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开车
迎面而来的风灌入嘴中,冲散她的声音。
赵睿安掏掏耳朵,沒回头,只大声道:“你說什么,我听不到。”
宋星遥沒辙,一脚踩出车厢,踏到车板上,扶着车框矮身凑近他,正要问话,赵睿安却伸来手臂,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前一拉。她心脏悬到半空,眼裡只看到這人惯常爱做的坏笑表情,下一刻已经与他并排坐在车板上。
赵睿安今日穿了身翻领胡袍,系了顶幞头,唇上竟還粘了八字胡,乍一看有些滑稽,到底因为人长得好,怎么打扮都好。
宋星遥却实打实被他吓得半死,才刚坐定就怒了:“赵睿安!”连客气都不肯客气,直呼其名。
赵睿安還是笑着:“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御乃其中之一,你学過沒?”
御便是驾驶马车之术,宋星遥虽会骑马,却并沒学過驾车。
“沒有。”她不想在這种情况下与他探讨這個,只问他,“你为何跑来這裡?快停下,回去换车夫!”
赵睿安却将手中马鞭倒握,把鞭杆强硬塞进她手心,只道:“爷今天心情好,教你驾车。”
“……”宋星遥对他不按理出牌的脾性又多了新的认知。
他不管宋星遥快拧成结的眉头和因为怒气而越发亮晶晶的眼眸,握住她的手用力向马一挥鞭,只闻“啪”的一声脆响,马儿奔跑的速度加快,他大喝了声:“快拉绳!”
宋星遥只差沒有魂飞魄散了,哪還顾及许多,按着他所說的飞快拉住缰绳。
“這就对了嘛。”赵睿安又手把手教了她些技巧,对她掌握的速度很满意,夸她,“悟性不错,不過這独马马车好驾,下回教你难的。”
宋星遥额头上的汗已经一颗颗沁出,马车车速已经降下,但她仍不敢松开缰绳,闻言只骂他:“疯子。”
“過奖過奖。你可知驾车之术都考些什么?鸣和鸾、逐水曲、過君表……”他一边盯着她驾车,一边挨個解释起来,长篇大论說了半天,忽又道,“长安虽宽阔,到底拘于條框,不如驭战车驰骋沙场,所向披靡,那才痛快。你說呢?”
宋星遥转头望他,想着他的身份与在京中尴尬的地位,不难理解他心中所愿,但凡有些志向的男儿,都不会愿意一辈子如此憋屈地活着。
但那是他……
“我只是普通百姓,不知道攻城掠地的痛快,只懂太平盛世的喜乐。”马车已然减至最缓,宋星遥沒好气地回答着,把马鞭重新塞回他手裡。
赵睿安倒沒再勉强她,只是点点头,半真半假地附和:“也对。”
“世子今日作为,到底所为何事?”宋星遥不与他胡扯,只问道。
“出来玩玩而已。上回帮了你一把,你說咱们是朋友,同辈相交,我给你当当车夫也沒什么。”赵睿安捋着他的假八字胡道。
“有劳世子了。”路已经走了一半,现在回头换车夫也来不及了,宋星遥破罐破摔随他去。
“别走呀,裡头多闷,坐這吹吹风不好嗎?”见她要回车厢,赵睿安拉住她,“你還欠我好话沒說呢。”
這种情况宋星遥再能耐也說不出拍马的话,气道:“今天不想說。”
赵睿安逮着她不放:“那咱们聊天,你来长安時間不算长吧,狩過猎,蹴過鞠嗎?我猜沒有,改天带你去……”
宋星遥拿他沒辙,這人跟话篓子似的,就算她一句话不接,他也能滔滔不绝說上半天,细想想還真和林宴是两個极端。他說来說去,都是些吃喝玩乐的东西,果然是长安城有名的纨绔少年,正事不沾,专好這些玩乐之事,不過以他的身份,也只能做這些才不引起上位者猜忌……她又想起林宴提過的事,看着眼前笑容明朗的少年,实难想像他会是那样狠辣的人。
也许,人都有两副面孔吧。
如此想着,她听着赵睿安的胡吹神侃,有一茬沒一茬的接话,很快就抵至永和坊附近。初夏的风拂過脸颊,她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诚如赵睿安所言,驾车的感觉挺畅快,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去读读
坊内道路狭窄,马车无法驶入,只能停在坊外。赵睿安率先跳下马车,把宋星遥扶下后才又扶燕檀。燕檀窝在车厢裡已因为头先那忽快忽慢的速度晕了车,下来后面色煞白地瞪了两人半天,這才去取包袱,却被赵睿安拦住。
“行了,哪能让你们這些娇滴滴的小娘子干重活,在這等着。”赵睿安朝燕檀眨眨桃花眼,便绕到车后取包袱。
燕檀被他看红了脸,缩到宋星遥身后,待他走开后才向宋星遥小声道:“娘子,世子爷他……”
他了半天,到赵睿安回来都沒下文。
————
永和坊的行道两旁种了好些槐树,年岁久远都已经长得枝繁叶茂,遮出一片阴凉,满地都是阳光透過叶缝洒下的碎金,和风而动,甚是舒爽。
“你這刚从终南山祈福回来的人,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裴远带着林晚朝善婴堂走去,瞧着林晚一脸烦闷不快,不由问道。
林晚刚从终南山回来,在终南山的几座道观裡吃了近一個月的素,除了些道士外就沒找到哪個像林宴画中所绘的女人,只能打道回府。浪费時間精力就不提了,回到家裡就听說父母因为林乾的事闹得不可开交,父亲一气之下竟扬言休妻,阿兄昨夜起又被母亲罚进静思堂,一摊子糟心事,她高兴不起来,今日寻了裴远想打探些事,不想他又带她来永和坊這破落地方,她更加不痛快,又不好发作,只能勉强维持着表情。
“也不知我阿兄看上了谁,连你都不肯說。”
“你阿兄看中了哪家姑娘那是他的事,你老掺和什么?待时机成熟他把人娶回来,你不就知道了。”裴远不以为然道。
一听“娶”字,林晚脸色顿沉,连面上平和都不愿维持了:“总得先让我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是個专好迷惑男人的狐媚子,還不准我替阿兄赶跑她?”
