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第二百九十章
但我不能這麼想,也不能這麼說,精神細絲傳遞的想法無可遮掩。這種想法只會成爲他愈發想要轉變爲與我一樣的存在的動力。
我閉了閉眼,感受着他溫暖的體溫,隨意道“心血來潮一時起意”
“你對人類的愛慾之事開始感興趣了嗎”他了然地點頭。
“啊。”他要這麼以爲也可以。
“我是你最近的選擇”他繼續猜測道。
“最近的選擇”,不是“唯一的選擇”,聽上去我好像隨便找個人都能做這種事一樣。
“唔”我拖長語調,有點想反駁,但又覺得沒有必要。畢竟做都做了,無論是什麼“選擇”,我都不會再去找其他人。
“好了,別說了。”他打斷我的話,一臉鬱郁道,“看你這種思考的表情,我也能知道那不會是我想要的回答。”說罷又俯下身碰了碰我的脣,更用力地抱着我道,“幸好我這個時候在你的身邊,總算結果還是好的。”
“總算”
“是啊。”即便沉溺於歡愉之中,他的聲音也依舊帶出幾絲殺氣,“幸好沒有發生讓哪個渣滓碰你的事情。”說罷他的動作愈發激烈起來,甚至帶着幾分泄憤的意味,雖然於我無礙,但總歸不如方纔那麼愜意。
事情的動因對他的影響這麼大嗎我一向認爲只要“結果”不錯,事情的起因、經過都可以無視,畢竟那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除非需要覆盤反省,我纔會糾結於一件事的過程。
可看着他如今不愉的神色,我卻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的。環住他的脖頸,我揉着他的頭,貼着他的耳邊輕笑道“宇智波斑,你猜錯了。你不是最近的選擇,你是唯一的選擇。放心吧,不會有其他人,以前沒有,現在沒有,未來也不會有。”
話音剛落,他瞬間僵住了身形,臉上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隨着我親了親他的臉頰的動作,他纔有了反應。
“千手扉間”急促的、顫抖的聲音從他口中發出,他的眼圈驀然紅了,大滴大滴的淚水從他的眼眶涌出,接連不斷地滴落在我身上。
我並不想出言調侃他“爲什麼又哭了”,也不想任由他繼續哭下去,索性拉下他的身體,輕柔地舔舐過他的臉頰,吻淨他淚珠滑過的痕跡良久良久,直到他不再落淚爲止,我才停下了動作。
“千手扉間”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
“千手扉間。”他的聲音愈發低沉,像是有什麼存在抑制不住要從他的聲音中冒出來一樣。
“我在。”
“你剛纔說”他的聲線緊繃着,彷彿在努力壓抑着什麼,“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
“沒錯。”我的確這麼說過。
“你會騙人嗎”他反問道,不待我回答又自顧自搖頭道,“不,你從來不騙人。”
“那麼”他衝我咧開一個古怪的笑容,一個明顯的以獸性爲主導的獵食者享用美餐之前的笑容,“我就真的相信了哦”
“你”見他這副模樣,我有些疑惑。
可不待我說完,他就一口咬在我的鎖骨上仍舊是幼時留下的那個被苦無刺穿的傷口。即便那不是我的身體,但我經歷過的事情依舊忠實地反映到了我的靈魂之上。
鎖骨彷彿成爲了一隻獵手的食物,被反覆舔舐、噬咬、啃食,是比之方纔加重許多的力道。巨浪與激流終於合而爲一,整片大海都泛起波濤,我閉上眼睛,順着這股力道被捲入海底,被送到那充斥着熾熱偏執愛意的深海。
這時,獵手猙獰的尖牙,長出的利爪才完完整整地展現在我面前。腦海中映出曾經勾勒過的頂級獵食者的模樣,逐漸與身上偏執的人影重合,他已有了三分影子,剩下的剩下的只差時間了。
“千手扉間,睜眼。”眼皮被舔舐,他偏執的語氣響起。
我順從地睜開眼眸,看着他露出的偏執瘋狂的笑容,湊上去親了親他。
引得他面容有一瞬間的空白,就連激烈的動作都緩了幾分“我以爲我以爲你討厭我這副模樣。”
我思考了一下,如果這種偏執到追着人不放的行爲放到其他人身上,那的確挺討厭的,跟一隻追着獵物不放的鬣狗一樣討厭。不過他如此做,卻並不會令我產生厭惡、噁心等情緒。
