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邢代容回来
冬生从罗家别院传来了新消息。
当天下午罗家别院传来凄厉的惨叫。
邢代容被罗恒打了一下午,也就是邢代容叫的声音太大太惨,把隔壁邻居们全都吸引過来敲门,罗恒才作罢。
气头上的罗恒根本不管邢代容,打完人把她丢在别院裡,就自己回去了。
他這一走,就再也沒回来。
不但如此,還把院子裡几個下人全都带走。
一副任邢代容死活的样子。
因着邢代容当时是偷着跑了的,她自己還是自由身,并沒有奴契贱籍,当初跑到罗恒那裡去后,還同程云朔撕破了脸,所以罗恒根本不在乎邢代容怎么样。
沒有人会在乎她。
杨氏能看到她后,无所顾忌的打她,罗恒把她保下来,依旧每日冷眼待她,整個罗家上下都不待见她,就是所有人都知道,邢代容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她从宁阳侯府逃离的一刻,便再也不可能有人给她主持公道,给她撑腰。
可偏偏,只有她不知道。
她作了一场,闹了一场,在罗恒的暴打之下,终于是看清了這個时代真正的样子。
根本不是她想象中风花雪月,她作为穿越女能肆意翻云覆雨,快意人生的地方。
也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现实,也知道了,她在這個世界和以前的世界一样,都只是一個渺小无比的人,沒有半点特别。
次日一大早,陆令筠就被小厮急促的通报吵醒。
“少夫人!大事不好了!”
天刚刚泛着鱼肚白,陆令筠刚从床上醒来。
霜红站在门口,“你干什么!大早上急急忙忙,主子還在睡觉!”
“霜红姑娘,真的出事了!”小厮是侯府的人,他急急忙忙指着门外,這时,房门开了。
陆令筠披着衣裳从裡面出来。
如今已入十月,秋霜露重,天气寒了。
“怎么了?”
“少夫人,那位,她又回来了!”
小厮指着门口。
“哪位呀?”
“就是以前摇光阁的邢姑娘!她一身伤的倒在咱们府门口!门房說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早上刚开小门就瞧见了!”喘匀了气的小厮一口气把话說完。
“這种事還跟我們少夫人說什么!她又不是咱们府上的人,還是個逃奴,把人打发走!”春杏一脸不悦的从旁边房间出来。
“就是,那個女人死在外面最好,做出来的都是些什么事,让咱们侯府蒙羞!”小薇也不满道。
陆令筠听着這些话,只问道,“算了,我去看一看。”
待得陆令筠穿戴整齐到了大门口,便见程云朔已经到了门口。
看样子就知道,小厮们還是第一時間去找的程云朔。
趴在门口的邢代容一看到程云朔便呜呜大哭的扑上去。
“云朔!”
她此时的模样实在狼狈可怜,整张脸都被打肿了,披头散发,嘴角還有衣袖上有好几处血迹,她红肿着一双眼睛,就跟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去抓程云朔的裤子。
程云朔沒动。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只冷冷吐出一句话,“罗恒打你的?”
“嗯。”一声呜咽,邢代容哭得更狠了,眼泪鼻涕一起落下,“云朔!我知道错了,那個罗恒他用木头托盘打我,砸我的头,他不是人,他就是一個畜生,我知道错了,我知道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以后再也不跑了,我知错了!”
她痛哭声裡,程云朔冷漠的拔了腿,向着府外走去。
“云朔!云朔!”
邢代容死死抱住他的腿,然而等来的只有毫不留情的一脚蹬开,程云朔翻身上马,走了。
门口過来的众人看到這一幕,只觉得解气。
“世子爷好样的!”
“早就该這么对她了!”
“世子爷這次是真伤了心,再也不管她了,也是她活该!”
陆令筠听着這些话,看着程云朔上马远去的背影,眸色淡淡。
她若是沒猜错,程云朔十有八九是去找罗恒算账了。
“云朔!你真的不爱我了嗎!”邢代容趴在原地声嘶力竭大叫。
爱?
怕是真的沒多少了。
程云朔就算是去找罗恒算账,打他一顿,其实也跟爱沒什么关系。
“呦!這不是未来的罗小夫人嗎!怎么来我們這儿了!”
這时,秋菱也带着人過来了。
秋菱看到落魄得不得了的邢代容,脸上甭提多开心,“我明明记得几天前,你可是得意洋洋跟我們說,你要当罗家的正头夫人的!怎么,被罗家休弃了,不要了?唉,怎么回事啊!罗家怎么回事啊!”
“還有,你怎么又来我們這裡哭喊啊,你刚刚莫不是在叫我們世子爷?是不是還在不要脸的问爱不爱你?哎呦呦,你是怎么有脸问出的這话啊!你该去找你的罗小公子啊!他不是爱你爱得不计较身份,要八抬大轿,十裡红妆娶你做正妻嗎!”
在秋菱一声声的输出中,一身伤痕痛苦欲绝的邢代容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头一歪,昏死了過去。
“啊!我可沒动她!你们全都看着了!别叫她赖上我!”秋菱看她昏死,赶紧道。
在旁边看戏的陆令筠浅笑着摇了下头,“行了,别說了。”
“少夫人......”
陆令筠看了一眼昏死過去的邢代容,“把人先抬回去吧。”
“是。”
邢代容被重新抬回了侯府。
只是這次,不是进摇光阁。
陆令筠给她安置在侯府客房裡。
她請了大夫上门来给邢代容看。
秋菱坐在她院子裡,叽叽喳喳,“少夫人,你還管她作甚!”
“世子都不要她了,根本都不看她就走,這還不表明态度嗎?”
“就她做的那些破烂事儿,哪裡還配进咱们府的门!”
就在秋菱极为不满邢代容进来,還請大夫给她瞧病的时候,瞧完病的大夫进来通禀。
“少夫人。”
“怎么样了?”
“那位姑娘身上都是皮外伤,就头部伤得狠了些,不過养养会好的。”
“少夫人,她既然沒有生命之忧,赶紧把她打发走吧。”秋菱嘟囔着。
下一秒,又听得大夫道,“只是,我发现病人還有一事。”
“什么事?”
“病人已有一個半月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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