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龍飛的柔情 作者:未知 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了?肯露出直面目了?還以爲她會多沉得住氣呢? 墨宮胤聽了,緩緩轉過身來,妖魅的桃花眼微眯,深深的凝望着白染韻那張清冷絕美的臉,一眨不瞬。直直地看進她的瞳,目光冰冷,淡然冷漠。 四目相對,良久! 她脣角一勾,輕輕一笑,別過視線,翩然着轉身,湊近她的耳邊,冷冷的回了一句:“別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不然誰殺了誰還說不清楚呢?大名鼎鼎的聖教教主,也不過爾爾。”話語裏透着一絲不屑,說罷,不願再看白染韻做任何反應就邁步朝桌子走去,欣然坐了下來,悠然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荼,優雅淡然地輕啜起來。 彷彿剛纔什麼事也未發生一樣。 白染韻怔在原地,還未從她那句話裏反應過來,長袖中的手指握緊,周身散發出一絲冷意,似要將一切摧毀。 這種感覺,比吃了一隻蒼蠅還讓人噁心,抓狂。 她清冷的眸子微轉,瞟了眼正喝着荼的墨宮胤,臉色黯然,難道他叫自己小娘子?爲自己擋箭都是在演戲? 越想越憤怒,卻又不能立刻殺了他解氣,還有很多事沒做呢?得沉得住氣。 白染韻在原地沒站多久,就邁步離開了,走得有些匆忙。 “白姑娘給你講什麼?你們倆這樣神神祕祕,難不成她真是你的小娘子?”慕蘇翎雙手撐着下巴,見白染韻離開後,好奇的望着拒端着荼杯,笑得有些詭異的墨宮胤。 墨宮胤淡淡的瞄了眼慕蘇翎,突然想起了什麼,驀然起身,叫道:“不喫飯了,我們立刻動身離開。” 羅項怔然的看着他,隨着也站了起來,不解道:“你不是要和陸莊主不醉不歸嗎?怎麼突然又要走了?” “是呀?爲什麼突然又這麼急呢?”慕蘇翎也是滿臉疑惑。 墨宮胤不想給他們解釋什麼,直接繞過桌子,朝門外走去,“沒什麼,只是我突然不想喝酒了。” 兩人都茫然不解,不過都還是乖乖跟上。 墨宮胤走到門口,就碰到提着兩壺美人醉回來的陸朝安,她加快腳步,走到他的面前。 陸朝安腳步微頓,詫異地望着她們三人,“阿墨,你這是.....” 墨宮胤面色肅然,瞥了眼他手中的酒,擡眸看着他抱歉道:“臨時有任務,我不得不走,對不住了,讓你費心了。” 陸朝安深看她一眼,見她眸底閃過一抹焦慮之色,並沒有再問,而是將手裏提着的兩壺酒,遞給她:“既然你有要事在身,我不強留,但這是我一直藏了多年的美人醉,味道醇美,你要是不嫌棄就帶着吧!” 聽到可以帶走酒,墨宮胤原本黯然的臉瞬間欣喜的展放着一抹喜悅之色,伸手接過兩壺沉甸甸的酒,笑得燦爛道:“小安子,謝謝你的盛情,我記心上了。” 聽到小安子三個字時,陸朝安面色一囧,眉頭一挑:“不要這樣叫我?”感覺像叫太監一樣,一點都不符合這樣他這樣江湖身份。 墨宮胤咧嘴一陣大笑,卻目光波動,面朝着陸朝安薄脣微動,暗示着什麼,陸朝安眸色微閃會意,眨了睛眼睛,她便不再言語,大步跨過,提着酒壺悠然離去。 不敢用言語來提醒他,要小心白染韻,但脣語應該不露餡吧!希望他能看得懂。 羅項和慕蘇翎同時紛紛向陸朝安告別:“陸莊主,後會有期。”畢竟喝了人家的荼,點心,走之前還是要打聲招呼吧! 陸朝安轉移視線看了兩人一眼,謙和有禮的道別:“二位後會有期。” 從陸家酒莊出來後,三人直接坐上馬車向烏巖鎮而去,一刻也沒有耽擱。 馬車裏,墨宮胤仍還是坐下後就開始閉着眼睛,也知是真睡着了還是在想事情。 慕蘇翎坐在一旁,從包袱裏拿出兩塊幹餅,這還是驛站廚房大叔給她的,她拿了一塊給駕馬車的羅項,另一塊想給阿墨,見她閉着眼睛也不想打擾她。 墨宮胤雖然沒有了內力,但能感覺到一道灼熱的目光盯着她,也嗅到一股燒餅的香味。突然覺得肚子也有些餓了,便睜開眼,看到慕蘇翎坐靠在窗邊,精緻清秀的側臉,怎麼看都覺得她長得挺漂亮的。 看到她,心裏不由的想起了宮裏那個愛哭,愛耍脾氣的檀媛。 聽到她輕嘆聲,慕蘇翎轉過頭來,輕問:“是不是我吵着你了?” 墨宮胤瞥了眼她手中的幹餅,淡然啓口:“我餓了。”原本她打算在陸朝安哪裏好喫好喝玩一天,再離開,怎麼算,一個月的時間是夠了。 