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变数
這接二连三的巧合让她觉得那一世的冤孽可能還沒還完。
手在袖中攥成拳,宋星遥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裴远,尤其是从林宴口中听到杀害自己的罪魁祸首是裴远以后,她对裴远的惧怕怨恨之上還添了愤怒。
如果裴远和林宴一样,也从那一世回来,她也许会冲上前狠狠质问他,质问他为何要设毒局下杀手,即便他因为林晚厌恶于她,可她毕竟沒做過一件伤害他们的事,他为何要置她死地?
然而沒有如果,裴远和林宴不同,這個时候的他不会明白她的愤怒与恨意。
那厢裴远似想上前,脚步却被身边的孩子绊住,荔枝更是挽住他的手臂,不顾伤脚一個劲儿地讨要礼物。宋星遥已借這片刻時間冷静下来,她不想与他照面,转身就往马车走去,只让祁归海将手中礼物送进善婴堂。
走了几步,她身边忽然刮過一阵风,有道人影嗖地闪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逼停了她。
“怎么见到我就走?”裴远盯着她看。她穿了件胡服,虽沒那日娇俏,却有别样风情,尤其那双眼……冰冽得不似寻常少女,仿如那一天面对冯晃时被阳光扫過的眸,透着狠劲,无情而有力。
“让开。”宋星遥开口并无废话。
裴远蹙蹙眉,品出不对劲来——這眼眸是很吸引人,但若被她用這种目光看着的人是自己,就不那么美妙了。
“是我,你不记得了?”他想了想,觉得也许是她沒认出自己,毕竟当日在匪窟裡自己易容過,于是用手遮去自己下巴,“想起来了嗎?”
宋星遥不欲与他多费唇舌,往左一步打算绕過他,他却偏也往左一步,仍拦在她面前。
“你的薄锋刃還在我手裡。”裴远索性挑明。
宋星遥想起那片薄刃,那是父亲打给她的防身好物,现在再想寻块精铁已经不能,她当然想要拿回来。
“拿来。”她依旧冷道。
裴远心道何止是刀,她還有只鞋在他手裡,但這话他沒說,只是微微一扯唇角:“想起来了?我們也算共過生死的朋友,重新认识下?我不叫陈三,那是化名,我姓裴名远,你呢?”
宋星遥脸上的霜雪毫无融化迹象,只是高声唤道:“阿海!”
那厢祁归海才刚将手上的东西交给荔枝,并仔细叮嘱她药酒的用法后,正与燕檀走回来,闻声飞掠至她身畔,沉道:“娘子何事?”
“上马车,我要回去。”显然裴远不是诚意還刀,宋星遥不想和他纠缠,径直朝祁归海道。
祁归海见两人這副模样,只当宋星遥遇上拦路的登徒浪子,当下便将她护到身后。裴远对着宋星遥时尚算温和,但遇上祁归海便不同了,眼神顿改,幽光沉潜,是试探也是挑衅,毫不示弱。宋星遥可不管他,有阿海在侧,她倍觉安全,飞快越過裴远往马车去。
裴远站在原地未动,只是在她即将踏上马车时,忽然开口:“宋六娘子……”
宋星遥顿步转头:她沒告诉過他自己的身份。
“你以为你让书史划去你的名字,我便查不到嗎?宋司库府上的六娘子。”裴远双臂环胸,懒洋洋道。
他岂止是查到她的身份,连她父亲在京城任职,而她也要进京定居的消息,都打探得一清二楚,否则他也不会连個照面都沒和她打就回到长安,专等着她进长安呢。好歹他们也算救過彼此,他可沒想到這第一回重逢她就翻脸不认人。
裴远這番话听来侵略性十足,宋星遥脚步却只顿了片刻,很快就摔帘进了马车内,沒多久传来她的声音:“回府。”
马车转眼就慢悠悠驶离善婴堂,半点面子都沒给裴远,只有荔枝一瘸一拐地過来,看着远去的道:“咦,姐姐回去了?”
裴远這才想起问荔枝发生何事,荔枝就将东市发生的事說了一遍,又感慨:“六哥,這姐姐好温柔,和那些贵女不一样,我喜歡她。”
裴远瞧了她一眼,心道——温柔在哪裡?
————
宋星遥坐回马车裡,心情渐渐平复,忽然想起林宴临走前那席话——你所拥有的记忆只能让你掌握先机而已,但很多时候你变,外界也跟着改变,事态发展并非一尘不变……
她缓缓伸出自己的手,看着掌中纹路不语。
归来迄今,已生多少变数?
