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欸?奇怪,她也沒有長四隻眼睛八條腿啊。”
“快跑!小心她吃了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
……
妖界。
一望無際的金黃色原野之上,開滿了各色不知名的小花,微風拂過,那些花朵自風吹來的方向,齊刷刷地倒向另一邊。風過之後,那些花朵剛剛顫抖着重新立起來,卻又被一隻沾滿了血色的腳踩了下去。
原野中央,是一棵幾乎與天同高的巨樹,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將大半個原野籠罩在樹蔭之下。
一些剛剛化形、尚且保留着羽翼的小妖,正坐在樹蔭下乘涼。
在看到來者的時候,紛紛嚇得又變成了原形,尖叫着飛往樹上。
他們從來沒見過人,更別提滿身是血、面容猙獰的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以至於他們甚至忽略了那人身邊的人的身份。
卻有一隻手,在一隻小妖將要飛走之前,拽住了她的腳踝。
“跑什麼跑?沒見殿下受傷了麼?”
那小妖被拽着落回到地上,再次化作了一個少女的模樣。
她怯生生地看着那個把她捉回來的人:少年一襲藍色衣衫,皺眉表示不悅。看好文請到:
“贔……贔屓大人……”
又看了一眼王婉身邊的男人,看見他白髮白衣之上都是血,更是大驚失色。
“殿……殿下……”
……
半個時辰前,王婉帶着柳輕寒一道進入禁地,本想直奔陽泉而去,但是禁地裏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上古符咒,王婉根本看不懂,一路找尋之下好幾次遇到鬼打牆,又回到了禁地的入口處。
柳輕寒也是時睡時醒,偶爾睜開眼,能幫王婉指一下路,不消片刻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因此王婉多數時候則是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轉。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所幸在半路上,竟遇見了同樣找尋陽泉而來的贔屓。
贔屓見柳輕寒傷得這樣重,先是給他渡入妖力,待柳輕寒醒轉之後又將他罵了一通,說他這樣的妖王當真是丟了整個妖族的臉。
然後他又看向王婉,喋喋不休地說她“真是笨死了”。
最後無奈之下,是他帶着王婉找到了陽泉,又一路尋到此處。
……
“說話都結巴,真蠢。”
此刻,贔屓正看着眼前的小妖,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司命大人呢?”
那小妖愈是見他生氣,反而愈是緊張,指尖顫抖着指了指頭頂的樹冠:“在……在上面……”
“真……真蠢。”贔屓又罵了一句,帶着王婉和柳輕寒一道往樹幹的方向去了。
那巨大的樹幹足有一幢小屋那麼粗,其上環繞着用木板鋪就的小徑,一路盤旋到最頂端。
王婉扶着柳輕寒沿着那小徑向上走,這條路實在太長了,還未走到一半,她便已經汗流浹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地方就沒有捷徑嗎?”王婉擦了把汗,忍不住抱怨。
“不好意思,神樹之上,禁止御劍。”贔屓道。
“規矩是死的,但人總是活的吧?”王婉指了指靠在自己肩膀上的柳輕寒,“他可是你們的王誒!”
贔屓聳肩:“很可惜,神樹是司命的地盤,不歸他管。”
“……”
王婉這纔對妖族的權利體系略有耳聞。
在他們的世界裏,妖王統領全族,維護妖族穩定、制定規矩政策,是最高權利的體現;而司命負責萬物生靈、掌管生老病死,與妖王互相扶持、相輔相成。
“更可惜的是,司命本人,其實就是神樹靈果的化身,所以她從出生起,一輩子就住在這神樹之上,亦無法離開神樹太遠。所以若是有事,都只能我們去找她纔行。”
若是換做平時,王婉定會對這位司命唏噓不已,但是現在她只想快一些找到她。
終於在繞過最後一道彎、拂開最後一片樹枝之後,眼前豁然開朗。
王婉這才發現,在這遮雲蔽日的樹冠之上,居然建立着一座殿宇。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楠木爲牆、琉璃作瓦,高甍崔嵬、飛宇承霓,從殿前向四周眺望,能看見流雲蒼茫如同環繞身側,透過那些飄動不定的雲層,依稀還能看見樹下那一片金色的原野。
有不少小妖正穿梭在假山之間,照料着殿前那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看見王婉,先是驚訝了一番,又在看到柳輕寒後關切地圍過來。
“殿下他怎麼會這樣?”
