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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

作者:雩白
林非声音颤抖,带上了哭腔,惊着的不是一個两個人,听见的人都震惊地看向他,沒听见的也凑热闹朝他看。

  林叔离得近,看见林非眼眶都红了,哭笑不得,“哭什么哭,林海好好着呢。”

  林非吸了吸鼻子,茫然抬头:“……啊?”

  “就是断了根肋骨,受了内伤,沒啥大事,我仔细给调养着,养三四個月就好全了。”林叔拉着林非的手往谢林海胸膛上摁,“不信你摸摸心跳。”

  掌心触感温热,心脏也在规律跳动,林非抹了把脸,趁机把要落未落的泪花擦掉,甚是无奈“他好好的怎么你们都丧着脸,我還以为出事了……”

  “出什么事?”

  谢林海缓缓睁开眼,嘴巴裡一股子铁锈味,胸膛也痛的厉害,听见林非抱怨的声音,便与他接话。

  “沒什么!你醒了,哪裡难受?”林非赶紧关怀转移话题,不想让谢林海知道他差点哭鼻子了。

  林叔却不放過他,“是沒事,就是寨主见你沒动静,以为你出事了,要哭呢。”

  “林叔!别乱說话,谁看到我哭了?”林非扫视四周,目光如电,噼裡啪啦看過去,一副凶残模样,谁敢說他哭,谁就完蛋。

  果然,众人禁言,谁也不敢再提。

  楚斐然站在最外围,与林非目光有一瞬相接。林非眼眶還红了,方才差点落泪,现在眼睛還湿漉漉的,惹人怜爱,但语气与目光却令人生怖,很是能恫吓人。

  楚斐然心下好笑,难得生起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将方才人仰马翻时扔一旁的伞捡起,楚斐然负手站在一旁。

  谢林海闻言,愣了下,忍不住笑了,是切切实实的嘲笑,“都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爱哭鼻子?”

  林非:“……”

  “沒哭!”林非扭头,“二虎哥,把他抬回去。”

  刘二虎:“好嘞!”

  又是一通忙活,谢林海被移到门板上,抬走了。

  林非一边盯着,一边听林婶在他耳边說事,說到一半,林非眼神飘到楚斐然身上。

  林婶說完,惦记着庖屋還沒煮好的早饭,匆匆忙忙走了。

  林非走到楚斐然身前,“林婶說,是你找到谢林海被掩埋的位置,谢谢你救了他。”

  “不必谢我,刘二虎太慌乱,若冷静些,不必我說,他也能猜出谢林海的位置。”楚斐然并不居功。

  “不管怎么說,你也帮了忙,還是要谢谢你。”林非露出個疲惫的笑来,他半夜起来淋雨忙到现在,身心皆疲,“饿了吧?林婶蒸的第一屉馒头应该好了,先去吃点垫肚子。”

  “好。”

  楚斐然颔首,两人一同走向庖屋。

  第一屉馒头已经好了,林婶开始蒸第二屉了,林非拿筷子碟子给楚斐然挑了两個馒头,又盛了碗清粥,咸菜也拌了些放在他手边,自己舀了碗稀饭就着咸菜稀裡呼噜喝掉,手裡拿上两馒头就往外走,還不忘叮嘱楚斐然,“斐然你慢慢吃!”

  楚斐然掀起眼皮子,只看到林非跑出庖屋的背影。

  林非出去不久,断断续续有青壮跑来吃早饭,林婶特意盛了姜糖水给他们喝,吃完喝完又匆匆忙忙走。

  林婶收拾碗筷,楚斐然则坐在窗子前,看远处天色。

  黑云压着群山,风雨欲来。

  還会下雨,就是不知何时会下。

  林非仰头看了看天色,大声叫各户人家自己检查房屋情况,谨防倒塌。又亲自在屋顶上检查,不牢实的让人搬出来,這几日都不让住人,怕下雨大了压塌后人受伤。

  人们都配合沒有异议,家裡结实又有空房间的,便将空房间收拾出来,让人临时借住。搬出来了却沒地住的,都让林非安排在了寨子外围,那一圈的竹屋都是近两年建的,空着许多,恰好可用。

  林非折腾忙了大半天,累得快瘫了,索性屋顶不牢靠的人家他都让人搬出来,不用再补屋顶,喘了口气后,直奔林叔家。

  谢林海被送到林叔那,林非给正了骨,现在卧床静养。

  林非去瞧了,這才彻底放心,但還是沒忍住多說了,“听林叔的话,仔细养着,知道嗎?!”

  “知道。”谢林海笑了笑,嘴唇沒甚血色,别扭问,“听說是楚斐然救的我?”

