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羞澀的紅暈
“哪裏的話？”陸總嘿嘿地笑了笑說，“你是總部派下來鍛鍊的年輕幹部，前途無量啊。葉科長，以後，這裏的許多事情，恐怕還要請你多多關照我呢。”
陸總五十歲左右，高額疏發，目光犀利，看上去是個精明能幹的領導。但他一口一個葉科長，過分客氣的態度，以及那幾句含有話外音的說語，讓葉小強感覺不太舒服，也覺得他城富太深，可能不好相處。
“葉科長，在這裏好好幹吧。”陸總又說，“我不僅不會擋你的升遷之路，還會成爲你平步青雲的助推器。”
“陸總，嘿嘿，您太客氣了。”葉小強心裏有些難受，卻又不知如何說話爲好嫦。
沒想到陸總忽然壓低聲，將頭往他面前湊了湊，神祕而又親熱地說：“噯，葉科長，你還沒到這裏來，許多消息就已經傳到了這裏。都說你來頭不小，背景很硬，將來我的這個位置就是你的。你，上面到底有什麼人啊？能給我透露一下嗎？”
葉小強心裏格地一沉，臉色不自然起來：“這，都是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有些話，是不能瞎說的。”
“葉科長對我也保密？”陸總的眼睛裏閃爍着狡黠的光芒，臉上泛起可怕的曖昧神色商。
“真沒有，陸總。”葉小強老實地說，“我爸爸媽媽家屬中，沒有一個縣級以上的幹部。”
“那就是你嬌妻家中有了。”陸總不象第一次跟一個下屬談話，倒象一個無話不談的死黨，格外親暱地說，“對了，都說你嬌妻很漂亮，是集團總部數一數二的美女，一朵嬌豔的司花。什麼時候帶過來，也讓我們開開眼界，啊，哈哈哈。”
陸總說着，禁不住笑了。笑聲不怎麼響亮，卻驚心動魄。
“陸總見笑了。”葉小強臉色尷尬地抽搐了一下，心裏有些發緊。怎麼回事啊？我還沒來上班，這些消息就已經傳到這裏了？他們到底都知道了什麼？
葉小強感覺面前的這個頭很厲害，可能是一個笑面虎。從神情和表現看，他的政治野心不小，還有強烈的升遷***。他想當什麼呢？集團公司副總裁？看得出，陸總對他這個年輕新部下的到來，心情有些複雜。既有防範和嫉妒之心，又有拉攏和利用的心理。所以一見面，就跟他討近乎，探消息，簡直有失總經理的身份。
陸總也許知道我被提拔的真正原因，所以纔對我如此熱情，甚至於近乎巴結。這種態度對我以後的工作是好還是不好呢？對陸總的表現，葉小強除了感到意外和難受之外，也生出一種鄙視和擔憂的心理。
陸總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說：“總部有六七個大美女，不知哪個是你的嬌妻？”
“嘿嘿，玩笑。”葉小強只得用笑聲掩飾心頭的尷尬，“哪裏？一般。”
陸總的臉色突然正經起來，話題一轉說：“呃，那我們就言歸正傳吧。葉科長，你這麼年輕，就來挑起我們科技公司的技術重擔，還要領導好一個科室的工作，壓力是不小的，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但我相信你的才華和能力，啊。
葉小強愣愣地看着他，認真地聽着。
“工作上，等會我領你過去。”陸總跟剛纔簡直判若兩人，神情威嚴地說，“跟下面五名科員見個面，順便佈置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任務。生活上嘛，我們已經爲你在附近租了一個小套，會後你可以先去看一下。有什麼需要我們安排的，儘管提出來。”
“謝謝陸總。”這時候，葉小強才找到了正常上下級關係的感覺，但心裏卻被陸總這幾句話弄得有些緊張。葉小強希望能夠碰到一個有升遷***但正直能幹的領導，可是這個陸總讓他有些喫不準，似乎比集團公司的姜董和韓總還要神祕，富有心計。可不管怎麼樣，你都要跟他搞好關係。否則，沒你好果子喫的。
陸總站起來說：“那我們就過去吧。”葉小強跟在陸總後面，有些緊張地向西邊的技術科走去。
“來來，我向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你們的新科長，葉小強同志。”陸總走進技術科，對裏面五個正在電腦上忙着的科員說，“他是從總部派來的，年輕有爲的技術骨幹。”