其中緣由我暫時想不明白,但我卻循着心意開口道“你是宇智波斑。”大概這其中的區別就在於做同樣事情的人不一樣吧。
他的瞳孔猛然一縮,銳利的眼神直直刺入我心裏,嘴角綻開志得意滿的笑容,臉部的每一塊肌肉都透着愉悅他很滿意我的答案。
“千手扉間,我說過,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想,你會是世界上最善解人意,最會察言觀色,最會揣摩人心的人。”說到此,他笑了起來,“如今看來,即便你無需那些模仿的手段,你也能做到這一點。”
“因爲我是宇智波斑”他捂住臉哈哈大笑起來,隨即拭去眼角的些許溼潤,湊近我交換了一個兇狠的如野獸進食般的充斥着血氣的吻,“這個答案,我簡直太喜歡了”
因爲自己的價值得到承認了嗎我沒有問出口,只是順從地接受着他的動作。直到夜深,他才發泄完心中一直以來淤積的情緒,道侶契約中令人窒息的洶涌愛意才略微平穩下來。
“千手扉間。”他好像很喜歡舔舐我鎖骨上的那道傷口,即便以我的體質,被咬出的青紫很快就能癒合,他也依舊樂此不疲地重複着製造青紫的動作。
“什麼事”我側身回抱住他,將頭埋在他的肩頸間,搭在他腰腹的指尖恰好觸摸到那片他曾因挖空胸膛而遺留下來的傷疤上。
“這道疤是不是很醜”他按住我摩挲着傷疤的手,聲音中明顯聽得出他忐忑的心境,“我到底還是跟你不一樣,曾經在我身上造成的傷口並不能像你一樣完全修復。”
“還行吧。”我不甚在意道,“我還沒有無聊到對着一道傷疤評判美醜的地步。”
“呵呵。”他輕聲笑了起來,“也對,你從來不會糾結這種問題,是我着相了。”
不是他“着相了”,是我不在意,所以他原本很在意,如今也學着像我一樣不去在意。我心下嘆息,面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只抽出手重新環抱住他。
肌膚相貼,活人的溫暖毫無保留地從他身上傳遞過來,甚至因爲他最初火屬性查克拉的緣故,比之常人微微高上些許的體溫令我愈發不想動彈。
“困了嗎”他揉着我的頭柔聲道,“困了就睡吧。”
不想跟他就我如今這種狀態到底會不會感到“困”爭論,不論他是真的這麼認爲,還是隻是習慣性地問這麼一句,只要他依舊在我面前展現獨屬於人類的認知,我都無意去糾正他。
於是,我只將頭往他的發間埋了埋,沒有回答。這種行爲又惹得他一陣輕笑,隨即耳畔聽到的呼吸聲才慢慢輕了下來,相貼的胸膛感受到的心跳也慢慢平穩下來。伴着他獨屬於活人的特質,我漸漸陷入沉眠之中。
翌日,我是被身上的動作給鬧醒的。一睜眼便是他毛糙得四處炸開的頭髮,隨手撥開長髮,不出意外地看到一片青紫,以及孜孜不倦地製造這一切的元兇。
“你醒了”察覺到我半支起身的動作,元兇擡起頭衝我露出一個得意的笑,隨即又俯下身繼續動作。
直到我下意識發出一聲輕喘,他才志得意滿地翻身躺到我身邊,脣舌卻依舊流連於在我身上製造青紫。
“宇智波斑,你是小孩子嗎”些微青紫不消片刻就在我的身體強大的癒合力下消失,卻又被瞬間注意到的他重新制造出來。
“呵”他湊近跟我交換了一個綿長的吻,隨即才輕輕啄着我的脣角慢條斯理道,“這不是小孩子的幼稚行爲,這是一個成年男人的佔有慾。”
聽上去好像很有道理,可是結果有區別嗎我瞥了他一眼,懶得理他。
他卻彷彿從這一眼中得到了什麼信號,看了看天色,興致勃勃地提議道“既然你都醒了,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吧”
“天色還早”早到陽光強烈到透着模糊的玻璃都能照到牀上的地步嗎淨會睜眼說瞎話。
雲收雨霽,我微微喘息着推開他“說好的再來一次”
“哎呀,你剛纔可沒有答應,那只是我自問自答的話而已。”眼前從頭髮絲到腳尖無不透着饜足的人又一次湊了過來,動作間充斥着讓我將他之前說的話當耳邊風的意圖。
直到投射進來的模糊的陽光從牀上偏移到窗邊,室內即便有模糊的玻璃隔着也透着十分強烈的光線時,他才徹底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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