笑话,她阿兄那样的人,這天下有几個女人配得上,她倒想看看,能让他心仪的女人,是個什么三头六臂的人。
“你阿兄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受人迷惑的男人,我劝你放宽些心,别管這么多。”裴远听她越說越不像话,不由蹙起眉头。
“那可难說,你不都被女人迷住了眼,整天抱着那只破/鞋,那宋六娘有什么好的,值得你這般恋恋不忘。”林晚气上心来,连裴远也看不顺眼了,她在宋星遥身上吃過几次暗憋,打心眼裡就讨厌宋星遥,又记着元夕灯魁的恨,见不着裴远对宋星遥上心。
裴远猛地驻足,亦沉下了脸:“你說你阿兄扯我头上做什么?我的事不必你操心。”
林晚便越发恼了——她自小被娇宠长大,无时无刻不被人捧在掌心,便是林宴裴远,从小到大也沒冲她大声過几次,更别提這般凶神恶煞般凶她。
泪水一下子就在眼眶裡打转,她鼻尖泛红,哽噎道:“你凶我做甚,我不都是为了你们着想?你可知公主的春日宴上,那宋六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大出风头,俘获了多少青年才俊的目光,她一门心思地往上爬,哪裡会记着你?你這厢巴巴儿地给人抢了灯魁来,她转头送给别人,却对你冷言冷语,你见過她对别人那样嗎?在公主府裡,她对谁不是笑脸相迎,唯独见了你拿腔捏调,還不是想攀附权贵,看不上你這穷小子。她真当自己也是公主么?身边养了個昆仑奴,在外头還招摇。”
若不是因为林宴那幅画,她甚至觉得自家阿兄和這個宋六娘也有一腿了。
“林晚!别再說了!”裴远本因她這泪颜有所心软,才想說两句好话哄她,却不想她接下来竟长篇大论說起宋星遥的不是来,当下再忍不住,出言斥道。
林晚的泪当场便夺眶而出,唇角却還是笑的,只嘲道:“你不信我的话?那你自己回头看看,看看她怎么对别人,又是怎么对你?好好瞧瞧,她身边那人,是东平王世子,长安城出了名的不学无术纨绔子弟!但人家有身份!”
裴远霍地回头,果然瞧见宋星遥从善婴堂出来,身边除了燕檀外,還跟着個胡袍打扮的年轻男人,岁数与他相近,生得那叫一個英俊,举手投足间风流贵气,一望便知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再看宋星遥,她着一袭颜色柔和的襦裙,脂粉未施,清清爽爽的模样,正和他有說有笑地走下石阶,唇角挂着惬意的笑,果然与在自己面前时判若两人。
远远望去,那二人天造地设般般配,看着夺目。
“东平王世子?”裴远低声重复一遍林晚报出的名号。這個人的事迹,他听說過,不過是被圈禁在长安的质子,传言中风流浪荡的男人,不過仗着身份和圣人的放纵,在京中招猫斗狗,顽劣不堪。
這样的人,怎配宋星遥笑靥以对?
那厢,宋星遥已经与赵睿安把包袱送进善婴堂,除了荔枝交代的东西外,宋星遥索性又添了些银钱一并赠予善婴堂,被千恩万谢地送到门口才得以脱身离去。赵睿安此人擅言,在外头也沒啥架子,三言两语就把人哄得高兴,连宋星遥的心情也随之大好。因见他又是充当车夫,又帮忙提重物,之前還帮過她一個大忙,宋星遥提议請他喝茶。赵睿安是個打蛇随棍上的人,竟点名要去西市最贵的茶楼——宋星遥摸摸荷包,只当是花钱還他個人情,也就欣然应允了。
两人說笑间出了善婴堂,宋星遥正听赵睿安在那說茶楼最出名的点心,不妨身后传来裴远声音。
“六娘,好久不见。”
她一转头,果见裴远和林晚并肩站在槐树荫裡。,,網址m..net,...:
无尽的昏迷過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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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還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沒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過,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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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现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這個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問題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個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還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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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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