說着，把葉小強領到最後面右側那着空着的辦公桌邊，對葉小強說：“這就是你的辦公桌，以前吳科長的。你看看電腦好用不好用？”
葉小強一聲不響，把拎包往辦公桌上一放，就坐下，打開那臺薄屏電腦看起來。電腦一切正常，網速也還可以。“電腦沒問題。”他衝在門口那張接待沙發上坐下來的陸總說。
技術科六個人，一間辦公室。六張一樣大小的辦公桌分兩排靠牆放着，整齊而略顯擁擠。正好三男三女，都是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三副眼鏡，三張素面，也是各佔一半。他左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清秀靚麗，過耳捲髮，看上去既溫柔多情，又聰明能幹。
雯雯說得一點沒錯。辦公室裏果真有兩個二十四五歲的美女，都坐在她的前面。一個坐在前排左側，戴一副眼鏡，清麗活潑，象甫小玲一樣白淨耐看。一個坐中排右側，橢圓臉，嫵媚眼，薄嘴脣，文靜含蓄。臉形有點象雯雯，卻沒有雯雯那麼高挑和豔麗。
陸總將門虛掩上，輕輕咳了一聲說：“大家把手頭的事情都放一放，我們開個短會。”
辦公室裏的人都轉過臉看着他，正襟危坐。氣氛有些沉悶。
陸總手裏拿着一本日記本，但沒有翻開看，而是臉色平靜地看着大家說：“呃，實際上，也用不着我多作介紹，大家都已經知道了。集團公司爲了增強我們科技公司的技術力量，給技術科派來了一個新科長。葉小強同志雖然年紀輕，只是本科學歷，可他業務能力強，技術水平高，在集團總部是一個響噹噹的技術骨幹。而且他富有敬業精神，具有領導才能，工作認真，爲人謙和，富有創新精神。所以，我們技術科的同志以後都要支持他的工作，服從他的領導。呃，他剛來乍到，對這裏的情況還不太熟悉，你們要多多幫助他，積極配合他，讓他迅速走上正常的工作軌道。”
辦公室裏鴉雀無聲。
“另外，爲了充實技術科的領導力量，配合集團總部這次對各子公司中層幹部的大調動，我們公司領導班子經認真研究，報集團總部批准，任命單若嫺同志爲技術科副科長，配合葉小強同志做好技術科工作。”
哦，她也是新提拔的？葉小強順着陸總的目光朝左邊的副手看去，卻發現單若嫺含情脈脈地與陸總對視了一眼，才垂下眼皮，臉上泛出一層羞澀的紅暈。這種神情，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嬌妻呂雯雯，心頭不禁一動。
她剛纔跟陸總對視的那一眼，有些不太正常。他沒有想到，到新單位報到的第一天，就有這樣一個發現。難道她也象……他心裏有些發堵，不敢想下去，更不敢拿她跟雯雯類比。現在他只要想起雯雯，心裏就會條件反射般發緊。
辦公室裏其它四個人，似乎比他還要驚訝。他們都轉過頭去看單若嫺，再轉回頭看陸總。這種目光，讓葉小強再次想起那天他被宣佈提拔時的情景。這種驚人的相似之處，給他原本高漲的情緒澆了一盆涼水。
天下何處無芳草，這話沒錯。他剛纔一走進辦公室，就眼睛一亮，發現辦公室裏有三棵芳草在飄着幽香。可現在又出現了一種新的情況，所以應該在它的後面再加上一句：神州到處有曖昧。
“單若嫺同志，除葉科長外，大家都很熟悉。”陸總繼續象作報告一樣地說，“她儘管學的是外貿專業，可她平時對電腦很有興趣，也有一定的研究。她既在外貿公司幹過，又到我們公司的辦公室鍛鍊了三年，資歷不淺，社會經驗豐富。跟葉科長各有側重，是一對很好的搭檔。”
辦公室裏的人更加驚訝，葉小強尤爲好奇。陸總的話實在是太牽強附會了，甚至還有此地無銀不打自招的味道。跟剛纔介紹他一樣，有些話他聽着，覺得不是在介紹他，而是在損他。既含有討好的意味，又帶有諷刺的味道。
陸總卻不太在意下屬們的這些反映，反而越說越有勁：“他們的分工這樣，葉小強負責技術科的全面工作，側重技術這塊，單若嫺負責後勤方面的工作。但分工不分家，技術科兩名正副科長，還有四名科員，要擰成一股勁，搞好各項工作。”
辦公室裏肅靜無聲。
陸總提高聲音說：“隨着我們公司業務領域的不斷擴大，開發項目的不斷增多，你們技術科的工作越來越繁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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