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必要的事情”
那紗幔薄如蟬翼,如霧霽一般透出其後的人——女子一襲寬大的月白色睡袍,正憑欄望着後花園裏那些叫不出名字的靈植。
王婉頭髮也只是隨意地用一根髮簪低低挽在耳後,露出修長的脖頸。她的膚色很白,那些靈植淺淡的七色光芒,也映照在她的肌膚之上。
她託着腮,怔怔出神。
此處是柳輕寒的寢宮。自從幾日前她與柳輕寒一道回到妖界,便堂而皇之地住了進來。於是衆妖之間無不議論着,妖王在人界待了三百年,居然帶了一個人界女子回來,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也有妖說,如今陽泉已開,人妖之間恩怨也當逐漸了卻,妖王這是在以個人作表率,預示着兩界重歸於好。
只有那些貼身服侍的小妖,一邊戰戰兢兢,一邊不得不奉命用最好的喫穿用度款待她。
妖界的氣候似乎與人界有所不同,夜風拂過髮梢,王婉亦不覺得冷。
“師姐。”
男人的聲音自身後響起,隨後,那從頭到腳都是雪白的身影,慢慢走到自己身側。
“你忙完了?”王婉側目看了他一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柳輕寒說是回來修養,但這幾日實則是忙得不可開交,不是召見大臣就是在殿上開會,好幾天夜裏回來的時候,王婉都已經獨自先睡了。
“如今妖族百廢待興,陽泉開啓後,又需百年方可使三界靈力流轉歸於正常,其間決策,亦是十分關鍵。我初回妖界,自然會忙一陣子。”柳輕寒將她鬢邊的碎髮別至耳後,狹長的紅色瞳孔在這一瞬間變得圓潤——王婉這幾日已經總結出規律,他每每溫柔看向自己時,便會有這樣的變化。
“你解釋這麼多做什麼?”王婉笑笑,將那隻落在自己面頰邊的手捉在掌心裏,“我又不是不知道,又沒有怪你的意思。”
“你畢竟遠道而來,我怕你不習慣,又沒時間陪你,方纔擔心。”柳輕寒脣邊也浮現一絲笑意。
“你那些屬下們都對我很好,喫的也很好喫,最關鍵的是你的寢宮真的太適合修行了,所以也不用擔心我沒事幹。”王婉道,“我最近早上起來就打坐,一直到申時才結束,經絡暢通、渾身舒爽。”
柳輕寒翻手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朝着自己的方向輕輕一拽,讓她的身體離自己更近一些。
王婉靠在他胸前的時候,他身上冷冽的藥香也包裹着她。
有一個問題在心裏盤旋已久,柳輕寒還是問了出來:“你,當真不考慮留下來麼?”
“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這個問題,王婉也認真思考過,所以在回答的時候也便顯得坦然,“只是在此之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柳輕寒沒有追問。在他看來,既然是王婉堅定要去做的事情,那就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但這一回,王婉是發自內心地想要解釋,想讓他安心:“那天一戰之後,青崖山定然會面臨前所未有的混亂,甚至殃及整個正道,人界安危,尚未可知……更何況還有三師姐……九泉之下屍骨未寒,我不能讓她不得安寢……”
說到這裏,王婉從柳輕寒懷裏退開一尺,仰頭看着他。
月色與靈植的光芒一同倒映在她眼底,匯聚成一種堅定的光。
“輕寒,我想去求證一件事情。”
在妖界的這些時日,她沒有一日不在嘗試着從傅憐去世的悲傷裏走出來,最終,她在心裏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
“你想做的事,放心去做就好。”柳輕寒伸手,輕輕撫過她的面頰,“只是往後,我無法再常常陪在你身側了。”
王婉搖頭,鬆開了握住他的那隻手:“輕寒,妖界比我更加需要你。”
雖然不捨,但柳輕寒還是承認她說的沒錯。
“另外,”王婉咬了咬下脣,又繼續道,“如果妖界當真着急需要一位繼承人,你也不必一直等着我。到時候你就找一隻母蛇……”
柳輕寒強忍着沒笑:“師姐,你這麼想讓我和別人生孩子?”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我這不是爲妖族大局着想嘛?稷母她不是說……”
“這種話,她從我成年的那天就開始說了。”柳輕寒無奈搖頭,“後來她見催我不作效,又去催我那些旁支的兄弟們。”
“誒?柳輕寒你還有兄弟?”
“不光有,而且還有很多。”柳輕寒露出一種意味不明的笑意,“我有沒有同你說過,我們蛇一次能生好幾十只……”
“什麼?”王婉大驚失色,掙扎着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這簡直太可怕了,比祝她一胎八個兒子還要惡毒。
“那我是不是得走爲上……”王婉說着,撒腿就跑。
手腕卻被人拽了個嚴嚴實實。
柳輕寒一把將她拉回懷裏,王婉腳下失重,感受到拂過面頰的那陣夾雜着他身上藥香的風。
然後便一頭撞在了他半露在外的結實胸膛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別忘了,這裏可是我的寢宮。”柳輕寒扶着她的肩膀,讓她被迫轉身面對自己。一手捧起她的面頰,在那微涼的脣上落下一吻。
“柳輕寒你總不會也要逼我和你生幾十條小蛇吧?”
王婉有些想逃,因爲她看見他的瞳孔又變成了豎起的形狀。
這種樣子,她曾經在他的本體上看到過。
一種夾雜着情慾、領地意識以及佔有慾的神情。
卻反而迎上了一個更用力、更深沉的吻。
柳輕寒舌尖掃過她的脣,熟練地鑽進她的齒間,用力吮吸着她的體液和脣間的空氣。
——這也是這幾日他們每天都要做上幾次的事。
“小蛇可以不用生,但是必要的事情,必須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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