她打发莺香,于是生出莺香娘的事端来,若非她早有准备,怕也不能解决得那般顺利;她留在长安,于是发生她误入人贩巢穴,进而早早认识裴远,而裴远如今又不知出于何原因对她上了心;林宴的归来,导致宋梦驰前途的改变与那场追杀……
這一切全都不在她所知所测中。
林宴說得一点都沒错,事态发展永远不可能一尘不变,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她改了一点点,便改了后面所有发展,而她所握的不過是一点先机而已。
如同才能善用這些先机,那是她需要好好琢磨的事。
比起林宴和裴远,她還是太嫩了。
她从沒像此刻這般,如此渴望去掌握一些东西,一些足够应对变数的力量。
————
回到家裡,宋星遥一刻也沒耽误就风风火火进了自己绣楼。
似乎从那日与林宴对话過后,她的迷惘与恐惧就消失了大半,把对旧事的怨恨愤怒化作力量,驱使她去走一條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路。
燕檀已经按她的吩咐,把金宝和玄云抱到屋裡并将门关紧。两只猫进屋就撒欢,跳上床踩着被褥追逐,惹得燕檀抱怨连连。
三只猫已经到长安也有段时日,渐渐适应新的地方,从最开始的恹恹不安稳定下来,并沒给宋星遥带来太多麻烦。
“明天把這两一起带去狸乐馆报名吧。”宋星遥一把抱起玄云,看了两只几眼决定道。
“崽崽呢?”燕檀想起趴在楼下的藤窝裡睡得正香的崽子,问道。虽然三只猫都很漂亮,但凭心而论,崽崽要比玄云和金宝還胜出一大截,尤其是這小家伙现在沒长开,拳头大小的猫脸上生了对又大又亮的眼睛,着实能把人看化。
宋星遥摇头:“不带。崽崽太小,不急。”
若只是想上狸谱,她的玄云和金宝一样可以——玄云是尺玉霄飞练,身形矫健,毛色光亮,一双金瞳自带骄傲;金宝是金丝虎,毛发如虎,又圆又胖,像只缩小的老虎,憨态可掬。這两只猫都各有特色,要上狸谱难度不大。
至于三個月都不到的崽子,還在长身体呢,就不抱它去折腾了。
如此做下决定,翌日宋星遥果然亲自抱着玄云与金宝又跑了一趟狸乐馆。馆内猫师看過后果然夸赞有加,将两只猫都上了宋星遥的猫牌,如此這两只猫便得到参加狸奴会的资格。
至下月初十,玄云金宝经历首轮选拔,毫无意外全部晋级,只等年前终赛。
虽是意料中的事,宋星遥仍旧大为高兴,奖励两只猫儿一顿丰盛大餐。
狸奴会的终赛日子定在腊月十五。
林宴信守承诺,自那日夜裡与她交谈過后,再沒出现在她面前,而宋梦弛闯下的祸事也未再掀波澜,日子渐渐平静,宋星遥慢慢宽心,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
她一反常态地积极起来,每日除了忙于准备猫的各色零嘴儿,陪猫玩耍,训练它们的习惯与性格外,還给自己安排了一项任务。
宋星遥已经见過长姐宋月吟与姐夫徐仕峰,徐仕峰乃长安人士,如今西市署当差,专司西市商贸治安巡查,宋星遥便通她姐夫的门路,在西市找了位精于妆扮的娘子拜师学艺。這娘子姓白,人称白三娘,原是教坊的一位教习,十分擅长替优伶们设计舞衣,又熟知长安城最时兴的妆容,一身的好手艺,年纪大了就在西市隐居,开了间妆坊。
她轻易不收徒弟,只因早年在西市初开馆时遇過麻烦,是徐仕峰出手帮的她,故卖了徐仕峰一個面子,也算還情,将宋星遥收成记名弟子。
宋星遥每隔一日就上她那裡学习。
家人只道她心血来潮,横竖长安城的小娘子们学些打扮之道也沒什么坏处,便沒放在心上,宋星遥自己却是用上十二分心思。
她知道自己的容貌,漂亮自然是漂亮的,否则上辈子也不至凭两面就被县主相中给林宴为妻。她与林宴站在一处,虽說未必有林宴扎眼,却也当得起一声“天造地设”,她沒逊林宴多少,只不過长安城漂亮的小娘子太多,与那些权贵家的娘子相比,她则疏于保养,亦不懂打扮,更加沒有华美衣饰作衬,所以泯于众人之间,并不出挑。
這辈子,她要将這些都找补回来,从二十五岁到十五岁,正值青春最盛的年华,她怎么都不能浪费,二来嘛……還是为了长公主。んτΤΡS://Www.ΗOΝgㄚùe㈧.℃ǒΜ
长公主喜歡漂亮的事物,不论男女。
她想入长公主的眼,首先得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
那厢,林宴终于瞧见林晚唠念過的,被裴远收藏起的那只女人绣鞋。
藕荷色绣着莲花的绣鞋,巴掌大小,不算特别精致,不過鞋底的泥污已经被人擦拭得干干净净。林宴认识裴远两辈子,从不觉得他是能做出這些事的男人。那一世裴远虽說钟情林晚,愿意为她做许多事,但到底還算克制,从未将感情宣之于口。
如此一对比,林宴愈发好奇這鞋的主人是谁,不免问起对方来历。
“是只刺猬,扎人得很,也不知道得罪了她什么。”裴远提起她却又是咬牙切齿的模样,然后向他求教,“你說……怎么讨女人欢心?”
“四十岁”的林宴听到十八岁的裴远问這样的問題,少见的恍神,暂时抛开从前恩怨,认真地思考起這個問題——他认识的宋星遥很容易满足,一句甜言蜜语,或者一件小礼物,都能逗得她眉开眼笑,特别容易哄高兴。
“送她礼物吧,让她看到了能常常想起你。”林宴不太肯定地开口。
见不着人,起码见得着他送的物,睹物思人,這样她大概不会把他忘得太狠,林宴自己是這么做的,常借着宋梦弛的手给宋星遥送东西,就是不知道对裴远来說管不管用。
“是嗎?”裴远不太信他——林宴是块冰山,身边沒有女人,哪裡了解女人的心思?
但……估且一试吧。
于是,到了十月,宋家不仅成日收到林府送来的礼物,還收到许多未署名的礼品。有回宋家人抓住悄悄放礼物的人,竟正是善婴堂的荔枝,一问之下方知是裴远送来给宋星遥的。
宋星遥心裡一片迷惑,林宴也就罢了,裴远這是什么意思?谢她当日救命之恩么?
她百思不解,想了一夜也就丢开,她有自己的事要做,男人么,沒空理。
就這样,時間一晃而過,转眼到了腊月。,,網址m..net,...:
无尽的昏迷過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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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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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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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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