“司命大人在殿裏,我帶你們去找她。”
贔屓在殿門前停住腳步:“我就不進去了,祝你們好運。”
進入那殿宇之中,先是一條寬闊的迴廊,迴廊兩側,數丈高的琉璃窗戶一扇扇排列,陽光自窗外透進來,在地面上也排列出整齊的光影。
只有腳步聲在這空曠之地迴盪着。
“師姐。”
柳輕寒的聲音因虛弱而顯得輕柔。他此刻臉色和脣色都泛着白,像是化作了一陣霧霽,隨時便有可能飄散。
“別擔心,我們馬上就到了。”王婉輕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撫。
有一隻手輕輕拭去她額角的汗珠。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此處靈力充盈,我感覺好了許多。”柳輕寒道,“接下來的路,我自己走吧。”
“都到這兒了,不差這一會兒。”
縱然此刻柳輕寒滿身都是血,但笑起來也讓人覺得如沐春風:“司命她……脾氣很差,你還是別見她爲好。”
“這個……”王婉細思之下,纔想起因人妖之間數百年爭端不斷,許多妖對人都無甚好感,司命見過的生死無數,定然更是如此。
況且她修爲比起柳輕寒,只怕是只強不弱,若是自己強行出現在她面前,保不準會被其所傷。
“那好吧,我在這兒等你。”
柳輕寒點頭,從她身側直起身體。也許是因爲神樹的靈力,他臉上也恢復了些許血色。
王婉總算是放心了些,柳輕寒揉揉她的眉心,讓她將緊緊皺起的眉展開些許:“放寬心,我死不了。”
說完,他獨自朝着迴廊的盡頭走去。他走得慢,但步伐卻不再虛浮。窗櫺外的陽光披在他的背影上,將那雪白的長髮和白衣都染成暖融融的淡黃色,那些鮮紅的血跡,看上去也沒有那麼觸目驚心了。
柳輕寒走後,王婉獨自無事可做,百無聊賴地在這回廊之中踱來踱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地上的光影逐漸開始變得傾斜,又逐漸暗去,最終,整個迴廊中都只剩下了一片黑暗。
人在無聊的時候,思緒也就開始侵佔大腦。
王婉倚着牆坐下,一會擔心着柳輕寒,一會想着青崖山上也不知是什麼狀況,最後,傅憐的面容,又再次在腦海裏浮現出來。
“叄師姐……”
她心口發堵,有些喘不過氣。
青崖山上短暫哭的那一場,遠遠不足以讓她心中的悲傷耗盡。
她把臉埋在袖子裏,低聲啜泣起來。
哽咽的聲音迴盪着傳到迴廊盡頭,也迴響在她自己耳朵裏。
……
擡起頭的時候,月光已經透過窗戶,溫柔地灑在她肩頭。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的影和窗櫺的影一起落在牆邊,被拉得很長。
她從未想過,妖族的月亮會比人界大許多。當真是如玉盤一般,懸掛在她對面的琉璃窗外。
她怔怔出神。
以至於無數藤蔓在自己四周的地面上蔓延生長,都未曾感覺到。
也可能是對方的速度太快,當她感受到有東西纏繞上自己身體的一瞬間,那藤蔓已經爬了她滿身,頓時將她的身體捆綁至半空。
王婉本能地做出反應,想要召出本命劍,然而從藤蔓觸碰到她開始,她居然就已經無法感受到自己的識海存在了。
如潮水一般的壓迫感傳來,有東西纏繞上她的脖頸,越縮越緊。
在自己與空氣完全隔絕的同時,一個略顯低沉的女子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說,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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