  林非点头,嘴裡却說:“他不领這份功,他說只要二虎哥冷静点,也能发现你埋在哪。”

  话虽如此,但终究是楚斐然救了他,谢林海虽不喜他,但也不是好赖不分,“代我谢谢他。”

  “等你好了自己去谢。”林非嘟囔,瞧见林叔端着药进屋,盯着谢林海喝下。

  药有镇痛安神的效用,谢林海喝了后同林非又說了几句,便困得打哈欠,林非不打扰他休息,便走了。

  黑云仍层层叠叠压在头顶,雨水却久久未落下。

  林非早上吃的两馒头,肚子早就空了,咕咕咕的唱起空城计,林非摸着肚子安慰,快步走向庖屋。

  庖屋裡沒人了,锅裡却留着林婶给他温着的饭菜,林非乐了。一盏茶后,林非摸着浑圆的肚子,露出了满足的笑。

  吃饱了便犯食困,林非又有午歇的习惯,往椅子上一靠,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他记挂着事沒做完,连一柱香都沒眯到,就惊醒過来。

  林非又看了眼天色,舀水洗脸,冰冰凉凉的水扑在脸上,风再一吹,林非冻得清醒過来。

  寨子位置选得很好,但到底处在山上,雨下大了,就得时刻关注山裡水土情况,就怕有個万一,连反应的時間都沒有。

  平时寨子裡就一直有人在盯此事,林非只偶尔看了看,但已经下了半天加一晚上的暴雨,看架势是要继续下,雨势也许還不小,林非心中放不下,亲自跟人去寨子四周看了趟,连远些的不宜去的地方,林非都去看了。

  排除大半隐患,林非心中的弦松了一半,還有一半得等到雨過天晴才能松。

  山上有山鸡野兔在找吃食,林非回寨子途中,恰好撞见,捡起几個石子全打了,栓一起带回寨子。

  炊烟袅袅,林非进了寨子,把打的两只兔子三只山鸡送到庖屋。林婶正在裡头忙活,林非便把鸡、兔都处理了,给谢林海炖了一盅老参鸡汤,又给楚斐然烤了只兔子,剩下的一只兔子两只鸡,都由林婶处置。

  林非坐在火堆前,一边烤兔子一边想楚斐然,今日他忙活不停,与楚斐然都沒說上几句话。

  兔子烤好了,香味扑鼻,表皮金黄,滋滋冒着油花与热气。

  “林婶,我不和你用饭了,我去找斐然。”林非回头先给林婶打個招呼,拆了條兔腿给她留下。

  林婶:“……”

  儿大不由娘,她不是娘,所以更由不得她。

  林婶摆手:“去吧。”

  得了肯定,林非這才笑眯眯拎着少了只腿的烤兔去找楚斐然。

  楚斐然负手站在窗前,目光望向远处群山,林非靠近,不由放轻脚步,贴着墙边,小心地挪過去,猛地探出头,做鬼脸。

  楚斐然眼睛微微瞪大,往后退一步。

  林非笑呵呵的,“吓着了吧?”

  楚斐然:“……”

  “小孩子把戏。”楚斐然淡淡道,镇定自若,“你来做什么,空闲了?”

  “嗯,裡裡外外转了圈,都检查完了,也让人盯着,忙了一天可算是忙完了。”林非单手一撑,直接从窗户翻进屋,给林非瞧他烤好的兔子,“惦不惦记?”

  原来是特意给他送吃的,楚斐然默了会,“不惦记。”

  “那你再多吃点,记着味,下次就惦记了。”

  楚斐然:“……”

  “這次换种吃法。”林非垂着眼眸,手中是一把小巧的匕首,林非手灵活且稳,一小会就片了几片肉下来。而后,他把肉裹入从林婶眼皮子下偷偷拿出来的薄面皮中,又加了几丝大葱,抹上秘制酱料,叠成方正一块,递给楚斐然,“你尝尝。”

  面皮裹着,很大程度降低了油腻感,酱料香甜,入口味道好极了。楚斐然道:“味道不错。”

  林非嘴角上翘,很快把烤兔子片的只剩下骨架,与楚斐然相对而坐,心中甚至满足,若是有月有酒就更好了。花前月下,对酒当歌,想想就美,只可惜乌云密布,他的念想终究落空。

  不過花前月下不行,对酒当歌或许可以。林非把酒都藏在后山,但他想起下山买回的竹叶青還在,便去把酒取来,拍开酒封。

  酒封一开,一股浓烈的酒味逸散,林非轻嗅,不大习惯這么浓烈的酒味。他倒了两碗,与楚斐然分吃。

  林非端着酒碗尝了口,从喉咙口辣到胃,当即苦了脸,把酒放一边,也不让楚斐然喝。

  楚斐然饶有兴趣,一双眼一错不错的望着他,“不好喝?”

  “太辣了。”林非吃肉压下嘴裡味道,“山下的酒也不好喝。”

  “是你沒尝過好的。”楚斐然抿了一口,的确辣。

  林非问:“什么好?”

  楚斐然但笑不语,任林非怎么问,他都沒松口。

  笑闹一阵,酒沒足饭饱了,林非站起来走了两圈,“明日就可去岚州城取给你做的衣裳了,希望别下雨,不然不好下山。”

  楚斐然:“山路湿滑,迟几日天气好了再去取也不打紧。”

  “再說吧,看天色。”林非手肘压着窗沿,“下雨肯定就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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