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開宗立派
開宗立派的事情,王婉此前就已經在心裏策劃了許久,只等一個合適的契機去踐行。這一回陰泉開啓,恰好給了她這樣一個機會,於是她也毫不保留,趁這一頓飯的時間,將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在不久之前的一戰之中,聞水消耗太過巨大,今日過後,便要返回妖界修養;而柳輕寒身爲妖王,本就不宜時常留在人界,因此不日之後,也要返回妖界。
能幫王婉的人可以說是屈指可數,因此在門派成立的初期,她必須要做到掩人耳目,不可太過張揚。
否則,若是讓人知道凌虛宗掌門夫人自己成立了一個門派,而且還掌控着陰泉泉眼,會成爲正魔兩道的衆矢之的不說,光是面對方逸白的懷疑,就足以將王婉置於萬劫不復。
柳輕寒說,雲河派本身就是爲守護陰泉而成立,原本全門上下也只有聞水和見山兩個人,而如今成立新的門派,一部分的緣由也是爲了守護陰泉,那不如就借雲河派的場地和名頭,暗中發展。
王婉點頭稱是,雲河派雖小,但畢竟也有了許多年的沉澱,如果能借雲河派之力,自然是再好不過。最好的一點是,相比於她本人的身份,一個隨時可受制於正道的妖道小派,實在是太不引人注目了。
幾人很快便就此達成了一致。王婉說,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她會安排自己在凌虛宗親信的人,守在雲河派之外,表面上是爲了替凌虛宗“佔領”和“監視”泉眼,但實際上則是行保護雲河派之事。隨着他們在此處的時間更長、更加值得信任,她會逐漸安排他們也參與到雲河派的發展計劃當中。
如此一來,有了凌虛宗的名義,不光可以讓方逸白放心將此處交給她,更能保證至少在眼前的幾年,沒有魔修敢來打擾他們。
季雲舒作爲幾人之中修爲最低的一個,原本覺得有些插不上話,但聽到此處,也逐漸開始有些激動起來。
她是方逸白的徒弟,而師孃卻明明白白告訴她,自己可能不會與方逸白站在一起——直覺告訴她,對於她的角色,師孃會有很重要的安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不禁問道:“師孃,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王婉笑了笑,關於季雲舒的安排,也是她即將要說的。
“雲舒,如果要讓你在我和你師尊之中選擇一個,你會選誰?”她問出了這個聽起來有些幼稚,但卻對她來說很重要的問題。
季雲舒甚至都沒確認一句,便立刻回答道:“也許是我天賦本來就差,師尊又很忙,自我入門以來,就沒見過他幾回,更別談說話了。反而是師孃你不嫌我笨,常常教我修行,還幾次在歷練時救了我的命,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這輩子都沒法築基。所以,如果一定要選一個的話,我當然是選師孃你!”
這個回答,在王婉意料之中,也是王婉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計劃好的一部分。
王婉伸出一隻手,將掌心攤在季雲舒面前:“既然如此,把你的雲紋佩給我。”
雲紋佩,是每個凌虛宗低階弟子都會有的信物,記載着弟子的身份信息,與弟子同生共死。
一旦玉碎,也就代表着這名弟子的死亡。
王婉將那枚玉佩握在掌心,五指之間藍光一閃,轉瞬之間,玉佩便碎成了齏粉。
“師孃......”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看見玉佩的粉末從王婉的五指之間流淌而出,季雲舒還是掩蓋不住地錯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雲舒,今日往後,凌虛宗只會知道,弟子季雲舒在極蜃海一役之中身隕——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有些自私,但現在,我確實需要你站在我這邊。”
季雲舒雖然驚詫,但看見王婉嚴肅認真的神情時,還是很快鎮定下來,點了點頭:“師孃但說無妨。”
王婉笑道:“你資質雖然不算頂尖,但勝在心性堅韌、聰明冷靜,我不在的時候,雲河派需要你這樣的一個人,去撐起大局。”
季雲舒更加驚訝了:“師孃,你真的沒在開玩笑嗎?我纔剛剛築基......”
王婉搖頭,她在此刻微微垂眸,目光落在了盤子裏的最後幾隻餃子之上:“這個修真界,從來都不缺修爲高的人。”
她說完這句,卻是又笑了:“但我要讓你做的事,是讓雲河派在五年之內,擁有二十名以上金丹期的弟子,你可以做到麼?”
“啊?我......”季雲舒明白了,王婉想讓她做的事,是帶頭去將雲河派發展壯大。
招新這種工作,不得不說,像她這樣聰明、招人喜歡,卻又不惹人注目的人,確實是不錯的人選。
季雲舒長這麼大,從來都是人羣裏不太顯眼的那一個,就算是到了凌虛宗,也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
不過王婉卻沒等到她答應。在王婉看來,其實她已經默認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一切安排妥當之後,王婉才夾起盤子裏涼透的餃子,將其喫得一個不剩。
天色晚了,柳輕寒讓其他的人都先回臥房休息,圓桌之旁,轉眼就只剩下了他和王婉兩個人。
極蜃海難得有如今日一般明媚的月色,月光沉在桌面上光潔的盤底,也顯得煜煜生輝。
“輕寒,你看,這桌上,是不是也像有一輪月亮?”
王婉指着那盤子,笑着問柳輕寒。
柳輕寒也笑了起來,他故意湊近王婉,在她頰邊聞了一聞:“師姐,你今日也沒喝酒。”
“可是我現在做的事情,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我剛剛說話的時候,好幾次都在想,如果能有酒就好了,這樣的話,若是以後失敗了,我也能說是我喝完酒胡言亂語的。”王婉像是開玩笑,也像是在自嘲,但柳輕寒卻能看見,她眼底同樣盛滿了月光,而那月光裏,滿滿都是自己影子。
他伸手替她捋了捋被晚風吹起的鬢髮,斂起神情,無比認真地看着她:“正是因爲沒喝酒,所以才更顯得勇氣可嘉。”
“輕寒,這是我最後一次說喪氣話了。”王婉坐直身體,正色道,“以前方逸白教我,位居高處的人,都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哪怕身後真的空無一人,也得在敵前撫完一曲。”
柳輕寒笑道:“那師姐覺得,我是什麼樣的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一問,反而讓王婉愣了一愣。
柳輕寒在她心裏,一直都是那個體貼溫柔的小師弟,是哪怕在牀上,也儘可能讓她舒服的人。
以至於她時常忘了,他也是萬人之上的王。
思索片刻,她回答道:“可是我覺得,你好像在妖界,也是我剛剛說過的那樣。”
說完,她又立刻補充道:“只不過對我不同。”
柳輕寒拇指撫過她的面頰,在她脣邊落下一吻。
他低頭的時候,白色長髮也垂在王婉肩頭,好像也在將無暇月色,落在她的肩頭。
一個吻輾轉深入,逐漸讓兩人都動了情。
“所以,師姐在我面前,也可以縱情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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