可偏偏卻碰到白染韻,受到她的恐嚇,她並沒有怯弱,而是正面與她交鋒。看來,接下來又不會太平了。 她甚至懷疑,白染韻的出現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操控,謀劃好的。 可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她真的感覺到後背有種涼颼颼的感覺,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將這連串的事,佈置得如此慎密呢? 驛站發生的血案?是一個牽頭?還是另有所謀? 慕蘇翎見她眉頭擰起,似在煩惱着什麼,將手中的幹餅遞給她,關切道:“阿墨,你要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可以和我說說,只要你願意。” 墨宮胤眸色一沉,左手擡起,纖細白皙的手指接過幹餅,湊近嘴邊,輕輕一咬,嚼着有些乾的餅,“其實我真正的身份是墨國太子,我的名字叫墨宮胤,是被墨國送到南京囚禁的質子。” 慕蘇翎聞言一驚,緊盯着她,眸光閃爍,有些緩不過神來:“原來如此,難怪皇上如此信任你。” 墨宮胤淡然苦笑:“是信任,還是另一種囚禁,這誰也說不清楚。”南城薰對於她,她自己也弄清他到底是想幹什麼? 是監視?還是一種特殊保護? “阿.....哦不,殿下,我能看出皇上是真的很看重你的,不然又怎麼將我爹的案子交於你。” “別叫什麼殿下了,還是叫我阿墨吧!這樣的相處方式,比較輕鬆。”墨宮胤又咬了一口幹餅,覺得挺好喫的,想到這樣喫有些枯燥,便伸手撈起放在旁邊的酒壺,是陸朝安送她的酒。 慕蘇翎見她右手受了傷便主動伸手幫她揭開酒壺,再遞給她,笑道:“阿墨,是酒鬼一個。” 墨宮胤接過酒,仰頭喝了一小口,果然是好酒,醇馥幽鬱、醇美,入喉就有種如癡如醉的感覺,讓她心生盪漾,知足展顏一笑:“你知道我爲何喜歡飲酒嗎?” 慕蘇翎搖頭,只是癡癡的看着她,彷彿像在欣賞一副美人畫,是那麼賞心悅目。 墨宮胤眨了眨眼睛,一雙美瞳閃亮着一抹璀璨的光芒,說道:“因爲喝了酒之後,煩惱就自然沒有了。腦子裏會變得很清晰,像被清洗過一樣,一層不染,心底也變得乾淨了,平靜了。就不會去想這個世界上的公平與不公平,不會奢求那薄弱不堪的愛.......”她含着笑,眼裏卻點點晶瑩,“只有醉了,全世界纔會跟着醉了,我也就會覺得,有些痛慢慢的就習慣了,不會隱隱撕扯着痛,那樣的話,會想着自己是慶幸的。” 慕蘇翎擰着眉,迷惑不解,抿緊脣。 看着墨宮胤英俊的臉上漸漸浮現出的孤獨憂傷的情緒,她不知如何去安慰這個滿目悲傷,落寞的男人。 明明是一國太子,卻要淪落爲異國質子。 墨宮胤第一次將自己的情緒表露在人前,輕吐一口氣,又猛地灌了一口酒,將心裏那該死的情緒用酒給浸吞進肚子裏,最好是爛掉。 也只有酒可以解她的千愁。 突然,就聽到馬兒的一聲嘶鳴驚醒,車身似搖晃,墨宮胤和慕蘇翎朝前一個踉蹌,差點摔了。 “怎麼回事?”發現馬車停了下來,墨宮胤穩住身形,對着外面冷冽開口。 難道白染韻派人來殺她了?她應該不會這蠢。 在外面駕馬車的羅項答道:“是一個戴着面具的男人擋在前面,他說想見你,你要見嗎?” 戴着面具的男人? 墨宮胤眉頭微閃,心中一驚,難道是他? 只有他會戴着面具,會來找她。 羅項的話音剛落,車內光線一亮,門幔已經被人撩起,探進一人腦袋,正是一身黑衣臉上戴着面具的龍飛。 “下去。” 冰冷命令的聲音出自於龍飛的口中,是針對一臉呆怔的慕蘇翎。 見到是他,墨宮胤也是欣喜若狂,一顆心澎湃不已,平靜下來後側過頭看了眼慕蘇翎:“蘇翎,你先下去,你和羅項在外面先等着。” 慕蘇翎明白恩了一聲,提着裙子慢慢從龍飛的身邊走過,走出馬車就叫上羅項一起跳下馬車,去遠一點的地方,不打擾她們。 車裏,只剩下她和他,他戴着沉重的面具,一雙琥珀色眸子深邃的盯着她。 突然氣氛變得曖昧起來,龍飛突然將自己的面具取下來,露出那張俊俏的臉,傾身湊近她,修長手伸過來,停在她的胸前的衣領處。 “飛.....”墨宮胤驚慌的啞然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