光聞言,沉默着想了一會兒,又猛地擡頭,問唐逸榮:“你是怎麼知道他們販毒的?我小叔叔他們都沒摸到。” 唐逸榮是怎麼知道的呢?說起來還是因爲他妒火中燒,前些天傅黎光和他在金瀾的會所裏,遇到那個小鴨子許晨。他的確很可憐,可唐逸榮又因爲傅黎光對他過分關心而提心吊膽,他可不覺得十五歲的男孩沒有競爭力,經過楊涵的事情,唐逸榮對傅黎光身邊的任何人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聽傅黎光臨走前說了要再和許晨見面,還讓羅桀以許晨是他的人的名義多多照拂,唐逸榮立刻想辦法,把許晨給帶了出來。他原本是想以包養的名義,長久地帶許晨出來,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向他了解,但金瀾那邊很謹慎,唐逸榮不想引發他們注意,於是以需要許晨出臺爲理由,邀請許晨去了酒店。 許晨既然是被親戚帶出來的,那他一定不是他的家鄉第一個被金瀾扣留的人。一開始許晨想不起那麼多,唐逸榮幾經提點,問他有沒有聽過一切很奇怪或很悽慘的事情,許晨才勉強想起,在家鄉這麼多外出打工謀生路的人裏,他彷彿聽說過這麼一件事。 許晨家鄉有一家兄弟兩人,初中輟學後都在外打工。有一年夏天,恰逢雨季,兩人走在山間小道上。路過一座獨木橋時,哥哥手裏的手錶落入水中,他伸手去撈,卻被湍急的水流帶進河裏,弟弟慌忙伸手去拉,也被帶進水中,兄弟二人同時命隕他鄉。 唐逸榮覺得這事很蹊蹺。在外打工的人,通常沒有太多錢買太貴的配飾,雨季河水暴漲,還走在獨木橋上,換做正常人,應該格外小心,保命爲主,即便真的把手錶掉進河裏也會自認倒黴。而這兄弟兩人爲了一個手錶居然雙雙掉進河裏,彷彿手錶是什麼比性命還重要的東西。 唐逸榮輾轉拖人去查這事,結果在事發地的卷宗上面寫明,兄弟二人是吸食過量毒品導致的神志不清,因此墜入河中,而他們下河去撈的,應該就是毒品。而在兄弟倆家鄉開具記錄的死亡證明上,卻是許晨聽說的那個說法。 再往前推其實就很好了解了,當地時任領導是金瀾背後之人的門生之一,大抵是不能將實情和盤托出,免得許晨家鄉的人因此起了戒心,年輕人不再那麼好帶出來,所以編了個“小小”的謊言。 這事雖然事關毒品,可兄弟二人全部身亡,身上的通訊設備和攜帶的毒品都被湍急的河水沖走,想要調查也無從下手,如果再加上上邊有心人的遮掩,這件事其實很容易被掩蓋過去。時隔多年,如果不是刻意提醒,想必也不會有人主動提起,這件事就算完全被掀過。 唐逸榮告訴傅黎光,在他和許晨交談的過程裏他了解到,被帶出來的年輕人分兩種,聽話的,就被帶到別處發大財,而像許晨這樣不聽話的,則會被送到金瀾的會所,自有人能折磨調教他們。現在想來,所謂的發大財應該就是幫助金瀾販毒。 唐逸榮把與許晨交談的錄音筆交給傅黎光,傅黎光聽完也不禁感嘆,唐逸榮確實心思縝密又心細如髮,換做是傅黎光,未必能抽絲剝繭翻出這麼多往事來。 可這話落在唐逸榮耳朵裏卻好像是傅黎光在調侃譏諷他,他當年做了虧心事,一步一算拋棄傅黎光遠走高飛,因此一被傅黎光提到這樣的話題,就好像先天不足,滿是恐慌。 不過傅黎光並沒有注意到唐逸榮的情緒,他只拍拍手,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也不用我們做什麼了,我回頭告訴我小叔,讓他聯合公安機關偵查吧。之前還以爲他們是商業犯罪,需要我們竊取一點商業機密,沒想到膽子這麼大。” 唐逸榮卻按住他,問:“那羅桀呢,你怎麼回覆羅桀?” “按你剛纔說的,羅桀應該是金瀾的外圍人士,內裏的這些事情他或許知情,但應該沒有參與,所以他會來找我,要跟我合作。估計是想扳倒羅家包括羅俞理在內的其他人,自己入主金瀾吧。” 唐逸榮說:“其實他如果想接手金瀾,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事被查,羅家人被抓,金瀾未必會倒,如果他真的能力挽狂瀾,那也無可厚非。” 傅黎光挑眉,說:“但我不會跟他合作的。”他笑起來,頗有幾分冷酷:“合作,說得再直白一些就是互相掌握對方的弱點,我還不能知道那些事情他是不是真的一無所知、從未參與,貿然合作,真把我拖下水了,我也太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